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感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
兩日後, 賀清思視察邊防回來了。
謝如琢聽到聽到馬蹄聲陣陣響起,迫不及待的從城門口飛奔出去,她這一輩子從未跑得這般快過, 也從未這麽迫切的想要見到一個人。
賀清思身後的人馬都極其自覺的先行一步入城,經過謝如琢身邊的時候, 都向她投來善意的目光。
謝如琢此時眼中只有禦馬而來的賀清思, 看不到任何人, 那抹窈窕的身影越跑越快,将将到身邊的人,賀清思一伏身将人抱上了馬。
月白色的襦裙飄散在空中, 裙擺飛起,從上往下看去,像極了一朵漂亮的白山茶。
謝如琢一抱上他便不肯撒手,也不管此時明裏暗時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她看。賀清思挺享受她這種主動,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牽着缰繩,晃晃悠悠的慢慢往城門口走。
臉上的笑容如同天上的太陽那般晃眼,方才解決完一隊打探軍情的奸細都沒有讓他這麽春風得意。
“阿琢,我有些受寵若驚了。”
“那你先驚着吧, 我再抱一會兒。”
賀清思沉沉的笑了起來,竟真的應了聲好。
兩人共乘一騎進了城門, 十分招搖,軍營裏的人也十分有眼色, 若非當下有十分緊急的軍情, 否則斷然不會去打擾那一對神仙眷侶。
“賀清思,你當時離開霧城的時候,為什麽要把你們賀家的令牌給我, 就不怕我一氣之下把它給砸了,或是給賣了嗎?”
賀清思聞言,有些意外:“你都知道了?”随後笑道:“你若想砸想賣只管去做便是,給了你便都是你的,只要你開心。”
謝如琢不滿的橫的他一眼:“我正經的在問你呢。”天曉得在她知道那塊令牌的意義後,有多緊張。
賀清思摸了摸她的頭,溫聲道:“若是我說,那是我的聘禮,阿琢你可願意嫁我?”
眼下兩人已經下了馬,身在西南最緊固的邊城軍營裏,四周皆是賀家軍的将士,個個神色肅穆、手握刀槍,守衛着他們腳底下這片土地。
再沒有比這更莊嚴神聖的地方了。
賀清思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那雙桃花眼微微含笑,像是有魔力一般定定的望着她,又重複了一遍:“現下所有人都已知曉你是我賀清思未過門的娘子,是賀家未來的主母,所以,阿琢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
謝如琢呆了。
楚其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抱臂斜靠在牆柱上,對賀清思道:“我有話跟你說。”
謝如琢動了動嘴唇,正要回答,可是看見了楚其,卻又把話暫且擱在了心裏,回頭對賀清思道:“你先忙,忙完了差人與我說一聲,我來找你。”
等謝如琢的身影看不見了,賀清思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楚其:“什麽事?”
楚其神色極為複雜:“你當真把賀家令牌給她了?”
賀清思反問道:“有何不可?若不是你剛剛出現壞了我的好事,阿琢興許已經答應嫁與我。”
楚其想說那宋姑娘怎麽辦,可這個名字在嘴邊來來回回過了兩遍,硬是說不出來。
倒是賀清思一眼将他的心思看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阿其,感情講究的是兩情相悅,于我是,于你也是。”
楚其最讨厭別人說這句話,立時反唇相譏道:“你又不是她,又怎麽知道她不喜歡我?自小到大,她對我笑過的次數可比你多多了。”
賀清思印象中與宋望月極少打照面,至于兩人見面的時候,她是何表情,就更沒留意過了。
他極少有這樣勸說過人的時候,聽楚其這般講,也沒再多說,只出言警告道:“我不管你們如何,但是阿琢是我的底線,我不允許有人對她不利。”
楚其嘲諷道:“你未免護她護得也太緊了些。如今她手上有你賀家的令牌,連我也要受她節制,如何去對她不利?”
賀清思淡淡看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
出來這麽些天,謝如琢有些想念海貝了,便提出想回去了。
賀清思本就是陪她玩的,處理公務只是順便,是以第二日清晨便起程回西南侯府,回程的路上,少了個宋望星,多了個楚其。
謝如琢與楚其結下的梁子還未消除,是以這一路上,她閑極無聊了就去找楚其的碴。
不知道因為什麽契機,楚其對她的敵意不如前幾天初見的時候了,如果說之前是明晃晃的挑釁,現在就是冷冰冰的漠視。
可謝如琢氣死人的功力深厚,而楚其的修為又不太夠,是以一路上的賀家軍經常能看到他們的楚統領一言不合的離隊出走,然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又突然的歸隊。
謝如琢找到了新的娛樂方式,樂此不疲。
“突然發現楚其這人也不是那麽讨厭了。”在楚其又一次失蹤後,謝如琢坐在馬車裏同賀清思道。
賀清思有些跟不上姑娘家的思緒,但是也樂得她對楚其改觀,耐心解釋道:“阿其這人自小被家裏慣壞了,是以脾氣有些不好,但是心性卻是他較我赤誠許多。”
謝如琢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當初你剛回西南,根基未穩的時候,他應當出力良多吧。”否則也不會成為賀家軍的副統領。
賀清思點頭,同她講述當時的境況:“賀家軍群龍無首,楚伯父德高望重,一度想要取我而代之,但他的親兒子,也就是楚其,不僅不擁護他,還冒死來霧城接應我回西南掌管軍權。”
謝如琢忽然覺得西南這地界有如一張世大的網,網住了形形色色的人,每個人都極其的與衆不同,就如同西南的山水一樣,總是比別處的清秀。
“有些人只是表面上看着壞,其實骨子裏最是良善不過的。”
謝如琢坐在賀清思腳邊,下巴擱在他的膝蓋上,擡頭沖他眨巴眨巴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中午的時候,馬車到了西南侯府。
海貝自打跟着謝如琢以來,兩人一直都是焦不離孟,這還是兩人頭一次分別這麽久,明知道她是跟着賀公子去游玩的,但是再見到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紅了。
謝如琢回了芝蘭院後,免不得好好安慰一番,好不容易将海貝哄好了,見她轉身從屋裏拿出一封信出來遞給她:“姑娘,這是您的信,門房說是永州寄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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