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尾聲*

這副鐐铐的構造他再清楚不過,當初定制的時候為了方便某些姿勢和場合,他特地讓賣家把鐐铐兩端的銀鏈改成可伸縮的款式。

現在,銀鏈的長度被調到最短,沈則鳴從他的衣櫃裏取出另一條暗灰色的領帶,繞過腕骨将他雙手緊緊捆在一起,就像不久前他曾在某家晴趣酒店所做過的那樣。

祁景琛勾着嘴角“啧”了一聲,對自己目前的處境并無擔憂之意,反倒有些隐隐的亢奮。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他印象中床上的沈則鳴總是羞怯而矜持的。

而今晚的沈則鳴太不一樣,夠野夠辣。

他放松地向後倚着床頭,聲音帶着一點慵懶的笑意:“沈老師想玩什麽?”

沈則鳴沒說話,脫了鞋襪踩上床墊,在祁景琛身前單膝跪下,扯掉了蒙在他眼睛上的領帶。

眼前恢複光明,祁景琛眼睫顫了下,慢慢睜開眼,上下打量沈則鳴一圈,最終視線定格在沈則鳴的右手。

那根本該安分地躺在他衣櫃夾層暗格裏的皮鞭,赫然攥在他掌心裏。

祁景琛眼裏掠過一絲驚訝,而後眼含戲谑,緊緊把他盯住了。

昏暗下,沈則鳴眉梢微挑,回以同樣直白招人的眼神,只是這眼神裏,多了幾分冷然的倨傲。

沈則鳴握着軟羊皮制成的皮鞭尾端,用金屬制成的手柄輕輕挑起祁景琛的下颌,聲線低啞,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他說:“叫我主人。”

祁景琛勾了勾唇,擡眸的剎那,望向沈則鳴的眼神驟然化為忠誠狗狗般的沉靜乖順,低低地叫他:“主人。”

沈則鳴滿意地勾了下嘴角,皮鞭轉了一圈,尾尖有意無意地掃過祁景琛的喉結。

他兩指捏着金屬手柄,遞到祁景琛嘴邊,命令道:“咬住。”

祁景琛張嘴銜住了。

眉心便落下獎勵似的輕柔一點,沈則鳴指腹溫涼的觸感一路向下,依次滑過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收緊的下颌線,再貼着凸起的喉結不輕不重地搔了搔,最後勾住了他的衣領。

沈則鳴凝眸看他,床頭燈光清洸,像透過濾紙的月光,而他浴在燈下的眼睛,澄澈清冽,有一種清介的禁欲感。

與他正在進行的動作形成一種強烈反差,兩相對比之下,竟比某些直接的行為還要勾人。

祁景琛眸色漸沉,喉結緩緩滾了滾。

停頓一霎,沈則鳴開始解紐扣。

當最後一口紐扣被解開時,沈則鳴卻沒停住,而是搭上祁景琛的皮帶,解開祥子,修長漂亮的五指緩緩握住了祁景琛包裹在黑色內褲裏的性器。

也撩起眼皮,如有實質的目光一寸+舔過祁景琛的皮膚,再投來玩味一握着那團緩緩撫摸起來。

靈巧的五指一下輕一下重,力道恰到幻處,像是安撫,祁景琛心口迅速蹿起--把火,燒得他口幹舌燥。

塞在沈則鳴掌中的那團越脹越大,着抵住了沈則鳴的腰胯。

沈則鳴輕笑一聲,手中動作不停,反倒加快了速度。

寂寞許久的小兄弟乍然受到如此優待,頓時精神某種另類的爽感刺激着祁景琛的神他呼吸漸沂間滾下的汗珠順着腹部肌肉線條滑色內褲,眼睛黑沉沉地望着沈則嗎息壓抑在喉間。就在他即将高潮的時候,沈則鳴霍地松開手消輕挑,嘴角旋出一個挑釁的笑。

“錯了麽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祁景琛,揮起皮鞋經地抽了下祁景琛的胸肌。

一種難以言空虛瞬間填滿他,脹得發疼的性器加厲,祁景琛狠狠皺起眉,偏他被束縛着,就算想自己纾解也做不到他讨乖地望則鳴,用燒得發啞的嗓音說:“我主人。”沈則鳴卻不答扔掉皮鞭,下床,站在祁景琛面開始脫衣服。他兩手捏着霧藍毛衣的下擺向上掀,毛衣軟和的面點點蹭過修長的脖頸,蒙住整張臉到頭發,發出刺刺拉拉的靜電摩擦毛衣落地,沈扯住最後那件黑色線衣的下擺,低去,張嘴咬住了。

是脫衣服的雲但他眼睛直勾勾盯着祁景琛,每寸,藏在衣服底下的白皙的皮膚露一寸。他咬着衣擺波流轉,緩緩地,露出漂亮的、渎陷的人魚線,和線條柔美的腰。

最後一件衣喜地,沈則鳴深深地望了祁景琛一眼專身,解開牛仔褲的拉鏈,再拉住牛的邊緣,慢慢往下脫。

性感的腰窩翹飽滿的臀部,和一雙勻稱筆直的新次映入祁景琛眼底,他喘息愈發粗高高挺立的性器越脹越大。

沈則鳴轉身,瞧低柔一笑,食指勾住內褲邊緣,拉走再松手。啪,內褲回彈在他的腰側。祁景琛眼神一瞬間臨暗,急促地低吟一聲,射在了內單是一個脫衣服的就俨然将他勾得射了出來。

祁景琛閉了下眼,乃然急促,聲音又低又啞:“鳴鳴暫我了。”回應他的是一記抽部的軟鞭,沈則鳴神色冷淡,擡起退踩上祁景琛的大腿,淡聲道:他挑了下眉,俯身也,揚起皮鞭,挑高他的下颌,薄啓:“乖狗,該叫什麽?”祁景琛垂眸,看一在他大腿內側的瘦白的腳,再擡目沈則鳴飛揚的眉眼,只覺得心口那那火越燒越旺。

“主人。”他溫馴口,“我這裏很想您。”

“是麽?”沈則鳴一聲,用腳趾蹭了蹭祁景琛依舊硬換器,然後跪坐在他腿間,俯身,含他的喉結。

柔軟濕潤的舌尖輕較頭打轉,沈則鳴感到屁股底下祁的性器又脹大了,被舌頭包裹住的別烈滑動一下,祁景琛突然直起身着腰想将沈則鳴壓倒在床墊上。

但弄到一半,身後白考就限制住了他。

他偏頭罵了句,不行有起身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把沈貝着,低聲埋怨道:“主人快把我磨沈則鳴沉沉一笑,撐的胸膛坐起來,擡手扣住他的下巴聖拍了拍,道:“還早,這才哪至說着,他走下床,一把內褲,撿起早前扔在床頭櫃上的領蒙住了祁景琛的眼睛。

視線內再度陷入黑暗,不太适應地舔了下嘴唇,感到沈貝跪在床墊上,扶着他的肩膀,将勃性器貼在他胸口,另一只手好似握下一秒,耳畔響起沈則鳴的呻‘呃...最初沈則鳴只是讓它貼着琛的胸肌小幅度摩擦,慢慢的,參出少許液體,他便握着它,圍着深的兩個乳頭畫圈圈。

景琛。”他動情地叫增着他的胸肌上下抽動,“景琛。灼燙硬挺的觸感與沈則人的喘息同時沖擊着祁景琛的神經每中不自覺浮現出許多沈則鳴高潮人疼愛的模樣--眼角沁出的生理性眼淚地通紅的臉蛋,雙眼迷離缱绻地望嘴唇半張,斷續破碎地呢喃他的射過兩次還不夠,兩條腿依戀地他,要深深地、用力地頂進去。抱也不夠,一定要将濕漉漉的吻E 的脖頸鎖骨和胸口。

真美。

祁景琛整個眼圈都紅生器硬得發痛,他咬緊牙關,宛如沒瘋狂掙紮起來。

他想親他吻他,想把他主懷裏,想灌滿他操射他。

他想得發瘋。可是他碰不到。

祁景琛感到一陣濃重的細終于,沈則鳴射在了他胸鑽膩的精液濕噠噠往下滑,祁景琛的下又一下地深重起伏,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

沈則鳴解開纏在他手腕上的領帶,又扯掉蒙住他眼睛的領帶,對上一雙猩紅可怖的眼睛,他輕笑了聲,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冷靜地起身下床,一件件撿起散落地上的衣物,開始面無表情地穿衣服。

就好像方才淫靡荒誕的一切,不過是祁景琛的一場夢。

“什麽意思?”祁景琛聲音嘶啞,盯住沈則鳴的眼神陰鸷而暴戾,“你要走?”沈則鳴沒說話,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走到床的另一側拾起那根皮鞭,在祁景琛的胸口抽了一鞭,勾唇道:“不聽話的懲罰。”

就好像方才淫靡荒誕的一切,不過是祁景琛的一場夢。

“什麽意思?”祁景琛聲音嘶啞,盯住沈則鳴的眼神陰鸷而暴戾,“你要走?”

沈則鳴沒說話,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走到床的另一側拾起那根皮鞭,在祁景琛的胸口抽了一鞭,勾唇道:“不聽話的懲罰。”

說完,他扔下鞭子,轉身朝門口走去。

留下滿室靡亂。

再收到沈則鳴的短信,是兩天後的一個早上。

自從那晚之後,沈則鳴就像人間蒸發一般,他沒有回家,不接電話不回信息,再一次消失在祁景琛的世界裏。

但與上一次的無故失蹤相比,祁景琛顯然鎮定許多,他知道沈則鳴在懲罰他什麽,因此并不慌張,宅在家裏安靜地等人回來。

中途他去過一趟醫院,處理清吧打人的後續。對方自知理虧,又架不住祁景琛給出的大額賠償,沒怎麽鬧,麻溜地拿錢閉嘴。

解決了這件事,思量着快到期的年假,祁景琛順道回了一趟科室,經過主任辦公室時,禁不住往裏瞟了一眼。

祝呈清戴着無框眼鏡,專注地對着電腦屏幕敲敲打打。

這時候,他避無可避地想起清吧那晚他與祝呈清之間的那通短暫的電話。這樣想着,他下意識在祝呈清辦公室門口多待了一會兒,不想祝呈清擡頭看了過來。

偷看被抓包,祁景琛也不覺得尴尬,坦然自若地沖祝呈清打了個招呼,祝呈清對他禮節性地笑了下,然後低下頭繼續忙碌。

回憶中止,祁景琛垂眼看了看手機通知欄的來自沈則鳴的未讀短信,指尖停頓片刻,點了進去。

“祝呈清是我的心理咨詢師,他知道關于你的一切。”

“你想知道什麽,祝呈清都會告訴你。”

。下午三點二十分,祁景琛第一次以病人家屬的身份,踏進了這間心理咨詢室。

祝呈清坐在沙發另一頭,雙眸含笑,靜靜地注視着祁景琛走近。待他坐下,祝呈清将桌上的咖啡往祁景琛那邊推了推,溫和笑道:“我猜到二十六號的那通電話可能是Q打的,只是沒想到Q就是祁醫生。”

能言善辯的祁景琛頭一次不知道該說什麽,雙手交握在一起,頓了頓,低聲說:“我想從頭聽起。”

祝呈清颔首微笑,翻開了桌上的記錄本。

與此同時,沈則鳴正搭乘電梯前往市附院血液病理科的住院部。

自打沈則麟發病住院後,宋岚和沈銘沒少到學校和小區樓下堵人鬧事。類似的事情在他大一下學期已經發生過一次,那時候他年紀小好面子,加上當時的輔導員勸他人要知恩感恩,所以他妥協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況且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也不适合進行血液透析置換手術。時間一長,沈氏夫婦忙于照顧沈則麟,便沒有再來堵過他。

昨晚,他手機裏多出一條陌生號發來的短信,沈則鳴本想直接删除,但鬼使神差地,他點開了。

發件人毫無意外是宋岚,她沒再哀求沈則鳴輸血或是怎樣,短信內容只有一句話,她說:“麟兒快不行了,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下,你來看看他吧。”

看完短信,沈則鳴內心毫無波動,他沒什麽表情地删除短信,打開手機文件夾裏的某個加密項目。

裏頭存的是自收養以來沈氏夫婦花在他身上每一筆錢的記錄,密密麻麻十來頁,大到學費,小到一根冰棍的支出,總計不到十萬。

算上這些年他攢下的積蓄,償清已是綽綽有餘。

沈則鳴在病房外頭的走廊上見到宋岚,她形容枯槁,鬓間生出許多白發,短短三個月,好似蒼老了十歲。

看見沈則鳴,宋岚眼裏重新燃起希望,連忙站起來眼巴巴地瞧着沈則鳴走過來。

短信內容當然是假的,但沈則麟的身體狀況确實糟糕至極。她今天的目的,是無論如何都要說服沈則鳴上手術臺。

宋岚搓搓手,“則鳴,我——”“阿姨。”沈則鳴十分平靜地叫住他,“我很感謝你和叔叔收養我,供養我長大成人。”

“當初被從孤兒院接走的時候,我以為我有家了。”沈則鳴扯了下嘴角,“可能我天生不配擁有親人吧。”

宋岚心頭閃過一絲不安,有些局促地舔舔嘴唇,幹笑兩聲:“突然說這些做什麽,我和你叔叔也想好好對你的,但是麟兒......你知道......”“我沒有指責你們的意思。”沈則鳴搖搖頭,将一直攥在手心裏的銀行卡遞給宋岚,說:“你們養了我八年,算上大大小小的支出,總共花了八萬五千三百二十一毛八,明細我用微信發給你了,你看看有遺漏麽?這張卡裏有二十萬,除去那八萬多,剩下的十一萬,算是我補償你和叔叔的。”

停頓一秒,他接着說:“這段父母緣分就到這兒吧,我不欠你們,更不欠沈則麟。”

宋岚愕然地捏着銀行卡,手抖了幾下,愣愣地張着嘴說不出話。

沈則鳴最後望她一眼,笑了下,輕聲說:“再見。”

電梯門即将合上的時候,他聽見宋岚踉跄奔跑的腳步和急切的呼喊,但他沒有停頓,迅速且用力地按下了關門鍵。

從醫院出來,他仍然沒有回家,而是打車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天氣不錯,走在太陽底下有種暖洋洋的舒适感,沈則鳴找了個靠近湖邊的長椅坐下,望着湖邊釣魚的人群出神。

天邊泛起霞光時,他終于等到了祁景琛的電話。

聽筒裏,祁景琛的呼吸聲很沉,他們誰都沒說話,安靜聽着彼此的呼吸,不知過了多久,沈則鳴聽到他用那種幹澀的語調說:“疼麽?”

他呼吸一窒。

“祝呈清說你割了二十五刀,吞過三次安眠藥,有一次差點——”沉默很久很久,祁景琛輕輕呼出口氣,低聲說:“對不起。”

他聲音很輕,穿過聽筒,好似羽毛掃過耳廓,可是落在心上,又仿佛鼓手拼命敲下的一串節拍。

“你在酒吧被下藥的第二天晚上。”祁景琛閉了下眼,聲音悶悶的,“我下班回家,經過那家酒吧門口的時候,沈則麟突然醉醺醺地從裏面沖出來,往我身上撲。”

“他讓我送他回學校,我沒理,推開他準備走,但是他說——”他坐在沈則鳴的卧室裏,手裏捏着一沓從祝呈清那裏要來的沈則鳴的診療自述記錄,“你難道不想知道沈則鳴為什麽和你分手嗎?”

“所以我答應送他回學校。”祁景琛說,“從出租車上下來,他趴在我背上,大概醉了不清醒,他把真話夾在一堆胡言亂語中說了出來。”

沈則麟當時是怎麽說的呢?他說沈則鳴這個蠢貨,幾張照片就被吓破了膽,我這麽喜歡景琛哥,怎麽舍得揭發他?哈哈哈沒想到他居然就這麽答應跟你分開了。

頓了頓,祁景琛繼續說:“後來我去你家拿領帶,偶然看到了那個保險箱,密碼是我們分開的日子,也是我......十八歲的生日,裏面鎖住的東西,全是和我有關的。”

“那時候我快高興瘋了,我知道是什麽意思,可是——”“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無論是親情,抑或是最簡單的愛,從來沒有人教過他凡事切忌過猶不及。

很小的時候,盛娟為了争奪祁寒山的偏愛,把他捆在滿天大火的屋子裏。再大一些,祁寒山為讨好商業夥伴,令他向對方下跪磕頭。後來,盛娟病了,經常把他認作祁寒山又打又罵,那樣濃烈的恨意,全由他一個人接收消化。

在他的世界裏,偏激才是常态。

因此他擅自決定使用心理咨詢中最為極端的沖擊療法,踐踏着沈則鳴的傷口,自私地,強硬地逼着他證實這樣顯而易見的愛。

祁景琛手背搭在眼睛上,忍下心頭的艱澀,停了好久,啞着嗓子說:“鳴鳴,我總怕你不要我。我們最濃情蜜意的時候,你親口給我的承諾都能反悔,何況現在我們已經分手十年。”

當祝呈清把沈則鳴的這十年,乃至于将沈則鳴整個人完全對他剖開,他終于如夢初醒——沈則鳴和盛娟祁寒山不一樣,他愛他,很愛很愛他。

“你......願意原諒我嗎?”

沈則鳴沉默良久,用力眨了下眼睛,輕輕地說:“我不怪你。”

“我在市附院旁邊的公園,你來找我,遠處好嗎?”

悠揚的薩克斯奏樂聲、傍晚沿湖散步的嘈雜人聲與環湖棧道附近吵鬧的廣場舞音樂構成一團響徹在鼓膜的噪音,可是沈則鳴仍然在這樣雜亂的環境中,精準地捕捉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一步,兩步。

沈則鳴不再猶豫,轉身,擁住他,用力地、深深地吻下去。

2017年的最後一天,祁景琛和沈則鳴一起去了步行街。

儲存願望的咖啡廳如也還是老樣子,店裏沒幾個客人,裝潢照舊,店門口的暗棕色木匾依然空空如也。

而唯一的不同,這次他們是來還願的。

祁景琛帶着沈則鳴直奔前臺,點了兩杯最貴的咖啡。等單的間隙,點單臺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地問他們要不要留兩個願望在這兒。

她話沒說完,祁景琛就迫不及待地把一直握在手心裏兩張的小卡片遞過去,握着沈則鳴的手,說:“我們是來還願的。”

女人愣了愣,接過卡片掃了一眼,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轉身往樓上走。

十分鐘後,她拿着兩個小小的玻璃瓶走下來,遞給祁景琛,有些感慨地說:“我們這店在這兒十五年了,但是很少有人會回來還願,我猜啊要麽是忘記了,要麽就是沒實現。”

“你們很幸運。”

沈則鳴沖她笑了笑,并不多言,和祁景琛在靠窗的咖啡桌旁坐下,接過屬于祁景琛的那只玻璃瓶,深吸一口氣,拔開了木塞。

微微泛黃的紙面是祁景琛略有青澀的字跡,沈則鳴鼻頭一酸,攥着紙條擡頭,直直撞進一雙深藍的眼睛裏。

祁景琛盛着滿眼的光,把同樣泛黃的紙條放進他手裏,輕輕的,像怕驚擾枝頭的鳥雀,輕輕地道:“說話算話。”

沈則鳴彎起眼睛,笑着回答:“一定。”

【578】以後祁景琛的每一個生日,沈則鳴會幫他實現一個願望。

【579】和沈則鳴永遠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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