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下藥 修羅場

【小8, 我的劇情線完成了嗎?】

許昭昭心頭有些不安,打算再找系統确認一次。

【宿主,這邊顯示你的主線劇情任務已經完成了。】

只要秦子軒曾經嘗試讓許昭昭喝下了藥的酒, 主線劇情任務就已經算是判定完成。

這就說明,剛才秦子軒要她喝下的酒的确是下了藥的。

這個賞菊宴的劇情應該算是結束了, 可許昭昭心中還是有些不安寧, 總覺得她算錯了什麽地方。

暖陽漸漸被層層疊疊的白雲所掩蓋, 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漸有寒涼之感,而蔣依柳和許昭昭的大氅都放在宴席之上, 并未披着,身上穿的衣袍又太單薄,兩個姑娘所帶的丫鬟便都前去宴席取大氅。

過了半個時辰,兩個小姑娘一開始還有些警惕,但那邊女子話音含笑,男子飲酒作對,似乎并未有事發生,逐漸也放下心來。

或許,最後的劇情任務就是如此簡單?是她想得太多了?

園中綠菊花開得正好, 比巴掌還要大的綠菊半開,一簇簇色如翡翠, 又是與其他菊花顏色不同,于園中甚是矚目。

“昭昭, 你看這菊花, 顏色好生罕見。”蔣依柳指了指園中開得正盛的一簇,剛好旁邊圍着的人不是很多,能過去瞧個清楚。

許昭昭也鮮少見過這樣的美景, 既然都來賞菊了,何不認認真真玩賞一番。

小姑娘的手指慢慢摸上花瓣,花瓣的觸感柔軟,又攜着芳香,俯身輕嗅,陣陣沾了露水的清香襲來。

這樣的香氣又有些熟悉,怪不得有時靠近秦謹言時,還有上回他抱着她時,總能聞到淡淡的花香,原來是這個秦府就有不少花。

想到這兒,許昭昭的神情微不可查地流露出一些落寞,秦謹言一走便是将近半個月,也不知他這次鄉試可否順利。

“昭昭在想什麽呢?這麽入迷?”蔣依柳輕輕笑道。剛才小姑娘看着花,臉微微泛紅,眼神卻像是在思念着誰,不禁讓她想打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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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昭昭頓時醒了神,似感手中的花瓣都變得滾燙,幾下松開了手,心虛地看向其他地方。正好看到那頭有一朵色澤紅豔的菊花,便說道:“依柳,我們去那邊瞧瞧吧。”

因着心虛,許昭昭先走幾步,而蔣依柳也瞧出許昭昭面子薄,笑嘆一聲,跟了上去。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許昭昭心急沒有看路,那邊的一個小丫鬟也莽撞,端着盤子直沖沖地走過來,兩邊一撞,盤子上的東西灑了一地。

葡萄撞散在地上,還有不少細碎的果核也散落一地,裝着半瓶酒的酒樽也倒落在盤子上,小丫鬟看上去也是個剛做事的丫頭,年齡不大,頓時紅了眼眶,蹲下身收拾一片狼藉。

小丫鬟後頭跟着另一個同行的丫鬟,尖着聲罵道:“笨手笨腳的,到時候得罪了貴人,等着挨好一頓板子。”

同行的丫鬟端着盤子稍對許昭昭和蔣依柳屈了屈膝行了禮,便離開了,留下這個小丫鬟眼眶紅紅地收拾着東西。

畢竟也是自己沒好好看路,許昭昭也跟着蹲下幫忙收拾東西,撿起滾落在地上的蘋果,準備放在小丫鬟的盤子上。

小丫鬟有些受寵若驚地小聲道:“小姐,是奴的錯,不用幫奴的。”

許昭昭微微擡眸,見小丫鬟容貌還滿是稚氣,在現代不過還是在讀初中的小孩,不由微微一笑道:“沒事,多一個人也能快些。”

“對啊,多一個人幫忙,說不定那個貴人便不會發現。”蔣依柳見狀也蹲下身,幫忙把瓜果放回盤子上。

小丫鬟眼中的淚像是止不住一般流下,滿是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兩位小姐,兩位小姐好人有好報,一定會平安的。”

“沒事。”

雖然這小丫鬟說的感激的話聽起來怪怪的,但許昭昭只以為小丫鬟是從未遇到過這種事,心急而将知道的好話一并說出,并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安撫一般地笑了笑。

在兩個人的共同幫助下,很快那些瓜果酒水重新放回盤子上,小丫鬟的眼睛還是在紅紅的,向許昭昭和蔣依柳不住地道謝:“謝謝謝謝兩位小姐。”

看她那個動作,差些就要跪下來道謝了。

既然已經幫小丫鬟撿起地上的瓜果了,許昭昭松下一口氣,看向蔣依柳道:“那我們走吧。”

說罷,便準備站起來。

“小、小姐……”小丫鬟像是鼓起勇氣一樣弱弱地說出口。

許昭昭停下站起身的動作,轉頭問道:“怎麽了?”

“小姐,你、你衣裙上沾了剛剛灑出來的酒,髒、髒了裙邊,奴給小姐擦擦吧。”小丫鬟顫抖着手抽出一塊手帕,像是極為膽怯一樣,弱弱地說出口。

“不用了,我到時候随便擦擦就好了。”許昭昭不大在意地瞧了一眼身上,的确有一塊布料被酒水浸濕了。

見小姐拒絕,小丫鬟險些又要哭出來,手中的手帕不知該收起來還是繼續舉着。

“昭昭,就讓小丫鬟來幫你擦擦吧,不然這小丫鬟可能得心中忐忑了。”蔣依柳善解人意地勸道。

許昭昭本意也不是要刁難這個小丫鬟,便說道:“好,那就幫我擦擦吧。”

小丫鬟像是得到了赦令一般,手帕慢慢湊近許昭昭,手帕上淡淡的香味也随之萦繞在許昭昭鼻尖。

只是……這股香味怎麽有些怪怪的呢?

忽然,小丫鬟手腕一翻,将手帕往許昭昭鼻尖一揚,濃郁的香氣夾裹而來。

這股香氣給人一種悶悶的感覺,才吸入少許,許昭昭已覺得有些頭暈,步子也不太穩了。

“昭昭,你怎麽……”蔣依柳覺察到許昭昭的不對勁,開口說道。

那小丫鬟手中的巾帕瞬間轉了個方向,捂上了蔣依柳的口鼻。蔣依柳瞪大眼睛,想發出聲,可這迷藥藥效實在太快,還沒等她呼救,便順着軟倒在地上。

不好!許昭昭掙紮着想要逃,但腳下已然無力,跌坐在地上,向着這個小丫鬟搖頭。

小丫鬟還是剛才怯生生的表情,可手下的動作卻是利落,她迅速地捂上許昭昭的口鼻,許昭昭感到腦中一陣濃重的眩暈,最後只聽見這個小丫鬟在她耳邊帶着哭腔說道:“對不起,許姑娘。”

許昭昭試探抓着這個小丫鬟的衣袖,但已是枉然,小丫鬟的手托着她的後背,讓她緩緩倒在地上。

直到許昭昭閉上眼的最後一刻,她終于回憶起所有的不對勁,想清了真相。

怪不得秦子軒不惜讓奴仆圍着她,看似逼着她喝下酒水,實則只是為了讓她誤以為她的主線劇情已經走完。

怪不得秦子軒離開時,那個笑容是那麽的意味深長。

又怪不得這個小丫鬟明明是給貴人送瓜果,走的卻是園中最偏僻的一條路……

可惜現在想通已是于事無補,如今腦中已是一片混沌,眼皮也似灌了水一般往下壓,許昭昭不甘地閉上了雙眼。

這時,系統音在識海中報了出來:【宿主,任務四的懲罰已開啓。】

……

不知過了多久,許昭昭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迷藥的藥效已過了大半,身上恢複了一些氣力,但手腳還是有些發軟。

身邊的小丫鬟和蔣依柳沒了蹤影,她看了看周圍,入目的是輕紗床幔,蓋着的被褥上灑上了一些花瓣,而她正被放在一張床上。

“許姑娘,你可終于醒了。”

突然響起一道男聲,聲音帶着淫邪,聽着就讓人作嘔。

許昭昭皺着眉頭慢慢從床上坐起,轉頭看去,正好看見秦子軒肥碩的身子,他只有豆子般大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放肆地打量着許昭昭。

這個許昭昭真是生得極美,兩彎眉,桃花眼,而越長大,少女的身材也開始慢慢顯現,皮膚嫩如牛乳,他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美人。讓他禁不住搓搓手,幻想着接下來她的滋味該是如何。

許昭昭面色沉了下來,臉上的厭惡之感不加掩飾,手指警惕地按向腰間,幸好,她先前準備的匕首還在身邊。

這是在一個秦府的一間小屋內,與主院相隔甚遠,所處的位置偏僻,怎麽喊都喊不來人。

屋內的中間點着熏香,香煙絲絲縷縷從镂金的香爐中飄散而出,看樣子是剛點燃不久。

許昭昭試着辨認了一下熏香的成份,不禁神色大變,這是媚藥。

秦子軒不意外許昭昭能知道其中的是媚藥,反倒是得意地大笑了幾聲。他原先只想着直接給許昭昭的迷藥中下這種媚藥。

但那時碰見的這個神秘人給了他一個藥瓶,同他說這種藥不僅能讓女子漸漸陷入情欲之中,而且還能讓男子能更加持久,可謂是一個助情趣的東西。

之前他還有些半信半疑,但這次确實是靠着那個神秘人支的招才迷暈了許昭昭,讓他對這個神秘人的信任多了不少。

他要嘗許昭昭的滋味,自然要好好品嘗。這個熏香果真有它的效果,他才在屋內不久,身上便已燥熱無比,一團欲火從下腹中燃了起來。

“你要做這些若是讓爺爺知道了,便等同于秦家與舊派撕破,你可知道這後果?”

許昭昭咬着牙說道,現在喊救命已是無用,只能嘗試着和秦子軒分析利弊,拖延時間。

梅兒應該已經快要取好大氅來找她了,很快就能發現她不在原位。只要她撐得久一些,撐到梅兒找到她的時候,就可以擺脫掉了。

許昭昭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避免吸入太多的熏香。

“哈哈哈哈哈,我爹很是疼愛我,上次要是沒我五弟那次告狀,我爹根本就不舍得打我,又怎麽會怕與你們許家撕破臉皮呢?”

秦子軒邊說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露出一截截單衣都難包裹的肥肉。

榆木腦袋!許昭昭這才發現這個秦子軒想得極為簡單,還在天真地以為秦朗是最疼愛他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秦子軒已經吸入不少熏香,臉上漲得通紅,興奮之情幾乎溢出,邪邪一笑,向着許昭昭走來。

“秦子軒!你是真的不顧律法了嗎?”

許昭昭佯裝鎮定地喊住他,手心裏已微微出了汗。

盡管她已經盡力少些吸入熏香,但無可避免,時間久了,還是吸入了不少。少女的雪膚慢慢浮上淡紅色,眼前也開始有了迷糊,指向秦子軒的手也逐漸不穩。

在秦子軒看來,她已是待宰的羔羊,陪她玩一會兒也無妨,他慢慢逼近,坐在了床邊,語氣猖狂:“爺什麽都不怕,爺只想嘗嘗你的滋味。”

小姑娘已是戒備地拉着被褥包裹着自己,細汗漸漸從額上冒出。

她能感到身上也有了燥熱之意,這個媚藥的威力實在兇猛,熱意已是一次次湧了上來,她的手指已想撕扯着領口,眼前已變得一片朦胧。她在被褥之下拔出匕首,暗暗在指尖劃了一刀,指尖上的痛讓她清醒了一些,緊緊地盯着秦子軒。

她都尚且如此,秦子軒吸入這麽多,已開始焦躁難安,他一把撕扯掉身上的衣物,一大片令人惡心的肥肉暴露出來,接着抓着許昭昭的被褥,想把許昭昭最後一個擋着身子的東西扒掉。

許昭昭死命拉着被褥,她知道,要是被褥這層沒了之後,她身上的衣物會很快被秦子軒扒去。若是這樣,最不想見的一幕将會出現。

女子的掙紮之聲和男子時不時不耐煩的喘氣聲在屋內響起,而屋門外的樹林間卻站着一個身穿蟒袍的男子。

李铮正站在門邊,聽着裏頭的撕扯之聲,卻遲遲沒有進去。秦子軒今日下藥的行為他是知曉的,但他卻沒有阻止。

許昭昭心性堅定,之前他幾次嘗試讨好她,都以失敗告終。這樣的女子,必要折下她的翅膀,磨平她的棱角,才會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他要等許昭昭最絕望的時候,他再挺身而出,将秦子軒收拾一頓,趁着許昭昭吸入了媚藥,占了她的身子。

到時候她失了清白,只能老老實實地跟着他,他應諾的正妃之位反倒是對她最大的恩賜,她只能對他感激至極。

而且許昭昭要怪,也怪不到他身上,只能去怪這個秦子軒。

此計是萬無一失,只要他再等一刻鐘,便能沖進去了。

而蘇袅卻站在李铮看不見的後方,眼裏露出報複的暢快。

李铮以為一刻鐘後進去,就能看到險些失身的許昭昭和強迫未遂的秦子軒,然後來一個英雄救美還能順帶占了許昭昭的身子。

但秦子軒的用藥早就被她調了包,加了不少劑量,一刻鐘後恐怕裏頭已是生米煮成熟飯,他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白月光被秦子軒玷污。

屋內,許昭昭身上的氣力已開始慢慢散去,眼中不再是一片清明。秦子軒借着力量的優勢,一把将被褥扯過。

被褥下,許昭昭身上的衣物還算完整,但已有被撕扯的痕跡。

已是成功了一半,秦子軒信心倍增,已覺得許昭昭是囊中之物,将要撲上來。

就在這時,許昭昭狠狠地擡起腳,用盡了身上的力氣,往秦子軒的要害處踢去。

“啊!”

秦子軒慘叫一聲,捂着下體,跌在了地上。

這一擊,因着許昭昭也吸了媚藥,力氣已經小了很多,但也足以讓秦子軒緩一陣了。

秦子軒面上的表情已變得猙獰,邊吸氣邊罵道:“爺之前是疼惜你,才跟你慢慢來,你還敢踢爺?”

許昭昭也趁着秦子軒在緩的時候從床上爬起,踉跄着往門口走去。不過幾步路,可許昭昭走得格外艱難,她的腳步虛浮,很快便要撐不住了。

不巧,地面上正好有一個凹凸不平的地方。許昭昭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

手肘擊地,手臂頓時一陣酥麻,匕首脫手而出,掉落在不遠處。

見許昭昭手中威懾他的武器沒了,秦子軒站了起來,勝券在握地走向許昭昭,他每走近一步,許昭昭便往後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後背抵在了牆面。

她已是落到了絕路。

許昭昭緊咬着唇,唇瓣已被咬地泛紅,眼淚緩緩從頰邊落下,指尖攥得發白,已是有絕望的神色。

這是在秦府,在秦子軒的地盤上,她已是難以逃脫。

瞧見許昭昭害怕的樣子,秦子軒适才被踢的不快去了不少,他向小姑娘的臉龐伸出手,口中念道:“美人落淚啊,爺最是喜歡了。”

已是避無可避,許昭昭阖上眼,扭過頭,頰邊的淚珠滴落在手背上。

“砰——”

突然間,門被暴力踢開,一陣木屑飛起,還沒等許昭昭睜眼,便聽到了殺豬一般的慘叫。

秦子軒的頭發被揪起,被迫地往後仰頭。手被連根斬斷,血沿着刀面緩緩滑下,滴落在地面。

斷手之痛,讓秦子軒痛不欲生,慘叫聲很是尖利,可惜他專門選的地方非常偏僻,他叫得再大聲,也沒人聽見。

“賤種!!”秦子軒已到面呈豬肝色,涕泗橫流。

聽到秦子軒這麽叫,許昭昭慢慢睜開眼,藥粉的催使下,她已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看到少年陰冷到可怕的面容。

“秦……謹言?”

許昭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小聲喚道。

“無事,我在。”

少年的聲音沉沉,一如往常,面上卻是連眼睛都不再眨一下地再度舉起劍,砍下了秦子軒的另一只手。

“啊!!!”

秦子軒大叫一聲,驚起一片烏鴉,不過片刻,他的兩只手都沒了,劇痛之下,他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血腥味溢滿了整間屋子,秦謹言心中叫嚣的恐懼卻沒有散退片刻,甚至那股暴戾的因子在他的血液裏沖蕩。剛才,小姑娘頰邊的淚落下,砸得他心頭發疼,也牽動着他心底那陣看似藏好的戾氣。

他已是快馬加鞭趕來,若是他再晚半分,後果不敢想象。

少年的眼尾發紅,已是戾氣爆滿,素白的一只手拿着沾滿血的長劍,準備徹底了結了秦子軒的性命。

“阿謹,我怕。”

汩汩的血從秦子軒斷手處流出,源源不斷的,就像是一個兇殺現場一般。濃郁的血腥味讓許昭昭反胃想吐,可藥物又催使她不斷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小姑娘弱弱的一聲,終于讓秦謹言清醒了半分,他紅着眼,俯下身将手中的大氅裹在小姑娘身上,不住地說道:“昭昭,昭昭,沒事了,我們走。”

許昭昭倚在秦謹言懷中,才發覺少年摟着她的手臂都在顫抖,眼中的偏執到了極點。

“發生什麽事了?”

跟随進入屋中的李铮也被屋中的景象震懾住了,要說的話都哽在了喉間。

這是怎樣一個血腥的畫面啊。秦子軒倒在血泊之中,兩只斷手也在血中。

而罪魁禍首眉目卻是淡淡,抱着許姑娘,眸光柔和,眼中只有許姑娘一人,似乎砍斷秦子軒雙手的人不是他。

而許姑娘似乎中的媚藥的不輕,人已屬于混沌的狀态,雲鬓散亂,面色漲紅,輕輕呻吟,明顯已是吸進不少藥。

見他要往外走,李铮攔下秦謹言,道:“你們不許走,許姑娘不能被你帶走。”

秦謹言的到來,破壞了他所有的計劃,絕不能讓他們走。

秦謹言掀起眼皮,冷冷地瞧了李铮一眼,注意到他鞋面上的泥和沾上的葉子,突然唇邊嘲諷的意味甚濃。

李铮不知他為什麽露出這樣的表情,但礙于現在秦謹言身上的殺氣太濃,便解釋道:“許姑娘被奸人所害,中了藥,本王愛慕昭昭,自會為她讨回公道的。”

可他越說,少年眼中的諷刺意味越濃。少年轉身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将小姑娘放下。

“昭昭,等我一會兒。”

少年的手指慢慢擦去她眼角的淚,心如刀絞,而後轉過身,毫不猶豫地給了李铮一拳。

這一拳用足了力道,直讓李铮嘴角留出血,面上青紫一片。他正準備還手,卻被少年拎起領口抵在牆邊。

秦謹言如今甚至比李铮還要稍微高些,目光自上而下地看着李铮,突然冷笑出聲:“你愛慕昭昭?你居然愛慕昭昭?”

這充滿蔑視的語氣激怒了李铮,李铮怒而說道:“本王不能愛慕昭昭嗎?要不是你老是從中作梗,昭昭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妻子二字同樣也激怒了秦謹言,他轉而掐着李铮的脖子,道:“你要是愛慕昭昭,你竟眼睜睜看着秦子軒對她下藥?你在屋外聽着昭昭的掙紮,卻從未有一刻想過要進來?”

少年早非從前那個任人欺負之人,在暴怒下,他的手臂上的肌肉爆起,手勁大到驚人,直掐得李铮面色發紫。

李铮不敢相信他做的一切都被秦謹言發現了,滿目震驚。

“你愛慕昭昭?你配嗎?”

秦謹言爆喝出聲,李铮很快已上氣不接下氣了。

看着李铮瀕死的模樣,秦謹言心中并沒有絲毫暢快,他垂眸看向地上昏死的秦子軒,還有那個未燃盡的熏香,忽然松了手。

“咳咳!”這已是第二次被秦謹言掐脖子了,李铮的脖子上落下深深的青紫色,他抓撓着脖子,痛苦地咳嗽。

“你……”他想試着說句話,但聲音也變得像被破壞了嗓子一般難聽。

“啪!”的一聲,狠狠一記刀手,李铮被打暈,與秦子軒一樣,倒在了地上。

少年冷眼瞧着這荒唐的一切,輕柔地抱起許昭昭。

懷中的少女已是撐不住了,聞着熟悉的氣息,依賴地往少年身上貼緊,嘗試扒着自己的領口,不住地呢喃:“阿謹,我好熱,好熱。”

“昭昭,我們離開這裏。”

少年不忍懷中的小姑娘受苦,擡腳抱起昭昭離開了這個屋子,還貼心地為這個屋子上了鎖。

“阿謹,我快受不了了。”

許昭昭意識已經慢慢模糊,手臂主動勾着少年的脖頸,在他耳邊帶着哭腔說道:“阿謹,你幫我好不好?”

小姑娘的聲音飽含委屈,帶着幾番動作都不得舒坦的難受,滾燙的氣息拂向少年的耳骨。

“好,我幫你。”

少年的眸色暗了下來,聲音暗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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