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祝政,我也愛你
關潔出院第三天, 朱真打電話約她出門逛街。
這陣子她一直在家養傷,人都閑出病來了,朱真一約, 她立馬答應。
反正祝政忙着新公司上市,也分不開身管關潔。
約定地方不方便停車,上次車禍事件對祝政影響太深, 他也不讓她輕易碰車。
關潔拒絕司機的接送,出門欄了輛出租車。
到底約定地方, 關潔一眼瞧見站在路口等待的朱真。
她身穿淡緋粉的複古針織長裙, 長發挽了個丸子頭, 戴了同色系發箍, 遠遠看去, 跟迪士尼逃出的小公主似的。
可愛又漂亮。
看到人,關潔及時出聲讓師傅靠邊停車。掏出手機掃碼付了車費, 關潔拿起包包,推門鑽出出租車。
朱真看到關潔, 立馬取下耳機線,笑容燦爛地跑到關潔身邊, 雙手握住關潔胳臂, 熱情寒暄:“傷好點了嗎?”
“差不多了。”
關潔之前住院,朱真去探望過幾次。知道司機故意撞她, 在病房憤憤不平罵了快兩小時。
要不是祝政出聲阻止,她估計還要繼續發揮。
關潔哭笑不得, 安慰她肇事的人已經受到處罰。
朱真翻了翻大衆點評,指着屏幕上的圖片問:“這邊新開了家烤肉店,我們去吃烤肉吧?我好久沒吃肉了!我快饞死了!”
關潔吃什麽都可以。
Advertisement
見關潔不反對,朱真立馬點出店名, 打開導航,定位烤肉店的位置。
就在他們對面的那棟大樓,烤肉店在四樓。
朱真點了一大桌肉,牛肉、五花肉、雞皮……全齊全了。
桌上都快擺不下了,服務員還在不停上菜,關潔喝了口檸檬水,皺着眉問:“點這麽多吃得完?”
朱真忙着烤五花肉,聞言立馬擡頭,滿眼興奮道:“能!”
“我減肥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桌上我肉沫都沒見到過。再不吃肉,我要死了。楊競文煩死了,我每次說想吃肉,他都不答應。”
關潔望着眼前生龍活虎,絲毫不受之前出軌影響的朱真,忽然覺得只要朱真開心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朱真拿着烤肉夾将五花肉一一翻了個面,五花肉溢出的油滋滋響。
有幾滴濺到關潔放置在桌面的手機,關潔抽了張紙巾,細細擦過油點。
朱真擱下烤肉夾,雙手撐在桌上,手掌托住下巴,神色迷茫道:“西西,我跟楊競文上周去看了套三居室的房。除了地理位置有點偏,其他都還不錯。買房的錢,全是楊競文出的,房産證只寫了我的名字。”
“複合以後,他在我面前挺小心翼翼的。就好像在呵護一個摔碎後又粘起來的花瓶,他生怕我提及林貞貞,每次說話都得仔細斟酌。”
“他之前懶死了,但是現在居然在學做飯。還給我洗衣服、洗腳……有點回到大學的感覺。那時候的他,懦弱自卑是真的,愛我也是真的。”
“現在估計也是愛的吧。不然也會低到這個份兒。甚至跟我說,如果我真的不喜歡他打游戲,他可以放棄,重新找工作。我沒同意,他現在打游戲成績還不錯,前兩天打比賽還贏了,獎金将近一百萬。碌碌無名到現在還挺厲害。”
“他想今年年底結婚,我還沒同意。再等等看吧,等我想明白再說。”
提起楊競文,朱真一半無力一半好笑。他們糾纏七八年,早将對方刻入骨髓,關系黏黏糊糊好像也正常。
很多人把出軌當成底線,不會給對方第二次機會。朱真之前也信誓旦旦說,她絕對不會原諒楊競文。
可真到了抉擇的時候,她還是選擇原諒。
關潔無法評判朱真這段感情,只能默默祝福她開心快樂。
吃到尾聲,祝政打電話過來詢問關潔人在哪兒。
關潔回複他在外面跟朱真吃烤肉,祝政沉默片刻,問:“吃完了嗎?”
“快了。”
“地址發我,我過來接你。”
關潔一愣,捏着紙巾問他:“你忙完了?”
祝政輕輕嗯了聲,說:“忙得差不多了。我過來接你去醫院複查。”
關潔這才想起下午約了醫生去複查。
電話結束,朱真擦了擦嘴,盯着濕漉漉的鹿眼問:“祝老板?”
關潔故意忽視朱真眼底的戲谑,笑回:“嗯,催我去醫院複查。”
朱真聽到醫院複查,立馬催促關潔:“那趕緊去吧,我就不打擾了。我們改時間再聚~”
這頓飯朱真請,關潔本來要付款,被朱真嚴詞拒絕,說上次就是關潔請,這次該她了。
關潔聞言笑笑,不再跟她争。
走出烤肉店,祝政還沒到,朱真又陪着關潔站在路口等他。
兩人站在路口聊了點雜七雜八的日常,氣氛格外和諧,午後陽光照在兩人身上,渾身暖烘烘的。
關潔偏頭看着一旁笑意盈盈的朱真,伸手碰了碰朱真的額頭,輕聲說:“真真,一定要幸福快樂。”
朱真立馬抱住關潔手臂,臉蹭了蹭她的肩膀,語氣堅定道:“我會的啊,別擔心。”
站了差不多十分鐘,祝政的保時捷悄無聲息停在兩人身側。
祝政降下車窗,同朱真友好地打了聲招呼,示意關潔上車。
等關潔系好安全帶,祝政禮貌詢問朱真:“現在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朱真立馬擺擺手,拒絕:“不用啦,我還要逛逛,你們先走吧。”
祝政聞言點了點頭,啓動引擎離開。
關潔坐在副駕,透過後視鏡看了看不斷變小的朱真,偏頭跟祝政說:“她是不是很可愛?”
祝政猝不及防,一臉不解問:“誰?”
關潔揚起下巴,“朱真啊。”
祝政思考幾秒,喉嚨溢出一句疑問:“你那室友?”
關潔點頭,祝政沉思片刻,擠出一句:“挺單純一姑娘。”
“這兩年她一直陪在我身邊,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反正挺可愛的,無論做人做事。除了太重情,其他都好。”
祝政反問:“重情還不好?”
關潔想起朱真這兩年的經歷,搖頭說:“太重情的人很吃虧。”
祝政聽出她話裏有話,笑着認同。
—
送走關潔,朱真獨自走進烤肉店旁邊的商城。
商場比較老舊,一樓到處都是雜物,擺放也亂七八糟、沒有規劃。
年代久遠,電梯摁鍵上的數字都被磨沒了,商場總共六樓,女裝在六樓,朱真跳過底下幾樓,直奔六樓。
電梯抵達六樓,她走出電梯站在走廊掃了圈破舊的店面,忍不住想走。
剛摁下行鍵,就見斜對面有家古着店。朱真立馬改變想法,擡腿朝古着店走。
老板是個年輕姑娘,瞥到朱真進來,立馬放下手機,走出收銀臺熱情招呼朱真,給她講解店裏的古着服飾、首飾。
朱真挑了半天,選了雙複古牛仔外套和一雙棕色長靴,還選了一條項鏈。
付完款,朱真提着紙袋往外走。
五樓突然起火,人群慌慌張張全都往下跑。朱真聽到商城着火,立馬放棄乘電梯的想法,跟着人群往逃生樓梯走。
五樓全是易燃物品,火勢越演越烈,朱真剛蹿到五樓就感受到巨大的熱浪朝她噴湧過來。
人群慌慌張張,大家擠來擠去,朱真腳背被人踩了好幾腳,人也被推倒在了角落。
等她爬起來,火勢已經染到跟前。
樓梯全是茫茫白煙,朱真捂住嘴鼻想要一股氣跑下樓。
剛跑兩步就聽到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朱真腳步一頓,本能的求生欲望催促她快跑,可腳步始終踏不下去。
猶豫兩秒,朱真低聲咒罵一句,轉頭去找小女孩。
女孩人就在火海,她蹲在還沒燃至的牆角一個勁地找媽媽。
朱真已經感覺到噴薄的火浪無情舔舐她的皮膚,渾身灼得滾燙,朱真想要逃跑。
可是看到小女孩睜着一雙倉皇失措的大眼睛盯着她,朱真忽然失語,閉眼咬了咬牙,裹住剛買的外套,一頭鑽進火海。
火舌無情吞向朱真,找到女孩,朱真話不多說,直接抱住女孩往外跑。
五樓已經被火海湮滅,樓梯煙霧迷霧,朱真只能憑着本能抱着女孩往六樓跑。
火勢已經燒到六樓另一頭,朱真放下哭個不停的女孩,一邊安慰,一邊尋找逃生的可能。
消防員在盡力搜索被困人員,朱真聽到動靜,大聲吶喊。
對方聽到她的聲音,急忙尋找她的位置。朱真頭發燒焦、衣服燙了幾個大洞,手背被燙出血淋淋的水泡。
她坐在牆角,摟住女孩,靜靜等待消防員的到來。
眼前迷霧遍布,空氣中氧氣含量越來越低,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忍住火辣辣的疼痛,翻出手機,盲打幾行字發送出去。
發完,她丢下手機,匍匐在女孩身前,費力捂住女孩口鼻,安慰她消防員叔叔很快就會找到她們。
朱真死之前,其實聽到了消防員的腳步聲,她還在慶幸可以得救了。
只是沒等消防員到來,她已經沒了呼吸。
鼻腔吸入大量濃煙,最終缺氧導致死亡,而女孩順利得到搶救。
—
關潔得到消息,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
她剛拿到複查報告,聽到朱真死在火場,差點沒撐住。
祝政開車趕過去,商場外亂成一鍋粥。楊競文看到燒得漆黑的朱真,哭得稀裏嘩啦。
關潔不敢相信,可看到朱真脖子上快要燒焦的草莓項鏈,整個人腿腳發麻,驚得說不出話。
明明兩個小時前還好好的人,怎麽突然變成一具屍體了?
關潔不忍細看她的慘狀,想到她生前最愛美,關潔脫下風衣外套,替她蓋住燒焦的、看不清臉的身體。
楊競文跪在地上,抓着朱真燒黑的手臂崩潰大哭。
那條短信發到他手機時,他還在暢想他打贏比賽後帶她出門旅游的場景。
他抓住朱真血肉模糊的手掌,貼在自己臉頰,痛苦不堪說:“真真,我沒出軌,我沒出軌。我就是跟她看了個電影,那天她只是到我家洗個澡。,我們什麽都沒做。”
“我以後再也不讓你難過了,你快起來,快起來繼續報複我。”
“真真,我錯了,我錯了……”
楊競文哭到眼淚都流不出,聲音顫抖不堪,跪在地上一身狼狽。
女孩媽媽知道是朱真救了自己女兒,在旁邊一個勁地道謝。
關潔無視周圍人,蹲下身,拿過朱真手裏攥着不放的手機,嘗試開機。
手機還能用。
關潔試了幾個密碼都不對,将目光轉移到楊競文身上,詢問他:“你生日是?”
楊競文悲痛欲絕,腦子不帶思考說:“12月2號。”
關潔摁下1202四個數字。
剛按下,界面立馬彈出主頁,密碼就是楊競文生日。
關潔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主頁還停留在短信界面,上面寫了一大段話——
【西西,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這封信。我現在好熱好燙好痛……我好害怕活不下去,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回頭救人。】
【我跟楊競文複合,就是想惡心他、報複他,就是想讓他嘗嘗我的痛苦,我真的沒想過他會做那麽多。我後悔了,後悔跟他複合。因為中途我居然改變想法,想跟他結婚。】
【好熱……好熱……好熱……我快堅持不住了……西西,如果我死了,你不要難……】
最後一個字沒打完。
關潔望着這段話,心理防線猛然崩塌,握着手機,不受控制地哭出來。
祝政作為旁觀者,一直保持理智,在幫忙處理後續。
打完電話,看到關潔蹲在地上痛哭,祝政嘆了口氣,走到關潔身旁,将她抱在懷裏,無聲安撫她。
朱真火化後,關潔通知朱真父母收拾後續,電話接通才知道她父母已經離異三四年。
母親定居國外趕不回來,父親另娶新妻,在醫院待産。
朱爸是江蘇比較有名的實業企業家,資産過百億,按家庭條件看,朱真确實擔得起小公主的稱號。
關潔一直以為她出生在一個幸福、富裕的家庭,從小擁有父母很多很多愛才養出這樣自信、開朗、活潑的朱真。
到頭來才發現,備受冷落的小公主,只是習慣性将所有苦楚吞進肚子,将所有快樂分給周圍人。
她之前怎麽就沒發現呢?怎麽一直覺得朱真除了在愛情上吃點苦頭,其他方面一路順遂呢?
關潔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趴在祝政懷裏,哭得泣不成聲。
小公主有多善解人意呢?
大概是善解人意到,自己活不下去了還在擔心周圍人的感受,所以臨死前還在發短信安慰她不要難過。
朱真的骨灰最終被楊競文帶回老家,他要将她埋葬在楊家祖墳旁,碑文要刻上“楊競文妻子”五個字。
從此以後,她是楊家人,是楊競文的亡妻。
關潔沒阻止楊競文,只是在他臨行前去送了朱真一程。
祝政那天丢下所有工作,開車帶去了趟靜安寺,專程為朱真祈福。
關潔接過住持遞過來的香,雙腿跪在蒲團,低頭朝佛祖磕了三個響頭後,将香插進香爐。
供奉結束,她站在佛祖面前,低聲呢喃:“佛祖啊,保佑小公主下輩子長命百歲、幸福快樂吧。”
佛祖睜眼,朝她慈善笑笑,好似在說:“好,我答應你。”
—
兩個月後,祝政在新天地附近開了第二間連鎖酒吧。
剪裁那天,朋友紛紛來酒吧捧場。
鄒宇、周遠鴻、徐文遠,跟祝政比較親近的朋友都到了現場。
祝政一直在門口招呼客人,關潔在酒吧幫忙調酒。
令關潔驚訝的是,北京的幾個老朋友也來了上海捧場。
看到傅津南、唐晚、丁嘉遇出現的時候,關潔滿臉懵。
祝政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看到丁嘉遇,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門口,目光呆滞地望着丁嘉遇。
關潔丢下手裏的東西,迫不及待鑽出吧臺,快步走到酒吧門口跟他們打招呼。
唐晚一如既往漂亮溫柔,看到關潔,唐晚熱淚盈眶上前抱住關潔,喉嚨哽咽道:“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要不是傅津南告訴我,你跟祝哥和好了,我都不敢打探你的消息。”
“關關,見到你真好!你一定要一輩子幸福下去!”
關潔回摟住唐晚,擡手摸了摸她的後腦勺,笑着答應:“我也很高興再見到你,看你這樣子,這兩年應該過得挺不錯的。”
随後吐槽:“不過怎麽還是這麽愛哭?”
唐晚吸了吸鼻子,滿臉嬌嗔:“……見到你開心嘛,怎麽這麽不解風情!”
關潔剛要說話,久未吭聲的傅津南突然發問:“你倆抱夠了?該松手了?”
唐晚:“……”
關潔:“……”
抱了幾秒,關潔受不住傅津南的眼神控訴,主動放開唐晚,将她推進傅津南懷裏。
祝政跟丁嘉遇有話要說,關潔沒打擾他倆,以主人姿态邀請唐晚夫婦進酒吧休息。
休息室裏,祝政摩挲着膝蓋,忐忑不安地看着丁嘉遇。
丁嘉遇表情很淡,情緒看不出好壞,祝政無法判斷他此刻的狀态。
“我是替珍珍來的。”丁嘉遇滾了滾喉結,從兜裏掏出一個正方形黑色盒子,俯身将盒子推到祝政面前。
“這是她之前沒送出去的禮物,現在物歸原主。”
祝政眼皮一顫。
他盯了幾秒禮物盒,動作遲緩地撿起盒子,費力打開。
是塊玉觀音鑲嵌吊墜,用紅繩編織串起,觀音打磨得光滑精致,細節一絲不茍,看得出雕刻的人很用心。
柯珍平時喜歡搗鼓些小玩意,對玉、石頭有研究,也愛雕刻。
祝政不用猜都知道這是柯珍親手雕刻的,觀音背後還有個祝字,顯然是她費了心思的。
“她生日那天,說以後找機會讓我送你。怕你不要,囑咐我不要說是她刻的。”
“她怕你脾氣太暴躁,做生意得罪人,特意找了塊和田玉給你雕觀音,磨合你的脾氣。”
丁嘉遇說這些時,眼尾下垂,人癱在沙發,整個人有些力不從心。
潘家偉判刑那天,他去墓地陪了柯珍一整天。
這份禮物被他扣了四五年,終于還是物歸原主了。
他抹了把臉,擡頭望着緘默不語的祝政,滿臉無奈道:“珍珍都不恨你,我這個外人又有什麽資格怨你。”
“祝哥,以後好好過日子吧。都要結婚的人了,別再折騰自己。”
“這場恩恩怨怨,從此一筆勾銷。”
柯珍死後第三年,丁嘉遇最終還是提出了和解。
祝政心中大石轟然倒塌,他埋低腦袋,捂住嘴,淚流滿臉。
老友重逢,恩怨解除,關潔很替祝政開心,在臺上一連唱了七八首。
幾個敘舊到半夜,除了兩位女士,其餘幾人大多醉得不省人事。
關潔本想替他們安排住處,唐晚笑着拒絕,說來之前就定了酒店。
将唐晚幾人送走,關潔叫保镖幫忙将祝政扶上車。
回去路上,祝政趴在關潔身上,嘴裏醉醺醺問:“他原諒我了。”
“嗯。我知道。”
“珍珍給我刻了觀音,希望我磨掉戾氣。”
關潔拿起祝政脖子上的觀音瞧了瞧,笑着說:“很漂亮。”
祝政摟住懷裏的人,迷迷糊糊問:“我們領證結婚吧?”
關潔皺了皺眉,說:“民政局關門了。”
“明天早上去,好不好?”
關潔懷疑這人沒醉,不然怎麽會這麽追根究底。
不過她還是爽快答應:“好。”
只是她希望,祝政第二天早上清醒過來不要忘了自己說的話。
事實證明,男人要是想要做一件事,醉酒也不會忘。
第二天天沒亮,關潔就被祝政從被窩裏撈了起來。
關潔睡意正濃,忍不住發起床氣:“祝政你有病吧,天還沒亮呢。”
祝政不為所動,撿起拖鞋替關潔穿上,面不改色說:“早點排隊早點領證。”
關潔:“……”
領完證出來,太陽正好落在頭頂的梧桐樹,陽光透過樹枝縫隙灑在地面,印出斑駁的樹影。
關潔捏着手裏還散發餘溫的結婚證,忍不住問祝政:“你現在什麽心情?”
祝政揣好結婚證,面不改色說:“沒什麽心情,”
“我怎麽覺得有點……失真。感覺有點突然。”
祝政擰眉:“嫁給我突然?”
“……”
向來不怎麽發朋友圈的祝政,拿過關潔的結婚證,仔細拍了張照片,上傳朋友圈,并配上文案——
【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你是我最後的玫瑰。】
關潔看到,也配合地發了條。
【玫瑰】+結婚證照片。
發完,關潔目光專注地看着一旁的祝政,仰頭說:“祝政,我也愛你。”
他們的愛,跨過漫長歲月,經過千錘百煉,遇過難堪狼狽,最終脫繭而出,成為永恒。
你還敢嗎?還敢重新出發愛一個惡棍嗎,還敢在涅槃重生後選擇踏入火海嗎?
我敢,敢不管不顧愛一個惡棍,敢壓下所有賭注去賭一個不确定的未來。
就算失敗又怎樣,反正人都會老,都會死,還不如趁早瘋狂。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