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反目 兩個大男人,被她耍地團團轉
很奇怪的感覺,這種痛竟是和盛陵光給她的痛有些不同,但是具體是怎麽不同,她自己也不知道。
按理說,她該害怕他的,因為這個時候還沒人知道這個人以後會做什麽。
包括盛陵光,他還将這人視作自己的兄弟,兩個人剛拜完把子,為此他還在東黎城大肆慶祝,以讓世人共同見證他和盛陵光之間的兄弟之情。
但是他前腳和盛陵光結拜,後腳就已經打上盛天境的主意,他的目标不是盛陵光,而是八派之一的盛天境。
不,準确來說,他的目的是統領整個修真界,殺人如麻,完全不管別人的想法,即使背負着罵名,他也無所謂。
一千五百年後和盛陵光兩個各自割據一方,盛陵光是人間的理想,他卻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
這樣的一個人,如今還是個僞裝地純良的少年,兮折該怕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卻是連後退的動作都沒有,和他對視着。
他在笑,但是那雙冷冽的眸子裏并無笑意,更像是笑裏藏刀。
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他近距離接觸,前世因着和盛陵光的婚約,她對自己很苛責,基本上很少有和其他男人對視的情況,因為這種行為很不禮貌。
更會讓盛陵光難堪,可是如今她穿梭了一千五百年的光陰,站在了盛陵光的面前,并且和他剛結拜的好兄弟,“深情對視”。
這是誰都忍不了的。
所以盛陵光拔了劍,拿劍指向了沈東黎的喉頭,他只是微微低首,瞧了一眼劍身都是紫色的兇煞神器,眼底的冷意漸漸襲來:“陵光,你這是何意?”
盛陵光的烏發被夜風吹地從肩膀兩側披散下來,水藍色的發帶不斷地在他眼前飄飛,他像是恨極了,但還是忍着,壓抑着自己的聲音:“東黎,阿折是我的未婚妻,我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均已齊全,就等她嫁于我,你不要在這個時候給我挑事。”
她看到沈東黎的眸色更沉了,他笑着問兮折:“在自己未婚夫面前和別的男人深情對視,你不覺得你很欠妥麽?”
兮折剛醒來那會兒,柳鳶想要她的命,她是拿沈東黎擋刀的,如今為了讓盛陵光死心,她依舊可以拿這個惡貫滿盈的人擋刀。
“我喜歡你,不能看你麽?”
盛陵光只覺得眼前一黑,拿劍的手都在抖,只要他抖地幅度大一點,那帶着紫色兇煞之氣的紫電便可堪堪落在沈東黎的脖頸上。
有什麽比當場見證這兩人反目成仇更刺激的?
盛陵光你負了我,還殺了我,我多年的委屈沒人成全,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盛陵光的聲音終于變得有些憤怒了:“東黎,這世上的任何東西我都能給你,唯獨阿折不能,她是我的命。”
聽到這句,兮折突然大笑出聲,她的聲音本就清脆,這笑就變得異常詭異。
她笑着笑着,眼裏的淚便不斷湧出。
這倒是把沈東黎都看呆了。
她是我的命。
盛陵光你要是知道你後來怎麽對我,你就會覺得這一刻你到底有多可笑。
禹河府很大,從南到北延綿幾百公裏,禹宴臨住的地方并不在這處,這周圍都是禹河一族的百姓和弟子所在之地。
禹梓辛也是聽聞盛陵光跪在禹河府們外沒走,才偷摸地來一探究竟。
她也喜歡盛陵光,她覺得禹宴臨太偏心了,看今天這樣子,兮折是不喜歡盛陵光的,她喜歡的是和禹河荒冢有仇的沈東黎。
刺激了不是。
禹河府們被沈東黎一梅花針擊碎了,按理說前去報告的弟子也該到了,不一會兒禹宴臨出手該把這個沈東黎解決了。
盛陵光和沈東黎僵持不下,兮折還在添油加醋,她是故意的,沈東黎看出來了。
他微微沉了一雙冷眸,唇角揚起意義不明的笑。
這是準備拿他當擋箭牌呢,雖然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怎麽了,但是他很樂意兮折把他當擋箭牌。
他故意往紫電的劍刃上靠了靠,低首注視着她盈滿淚水的眼眸,聲音沉地不像話:“你說你喜歡誰?你再說一遍。”
盛陵光已忍無可忍,拿劍的手微微一動,紫電翻轉,劍氣從劍身湧出,直直地劈向沈東黎那傲人的脖頸,兮折只見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快速後退,堪堪落在距離她十米的地方。
他還在笑,也是這個時候,禹河尊主禹宴臨到了,一道強大的靈力向着沈東黎砸去,他躲避自如。
禹宴臨從天而降,手中拿着法器翻天印,巨大的法力在地上砸出好幾個深坑。
他落在了兮折面前,不怒自威:“好你個沈東黎,敢闖進本尊的禹河荒冢來,你是不怕死麽?”
沈東黎不屑地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擡眼看向禹宴臨和盛陵光,又看了看兮折。
他笑出了聲:“我怎麽就不能來,禹河尊主的女兒喜歡我,非要和我私會,我怎能不來?”
盛陵光長劍揚起,再次刺向沈東黎,他輕松躲過,盛陵光的劍氣在黑夜裏劃出了燦然的紫色劍花。
其實挺意外的,沈東黎沒想到禹兮折這丫頭對于盛陵光而言這麽重要,他私心還想着,等拿下盛天境以後再和盛陵光撕破臉,然後把小丫頭擄來自己快活,沒想到這丫頭這就把他和盛陵光的關系破壞了。
心思夠深的,沈東黎在和盛陵光打鬥的時候還不忘瞧上她一眼。
瑰麗的姝色在夜色裏沉寂,他看到了她不達眼底的笑意,也望着他,似乎在跟他炫耀她得逞了似的。
這是個什麽樣的小丫頭,他倒是十分地好奇了。
明明看着一副無害且單純的樣子,但是那雙眼睛裏,帶着的明明是恨意。
盛陵光和沈東黎大打出手,禹河荒冢的弟子在旁邊觀摩,禹宴臨怒斥兮折和禹梓辛:“你們兩個姑娘家,湊什麽熱鬧?還不滾回去?”
禹梓辛看了看自己這個同父不同母的姐姐,心裏的嫉妒陡然升起:“爹爹,兮折姐姐她……她負了陵光哥哥。”
禹宴臨怒斥:“你懂什麽?滾回去!”
禹梓辛不罷休:“我聽她親口說的,喜歡的是那個沈東黎,陵光哥哥這才和他大打出手的,更有可能……陵光哥哥綠了。”
禹宴臨一愣,回頭瞧兮折:“這事兒是真的?沈東黎闖禹河是因為你?你們在這裏私會?”
兮折面不改色,嫣然一笑:“阿爹,準備去盛天境退婚吧,我不想嫁給盛陵光了。”
禹宴臨的手指微微一抖:“你以為只是退婚這麽簡單麽?你就不能為禹河以後的命運想想麽?成何體統?盛天境是我們禹河唯一的救星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兮折無比鎮靜:“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她指了指禹梓辛,“阿爹您也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兒,梓辛妹妹喜歡盛陵光喜歡的緊,讓她去嫁吧。”
禹宴臨還要罵,卻被禹梓辛抱住了胳膊,禹梓辛撒嬌道:“爹爹,我也很喜歡陵光哥哥的呀,她不嫁的話,我可以呀。”
禹宴臨冷哼:“你以為盛陵光是傻子?他要的是你姐姐,不是你,別自作多情,滾回去好好練你的功。”
罵完禹梓辛,他又怒斥兮折:“別想翻天,兩個人鬧個矛盾就想退婚,都不冷靜處理一下,給你們能耐壞了,你要知道我們的仇敵是沈東黎,你別看他明裏和盛陵光結拜,暗裏他就在想怎麽弄死仙門八派一統天下,你還喜歡他,你當你爹我傻?仙門八派可是他的殺父仇人,你以為他真的能放下仇恨?”
兮折覺得跟禹宴臨解釋不通,既然解釋不通的話,那就只能再對不住沈東黎一次了。
“沈東黎,帶我走!我要跟你走!”
正在和盛陵光打鬥的沈東黎,差點從高空掉下去,他不可思議地接住盛陵光的一劍,神情有些複雜:“陵光,你不覺得咱倆兩個大男人,被她耍地團團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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