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試探

‘你還真是行啊!’常常在任亦腦海裏浮現。事後琢磨,能琢磨出好幾種意思。他當時沒有問清楚,現在也開不了口再去問,終歸不是什麽好話。

不知是否是想太多,覺得Auther在他面前更加不管不顧了。之前裸*露好歹還有個遮掩,現在連內*褲都不穿。

任亦曾委婉地抗議他這樣,Auther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什麽也不說,直到他自己心裏開始發毛,便不了了之。男人對健碩的肉*體本能地有種崇拜和迷戀,起初,他無法控制不往那小兄弟瞄去,常常看一眼就驚一下。後來,習慣之後也漸漸不以為意。偶爾驚覺之下,心中又不免贊嘆一番。但是,他自己遠遠做不到這麽豪放。

天漸漸轉冷的一天晚上,任亦洗完澡,穿的整整齊齊從浴室出來,看見Auther光着往他的床上鑽。他急了,沖到床前,又不好直接把人拽走,杵在那裏,老老實實地開場,“你幹嘛?”

“可樂灑床上了。”Auther像自己床的方向努了努嘴。

任亦回頭一看,床正中間果然有枕頭那麽大的褐色水跡,空可樂瓶好好地立在床頭置物櫃上。

“湊合一晚呗,這個時候不好再大動幹戈,免得吵到大家。”

Auther已經扯過他的被子,蓋在腰腹上面,側身,右臂支撐着頭顱,看似漫不經心,卻又面露精光。

任亦一時竟忘記尴尬,只是覺得疑惑。好像絲毫拒絕的理由都沒有,他呆呆地站在床沿——發尖上半天滴下幾滴水,直到被對方不耐煩地扯過跌倒在床上。

“你們東方人真是……”真是數次也沒引出想要說的詞語,“真是那個的叫人難以忍受。”

是在說他不幹脆嗎。

任亦的身體一半倒在Auther的身上。速度拉的太快,以至于還沒來的及感受,就被推開。他稍稍退後,蜷腿坐着,察覺到對方的一只腿仍在自己屁股底下。

Auther不客氣地猛地一抽,幾乎将他掀翻。任亦背部抵到牆壁,聽到後腦的撞擊聲,同時臉也微微紅了。

即使在坐着的時候,他還是要仰視着他。任亦認真地提出,“睡,可以。要穿衣服。”

Auther睨了他一眼,立即扯着被子側躺着,僅留出靠牆的一小塊地方。“你有資格提要求嗎,甚至連站的地方都不是屬于你的。”

又是這種被無視的感覺。枕頭被占,他看了一眼對面,然後越過Auther跨了過去,腳下的床随之抖動着。敏捷地再跨回來,腳踝卻被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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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準許你從我身上跨過去了!”

“你非要這樣嗎?”任亦有些惱了,絕大部分是因為那只手握在皮膚上的異樣感覺——熱烘烘的,難以形容。沒招呼,腳就直接甩開,差點踏到Auther臉上。

“就這樣,如何!”

話還沒有聽完,任亦就已經被一股不容反抗的力量撲倒。Auther的手臂抵在他的胸骨和肋骨上,頓時難以呼吸。枕頭壓在他們倆腹部中間,擠成扁扁的一層。

看着身下一點點變紅的臉,Auther感到了樂趣,突然不能分辨厲害。只想重一點,再重一點,壓制帶來莫名的快*感。

“no,please。”像逐漸變扁的易拉罐,任亦艱難地吐出這幾個詞。

Auther不為所動——即使在他擡腿意圖踢他的背部之後,好在絕對的壓制很快令他索然,鎖着任亦的雙手,徑直将人扔到角落去了。

任亦揉着胸部,即便外力去除,也還是一波一波地痛着。一切都莫名其妙。他再次失眠,因為夢裏,也存着戒備。

唯一的感覺就是熱,被火熬着一般。他掀開被子,想要冷卻,卻被旁邊的人阻止,再次蒙個嚴嚴實實。任亦意識到身旁有個人的,卻總想不起是誰。就這樣過了不知多少時候。

一雙手摸了上來,比睡覺之前的纏縛輕些,但也很是異樣。他掙紮良久,才清醒過來。當意識、身體都清醒,被吓的才叫狠。

Auther的手從他的衣角循着往上摸去,很粗魯、不成章法的。雙腿也被絞着,掙脫不得。任亦此刻竟像個泥人,被對方的手揉*捏着,完全不知道會被團成個什麽模樣。

“Auther,Auther,我知道你醒着。”當乳&首被碰上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呼喊,聲調不低,也稱不上高。可是如果是醒着的,為什麽對他做這些。

沒有回應,動作仍在繼續。

任亦手腳被縛,只能腰*臀*處用力。他前後向扭了幾下,再也不敢動彈。同腰後面抵着的東西相比,被摸幾把也無足輕重。

他費力地扭過頭,看到對方清醒地不能再清醒。Auther好整以暇,在打量他,審視他,作弄他。從頭到尾,狼狽不堪、無法冷靜的只是自己。

任亦壓根想不到去想原因,思考怎樣逃出這樣的境地就夠困難的了。他回頭,盯着近在眼前的空白的牆壁,動也不想再動。

身後蟄伏的巨物,不縮小,也不後退,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衣,執意為難着他。

“放開我。”

Auther終于給了反應,他鉗過他的下巴,看到他的眼睛紅了一圈,但不是要流淚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不是顯而易見嘛,晨*勃。還以為在我女朋友的床上。”Auther理直氣壯。

彼時他們已經坐起身,形同對峙。

任亦沉默着,被堵得不知說什麽好。Auther就這樣坐在他對面,下面的東西直挺挺地撅着,胸膛像一堵牆。他迅速擡起一只腿,重重地踹過去。

“我去你媽的。”他重重地喘息,還有無數國罵要罵,卻都彙集在這句話中,以致說不出什麽別的來了。

Auther摔在地上,‘咚’的聲音像地震一樣,竟也不見生氣。空可樂瓶從置物櫃上跌下來,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任亦看了一眼,都怪這該死的可樂。“老子不伺候了。再這樣,我可不會客氣。”

中文聽不懂,可是揚起的拳頭是什麽意思,Auther還是懂的。他站起來,嘴裏敷衍地說着‘OK。OK。’

任亦氣死了。戰兢、生氣、爆發好像都是他的獨角戲一樣,Auther覺得眼下這游戲不好玩了,就要走人了。

“站住!”

Auther轉過來,“what?”

“你之前說‘你真是行啊’是什麽意思?”

對方露出一副迷茫的樣子,像是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話,“就是誇獎的意思吧。”

追究這些也夠沒意思的。任亦揮了揮手,心道,快滾吧。

若說之前一心想要适應新生活的心情,他第一次萌生了回國的念頭——像是此時才發現還有這一種選擇一樣。

誠實地講,任亦也越來越看清自己。語言、人種對于他來說,就是巨大的隔閡。這裏的人們并不比其他的物種更容易接近,甚至更難些。他不相信自己能夠在這裏紮下根來,即使他一直說服自己做到。

當Auther穿衣洗漱完畢之後,對他說‘周末party,一起去吧’的時候,這種想法就更加強烈了。

對Auther來說,仿佛剛才的事情小的不能再小,吹口氣便過去了。可是他需要一個解釋。

“不去。”他生硬地拒絕。

對方聳了聳肩,沒有進一步勸說。

到了早餐的時候,Auther直接把這邀請對着應琴和Carl說了,并作出一副十足希望他參加的樣子。

“鴻門宴。”任亦小聲嘀咕着。

Carl拍着他的肩,聲音洪亮,“去啊,小子。和同齡人出去玩玩,別太過分,我和你媽媽是不會說什麽的。”

應琴說,“想去就去吧。”

應致治瞅着他,想要撲上來咬一口的樣子,說,“我也去。”

任亦終于點點頭。即使是鴻門宴,沛公也安然無恙。可是後來,他想,或許該避開的。

作者有話要說: 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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