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賀三公子是本朝難得的文……
小屋村裏武功高強且又是去年發洪水的時候出現的, 這兩樣特征都直指謝宜修。
謝如琢靜靜坐在那兒,一言不發。聯想到前些日子謝宜修的變化,似乎一切都有跡可循——他說仇家找上門來了。
她當時只以為所謂的仇家是傳說中的江湖人, 怎麽也沒把他和朝廷欽犯對上號,她靜靜的想, 難道她真的救了一個犯人嗎?
那就算謝宜修是個犯人, 可他藏在如此隐秘的地方, 都未曾在村裏露過臉,胡子又是怎麽知道的。
珊瑚見謝如琢不發一語,提議道:“掌櫃要不先回村裏住些時日吧, 也好回家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海貝看了她一眼:“吳縣令帶了那麽多兵去了,這會還不定怎麽亂呢且外面又下這麽大雨,如何回得去。”
說完對謝如琢道:“再說了,只說是有人舉報,都沒證實吧,那縣老爺斷案也得講究個證據不是。”
謝如琢從思緒中回過神兒來,神色自若道:“我剛剛只是在想事情,入迷了。村子說小也小,說大也大, 吳縣令總不至于因為一個逃犯,把所有人都抓了, 沒事兒都去忙吧。”
窗外大雨瓢潑,謝如琢站在後廚裏忙活, 手裏是謝宜修做的雕花模具, 用了這些日子,已漸漸被水汽浸透,變重了, 也變得光滑了。
她忽然想起來出村之前,為自己求的那一卦,當時被熱情沖昏了頭腦,只覺得事事順利,現在想來,該來的隐患并不會因為時間的久遠而消失。
好在胸前有一支一直陪着自己的“幸運簽”。
謝如琢伸手去摸,卻摸了個空。怪事兒,這簽她可是每日必帶在身上,從不離身的。
她叫來海貝幫忙把房間裏的床上,地下,換下來的衣服裏都找了個了遍,還是沒找見,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東西忽然不見了,心裏忽然有點空。
天剛擦黑,海貝幫忙給屋裏點了盞燈,燈光瑩瑩,海貝的聲音驅趕了些焦慮:“今天客人少,廚房裏我多放了些吃食。哎,多虧了您這個妹妹能幹,養家可太難了。”
謝如琢便有點心不在焉。外面的雨已經停了,吳縣令想必已經到了小屋村,是真是假都該有個結果了。
她在等謝宜修,很多該問的不該問的疑惑,是時候該拿出來說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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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夜謝宜修到底來沒來,謝如琢不知道。
約莫快子時的時候,店外忽然吵鬧不已,謝如琢被吵醒了,海貝和珊瑚從門外沖了進來,連頭發都沒梳好,手足無措道:“外面來了好些官兵!”
謝如琢擡頭環顧四周|——沒人來過,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她迅速穿好衣服,從枕頭下掏出兩張銀票,分給兩人道:“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趕緊從後門裏走,不要再回來了,以後也不要說認識我。”
說罷,頭也不回的往前廳去了,海貝還呆立在原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看珊瑚早已是臉色慘敗搖搖欲墜。
兩人不約而同的卻誰都沒走。
縣府大牢裏。
謝如琢背靠着牆壁而坐,神色冷淡,相比之間的沉寂,現下肉眼可見的放松許多,然而從她的臉色裏,卻能看出真真切切的生氣。
她對面是珊瑚和海貝,兩個跪在她面前。
謝如琢冷眼瞧着珊瑚搖搖欲墜,淡淡道:“聽海貝說,你前兩日你身體不适,是憂思成疾吧。”
謝如琢本以為官差拿人是因為查到了自己與謝宜修的關系,可到了大牢之後,卻被告知是因為別家酒樓把自己告上了衙門。
“當日我說得很清楚,黴變食材不能再用,不曾想你一轉身把它們賣給了別的酒樓。現在出事了,別人只當是我這個掌櫃居心叵測,存心指使你與人家酒樓過不去。”
珊瑚滿臉的淚水,神色哀戚,嘴裏不住的說對不起:“我當是看着成色很好扔了可惜,還拿回去讓我娘洗了再曬的,誰知道、誰知道還會讓人中毒,我錯了,掌櫃的是我連累了你。”
縣府大牢裏的犯人不多,各處都顯得十分陳舊,且這裏陰暗又潮濕,讓人本來就不算明郎的脾氣也帶了三分尖銳。
謝如琢靜了靜心,不去理會珊瑚的狼狽,單單只問她:“賣這些幹貨錢去哪了?”
珊瑚以為謝如琢是怪她沒把賣得的錢給她,忙解釋道:“家裏小弟娶親,錢全花光了,待我們出去後,我一定将錢還給您,就當是找您借的。”
錢都用完了。看來若不是有人告官,珊瑚是決心把這件事兒一直瞞着了。
謝如琢不再多說,幹脆道:“你是我店裏的人,犯了錯自然是我管理不嚴。但海貝卻是被你平白牽連進來的,你若是心中有愧,就同她說吧。”
她聽罷謝如琢的話,去拉海貝的手,海貝看了一眼謝如琢,見她側眼望向別處,便沒躲開。
海貝與珊瑚是一同從王家過來的,兩人相處的時間比同謝如琢認識的時候還久些。珊瑚對謝如琢是做錯事的自責,對海貝就是姐妹般的愧疚了。
“你我姐妹我必定不會怪你,但是錯了就是錯了,小姐若是知道你做出了這種事,一定十分後悔把你送到謝姑娘這裏來。”
海貝不太會說話,一說話就是針針戳向痛處,直接把珊瑚怼得無話可說,只捂着臉抽泣。
不一會兒,牢房外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今日上門抓人的官差帶着吳珂過來了。
吳珂站在牢房外來回踱步,臉色算不得好,平日總是意氣風發的神色此時帶着說不出的焦慮,仿佛正在經歷一件極其煎熬的事。
他每走兩步便要側過頭來看一眼謝如琢,如此幾個來回,終于把謝如琢看煩了:“吳公子有何指教不妨明說。”
她一開個頭,吳珂當真安靜下來了,隔着欄杆擰着眉道:“你是不是有個兄長叫謝宜修?”
謝如琢靠着牆壁的身體動了動,沒什麽情緒的回應:“不錯。我爹私生子。”
吳珂看她像傻子一般:“什麽私生子,他是去年謀反刺殺今上的淮遠将軍的小兒子,是朝廷在逃的欽犯!”
此話一出,海貝與珊瑚紛紛驚呼一聲,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謝如琢。
只見謝如琢依舊神色淡淡,不慌不忙“哦”了一聲,反問道:“然後呢?”
如此波瀾不驚倒把積了滿肚子話的吳珂給整不會了,他忽然迸發出一個可怕的想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謝如琢終于轉過頭來看向他:“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吳珂不可置信:“那你還這般鎮定。”
謝如琢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反問道:“我如今身陷囹圄,除了鎮定還能怎麽樣。前幾日聽說令尊帶人去了小屋村,想必人已經抓到了吧。”
吳珂搖頭:“你消息倒是聽得挺快。賀三公子是本朝難得的文武全才,抓到他哪那麽容易,我爹帶人包圍了你家,誰知還是去晚了,人早就不見了。”
謝如琢一直都知道謝宜修身份不一般,卻沒想到,他家世是如此的貴重,犯下的事兒也是如此的驚天動地。
不由自嘲:“若早知他家如此權貴,我該問他收這麽些日子的食宿費才對,現在人跑了,我可真是虧大了。”
吳珂十分的難以理解她這種心态,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态:“你還惦記着錢呢,與朝廷欽犯同處一室這麽久,你覺得你能撇得清幹系?”
謝如琢看看這四周的環境:“撇不撇得清的,這不已經在裏面了?倒省了吳縣令一趟差事。”
吳珂抓耳撓腮的想讓謝如琢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奈何她就是這樣一幅“天要塌就塌吧,我無所謂”的架勢。
情急之下只得自己說明來意:“我是覺得這件事兒跟你是沒關系的,所以在得知你被抓進大牢裏後,第一時間封住了知情人的嘴,現在我爹不知道你在他眼皮子底下,但這會兒正往你那店裏去了。”
謝如琢靜靜聽他下文。
只聽吳珂繼續道:“但幫你的前提是,你得重新給我和何姑娘起一卦,合一合我們的姻緣。”
謝如琢:......
雖然現在讨論的是與她性命攸關的事情,但是莫名覺得吳珂這種談條件的方法實在是有點直白。
海貝小心推了推謝如琢,眼神裏透露出關懷的焦灼:“姑娘,謀反的帽子蓋下來可是要殺頭的。”
謝如琢沉默,這就是王權封建社會的悲哀,一言不合就是謀反,一言不合就要殺頭。
過了會,她擡頭對吳珂道:“成交。”
同一時間的“有匪君子”,吳縣令帶人查找完并未見到謝如琢身影,只得無功而返,走的時候屋子原封不動的恢複好,免得打草驚蛇。
屋頂上,黃奇子與謝宜修輕飄飄落地,兩人皆是一襲黑衣簡裝,連巷子裏的貓都沒驚動。
落地後,謝宜修直奔謝如琢房間而去,然而裏面空無一人,黃奇子去了別的房間查找一番,也是未見一人,不由道:“我們今日離開,偏偏謝姑娘不在,當真是不湊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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