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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止，”工廠的大門浮現在兩個人的視野裏，楚曦終于說話了，“你聽過聖光嗎？”
黎止在腦子裏搜索了一下，“聖光……就是那個總搞襲擊的流 氓團夥？”
聖光這個組織之前一直游蕩在星際裏，近些年才出現在帝國和聯邦的領地上，打着ABO平權的旗號，專職給Omega和Beta洗腦，東拼西湊的搜羅了不少人，近些年勢力越來越大。
那些被洗腦成功的就都跟着聖光走了，也不知道藏在星域的哪個犄角旮旯，不成功的就會覺得聖光就是個邪教，時不時的搞個襲擊，還教唆民衆反抗國家。黎止對聖光的了解僅限于大家閑聊時候提及起來的那些，聖光的影響還沒滲透到渡渡鎮這樣的小地方，所以大家對它的了解大多是通過政府對于聖光進行襲擊的通報。
帝國雖然也不怎麽的，但好歹不會對自己的公民下手。
就沖着這個，黎止說聖光是個流氓組織也沒什麽錯。
楚曦被黎止不假思索的回答噎了一下，“你要這麽說也沒錯，但是據說聖光內部提倡平權，要比別的地方寬松很多。”
黎止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清楚，沒了解過。”
楚曦會這麽說他也不意外，聖光打着的就是平權的旗號，大多被吸引的都是Omega。
“我有朋友在首都星，他說聖光很好，”楚曦看黎止沒有反應，繼續道：“你說是不是很多人都對聖光存在誤解啊？”
楚曦說的這句話尾音很輕，幾乎和他自己的呼吸同化了。
黎止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怎麽，你想加入聖光？”
楚曦看着他，嘴角勉強牽起一個笑，“如果，黎止，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加入了聖光，你要和我一起加入嗎？”
“想什麽呢，當然不會了，”黎止馬上搖頭，直男的無可救藥，“我就是個小平民，攢夠了錢就要退休去喂星獸的，可沒有那麽遠大的理想，吃飽飯就行，征服宇宙星空什麽的……那都是中二小少年的專利——”
“諾——”黎止随手指了指遠處拿着樹枝當激光槍玩鬧的小孩子，“他們的事兒。”
楚曦一路上都沒松開的手被自己攥的青白，隐隐約約露出一個控制器的一角。他的肩頸繃的直直的，露出來的半截脖頸弧度優美的像只供人觀賞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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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怎麽說話，就好像剛才那場不算愉快的談話不存在似的，他們只是結伴一塊去工廠。
——
相比渡渡鎮這麽平和的氛圍，首都星的軍部會議室就沒有那麽平靜了。
報道中遭遇“突發狀況”的陳上将此刻正坐在長桌的一邊，神色冷峻，聽着旁邊的人七嘴八舌的争論下次競選的時間，說了大半天也沒什麽實質性進展，也不知道就一個日期有什麽值得商量的。
站在一邊的副官沒忍住打了個呵欠。
陳橋舟端坐在一邊，像個擺設。
他剛剛把幾個對他“因病”缺席競選有意見的文員打發走，眉心被掐出來的指甲印還沒消。這些人就來了，簡直像是商量好了掐着點來的。
一群觀念固執的老古董。
陳橋舟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耐煩地動了動眼珠。
他還惦記着別的事，一顆心就像是被吊了起來，上下左右的晃就是着不了地。
“報告——”
門外忽然傳來清脆報告聲，陳橋舟一直閉着的眼睛終于睜開了：“進。”
門應聲而開，進來的是個個子中等的年輕Beta，穿着軍部統一的白色制服，五官充滿朝氣，仔細看還帶點學生氣，他俯身在陳橋舟耳邊說了句什麽，就見一直閉目養神的陳上将終于直起身，說了自進會議室以來的第二句話：“會議結束。”
“上将，會議還沒——”
“陳上将？”
在他們看來陳橋舟簡直不可理喻，帝國境內太平，近年也沒有外敵，沒什麽事會比競選儀式更重要了。
“我說，”陳上将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沒帶什麽感情重複：“會議結束。”
老古董們看了看陳橋舟冰雕似的坐姿，又看了看一邊暫時性失明的情報副組長，念念叨叨的出了會議室。
陳上将年紀輕輕就身居要職，憑的可不是他的臉。
他簡直比人工智能還人工智能。
感應到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會議室的門又輕輕的關上了。會議室的主控器甚至給他們貼心的鎖上了門。
陳橋舟看向這個年輕的副組長，“成遠，我讓你調查的東西呢？”
陸成遠向他靠近一步，把光腦上的消息一股腦的打包傳給陳橋舟的時候，順帶低聲說了句什麽。
“确定嗎？”
陳橋舟的驚訝只有一瞬間，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就變回了自己的冰雕本體。
看完手裏的資料，他低頭吩咐路成遠，“幫我準備飛行器，我出去一趟，聯系墨菲，讓她随時待命。”
“是他嗎？”陸成遠正要出去，轉身之前忽然扯了一句閑話。
陸成遠的朝氣蓬勃好像只是用來迷惑人的，他現在和剛剛在那些老古董面前所變現出來的樣子截然不同，連語氣聽起來都靠譜了不少。
陳橋舟猛地看向他，眼睛裏的情緒險些溢出來。
兩人隔着一張桌子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陸成遠看在眼裏，沒再說什麽，行了個标準的禮就出去了，好像剛才問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帝國不安全，自從上一個元帥候選人失蹤之後，這是他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他們不能說，這場拉鋸戰從四年前開始，比的就是耐心。
陳橋舟筆直的坐在桌子前，像個雕像。他面前的光腦投出來光屏盡職盡責的滾動播放各條消息，最下面是一排查詢結果。
楚曦：查無此人。
楚夕：查無此人。
老齊：查無此人。
王爾德：查無此人。
……
陳橋舟盯着最下面的消息，下颌線繃的緊緊地。
帝國這汪水，只有表面功夫的平，從來沒真正靜下來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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