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當初的他有多麽的熱烈,……
胡秀林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謝如琢:......
謝如琢還沒想好王老爺這一關要怎麽過,畢竟主動權握在人家手上,她需要好好想一想辦法。
兩人見狀,起身告辭。臨走之前,胡秀林遞過來一個禮盒:“謝姑娘,大恩不言謝,一點薄禮萬望收下。”
送走兩人,謝如琢掀開蓋子看了一下,好家夥,整整十錠銀子。她拿點一塊銀元寶掂在手裏晃了晃,啧啧嘆道:“果真還是做生意賺錢。”
晚上她正為明日王家之行一籌莫展的時候,謝宜修背着劍從外面回來了,一身汗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渾身上下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謝如琢随意一瞥,見他胸前靠近脖子那裏的一團血跡,很小,但是她眼尖,一眼就發現了。
謝宜修很愛潔,平日打獵的時候身上也是幹幹淨淨的,謝如琢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她現在還能清晰記起從水裏把他撈上來的狼狽樣子,遲疑打量着他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謝宜修順着她的視線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胸前不知何時洇了一塊血跡。他随意的搓了搓,順手就把外衣脫了下來,只穿着裏面那件薄薄的短打,搖了搖頭。
短打是月色的,雖然被汗水浸濕,顏色變深了,但是看不到血跡了。謝如琢松了口氣,心想肯定是自己最近過于緊張了。
謝宜修武功不錯,在這山窮水遠的小屋村又怎麽可能會有敵手,如果哪天他真的一身是血的回來......
謝如琢自動把腦海中那個畫面剔除了,除非謝宜修有什麽仇家,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他的那種仇家,否則誰會往這個天子都難伸手的山旮旯裏尋人。
謝宜修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胡秀林給的銀子就在廳堂裏的桌子上放着,他經過的時候,不可避免的駐足了一瞬,然後看謝如琢的眼神就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怎麽那眼神活像自己在坑蒙拐騙一樣,謝如琢頓時就不高興了:“看什麽看,這是我憑自己雙手掙得銀子。”
謝宜修不置可否,照着燈,拿着一本書靜靜看了起來,任謝如琢在旁邊如何編排他,也無動于衷。待耳邊終于安靜的時候,他轉頭看,謝如琢已經睡着了。
從業以來的第一道棘手的難題讓她在夢中也睡不安穩,叽裏咕嚕也不知道在說什麽,謝宜修凝神細聽,她像同他作對似的,嘴巴閉得緊緊的,什麽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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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浮出一絲類似于無奈的神情,手上的書再也無法集中他的精神,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到睡着的少女的身上,初春的氣候乍暖還寒,他回屋拿了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了不得,我們不可一世的小将軍,也懂得憐香惜玉了。”
門外突兀的響起一道蒼老的調笑聲,院子裏的涼棚下不知何時坐了一位老者,這老者眉發皆白,腦門兒幾乎與臉同寬,像極了年畫上的壽星公。
謝宜修第一時間去看謝如琢,見她依然沉睡,眼皮也未動一下,才慢慢松開手上的動作,緩步走出廳堂。
他站在廊下,與老者對視良久,輕聲道:“黃老,您不該來這兒。”
被叫黃老的人冷哼一聲:“天下之大,我黃奇子愛去哪就去哪兒,倒是小将軍你,若非今晚你我交手洩露了身份,你莫非是打算一直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裝聾作啞一輩子嗎?”
謝宜修面色無波,并未被老者放肆的言語所激怒,安靜的站在那裏如深夜裏的一塊雕塑。
黃奇子嘴上咄咄逼人,心裏卻對面前之人的蛻變,感到萬分欣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其父大将之風。
待夜又重歸寂靜,才聽謝宜修道:“這裏很好。”
許久未開口說過話,他的聲音帶着一股低沉的嘶啞,這股子低啞突然就讓黃奇子心軟了,他從西南充州輾轉到中部永州,借着替人問診的名頭,實則是一直在找當日身受重傷不知所蹤的賀家小少爺,這一找就是大半年,他定然過得極為不好。
昔日的小将軍意氣風發,言談間皆是書生意氣,揮斥方遒,心裏想什麽,下一秒都會明明白白的出現在臉上。當初的他有多麽的熱烈,今日就有多麽的冷寂,苦難最能鍛造一個人。而面前的賀家小少爺,業已長成了一個喜怒不形于色,需要人去揣摩的男子漢了。
兩人相對而立,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忽然間,女孩子的一個呵欠聲打破了這份沉寂,緊接着,屋內的腳步聲慢慢傳到門口。謝如琢的頭從謝宜修身後伸了出來,四周望了望,空無一人,她十分不解道:“怎麽聽到剛剛有人在說話?”
謝宜修把她推了進去,轉身關門,動作一氣呵成,半線停頓也無,氣得藏在樹上的黃奇子一陣心梗,對着屋內的兩人瞪視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罵罵咧咧的離開。
屋內,謝如琢只當自己剛剛在做夢幻聽了。一覺醒來,心情并沒有舒暢,反倒因為離第二天更近,她更頭疼了。
以往,若是第二天有什麽很重要的活動,她前一天晚上都會準備到淩晨,确保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有應對措施之後,才會去休息。而這個休息也只是閉上眼睛而已,腦子還會高速運轉,一直到活動結束才會徹底放松。
重活一世,這種習慣也并沒有消失。
她見謝宜修還在看書,不由得好奇伸長脖子去看。好家夥,竟然是自己買回來的五行八卦圖,不知道什麽時候被這厮順走了,看得這般心安理得。
有一說一,其實這本書上面,好多東西,謝如琢都看不懂。但是她怎麽可能會讓謝宜修知道這麽丢人的事情,因此對于謝宜修這番舉動,她顯得十分的不大氣:“好嘛,這是打算要自立自強,另立門戶,跟我搶飯碗了?”
謝宜修提筆應道:“志不在此。”
謝如琢被噎的不知說什麽好,總覺得他這句“志不在此”讓她有種“你志向很遠大,但是我志向比你更遠大”的藐視般的錯覺。
這時,謝宜修又遞過來一張紙:“遇到什麽棘手的事兒了?”
謝如琢納罕,就見謝宜修反手敲了敲裝銀子和木盒,繼續不疾不徐寫道:“別人的銀子有那麽好拿的麽?”
不好拿。
不得不承認,謝宜修道出了個中精髓。
見謝宜修主動抛來橄榄枝,有願意屈尊幫忙的意思,謝如琢忙把明日之行與他好好分說了一番。怕他沒明白流程,不放心的再解釋了一遍:“到時候王家老爺若是讓胡秀林現場作詩一首什麽的,你就耳朵放靈醒一些,記得把作好的詩傳給我就行了。”
謝宜修明白了,自己主動送上門給人當托兒去了。
第二日,兩撥人馬一見面,便浩浩蕩蕩的往王家去了,馬車裏,胡秀林緊張的真搓手,對謝如琢道:“謝姑娘,若是世叔當場考校我文采該如何是好?”
謝如琢指了指謝宜修,安撫道:“有他在,你放心好了。”
胡秀林想再問細些,但謝宜修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閑談對象,他縱使有千般疑問,也只得先忍在肚子裏。馬車快到王家的時候,謝宜修與謝如琢對視一眼,拉開簾子下了車。
車裏只剩兩個人了,謝如琢從袖中掏出一張紙條來:“趁着這會兒時間,你先看看吧,能背多少是多少,萬一就瞎貓碰上死耗子,過關了呢。”
王家在城東,房子建得很氣派,從外面看,院牆足足延伸一裏地。門口兩座貔貅一左一右的守着大門,再往上至朱門前,守着兩個護衛打扮的家丁。
謝如琢一行人至眼前,胡秀林禀明來意之後,其中一人進去通報。不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大步走了出來,見到胡秀林之後,極是親熱的寒暄了幾句,将人往裏迎。
進去的一路上,卻并未接他手裏的東西,對他身後的謝如琢也只是淡淡掃了兩眼。胡秀林趁着空隙,對謝如琢比了個口型:管家。
王家府上養了許多花草,弧形拱門前是一座寬敞的花廳,穿過花廳往後,才是正堂。管家請三人落座,吩咐下人看茶,笑着道:“諸位先喝些茶水,我去請老爺。”
這位老爺有些難請,茶水續了三杯了,才姍姍來遲,身後跟着的婦人與妍兒有五分相似,想必就是妍兒的娘了。
王老爺長得一張四四方方的國字臉,一雙眼睛占有極小的比例,一眯起來只能看到裏面不斷外洩的精光。鼻梁不高,鼻頭倒是出其的大,與下巴上點綴着的兩瞥八字胡有種奇異的和諧之感。
他一上來便笑着拍了拍胡秀林的肩膀,說話大聲又爽朗:“賢侄啊,什麽風把你給你吹來了?快坐快坐,就當在自己家一樣,不要拘束。”
胡秀林略有些僵硬,深吸了兩口氣,才鼓足了勇氣開口:“世叔,小侄今日來,其實是來向世叔提親的。小侄慕念妍兒許久,想娶她為妻,特備薄禮上門,還望世叔能成全。”
說完,小心翼翼看向王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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