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吻痕 對我的補償

他來的匆忙, 才出貢院便快馬加鞭趕來,絲毫不敢停頓,果然到了之後, 梅兒哭喪着臉尋不得小姐,而蔣依柳要更冷靜一些, 找到他将事情長話短說。

秦謹言本就生在秦府偏院, 自然對秦府個中偏房了如指掌, 挨個搜,很快便找到了正确的地方。

他破開大門,卻看到小姑娘跌坐的牆邊, 雙眸含淚,而秦子軒仗着身子肥大,擋住了許多光線,獰笑着向小姑娘伸手。

秦子軒他怎麽敢?!

他的昭昭,他都舍不得多逼她一些,卻讓秦子軒逼至牆角垂淚。那刻,他恨不得将秦子軒千刀萬剮。

他無情地斬下秦子軒的雙手,心裏卻沒有絲毫歡快。少年的眸中只有不斷流淌的血,但他身上卻未染分毫。

即便如此, 還是晚了一些。

媚藥已經發揮了藥效,即便他取了大氅将小姑娘牢牢包裹住, 可她已是面色潮紅,撕扯着衣物, 雙目迷離。

這般必不能讓其他人瞧見, 秦謹言眉間輕蹙,抱着小姑娘走向他所居住的偏院。

少年本好潔,院內陳設簡單, 卻又幹淨得不落灰塵。院內的竹竿上晾曬着幾件常衣,屋內的床幔幹淨整潔,看得出屋中的主人曾經常整理。

秦謹言欲将小姑娘放下,轉身去燒些開水,不知能不能起些作用。

他還未離開半步,卻被小姑娘扯着衣袖,她的臉上挂着淚珠,委屈道:“阿、阿謹不是要幫我的嗎?”

媚藥的催使下,她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手指緊緊拉着秦謹言的衣袖,不讓他走。

許昭昭只覺得全身燥熱得很,恨不得抱着一塊冰來降溫。粉嫩的指尖慢慢下滑,正好探到少年的手背,真如她所料一般微涼。

她還不覺得滿足,拉着這只手往自己的身上探去,正快要貼上時,少年猛地抽回手,避開視線,低啞着聲道:“昭昭,我去給你倒杯水。”

秦謹言快速起身,甚至覺得此番都像是自己曾經的夢境,連着步子都有些慌亂。他垂眸看着自己腕上系着的紅繩,蹙眉陷入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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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昭昭陪着他,可是他知道昭昭的心性,若是趁人之危,她必會對此人厭之惡之,即便是他,也不會例外。

他想要昭昭的心,想要她心甘情願地陪着他,他要她每一步都是自願的,而今日的意外卻破壞了他的計劃。

“昭昭,先喝水。”

秦謹言扶起她的上半身,将溫水渡入她的口中。

可她要的不是這個,許昭昭難耐地掙紮,嫣紅的唇上沾了水澤,潔白的脖頸上也滑落着水珠,最後沒入到衣領中,平添了幾分誘惑。

秦謹言眸色愈暗,氣息也慢慢變重。

趁着少年稍稍失神,許昭昭拂開白瓷花邊的杯子,伸手攬着秦謹言的脖頸,幾乎整個人都要趴在他身上,哭着道:“你騙我,我還是……很難受。”

溫水入口根本沒有緩解一絲燥熱,反倒是讓許昭昭身上越來越熱,她已脫開了外衫,一只手勾着少年的脖頸,另一只手嘗試着解開少年的衣服。

可男式的衣物她根本不知該如何解,越解越是煩躁。

她的手卻被少年微涼的手牢牢按住,少年似乎也掙紮了許久,眼尾已忍至染上了妖異的紅色,聲音沉沉地說道:“昭昭,我是誰?”

許昭昭不知他問這麽無意義的問題做什麽,扭着身子想掙脫開少年的手,可卻被他的手掌穩着腰肢,拉近幾分。

經過這幾年的鍛煉,少年手臂有力,輕輕一锢,便讓許昭昭掙紮不得。只是他從未對她這麽做過,許昭昭心底滑過幾分驚愕。

但如今已沒有那個精力去思考,許昭昭微微擡頭,正看見少年眸光深沉,帶着她看不懂的東西。

再往下看,目光滑過少年高挺的鼻梁,到了微薄的唇瓣,突然回想到那時她落水時,少年的唇像是微涼的果凍,似能解了她身上的燥熱,不禁手臂微微一勾,探身吻了上去。

不及秦謹言多思,小姑娘的面龐已近在咫尺,甚至能看到她眼睫上的淚珠,和眼尾小小淺淺的一顆淚痣。

小姑娘的吻極其青澀,沿着少年的唇線慢慢舔舐,羽睫輕顫,似是在嘗着什麽甜品一樣,時時試探地伸出舌尖。

這與上次的吻不一樣,少年的腦中像是炸開了花,瞳孔放大,手指展開又收攏,最後垂下。

似是一瞬間,又似過了很久,兩人的唇瓣才分開。許昭昭似是燥熱稍解了一些,回道:“你就是……阿謹啊。”

阿謹、阿謹……

少年的眼眸深沉得似黑湖,手慢慢擡起,主動地撫向小姑娘的臉頰,聲音低沉,似是在慢慢引誘一般:“昭昭,你會怪我嗎?”

許昭昭腦子一片混沌,以為他說的只是剛剛她吻他的事,目光帶着疑惑地應道:“當然不會,阿謹……”

沒等她說完,少年已俯身而下,吻上了小姑娘的唇,他不似許昭昭那般細細研磨,而是近乎侵占般地掠走她的呼吸。

許昭昭幾乎喘不過氣來,才一個恍惚,少年便以蠻橫的方式啓開了她的唇。

缱绻纏綿的呼吸交雜在一塊,明明只是在一間極為簡陋的屋子裏,卻是生出了別樣的滋味。

一直壓抑着的、難耐的燥熱也在這時有了出口,兩人的衣袍都亂了,昏暗的光線下,秦謹言的肌肉線條慢慢顯現,依着衣袍的半遮半掩,烏發輕垂,引得許昭昭心頭微動。

密密麻麻的吻也順着而下,到了女子纖細的天鵝頸,少年的視線下移,卻看到小姑娘被劃傷的指腹,心底的疼幾乎要溢出,俯下身吮吸小姑娘的指尖。

身上的微涼才讓許昭昭清醒了一半,她垂眸,正對上少年動情的眼眸。

他的那雙眸已恢複了琥鉑色,本是顯得冰冷透亮,此刻裏頭卻像是燃着火,像是要将她徹底侵占。

許昭昭從未見過這樣一雙眸,心中微微發怵,可身上卻已是難耐到了極點。兩方相較之下,小姑娘的藕臂勾着少年下壓,似乎在給自己破釜沉舟的勇氣。而聲音卻在顫抖:“阿謹,我怕。”

少年的眼眸清醒了一瞬,剛剛在那個屋中,小姑娘看着秦子軒斷手的慘相,也是說了這麽一句話。

小姑娘的身子都在顫抖,她從未遇到過這一遭,身上陌生的反應也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她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是錯。

突然她的脖頸微微一疼,白皙的膚上落下一片淺紅,似無邊無際的白雪上綻開的一抹紅梅,美得令人心驚。

秦謹言眼中的血色被強壓了下去,低低嘆了一聲,微啞地在小姑娘耳邊說道:“昭昭,這是對我的補償。”

**

另一邊,蘇袅對突然出現的秦謹言全然不知,她還特意“好心”地多給了一些時間,讓裏頭的秦子軒和許昭昭好好表現一番。

她為了洗脫嫌疑,早些時候便回到了賞菊的人群中,尋找着蔣依柳的身影,等待着時機,裝作好心地拍了拍蔣依柳的肩膀。

蔣依柳正在四處找着許昭昭,她和她的丫鬟與秦謹言兵分兩路,分別尋找許昭昭的下落。

“蔣小姐,我剛剛聽到許姑娘的聲音了,好像在秦府偏西的屋內。”蘇袅狀似着急,用着巾帕抹着額上的汗,說道。

蔣依柳對蘇袅并沒有印象,她同爹爹經常在塞外,鮮少知道京中的人和事,不疑有他,便說道:“那我們快快過去。”

“許姑娘終于找到了!”蘇袅好似無意一般大聲一說,一些本就愛看熱鬧的人也紛紛湊了過來。

蘇袅這一行為,讓蔣依柳心生奇怪。這人是不知事還是有心之為,昭昭被秦府的丫鬟下了迷藥,自是要對她行一些不好的事,蘇袅這般豈不是将人都招呼了去?

可現在唯一知道線索的也只有蘇袅,蔣依柳也只好緊随蘇袅前去她所說的位子。

本是兩人前去便好,可現在後面跟了不少看戲的人,叽叽喳喳的,短短時間,已編造了好幾版故事。

果然不出蘇袅所料,這個屋子內傳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似是在幹一些淫污之事,只是好像只有男子的粗喘聲,卻沒有女子的聲音。

後面好事的人更是議論聲驟然變大,不少人帶着看好戲的心情對裏面的人指指點點。

蔣依柳越聽,面色越白,這可是事關女子清譽之事,這麽能這般給人亂議。

“我看,要不然踢開這個門吧。”

一個男子先站了出來,他看見這門鎖有踢壞過一次的痕跡,看起來已不是很牢靠,可以找幾個成年男子踢開它。

“這樣不好,會……”蔣依柳試圖阻止,但她的聲音在吵雜的人群中很快被淹沒。

“在秦府,光天化日下,竟、竟然有如此之事,開了它!”秦府的大夫人捂着心口,險些透不過氣來,兩眼一白,快要暈過去。

這個賞菊宴是她操辦的,而出了這檔子事,丢的是秦府的臉,更是她的臉。

“大夫人!”

“大夫人!”

幾個丫鬟見夫人差些暈過去,連忙扶着大夫人的身子。

見大夫人都許可了,那幾位強壯的男子便齊心協力,一同撞向門邊。

一次撞過去,門已經搖搖欲墜,幾位男子又重新站好,撞了過去。

第二次撞,終于把門撞到,重重的木屑飛揚,門應該是再也用不了了。

屋內濃濃的血腥味也終于沒了木門的阻擋飄散出來,濃郁得讓人想要作嘔。

衆人紛紛圍上去瞧裏頭究竟發生了什麽,卻是同時一驚。

這……是他們認識的三皇子和秦子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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