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進攻 (二更)禹兮折,有本事殺了她!……

難得的靜默, 兮折在沈東黎懷裏睡去,真的就睡地很熟,沈東黎便知道這兩天是真的累到她了。

抱着她, 連個姿勢都沒換, 就在水裏, 兮折睡了一覺。

她是被鳳兮的聲音吵醒的,醒來時外面的陽光照進營帳,她終于覺得精神了一些,結果一擡眼, 卻見沈東黎依舊那樣躺着, 甚至連一個姿勢都沒變,她躺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臉色微紅, 兮折離開了浴桶,驚醒了沈東黎, 他微微擡了擡眼皮, 看了兮折一眼,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又閉上眼睛,他好像還沒睡醒。

兮折耳根紅透, 匆忙出了營帳。

衣服還濕着, 一邊走一邊試圖用靈力把衣服揮幹。

這個沈東黎,簡直不分場合, 她可能是太累了, 竟然真的就這麽睡了一覺。

太陽已經西斜, 大概已經下午,鳳兮穿着铠甲拿着寶劍站在外面,還在東張西望。

感覺身後有人, 回頭便見兮折出來,還驚訝地問:“阿姐,我進去看了,你不在裏面,怎的又從裏面出來了?”

兮折了然,定是沈東黎怕別人打擾她,所以設了禁制。

兮折沒答話,只是問:“可有什麽異樣?”

鳳兮說:“我和狄叔正在加大巡城的力度,還未發現蛛絲馬跡。”

兮折問:“可休息好了?”

鳳兮不斷地點頭:“休息好了,阿姐,昨晚你和沈東黎看到什麽了?回來也沒仔細說。”

說起昨晚,又想起盛陵光和禹梓辛那些不堪入眼的事,兮折搖頭,一邊往帥帳走一邊道:“就是發現了幾個幹屍,沈東黎跟丢了,我們懷疑屠城的人已經到了京襄城。”

鳳兮神色凝重:“這裏距離禹河府不到兩百裏,這裏要是出事,我們禹河真的要完蛋。”

兮折明白,她說:“所以我們得盡快找到解救的方法。”

兮折覺得坐以待斃下去不是個事兒,得主動出擊,竟然八大仙門都在這裏秘密彙聚,定然是有什麽大的陰謀,那她又何必跟他們打啞謎,她決定親自去找八大仙門。

引蛇出洞,只能她去。

沈東黎也不能露面,他一露面鐵定雞飛蛋打,什麽都找不到。

狄秋刃巡城回來時,兮折便提議要去見八大仙門,狄秋刃一直不信八大仙門會這麽對禹河,所以是支持兮折去的。

可是鳳兮不依,他反駁了兮折的提議:“阿姐你一介女流,他們肯定不會放在眼裏,尤其是盛陵光也在的時候,他還和你有些糾葛,我就更不放心。”

兮折問鳳兮:“可是你去能做什麽?盛天境欺人太甚,你送梓辛去盛天境的時候,他們可給你臉面?如今我爹不在,你去必然不會被他們當回事,更甚,你還會自取其辱。”

鳳兮氣地臉色鐵青,但也無法反駁,兮折說的是事實。

他太弱了,就總是被人欺負,他要變強,變得更強,這次回去,他要加倍努力,他要學堯紅淚的所有天道宗的術法。

兮折分析地通透,她只能用自己當誘餌。

沈東黎睡飽了才來,來見兮折時已經是夕陽西斜的時候,兮折直接告訴他:“我要去見盛陵光。”

沈東黎愣住:“為什麽?”

兮折擡眼看他:“因為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他來到禹河的地盤,定然不是空手而來的。”

沈東黎說:“我陪你去。”

兮折搖頭:“你不能陪我去,你得守着鳳兮和京襄城。”

沈東黎:“……”他有些心慌,搖頭,“不行,你會很危險。”

兮折無比鎮定也無比堅信:“沈東黎,你信我,只要你把京襄城幫我守住,把鳳兮幫我守住,我就能安全地回來。”

沈東黎不答話,他不願意。

兮折又說:“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一旦京襄城沒有了,禹河也就沒有了,我也就……沒了。”

因為他們禹河會被全部消滅,自此禹河荒冢便成一個荒誕的傳說流傳在市井小巷。

沈東黎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讓我去救你麽?”

兮折說:“你沒機會救我,因為他們不會給任何機會讓我們逃脫。”

沈東黎神色凝重:“那我可以直接殺了他們所有人。”

兮折搖頭:“你以為盛陵光什麽準備都沒做就來禹河了麽,上次在盛天境,你被他們終極劍陣所傷,你相信我,盛天境三十六個長老還沒冒頭,他們肯定在等你。”

沈東黎的拳頭微微握緊:“壞丫頭,這真的是背腹受敵,你們禹河真慘。”

兮折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這也是我爹為什麽要我嫁到盛天境的原因,如今我悔婚,我就得為悔婚付出代價。”

沈東黎懂了,便什麽都不說了,他沉默一瞬,終是感慨:“虧得我昨晚去給你搶了這套衣服來,就盛陵光現在的修為,估計也奈何不了你。”

兮折不知道盛陵光的修為突破哪層了,如果還未曾突破金丹,她是有辦法自保的。

兮折讓沈東黎和鳳兮都放心,只讓他們守好京襄城和老百姓。

吃過晚飯,兮折就出發了,連桐花都沒帶,沈東黎送她梅花針,必要時候可做暗器,他都淬了毒。

千叮咛萬囑咐:“梅花針有毒,萬不可傷了自己,若是傷了自己,我就得給你殉情了。”

兮折被他逗笑:“沈少君現在是越來越油腔滑調。”

像舍不得遠行的妻子一般,沈東黎是怎麽都放心不下,他懊惱道:“早知道将練蘿和青玄帶上,也好有人保護你。”

兮折讓他放寬心:“盛陵光不是把梓辛當成我的替身麽?他對我還有舊情,我就要利用他這個舊情,我要讓他在這次陰謀中一敗塗地。”

沈東黎啧啧道:“你還是壞地讓我心肝顫抖,如果盛陵光真的來強的,我不在身邊,你怎麽辦?”

兮折想了想:“那就只能讓他先死了,我後死。”

沈東黎呸了一聲:“你不能死,你還要和我成親。”

兮折保證道:“我一定平安回來和你成親。”

沈東黎應着,反正該給兮折都給了,紫電給她帶着,暗器給她帶着,全部保命的東西能給她都給她了。

夜色漸晚,沈東黎送兮折去見盛陵光,他在距離兩裏路的時候停下,看着她頭也不回地禦劍飛走,沈東黎覺得心慌地不行,但是夜來了,危機也來了,他要替兮折守着這京襄城和禹鳳兮。

他的任務也是任重而道遠。

兮折消失在夜色裏,他轉身往回走。

回去叮囑鳳兮和狄秋刃仔細戒備,兮折走了,狄秋刃不太服氣沈東黎,也不把他的話當話,就一切只和鳳兮說。

鳳兮對沈東黎的偏見也很大,但是兮折走的時候說了,他得聽沈東黎的話,所以即使很不喜歡沈東黎,他還是要先問過沈東黎。

狄秋刃當着沈東黎的面不好說他,但是背地裏總是鼓搗鳳兮:“我們禹河的事情憑什麽他東黎城要管?你這個禹河的嫡長子還在呢,他還想越俎代庖。”

禹鳳兮也很不滿,但終歸聽兮折的話:“我也不喜歡他,但阿姐臨走前說了,我們得聽他的,現在我們之中也只有他能阻止那些幹屍屠城,狄叔你就先委屈點。”

狄秋刃就是不服氣,他才不要委屈。

夜幕終于徹底落下,因為這幾天京安城被屠城的事情傳地沸沸揚揚,故而即使是京襄城,天色一暗,大家必定都迅速回家,整個城內人心惶惶。

夜晚嬰兒的啼哭聲都少了,因為怕驚着那些冷冰冰的東西。

城內現在除了巡城的将士和禹河弟子,基本上沒什麽人在街上走。

百姓們也很早就熄了燈,只聽見街上來來去去都是鐵騎和禦劍飛過的聲音。

沒人敢再出去,連半夜上個茅房都怕地要命。

就怕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大概淩晨子時,戰鬥打響了。

先是城中百姓家一聲慘叫劃破長空,這聲音被沈東黎悉數納入,他鎖定了位置,讓禹鳳兮派禹河弟子過去打探,果不其然,城內的幹屍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不僅城內,城外的也都在紛紛趕來。

狄秋刃燃起大火,想着陰物必定怕明火,但沈東黎怒斥他:“不要生火!生火他們會變強!”

這不是一般的陰物,這是仙門造出來的傀儡,遇到明火會變強,他也是昨晚不經意間知道的。

狄秋刃就是不聽,他不但不聽還要把火勢造大,結果映着火光便看到城下黑壓壓的一片朝着京襄城而來!

京安城的傀儡幹屍都像是聽到了號召,紛紛趕來!

沈東黎見狄秋刃不聽,本來內心暴躁,擔心兮折的安危,這下狄秋刃撞在了刀刃上,沈東黎直接一把将狄秋刃的脖子扭斷了!

狄秋刃的頭顱,死不瞑目地掉在了沈東黎腳下,血肉橫飛,身首異處!

鳳兮在另一邊聽到慘叫,趕過來時,便見沈東黎帶血的手剛将狄秋刃的身體扔到城樓上,他的腳邊,是還在冒血的頭顱……

一群副将都吓得兩腿發抖,沈東黎也不多說什麽,聲音沉地過分,只說:“滅火,一刻鐘之內若是還有火星,我讓你們也變成這群幹屍。”

大家紛紛四散而去開始滅火,禹鳳兮吓得腿軟,差點跌倒。

幸虧他聽了阿姐的話,沒和沈東黎對着幹……

沈東黎回頭看了他一眼,吩咐他:“你們只需要守住城門,不要讓他們有機會攻破城門,城內的幹屍不太多,帶上你的人,全部毀滅。”

鳳兮還有些不敢确定,他感覺自己的喉嚨沙啞地疼:“可是,殺不死……”

沈東黎看了看遠處,伸手結法印,袖袍中飛出無數的血紅色暗符,與此同時,他指尖的血珠不斷地落入那些符上。

血符又沾了他沈東黎的血,力量翻倍。

他将厚厚的一沓血符扔給禹鳳兮:“用它可殺死這些邪物。”

禹鳳兮終于感覺安心點了,他點頭,轉身要走,卻又頓住腳步回頭對沈東黎道:“你自己也小心。”

沈東黎沒說話,只身飛下城樓,擋在了那些幹屍的盡頭。

禹鳳兮見他飛下去,吓得冷汗都出來了,但是他沒時間管這邊了,城裏已經亂起來了,起了火,第一時間他就派人滅火,沈東黎的話要聽。

大軍已經和城內的幹屍厮殺起來,哀嚎聲沖破雲霄,血光映着火光,京襄城似乎成了地獄。

兮折找到了盛陵光,果不其然,八大仙門的負責人都在,她的到來倒是讓大家面面相觑,兮折也沒怕他們。

這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啊,可不就是後來拿劍指着她讓盛陵光在徒弟和恩妻面前選一個出來的嘴臉麽?

好巧,穿越一千五百年的時光,她又和這些僞君子見面了。

只是這一次,她不是被誣陷的罪人,也不是盛陵光的妻子。

她是禹河的嫡長女,為了禹河來見這些衣冠禽獸的。

盛陵光坐在最上座,代表着他的身份,盛堂沒來,他代替盛堂下發號令。

兮折站在堂下,周圍坐着八大仙門的負責人。

她看着上座的盛陵光,盛陵光也看着她,兮折笑了笑,直入主題:“我們禹河是萬萬沒想到會有被八大仙門對付的一天,我爹作為禹河尊主,自問是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一心為禹河百姓,從未想過占任何人的便宜,可如今你們聯手,聚在我禹河京襄城,試圖覆滅我們。”

京安紫府一直都是盛天境的走狗,為了龍脊,對盛天境比對十八輩祖宗還忠心。

所以京安紫府的家主率先出來指責兮折:“你毫無證據就污蔑我們八大仙門,是禹宴臨教你這樣做的麽?你一個女流之輩,也敢在衆位仙家面前大放厥詞,禹河沒人了是麽?”

兮折聞言,本來還柔和的眸子變得凜冽:“數月前京安紫府為了打聽盛天境的龍脊,在盛天境安插了眼線,并且這個眼線會存在千年之久,因為不會有人發現她到底帶着什麽任務。”

如果淩初就是一千五百年後盛陵光的愛徒,那她必然是京安紫府安插在盛天境的棋子。

京安紫府的幻術聞名遐迩,找個和她兮折相似的面孔并不困難。

一千五百年後,這個有着和她相似面孔的女孩,會成為盛天境最大的災難,也是盛陵光最大的災難。

她本不想道破,本想看着盛天境覆滅,但是京安紫府這般沉不住氣挑釁她,那她何必給他們面子。

果不其然,聽到兮折說這話,京安紫府慌了,前面還振振有詞,這會兒就成了謾罵:“禹河的人都頗有心計,你別想挑撥離間!其心可誅!”

兮折笑了笑道:“我有沒有挑撥離間,盛天境的少主最清楚了不是麽?那人身上有塊紅色的印記,在胸口,而這個印記,正是京安紫府的印記,你們京安紫府的印記都在額頭,怎地偏偏她的就在胸口?”

她知道淩初所有的秘密,只是那時候啊,她在盛陵光眼裏,已經什麽都不是了,所以沒人信她。

盛陵光眼神複雜地看着兮折,只字未言,京安紫府慌了:“陵光仙君,你可別聽她瞎扯,我們怎麽知道會不會有人陷害我們。”

周圍的人都附和:“是啊是啊,我們不能只聽片面之詞。”

兮折看向盛陵光:“那你信麽,陵光仙君?”

一千五百年後,她像個喪家之犬,衣衫上全是鮮血,血淚如珠,問他:“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偷龍脊,我沒有陷害你的愛徒,你信我麽,陵光。”

他不信,他揮起紫電,将她削成了肉泥。

隔了一千五百年的光陰,歲月的暗影被遮擋了一邊,她依舊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自信,她無比強烈地感覺到,如今的盛陵光,反而會信她。

只見一直未曾言語的少年仙君,突然起身,對各大門派道:“此事過會兒商議,禹兮折,你跟我來。”

兮折知道這一去兇險無比,但是她不去,她就無法知道哪些幹屍具體要怎麽消滅,到底要怎麽救禹河。

所以兮折跟上了他的腳步,并回頭對各位負責人道:“你們可以不信你們有把柄在我們禹河,但是你們不得不信,攻打禹河,絕對是你們這輩子做過最愚蠢的決定。”

兮折這話說地铿锵有力,連前面走的盛陵光都怔了一瞬。

他帶兮折去了後堂,出了後門就是他的廂房,他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兮折,神色突然變得有些貪婪又嘲諷:“自找死路?”

兮折上前,在他面前站定:“即使我死,我也會帶你一起,你別想從我這裏讨得一點好處。”

盛陵光哈哈大笑:“禹兮折,你蠢不蠢啊,我以為你早就猜到了,你以為幫我們的是誰?”

兮折神色鎮靜:“除了我那好妹妹,還有誰為你的瘋魔這般地不把禹河當回事?”

盛陵光兩眼兇狠:“算你猜得對,可是又如何?你們禹河不到三天就會被覆滅,梓辛就是大功臣,我會娶她為正妻。”

兮折深呼吸一下,終是覺得可惜:“盛陵光,我覺得你真可憐,我從沒覺得一個人可憐到這種程度,你的可憐倒不是真的讓人同情憐憫,而是讓人覺得你真活該,你把梓辛當成我,給她穿我的衣服,讓她學我的樣子……”

兮折還沒說完,盛陵光便出手,掌風凜冽,兮折迅速一躲,一道靈光砸在了地上,出現了一道深坑。

盛陵光想殺她。

兮折冷笑:“還不讓我說?惱羞成怒?”

盛陵光咬牙切齒:“又如何?你又奈我何?你不是想消滅那些幹屍麽,傀儡之母就是你的好妹妹梓辛,如果你想救禹河,你就得殺了她,你去殺了她啊哈哈哈,我就看你怎麽忍心對親妹妹下手!我就看你怎麽跟你們禹河一門交代!你去殺了她啊!”

兮折愣住了,她全身突然冰涼起來。

盛陵光見她怕了,笑的更大聲:“你不敢了吧禹兮折!你也害怕家破人亡對麽?你殺了她,你就是禹河的罪人,你不殺她,你就得看着禹河完蛋,我就看你敢不敢殺!”

盛陵光又對屋裏喊了一聲:“梓辛,出來,你姐姐來看你了。”

這時,廂房的門開了,梓辛長發披散,穿着一身繡着水藍雲紋的素白衣衫,她像是有些害羞,又有些欣喜。

緩慢地跑向了盛陵光,聲音輕地如同小貓嗚咽:“陵光哥哥。”

走路的姿勢,神态,說話的語氣,每個小細節,都似乎是兮折的翻版。

兮折覺得從頭冷到了腳底,她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

梓辛窩在盛陵光懷裏,看她一眼,眉眼含情脈脈:“兮折姐姐,不要跟我搶夫君,我很想你們,阿爹阿娘還好麽,他們有沒有想我?鳳兮呢?”

兮折的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看着梓辛:“為什麽要這麽對禹河?”

梓辛想了想,擡眼看了看盛陵光,輕聲道:“因為夫君不喜歡禹河,所以梓辛也不喜歡。”

盛陵光的神色猙獰無比:“禹兮折,她就在這裏,你若是殺她,我不會管,我會把她送到你面前,讓你解恨。”

兮折伸手抹了抹眼角,深呼吸好幾下:“盛陵光,我倆的恩怨,別牽連無辜的人,你放了梓辛吧……”

如果是別人,她可以舍棄。

禹宴臨在梓辛出嫁的時候就跟她說過,兮折,不管以後梓辛做錯什麽,你都得幫着她,她是你親妹妹。

盛陵光狠狠捏住梓辛瘦弱的肩膀,問兮折:“放過她,你嫁給我麽?你若是嫁我,我現在就可以把她身上的傀儡禁術解除,放她回家,你肯嗎?”

兮折看着盛陵光的眼睛,梓辛擡眼也看着盛陵光,又看了看兮折,突然哭起來:“兮折姐姐,你不要跟我搶夫君,夫君是我的。”

她的眼淚一顆一顆,那麽真實。

多諷刺啊,盛陵光那麽惡心的僞君子,也有人當寶愛着。

梓辛把他當成寶愛着,柳鳶把他當成寶愛着。

為什麽啊,到底是為什麽?

兮折想不明白,

要她嫁給盛陵光,是萬萬不可能的,當下的情況真的讓她傷透了腦筋。

梓辛不能殺,難道只能屈服?

只能走老路?!

不!可!能!

她不可能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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