57 重傷

“對面的聽着, 如果你們也對自己的合同有疑慮,也可以拿過來進行核對。”

對面衆人相互對視之後,也陸陸續續地有人離開。

傅年警惕地看着他們, 但凡有人靠近,立馬讓張岩開車,絕對保證安全距離。

楚蕭從車上下來,拉開車門,坐進了容溪的車裏。

容溪皺着眉看他, 說:“那邊的車坐不下了?”

楚蕭看看窗外的傅年,好笑地說:“不是,有他在, 我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他們這根本就沒有近身的機會。”

容溪淡淡地看着他,說:“你不是該感到羞愧嗎?”

楚蕭一噎,灰溜溜地下了車, 好吧,他自取其辱。

傅年看看下車的楚蕭,趴在窗前問:“楚總怎麽了?”

容溪面不改色地回答:“沒事, 他就是閑得慌。”

駕駛座的張岩和馬武對視一眼, 不禁為他們老大默哀三秒。

十幾分鐘後, 原本拿喇叭的那個村民,騎着電動車過來, 自覺地停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扯着嗓子喊:“東西拿來了。”

傅年拿着喇叭說:“你站那兒別動,我過去拿。”

傅年對自己的身手還是很有信心的,張岩見狀連忙說:“馬武,你去。”

“好。”馬武應聲, 推開車門下了車,說:“傅年,我去。”

傅年明白他的意思,說:“那你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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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馬武頭也不回地走向男人,說:“把合同給我。”

男人看了看他,将手裏的合同遞了過去,反正是複印件,即便被毀了也沒事。

馬武拿着合同走了回來,遞給傅年,傅年又轉交給容溪,讓他進行核對。

陸陸續續又回來幾個人,馬武順利地将合同拿了過來。突然一輛車停在了張岩的車前,擋住了他前面的路,他察覺不對連忙倒車,後面又堵上了一輛車。

傅年一愣,再次看向工地的大門口,發現人群中有不少人快速向這邊跑來。

傅年将手裏的資料扔進車,大聲說:“張哥,給王隊打電話,鎖上車窗,不要出來。”

楚蕭也發現了不對,連忙和車上的人走了下來,彙合馬武,将傅年護在中間。

傅年拿着喇叭,說:“你們想幹什麽?是真的想解決問題,還是就想鬧事,是誰收買的你們?”

之前那幾個挑事的又開始說話,“少廢話,讓管事的下來,把坑我們的錢還回來。”

“你們不是想解決問題,只是單純被人收買來鬧事。”傅年頓了頓,接着說:“大家都擦亮眼睛,待會兒警察來了,我們也算自衛,認準這些動手的人,保準告的他們傾家蕩産。那些沒被人收買的,長點心眼,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人群中有幾個人臉上出現猶豫的神色,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衆人的距離。

鬧事的人一看,惱怒地說:“你這張嘴真能說,看待會兒是你嘴巴硬,還是我拳頭硬,兄弟們上!”

那些人一擁而上,拎着棍棒朝着傅年他們就撲了過來。

楚蕭他們也不示弱,掏出身上的電棍,迎着就撲了過去。

傅年這邊,加上他一共七個人,對面十幾二十個人,雖然他們人數占優,但楚蕭他們都是練家子,交手下來一點沒吃虧。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就躺了不少人。

“別打了,別打了。華子,華子,你怎麽樣,快起來,別打了,你還真想進局子啊。”

之前用喇叭和傅年對話的男人陸續扶起地上的人。一邊嚷嚷着別打了,一邊快速朝着傅年靠近。

楚蕭他們正和那些人打的熱鬧,沒有留意這邊的狀況,車裏的容溪卻看的清楚,當他看到那人手裏出現刀時,他連忙降下車窗大喊:“傅年後面!”

傅年來不及多想,一個後踢踢了出去,那人悶哼了一聲,被踢的後退了兩步,随即不再僞裝,朝着傅年撲了過去。

傅年剛想招架,身後的人一棍子敲在他腦袋上,他腦袋一蒙,身體根本無法反應,只能用眼看着那人那些刀朝自己捅了過來。他的動作很慢,傅年在想:我不會就這麽死了吧,卡裏的錢還一分都沒動過,它的下個主人會是誰?

好在容溪及時打開車門,狠狠地撞向拿着刀的男人。

“傅年!”容溪跑到傅年身邊,将他的身子抱了起來,手上溫熱又粘稠的觸感,讓他心裏的不安達到極致,他顫抖着抽出手,鮮紅的顏色刺激着他的眼球,眼眶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傅年,你撐住,別睡,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容溪抱起傅年,想把他放進汽車。拿刀男人再次站了起來,再想靠近,卻被回過神來的楚蕭等人阻攔。

傅年順利地上了車,容溪也因此生生挨了一棍,他悶哼一聲,沒有停留,鑽進了車裏,關上車門說:“開車!”

“是,容總,系好安全帶。”張岩看了一眼後視鏡,挂好倒擋,猛踩油門,車子‘砰’的一聲撞在後面的車上。随後張岩再次換擋,又是猛踩油門,車子直直撞向前車,來回兩次,終于開了出去。

而與此同時,警笛聲響起,數輛警車遠遠開了過來。

“傅年,別睡,傅年,不會有事的,答應我……”鮮血染紅容溪的衣服,溫熱的,卻讓他心裏一陣陣發寒。

傅年看着容溪流淚,想要說話,想要伸手去安慰他,可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再聽他的使喚,緊接着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傅年,別睡,求你了,別睡……”容溪哽咽地乞求着,顫抖地捧着傅年的臉,他擡頭看向張岩,用盡力氣吼着:“快,開快點,再快點!”

張岩再次加速,車子直接竄了出去。

因為連續闖了幾個紅燈,路邊的交警開車跟上,“前面的車輛停下,寧ow5666的車主靠邊停車。”

張岩看看容溪,并沒有停車的打算,很快就開進了距離他們最近的醫院。

車子停下的瞬間,跟在後面的交警也追了上來,容溪顧不得其他,抱出不省人事的傅年,就朝着急救室的方向跑。

原本想要追究責任的交警見狀,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護在容溪左右,一起去了急救室。

“醫生,醫生,快救人,救人!”

急救室的醫生聽到呼喊,連忙推着急救床走了出來,幫着容溪将傅年放在了床上。

醫生連忙問:“出了什麽事,傷在哪裏?”

“頭,他的頭被人打了一棍。”

“好,我知道了,麻煩在急救室外等候。”醫生攔住想要跟進去的容溪。

容溪眼看着傅年被推進了急救室,眼看着房門被關上,一扇門仿佛将他們隔絕在了兩個世界。

張岩走上前,安慰道:“容總,您到那邊坐會兒吧,傅年不會有事的。”

容溪轉頭看了看他,以往冷靜睿智的眼睛裏滿是惶恐和不安,不過只是轉瞬即逝,眨眼間他又恢複平靜,安靜的走到長椅上坐下。

張岩看的心裏不是滋味,轉身走向站在一旁的交警,解釋說:“交警同志,很抱歉,我們也是為了救人,才……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按照交規辦事,該罰款罰款,該扣分扣分。”

交警理解地說:“你們這種情況也是情有可原,幸好沒有造成交通事故,我會如實上報,向你們求情,到時候你們到交管部門辦理一下手續就行。不過以後如果有什麽特殊情況,可以及時與我們交涉,由我們帶領,要安全的多。

“是,謝謝您,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我們還得執勤,就先走了。”

在張岩的再三感謝下,兩名交警轉身離開了醫院。

張岩回頭看看容溪,猶豫了一瞬,走了過去,“容總,對不起,我們失職,沒能保護好傅年。”

容溪的眼睛始終注視着急救室的方向,沒有回應張岩,掏出手機給喬蘭打了過去,說:“喂,我在市立二院急救室,你過來一趟。”

張岩在心裏嘆了口氣,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麽。

半小時後,喬蘭急匆匆地趕到了急救室,站在門口看了看,徑直朝着容溪走了過來,有些氣喘地說:“容總,您受傷了?”

容溪低頭看看自己染血的襯衫,說:“車上有那些人提供的合同,你做一下核對,盡快把結果給我。”

“好。”喬蘭察覺容溪情緒不對,也沒敢多問。

張岩掏出車鑰匙,遞給喬蘭,說:“車就放在外面的停車場。”

“嗯。”喬蘭看了看張岩,轉身往外走。

張岩明白她的意思,并沒有跟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喬蘭點點頭,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處理好現場的事,楚蕭和王耀也相繼來了醫院,可整整五小時過去,急救室的燈依舊在亮着。容溪的臉色随着時間流逝,慢慢變得蒼白。自從傅年進急救室,他一句話都沒說過,雖然臉上很平靜,衆人卻能輕易感受到他身上濃濃的負能量。

自從兩人相識,楚蕭還從未看到過容溪這樣,他擔憂地說:“容溪,傅年一定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

容溪面無表情地看向王耀,說:“那些人是沖着傅年來的。”

王耀明白他的心情,說:“你怎麽知道?”

“我在現場,那個男人拿着刀,就是想要傅年的命。”

“傅年手上根本沒有證據,他們為什麽要會在這種形勢下,對傅年下手?”王耀問出心中疑惑。

“你別忘了,那場車禍傅年也在車上,他就是目擊證人。當年他八歲,八歲的年紀已經懂了事,如果他的記憶恢複,對那些來說本身就是威脅。”

王耀一怔,不得不說這确實是他們的疏忽。

見王耀沉默,容溪接着說:“明明有村民在工地門口鬧事,工地的人也報了警,為什麽沒有警察在現場?”

王耀神情一滞,他無法回答容溪的問題,這明顯有問題,“我會調查這件事,給你一個交代。”

“你要給的交代,不是給我,是給傅年。”容溪的平靜被打破,眼底有憤怒湧現,說:“他早就告訴你,警局裏的人不幹淨,可你卻感情用事,固執地認為是傅年太敏感。王耀,就因為你的固執,不僅害了郭長軍,還害了傅年。如果他們……,就是被你害的!”

王耀臉色變得難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楚蕭拉了拉容溪,說:“容溪,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傅年現在在急救室裏生死不知,你讓我怎麽冷靜?他是我的愛人,不是你們的,我的心情,你們怎麽可能理解?”容溪的眼睛裏閃着淚花,哽咽地說:“如果他出了事……你們讓我怎麽辦?”

“容溪……”楚蕭心裏不是滋味,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容溪深吸一口氣,強自壓下翻湧的情緒,說:“不管是誰傷了他,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楚蕭的眉頭皺緊,說:“容溪,你要冷靜,別做蠢事。”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楚蕭還想再說,急救室的燈突然滅了,容溪緊張地站起身,沖到急救室門前,焦急地等待着。過了好一會兒,急救室的門才被拉開,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

“醫生,他怎麽樣?”容溪沖上去,緊緊抓着大夫的衣袖。

“病人顱骨骨折,雖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只是他能否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容溪的心一揪,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病人應該在之前就傷過頭部,他的大腦內有血腫,因為很小,一般情況下不會有異常……”

容溪看着醫生的嘴巴在一張一合,明明他在說着什麽,可容溪卻完全聽不到,腦子裏始終萦繞着醫生之前那句話,“能不能醒過來,還是未知數……”

醫生見容溪一直在發怔,說:“先生,先生,你聽到了嗎?”

容溪突然恢複聽覺,問:“你是說他……他變成了植物人?”

醫生實話說道:“如果在短時間內醒不過來的話,那醒過來的可能就不大了。”

“這個短時間是多久?”容溪兩眼含着淚,語氣卻很平靜。

“兩天吧。”醫生頓了頓,接着說:“你也不必太擔心,就算是被判定的植物人,也有蘇醒過來的案例,我們需要的是多一點耐心。”

“他什麽時候能出來?”

“護士還在收尾,一會兒會把他直接送到病房。”

“好,謝謝醫生。”容溪轉身看向王耀,說:“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見你。”

王耀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臉色蒼白地轉身離開。

“嗡嗡嗡”,容溪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随即便接通了電話,說:“核對清楚了?”

“是,容總,合同确實有問題,兩份合同所寫的補償款數額不同……”

容溪打斷喬蘭的話,說:“報警,将數據直接交給警察。”

“是,容總。”喬蘭已經從張岩口中得知了傅年的事,猶豫了猶豫,問:“容總,傅年怎麽樣了?”

容溪沒有回答,說:“聯系沈氏的股東,購買他們手中的股份,三天內,我要收購沈氏。”

“容總,現在沈氏是個爛攤子,您确定要這麽做嗎?”

“我的話,你只需要執行。”

容溪挂掉電話,看向楚蕭,說:“楚蕭,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給我查出今天那些人幕後主使是沈家的誰,這是你欠我的。”

楚蕭心裏一緊,說:“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

容溪強硬地說:“不是全力以赴,是必須!我說過,誰要是敢傷他,我就讓付出代價!”

“好。”楚蕭轉頭看向張岩,說:“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張岩鄭重地說:“是,就算豁出去這條命,我們也不會再讓傅年出事。”

楚蕭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醫院。

急救室的房門再次被拉開,傅年的病床被推了出來,容溪連忙上前,看向床上的傅年,剛才還跟人讨價還價,生動鮮明的人,現在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

容溪強忍的情緒終于繃不住,眼淚一顆一顆地湧出眼眶,他緊緊地握着傅年的手,跟着護士一起進了病房。

“傅年,現在都八點了,我連晚飯還沒吃,胃疼的厲害,你起來給我訂餐好不好?”

“傅年,我受傷了,真的,剛才抱你進去的時候,我也挨了一棍,腰上火辣辣的疼,你就不想看看嗎?”

“傅年,你說要跟我一起去買戒指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不然我扣你工資。”

容溪坐在病床前,和傅年說話,聽得張岩他們心裏難受極了。

張岩勸道:“容總,您身上的傷,還是讓醫生給您看看吧。”

容溪沒有理會,繼續說:“傅年,你一定得醒過來,你答應要和我結婚的……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是有關我們的秘密,真的,不騙你。”

“容總,就算你不看傷,也吃點東西吧,如果你的身體再垮了,誰來照顧傅年。”

“傅年,我胃疼,腰也疼,還有心,疼得厲害,你快醒醒吧,求你了。”容溪哽咽出聲。

無論容溪說什麽,傅年都無知無覺,沒有一點反應。容溪守在床邊,直到後半夜,才累的趴在床上睡了過去。

“傅年!”房門被推開,宋橋出現在門口,看向床上的傅年,三兩步跑了過來。

今早他接到張岩的電話,來不及洗漱,套上衣服就開車趕到了醫院。

看着病床上無聲無息,任他怎麽叫都叫不醒的人,宋橋心裏有些慌。他看向屋裏的幾個人,問:“傅年怎麽了?他是剛做完手術,麻藥勁兒還沒過嗎?”

張岩看了看容溪,說:“他的後腦受傷,醫生說短期內醒不過來,就……”

“就什麽?”宋橋心裏的不安擴大。

張岩嘆了口氣,實話說:“就很可能變成植物人。”

“怎麽可能?張哥,你別跟我開玩笑。”宋橋看向傅年,伸手推了推他,說:“傅年,你丫再跟我裝,我可真生氣了。”

傅年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傅年,你丫別吓我,老子膽子小,你再不醒過來,老子跟你絕交了。”宋橋伸手摸向傅年的腋下,他知道傅年最怕癢,但凡兩人玩鬧,只要撓他癢,他肯定受不住。可這次宋橋失望了,無論他怎麽撓,傅年都沒有反應。

宋橋的眼眶變紅,他看向張岩,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他怎麽會傷到後腦,你們不是一直在保護他嗎?”

“對不起,宋橋,是我們的錯,沒有保護好他。”

“是誰打的?”宋橋的眼眶通紅。

“我們不認識,應該是田南村的村民,他們被收買了,目标就是傅年……”

張岩把之前發生的事,詳細地講了一遍。

“所以那些人的幕後主使就是想要傅年的命,對嗎?”

“嗯。他們怕當年的事敗露,想殺傅年滅口。不過這也只是我們的推測,并沒有證據。”

“這些人太猖狂了!警察查了這麽久,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個結果,說不準那些人背後還有人。”

宋橋的語氣中包含了太多情緒,有對幕後主使的憤恨,有對警察的不滿,還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懊喪。

“傅年也懷疑過,只是沒有證據,說什麽都沒用。”張岩心裏也憋屈。

宋橋看着傅年,心裏難受極了,說:“傅年,你丫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不會出事,那你現在在幹嘛?老子還等着跟你一起打游戲,到現在王者還沒上,你要敢不醒,信不信我把你的銘文都給融了。”

如果是往常,傅年肯定跟他急,那些銘文可是一點一點積攢出來的,買都買不到。可現在傅年根本沒有反應。

容溪擡頭看向宋橋,問:“你知道他游戲賬號的密碼嗎?”

宋橋被問的一怔,随即擦擦眼角,說:“知道,他所有賬號的密碼我都知道。”

容溪聽得心裏更加難受,拿出傅年的手機,解開鎖屏,打開了游戲,進入登錄界面,說:“密碼是什麽?”

“fn20030713。”宋橋頓了頓,說:“2003年7月13日,是他父母車禍去世的日子,他所有社交賬號的密碼都是這個。”

容溪輸入密碼,點擊确定按鈕,卻提示密碼錯誤。他擡頭看向宋橋,說:“前面的字母是大寫還是小寫?”

“小寫。”

容溪重新輸入了一遍,還是提示密碼錯誤,說:“密碼不對。”

“不對?不可能啊,我之前經常登錄他的號,就是這個密碼,我不可能記錯,除非他改密碼了。”

“改密碼?”容溪怔了怔,問:“密碼必須是字母和數字的組合嗎?”

宋橋點點頭,說:“是。”

容溪想了想,輸入了自己的名字和生日的組合,沒想到竟然真的進入了游戲界面。容溪的眼眶一酸,心裏既安慰又難過。

原本傅年的密碼是他父母出車禍的日子,說明那一天對他來說,永遠也不想忘掉。現在傅年将賬號密碼改成了他的名字和生日,說明傅年真的想放下過去,和他在一起。可他們才剛剛開始,卻遇到了這樣的事,命運還真是夠殘忍。

容溪擦了擦眼角,擡頭看向宋橋,說:“宋橋,你教我打游戲吧。”

宋橋聞言有一瞬間的怔忪,但看到容溪通紅的眼眶時,又有些釋然,說:“行,那我上號,咱們倆玩,不帶傅年,讓他睡。”

“傅年愛玩哪個英雄?”

“除了刺客以外,他都玩,不過我們一起排位的時候,他一般都會選輔助。”宋橋說到這兒,心裏又是一陣發酸,說:“他總說我輔助太爛,保護不了他,現在想想,他說的很對,是我沒用,保護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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