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兩個小時後,衆人平平安安的到達目的地。
祝承結把車停在酒店外,自己率先下車,去拿後備箱的物資。
連枝推開門下去,腳剛落地,人站起來,卻一滑,直接就摔了下去。伴随着一聲慘叫,連枝人已經整個趴在地上。
廣告說這鞋防滑,連枝好想告它虛假宣傳。
祝承結正在拿行李箱,聽到聲響,疑惑地探出頭去,就見連枝一副慘樣。
雖然很同情,但是祝承結不厚道地笑了。
他放下行李箱,走到連枝面前,兩手握住她的咯吱窩,一邊把人往上提,一邊無奈地說:“平地也摔?”。
連枝尴尬得要死,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鑽進去。
陳悠然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時,剛好撞見祝承結提着連枝站起來那一幕,握住車門把的手一頓。
林業也醒了,他揉揉眼睛,問陳悠然:“幹嘛還不下車?”
“等等,哎喲我的肚子。”陳悠然的謊言簡直信手拈來。
林業連忙:“你不舒服啊,不會現場拉肚子吧?!”
……
“這回站穩了嗎?”祝承結開連枝的玩笑。
“穩了穩了!”連枝背上書包往酒店跑,不想再聽他笑話自己。
祝承結望着她的背影喊:“慢點。”要是再摔一跤,她今天怕是一點也不想見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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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承結走回後備箱搬東西,餘光裏某個身影又跑回來了。
“怎麽又回來?”他回頭瞧她。
連枝推起行李箱,一副神色淡定模樣:“幫忙拿東西。”說完片刻不停留,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往酒店推。剛才摔倒實在是太社會性死亡了,為什麽還偏偏在他面前摔,丢死人。
祝承結把東西都提了出來,朝車裏命令道:“醒了就過來拿東西。”
陳悠然和林業終于下車,一人分了一點。
後面兩輛車陸續也到了,Luna姐帶大家先辦理入住。祝承結說大家坐了一晚上車都辛苦了,上午讓大家先補覺,下午再開始活動計劃。
衆人便拿着房卡開開心心去睡覺。
對于普通員工,Luna姐定的标間,陳悠然和連枝住一起。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連枝感染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放松。床軟軟的,暖和得很,可比那汽車硬座好多了。
她幾乎是一宿沒睡,所以現在困得不行,陳悠然從浴室出來,看到她睡得正香。
中午十二點,鬧鈴準時響起,Luna姐叫大家去吃飯。連枝在樓下等到大部隊的時候,沒有看到祝承結。但Luna姐沒說等他,所以應該是在睡覺吧,她想。
飯店在一家居民樓裏,上二樓,第二間房便是。
連枝看到屋裏多了幾個陌生人,正與Luna姐聊天,應該是熟人。
陳悠然和她都餓得不行,所以兩人早早就落座。好在這裏上菜很快,肚子也慢慢填飽起來。食物說不上多好吃,但也不難吃,有當地特色,味道總體不錯。
連枝吃了兩碗米飯,也不知道怎麽能那麽餓。
等大家吃飽喝足,司機已經在樓下候着了。兩輛車,大家擠一擠,前往活動基地。
小北山當地的扶貧幹部在鎮上建了一個社區,也是大家的活動中心。聽說為了更好地扶貧,政府專門在此修了樓房,讓每個家庭從山溝裏搬出來。但可惜的是,因為老房子都很遠,搬出來就得放棄那邊的土地,到了新房,卻沒有莊稼可以種,生活也成問題。
這裏有很多小孩,聽當地的工作人員講,每個家庭都至少有三個小孩。所以基地在建了一個學習教室,有些孩子放學回來,就可以來這裏自習。
下午,大家幫忙把物資搬到基地,把捐贈的科技産品搬到社區辦公室。
Luna姐安排了一個小會,介紹大家和當地的工作人員認識。大家自我介紹時,連枝聽得很認真。其中一個大哥,并不是小北山的人,大學來這邊支教,畢業後就留了下來。
連枝感到無比佩服。
下午的活動是專門給社區的小朋友準備的。大家把獎品都搬到廣場上,吸引小朋友來參加各種游戲攢積分。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早上冷得要死,還下了雪;但中午卻出了太陽,頭頂一片藍天,陽光明媚刺眼,倒不像冬天。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連枝一會幫忙拉跳繩,一會幫忙計算得分,一會幫忙分發禮物,整個廣場聚集了很多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下午四點多,太陽下山,氣溫陡然下降,吹得風都是冷的。
廣場的人漸漸散去,連枝幫忙把東西搬回基地。路上,大家讨論讨論着晚飯的問題。
一整個下午,祝承結都沒出現過。
等忙完,天已經黑了。
Luna姐帶大家到鎮上的一家小店吃砂鍋,“今晚先将就一下,明晚的美食大家可以先期待一下。”
砂鍋店雖小,但味道還是很不錯。
飯後走路回酒店,鎮子不大,中間一條主道,閉着眼睛都能走回去。
說起剛才砂鍋的價格,大家都有些咋舌,“還以為這裏會便宜點呢,沒想到跟北城物價差不多。”
“這裏離縣城很遠,土壤質量也不怎麽好,只能種些土豆,青菜這些太奢侈了,都是大老遠運過來的,不貴才怪。”
“你們說既然放棄老房子就沒莊稼種,那幹嘛還要搬來這個社區啊?”劉姐問道。
“所以其實有不少人來了又回去了。”Luna姐補充道:“這也是一個有待解決的問題,現在還沒有正确地處理方式。”
“你好像對這裏很了解啊。”陳悠然接話。
“來前查了查資料。”她說。
很快到了酒店,大夥兒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擁抱暖氣。
一到晚上,小北山就凍得不行。緩了一會,連枝不情不願地去浴室洗漱。
換了厚厚的珊瑚絨睡衣,連枝站到鏡子面前吹頭發。她的頭發長,吹起來有些費勁,吹到一半,關掉,梳一梳頭發再繼續吹。
說來也奇怪,這家酒店的吹風機連着一個特殊的插板,不能取下來插別處。
可惜吹風機再一次關掉打開之後,一點動靜都沒有,連枝的頭發還在滴水。
“悠然?”連枝打開門出去,想叫陳悠然給她打前臺問一下,結果發現人已經睡着了。
不好打擾她,連枝便走到床邊,電話打過去,卻沒人接。
三次都是。
無奈,還好住在四樓,前臺就在二樓,所以連枝低着腦袋,一手握着頭發,出門準備坐電梯下樓。
繞過走廊,連枝往右走,剛轉彎,旁邊房間的門被人推開,祝承結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去哪?”
連枝低着頭往前走,根本沒看見他。他開口,連枝才反應過來,嘴角下意識上揚:“你住這裏?”
他應該是睡到現在,頭發有點亂,身上穿着寬松的家居服。可能是休息好了,氣色看起來還不錯。
祝承結點頭。
連枝忙便說:“我房間的吹風壞了,前臺電話打不通,所以準備去過去重新要一把。”
“去我房間吹吧。”祝承結說着,半開着門,邀請她進去的意思。
“……”連枝短暫地遲疑了一秒。她暫時不清楚自己遲疑的點在哪裏。
“去啊。”祝承結朝她伸伸下巴,看了她一眼,又說:“我下去買包煙。”
……
連枝關上門,來到浴室。
大老板住的房間和他們自然是不一樣的,房間只有一張大床,桌邊放着他的行李,衣服堆在沙發上。
她打開吹風機,聲音很大,足夠打擾她的思緒防止她想東想西。
他的房間像他整個人一樣,暖烘烘的。
過了一會,有人在敲門。
連枝以為祝承結出門的時候忘記帶房卡,于是放下吹風機,嘴裏說着來了,打開了門。
林業站在外面,見開門的是連枝,忙退後一步,認真瞅了瞅門牌號,再看看連枝的臉,眉頭皺起來:“C.J到底住哪個房間?”
連枝:“……就這個。”不用想,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果然,聞言的林業眼睛瞪得老大,聲音變大:“我靠,什麽情況?”
連枝:“別,別誤會!我就過來吹……”
“林業?”祝承結回來了,手裏拿着新買的煙盒。“找我有事?”
“哦,是公司的事,他們聯系不上你,所以讓我來找找你。結果碰到連枝在這……”
最後這句話可以不加。連枝默默在心裏想。
“她房間吹風機壞了,過來我這兒吹頭發。”祝承結向他解釋得很清楚,本意是因為連枝是個女孩子,要注意一下人家的名譽。只是這話到了連枝耳朵裏,意思可能就變了樣。
“我頭發吹好了,先回去。那你們聊。”連枝走出來,默默繞回自己房間。
“進去。”祝承結點燃一根煙,指示林業進房門。
連枝刷卡進門,聽到關門的聲響,陳悠然被吵醒了。
“枝枝?你去哪兒了?”陳悠然小眯了一會,迷迷糊糊地坐起來。
“去吹頭發。”連枝拿了手機,倒在床上刷起新聞來,“你去洗漱吧,早點弄完早點睡覺。”
“哦。”陳悠然腦子慢半拍,一搖一擺地趿拉上拖鞋進了浴室。
連枝放下手機,擡頭望天花板。
酒店隔音效果不太好,斜對面的KTV傳來麥霸嘶吼的聲音,拼了命地唱“死了都要愛——”
聽Luna姐說,那是這裏唯一的夜生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消停。
連枝捂住耳朵,心裏抗議,死都死了,還愛什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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