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是誰殺了他?
更新時間2012-10-30 7:52:39 字數:5646
————開禧二年三月初七|多雲|(二)————
從昨夜到今晨,我看到的人一直不多,可一路上,卻有不少像我和好好這樣急匆匆的人。他們就似平空降臨,從這樣那樣的屋子裏角落裏湧了出來,慢慢彙集到谷中央的三味齋。
三味齋并不氣派,綠竹幽蘭,暗香浮動,說是聚事堂,看起來卻像修道之地。只正門上兩幅長聯端地是氣勢非常:
“嘗聞燕北風雪傷至今未睹水凝霜一日冬嚴溫驟降只手凍人寒冰掌
練就無雙九陰拳馭風飛臨瑤池上移星翻雲動玉庭敢叫王母改天長”
說氣勢非常,倒也不是因為此聯寫得好,而是這麽長的一串下來,又無法斷句,勢必一口氣念完,如果沒有氣沉丹田,必定上氣不接下氣,好喘也。
“除非有大事發生,聚仙鐘只在各分舵年聚時鳴響。”好好說着,滿懷憂慮,“現在還不是年聚的時候……這鐘聲……是代表着封谷。難道真有大事?”
連總是微笑着的好好都蹙起眉尖,此事定然非同小可。我預感是為了蛇郎君之死,但又不敢冒然說出,怕一說就惹禍上身。只悶悶地随着她走。
三味齋的每個窗口,都站立着一個頭蒙黑布的人。我不免心中又驚,想起了今早所遇的趕屍人。仔細一看,果然是那些蒙屍布的屍體。只不知他們排在這裏有何用處,難道是為了威懾來到這裏的人們?
除了門窗之處的四具屍體,內屋還有三具立在一旁,乍看之下還會讓人誤認是侍者,然看真确了,便有一股子涼氣直沖上頭頂。
屋正中是一塊屏風,屏風上畫的是太公垂釣圖,左右兩邊,各有五個座位,左邊單單坐着那趕屍的道人,右邊則有尼傑客,蠍美人,及另一個瘦骨伶形的書生。尼傑客見我,遙遙打個招呼,卻也不便過來。
人們陸續趕到。這排座看來頗為講究次序,因為明明還空着六個座位,餘下的人卻都站在廊下,沒人敢坐椅。站在廊下的想都是普通谷民有男男女女三四十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獨眼歪嘴,真應了“廢人”之名。
好好将我引至下首座位,陸聽寒早已在那坐下,見我來,微微一笑,示意我坐到他身邊。
就在我們邊上,坐着一位公子哥兒——膚色黝黑,面貌算不得英俊,但透着的誠懇和質樸卻讓人感覺十分舒服——竟是韓侂胄的公子,“臨安四少”之一韓君和!
韓君和不在臨安,跑到廢人谷來做甚?他又是在誰的引薦之下到來?仍是慕成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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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滿懷狐疑。他只匆匆與我一禮,便不再搭理我,似乎心事重重,根本沒心情同我結交。
佩環聲響,只見屏風裏人影紛紛,似是備了座位。過了須臾,裏屋裏袅袅走出一隊美貌嬌娘,分站屏風兩側,手上皆端着一銅盆清水,不知作何用處。
屏風裏轉出一位紅衣少女,一位白衣少女,從裝束可知,這二人等級要比那隊伺女來得高,而紅衣嬌美、腰上配了一柄青銅古劍,白衣清秀、身後背了一根雪白拂塵,可謂各有其韻,氣質也遠在衆女之上。
兩位少女先向在座施了一禮,齊聲道:“孤山界魚,碧水無波。聚仙鐘響,衆仙齊聚。石仙座下添香/拂塵見過衆仙友。”
她們這兩句話說得蹊跷,何為孤山,如何界魚,碧水怎會無波?當真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雙方答禮已畢,尼傑客立時跳出:“田象笑牛,石仙哪去了?弄者勞子并縫當着叫人好不納悶。在總舵時克從木有者鬼居!(添香小妞,石仙哪去了?弄這勞子屏風擋着叫人好不納悶。在總舵時可從沒有這規矩)”
那紅衣少女添香道:“尊使說笑了。”轉向我與陸聽寒福了一福:“石仙向不見外客,還請見諒。”
白衣少女拂塵卻不言語,只将拂塵一拂,面露不悅之色。
添香又道:“今晨風大,将各位匆匆請來,想必未嘗梳洗,石仙命婢子們為各位洗塵。”示意衆伺女将銅盤遞到各人面前,續道:“請洗手”。這舉動讓每個人都不免一怔:今晨風大雲雲,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拿了一盆水過來讓大家洗手,她們這是什麽意思?
蠍美人最沉不住氣,妖妖嬈嬈地說道:“喲,添香小妹子,你準備得還真周全。可是姐姐我呀這張臉天生麗質,從來不洗的,我勸你以後也別一早起床就洗臉,臉上的油脂其實才是最好的護膚品呀。”
此話一出,所有人皆忍不住偷笑,添香反一下怔住,回不出話來。
拂塵面色冰冷,又将手中拂塵一拂,喝道:“呔,這是石仙的吩咐,爾等敢不尊從?”
蠍美人正待反唇相譏,身邊那瘦書生忙拉住她,作眼色叫她不可造次。可是他攔了一個攔不住第二個。尼傑客早冷笑道:“泥是什麽動席,和窩們大服小教?高素泥,田象笑牛漿花磕七,窩們不委難,泥者樣的,憋想吓我!(你是什麽東西,和我們大呼小叫?告訴你,添香小妞講話客氣,我們不為難,你這樣的,別想吓我!)你爺爺我是吓大的!”蓋一個人學外族語言,學得最快的一定是罵人話,故尼傑客其他話說得沒個準音,這最後一句的罵人話卻是字正腔圓的官話。反差之下,不少人居然笑出聲來。
拂塵如何咽得下這口氣,怒道:“尼傑客,你反了麽?”
尼傑客哈哈一笑,忽将一個皮袋往拂塵面上擲去,拂塵大驚,手中拂塵剛要來格,那皮袋卻又飛了回去。原來皮袋上連着繩子,尼傑客不過吓她一吓罷了。
拂塵粉臉刷白。要知尼傑客這袋子非同凡物,裏面乃是他所養的一十八只賴蛤蟆,旁人不知袋中何物還不不如何,拂塵是知道尼傑客底細的,心想這一十八只賴蛤蟆要真的從袋中一躍而出,即便能一舉斃之,自己拂塵上必也沾滿污物。她常穿白衣,極愛幹淨,尼傑客這麽一吓,那真是“百試都不會爽”,怎不叫她花容失色。
添香輕将拂塵拉回,說道:“添香拂塵不過奉命行事,尊使又何必為難我們小婢子。其實,莫說衆仙尊客心中起疑,小婢子們也不明白石仙意欲何為。”
她這兩句話落落大方,尼傑客也是心花怒放,正想說兩句好話,蠍美人格格笑道:“喲,死番子,你倒是很知趣嘛,人家一笑,你骨頭都酥了啊?還真的是惜香憐玉啊?”
添香聽了這話,也有些愠怒,咬唇似要反擊,想想卻又強忍住。正要開言,左首座上那道人率先将手伸入水盆中。添香點颌相謝:“多謝厲道人。”
韓君和站起身來,朗聲道:“韓某遠來是客,自當服從主人家的規矩。”緩緩将手放入盆中。他的手骨節頗大,有棱有角,似是練硬功練出來的。
厲、韓二人一帶頭,旁人不好再說什麽,陸續将手浸到盆裏。只是人人都感到奇怪,甚至有三分的驚懼,不知此舉究竟為何。
不一會兒,在座的盡數洗了一番手。拂塵在一旁仔細查看,雙眉越鎖越緊,無奈下,向屏風裏的人低語數句。轉身道:“請厲道人、三位毒尊者及好好留下,石仙有事請教。其餘人等各回住所。”
添香接着說道:“三位貴客遠道而來,我們招待不周,本就過意不去,但現在谷中有事,恐怕還要委屈各位。非常時期,既不可離開,也不可随處亂走。”
我和陸聽寒與韓君和在路口分別,我很想問他為什麽來,可陸聽寒不問,我也不好問,我認得他,他卻不認識我,也沒理由回答我什麽。
我告訴陸聽寒我知道的一切,請他為我拿主意,他微一沉吟道:“我們回三味齋去!”
掩身來到其中一窗下,旁邊就是一具立着的屍體。大概是恐懼感也會産生疲勞,此番我竟然已經不太怕他,公然在他身邊蹲下,往裏張望。
三味齋裏情形不太對勁。他們已經說到蛇郎君之死。
“蛇郎君死于胸口之爪,殺他的人必然手有血污,就算是經過清洗,浸在研墨的‘顯形水’中,也會露出馬腳,不過适才看來,竟是無人手有血跡。”說話是的拂塵。
那瘦骨伶形的書生人稱“多足書生”,大名就叫吳工,他顯然心中不悅:“石仙這麽故弄玄虛,是什麽意思?有話卻不當面說,将我們當成白癡麽?”
不高興的人又何止是他,蠍美人嬌笑道:“石仙向來做事都不問人的嘛。書生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依我說呢……”
厲道人忽道:“今日我進谷之時,發現花叢中藏有一人。當時我以為是谷中的兄弟姐妹,但如今一想,卻也可疑。”
尼傑客道:“泥斯說,那個人……窩植刀!他斯好好帶來嘀。(你是說,那個人……我知道,他是好好帶來的)”
好好道:“那是我們小姐的朋友……”
“喲,你們小姐的朋友,可不一定就是我們的朋友。我看呀,這人真有點可疑。好好的大姑娘家,裝什麽男人。她身上的女人味兒,我可是一聞便聞出來了。”
蠍美人此話一出,我的頭上又冒起冷汗:她說得不錯,女人要裝着男人,也許能将言行舉止裝得很像,但身上的女人氣息,卻是怎麽也蓋不掉的。我當即決定以後再也不扮男人了。就在這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種威壓之氣。
開始我以為是陸聽寒,可轉頭一看,他正專注于三味齋的情況:這種威壓感來自何方?似是一個人的目光注視,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再一感覺,仿佛這威壓來自于那些僵屍。——我不是不怕了麽,這僵屍怎麽會給我如此不适的威壓感?
然此時三味齋內正說到緊要關頭,我一時也想不了這麽多,只能任他去。
只聽得好好柔聲道:“我們小姐信任的人,自然就是值得信任的人。美人又何必瞎懷疑?”
添香道:“不錯,若是慕姑娘信任的人,斷沒有與我們為敵的理。我們還是想想,誰與蛇郎君有仇,或是說谷中到底有誰會如斯功力令他一招斃命?”
“啧啧,那頭死蛇陰陽怪氣,平時也不愛和人打交道,要我說,誰都可能和他沒仇,也誰都可能和他有仇。”
屏風中忽然有人說話:“聚仙鐘鳴響,衆仙中只有蛇郎君未到,你們三毒不見蛇郎君,為何不起疑心?是否你們早知蛇郎君身涉險境?”這聲音慢慢的,悠悠的,應是石仙,但不知為何依然躲于屏風之中。
蠍美人、尼傑客、吳工同時氣得跳起來。
蠍美人道:“那死蛇與別人有仇也不會與我們有仇,難不成我們還會殺他?”
尼傑客道:“他奶奶的熊!泥說窩們可義,泥還可義呢!拼死酒撈戴個婆面舉,緊舔由一朝桑躲在并縫裏,甚麽衣食啊!泥的架子達,窩們還趴你不成!(你說我們可疑,你還可疑呢!平時就老戴個破面具,今天又一早上躲在屏風裏,什麽意思啊!你的架子大,我們還怕你不成)”
吳工更不打話,突然出手。幾乎在他出手同時,陸聽寒破窗而入,向他背心抓去——但終是距離遠了,不及阻止。但聽得“嗤啦”一聲,絲綢屏風應聲而裂,吳工的鬼頭刀早将屏風裏的人逼出原身。而陸聽寒雖未抓到吳工,但激起的拳風已令吳工心中一驚!
添香、拂塵皆面色蒼白,她們知道五蠱向和石仙貌合神離,但石仙的地位終究高些,料不到吳工竟會撕破臉面,貿然出手。
屏風裏的人身着綠衣,雖戴着恐怖陰森的桃木面具,但身材嬌小,畢是女子無疑。
吳工冷笑道:“品茗,你好大膽,竟然冒充石仙來騙我們!說!石飛白究竟在哪?”
那女子品茗取下面具,慌忙跪地:“品茗不敢,品茗也是尊從石仙命令。石仙……”她原本的聲音十分嬌俏,适才學石仙的聲音卻惟妙惟肖,連五蠱也未見疑。
尼傑客哇哇大叫:“奇死窩了,奇死窩了。對著泥者小釀們龔龔今今的!虧大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對着你這小娘們恭恭敬敬的!虧大了!)”
蠍美人不忘酸他:“哼,向娘兒們獻殷勤,你不是正中下懷嗎?”
吳工道:“石飛白遁走,難道說,蛇郎君正是他所殺?反倒在這裏故步疑陣?”
添香、拂塵、品茗均俏臉刷白:他的這個猜想實在太過大逆不道,但卻給四毒提了一個醒,尼傑客道:“酒斯酒斯!他媽的,害想仙海窩們。(就是就是!他媽的,還想陷害我們)太不厚道了!”
添香道:“各位尊使請息怒。石仙正着衆姐妹暗地徹查,這才離開三味齋。”
吳工冷笑道:“只怕是賊喊捉賊吧?”
拂塵道:“吳工!就憑你直呼石仙名諱,石仙就能治你之罪!”
蠍美人格格笑道:“小拂塵,你直呼書生名諱,我們也可以去到石仙面前評理喲。”
拂塵一甩拂塵,銀絲根根飄起,竟是暗灌真氣;尼傑克大叫:“來得耗~”架勢擺開,兩邊眼看就要動手。
好好急道:“你們先別動手……”
陸聽寒見她着急,示之以安慰目光,插嘴道:“你們連蛇郎君死于何時,又是如何死亡都不知道,在這裏争論有用麽?還是說,你們心裏都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只是要找這麽個借口來互鬥?”
吳工早先被他手抓背心,本就心懷不滿,這時再忍不住:“陸聽寒,我們谷裏的事,你一個外人管得着嗎?”
陸聽寒道:“貴谷中的事,外人當然管不着。但是谷外的人若是能幫得上忙,也省了你們谷中人毫無頭緒地互相猜疑。”
好好問道:“陸公子可是有線索?”
“我沒有線索,但是我的同伴有。”陸聽寒指指我,“這位就是我的同伴。她女伴男裝沒錯,但絕無歹心,而且,她應該是第一個發現蛇郎君暴死的人。”
他話音一落,頓時噓聲一片。我扯去假須,頭巾,露出女兒面目,以顯無私。他們皆看着我,表情各各陰晴不定,似乎各懷鬼胎。我緩緩道出今早所見,然後道:“在下心中一直疑惑着在蛇郎君居所前後出沒的這兩個人到底是誰?他們會不會就是兇手呢?因此适才也将三味齋中衆人的身型認真看了一遍,沒有發現此二人。但不知,剛才谷中人等皆盡到齊了麽?是否有人沒來?”
添香沉吟道:“谷中所收留的都是被仇家或被官府追擊的亡命之徒,進出谷一定是要登記的。除了這三十七個被塵世遺棄的人,谷中便都是自己人。石仙座下有我添香等六姐妹和十二女侍。這半年輪到五蠱司與石仙輪值宋地,五位尊者本常駐谷中,只盤絲尊者兩月前被肖仙召回。韓公子前日應約而到,好好昨夜引陸、餘兩位來到,厲道人今晨到谷。凡此谷中共六十四人,除石仙、研墨、剪燭、抱衾及兩位女侍在谷中巡查外,餘者包括三十七廢人在內,都在三味齋。”
添香這一番計算清清楚楚,人人心裏皆不由嘆服。只是如果她所算不錯,難道是我看錯了?
三味齋裏一時靜下來。
吳工呼道:“不用想了!定是此人說謊,蛇郎君一定為她所殺!”手中鬼頭刀已指向我。他的猜測也是谷中衆人的疑心:與添香的話相比,我說的本來就很難讓人相信,而且,沒有人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尼傑尼、蠍美人對我頗有好感,雖有懷疑,并不落井下石,可也沒法幫我說話。厲道人道:“我看不是這位姑娘幹的,她沒這功力。”
“其實有嫌疑的不止是我遇到的那兩人,還有剛才三味齋中的人。”我心中感激,又再道出了心中疑問,“适才拂塵檢查衆人手掌,還漏了一個人,一個斷臂的人。”
那個斷臂的人,只伸出了一只手,而另一只臂卻藏在袖中。要在平時,我當然不會認為他有何異常,但在這非常時期,任何假設都有可能:如果,他的另一手臂并未斷,而只是因為做了什麽事,而刻意藏在袖中呢?
疑問依然很多,包括剛才品茗所說:衆人齊聚三味齋,三毒不見蛇郎君,為何不起疑心?韓君和為什麽突然出現?厲道人是否控制什麽神秘力量?——這樣的疑問,卻是我萬萬不能問出口的。
“我們還是去蛇郎君死亡現場看看吧。”陸聽寒說。
添香說道:“好,石仙應該也在那裏。品茗,你去帶那位獨臂兄弟來,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叫做鄭弋。”
品茗道:“不錯,他于三日前由蛇郎君帶入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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