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吸引
林雲起打字:“獨門絕學……”
光頭男:“我懂, 法不外傳。”
話音剛落,就看到林雲起緊接着打完後面一句話:“3888,真人下場, 包教包會。”
另一邊,白辭對考官明面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敬意,在桌上的籃子裏找了顆水果糖, 剝好遞給林雲起。
林雲起确實也有點餓,直接給塞嘴裏了。
只要腮幫子鼓得滿,他就不用擔心一不留神爆粗口。
林雲起骨子裏就沒有對超自然的尊重和信任, 自然不覺得有什麽,但在其他人眼中, 卻是各有各的思緒。最後清一色望向一個方向, 想看考官作何反應。
刀疤臉并未将這群小孩子的揣摩放在心上,尚在考慮和白辭相關的問題。名單上報後, 特殊小組還會有一次篩查, 想來對方參賽的緣由根本輪不到自己費心。
同孔考官交換了一下眼神, 雙方達成一致, 選擇忽略這件事。
孔考官拍了拍手:“靈感測試明天早上十點開始,大家先去吃飯, 期間也可以互相了解一下。”
有人看了眼沙發上的白辭,突然問:“可他的擅長領域還沒有公布。”
孔考官笑眯眯道:“這位選手的天賦有些與衆不同,說出來對你們也無益。”
選手準備追問,但看孔考官眯了眯眼, 頓時把剩下的話憋進心理。
相較于刀疤臉, 孔考官像是脾氣很好的樣子, 但在這個圈子裏混的, 哪有真正的好脾性之人。
一時間, 白辭成了衆人關注的中心。
渾然不在意這些探究的視線,白辭問林雲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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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起打字:“我先去趟衛生間。”
“好,餐廳見。”白辭直接去了電梯口,正在等電梯的考官下意識往旁邊讓開半步。
下午住同一層和林雲起搭話的男子突然湊過來:“你朋友?”
林雲起再次覺得閉口禪太妙了,他只需要安靜地當個啞巴。
不曾想男子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依舊追問:“他和考官認識?”
林雲起想了下,用口型道:“不清楚。”
男子嘴角一抽:“你這樣和說話用什麽區別?”
林雲起唇瓣動了動,堅持不發音。
除了小部分選手,很多都有意在原地磨蹭一陣,顯然也在好奇這點。
男子自言自語般說:“肯定是認識的,否則考官不可能再三讓步,讓選手挑釁權威。”
林雲起皺眉,這話就有些挑撥的味道了。
男子聞言不死心地繼續想從他這裏榨到點消息,改變話術:“那你覺得考官為什麽對你朋友另眼相待?”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
歷年的篩選基本無人通過,在一次來了兩個超級天才和超強後門間,潛意識裏,大家更願意相信後者。
林雲起清楚繼續任由他們猜測下去,成為衆矢之的是遲早的事情。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是白辭發來的短信:【他們想知道什麽,都可以說,但要給錢。】
林雲起:【五五分?】
白辭:【好。】
回複完短信,林雲起打下一行字:“競價,答案價高者得,或者衆籌五千元一次性買斷。”
“……”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突然站在他面前:“一萬塊,我全出了,但要我來提問,你回答。”
林雲起想了想,點頭。
男生取下眼鏡,圍觀人發現他的眼睛是重瞳,不由起了幾分警惕。重瞳者,擅辨謊、催眠,相處起來要特別注意。
四目相對,男生盯着林雲起的眼睛問:“考官為什麽對那個叫白辭的另眼相待?”
先前一些互動中,林雲起和白辭明顯有交情,兩人一起通過篩選賽,他應該是知道隐情。
林雲起這次是直接開口:“因為,他們愛他。”
“???”
提問的男生荒謬到過了幾秒才找回聲音:“他先前通過篩選塞,也是因為被愛了?”
林雲起輕輕一嘆:“被愛的悲哀。”
“……”
直到衆人陸續進餐廳,依舊沒有從剛剛的驚訝中脫離。
晚餐是自助形式供應,一名選手端着托盤去取食物時,和重瞳男生交流了剛剛大廳裏林雲起給的回答。
“白辭和考官……”
“他愛他,他愛他,他愛他。”
“為什麽強調三遍?”
“不,前兩個愛的是同一個他,最後一個是他和他。”
食物區離餐桌有一段距離,選手們說話聲音很低,但他們清楚以考官的實力,哪怕再相隔遠一點,也能把這些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刀疤臉冷酷的樣子起了變化,總是笑呵呵的孔考官嘴角的弧度也都僵硬住了。
兩人眼皮一跳,正要轉過身呵斥,不料白辭端盤子路過,輕聲警告:“不要否認。”
“……”
白辭淡淡道:“我賽前說了一個謊言,現在需要用一百個謊言去圓。”
對視的瞬間,考官覺得這是他們生命中最難熬的幾秒鐘。
好在白辭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孔考官突然反應過來,問刀疤臉:“他的謊言,為什麽要讓我們去圓?”
刀疤臉:“因為你拳頭不夠硬。”
“……”
考官沒有直接否認,引得不少目光偷偷在他們和白辭身上流連,試圖看出點貓膩,白辭則主動端飯坐在林雲起對面。
“現實的情況是往往說實話也沒人信,但在這裏反過來了。”
林雲起說了‘實話’,選手們也将信将疑。
白辭輕描淡寫岔開話題:“他們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有利于你打假。”
林雲起想了想,是這個理。
……
飯吃到一半,孔考官用勺子敲了下碗邊,阻止了那些離譜的竊竊私語:“別光埋頭吃,明天比賽就會正式開始,你們可以簡單自我介紹一下。”
不久前考官才介紹了各人擅長的領域,趁着還有印象,這個時候對號入座确實是最佳時機。
沉默了不到五秒,靠門的選手便率先站起身,響應了考官的話:“我叫孫笛揚,來自湯鎮。”
有人作開頭,很快前一桌的人站了起來:“沉椿,二十三歲,很高興見到各位。”
大家介紹得都很幹脆,不超過三句話。
“周守游。”
最新站起來的人只說了一個名字,卻收獲了很多注意,就連刀疤臉目中也帶着一絲難得的贊賞。
周守游絕對可以稱得上是這次比賽冠軍的有力競争奪者。
“天賦真是個讓人嫉妒的東西,”孔考官對刀疤臉說:“周家的人,沒一個泯然衆人矣的。”
輪到林雲起,他學着前面的選手句式:“林雲起,來自天海市。”
……
“守游哥。”手上戴着鈴铛的女生問:“你看什麽呢?”
周守游:“先前沒想起來,原來他就是林雲起。”
不能怪周守游忘性大,當時所有人的關注點都在‘一根針’這個代號上。
“這名字好耳熟,”素手輕輕一拍,女生:“那個徹底的無神論者?”
上次異物暴動追殺吳聖舒,很多大家族不得不出力攔截。
事後家中長輩解釋時,提到了林雲起的事情。
不止周守游,道士世家,風水世家都有年輕一輩在這裏,之前在大廳他們也是難得沒湊熱鬧,直接離開的,這會兒不由多打量了片刻。
飯後,選手們各自回客房休息。
一夜好夢,翌日林雲起出門時,看到保潔已經打掃完白辭的房間。門口的黑色垃圾袋裏,還有幾封粉色的信封,收件人是白辭。
電梯正好來了,林雲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十點不到,人全部來齊。
大廳和昨晚比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東西被移到兩邊,一邊被整齊地擺放了桌椅,足夠所有人入座。中心區域則空出一小片面積,兩名考官正站在那裏。
選手依次領了號碼牌,沒特別講究,按照他們抵達酒店的順序來的。
林雲起和白辭毫無疑問是最後兩個。
昨天考官言明要采用傳統的畫符測試法,但沒過多贅述,林雲起莫名其妙地看着考官搬來檢測心率的儀器。
他偏了下腦袋,問就近的白辭:“比賽前要體檢?”
“……繪符者多以朱砂或是墨為媒介,進行賦靈,靈感越強,繪符時賦靈效果越強大,符紙效果也就越好。但迄今為止,沒有一臺儀器能精準測量出靈感值。”
白辭緩緩道:“考官的測試方法也很簡單,他會直接破壞紙上的賦靈效果,同時展現自己的心率起伏。符紙毀壞瞬間釋放的靈感,他是無法規避的,靈感越強,個人情緒波動自然越大。”
林雲起一臉詫異看他。
白辭信口胡謅:“向一位愛我的選手打聽的。”
順道他還和林雲起科普了一下,制符分兩種,一種對付異物,另一種則是對人能起一定效果,譬如桃花符,護身符等。
“靈感難道不是指在創作過程中迸發的思維狀态?”
白辭:“最早以前,更多是指神靈的感應,甚至神靈本身。”
刀疤臉:“公平起見,每人畫兩張同效符,我和孔考官會同時進行檢測。”
畫符的黃紙和朱砂是統一提供,朱砂的量很少,最多只夠畫三張符。換言之,只有一次中途畫廢的機會。
林雲起的衆多技能中只有畫畫水平一般,再看周圍的,一個個畫的,還真像那麽回事。
“該死。”突然有人低低咒罵一聲。
林雲起看到他重新勾了下線條,似乎試圖補救。
“朋友。”他叫了一聲。
距離不遠,對方回頭警惕看他,先前的事情已經證明,這修閉口禪的一開口,準沒好話。
林雲起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的這點朱砂可以賣你。”
那人更加警惕了:“你要多少?”
林雲起舉起手掌。
五十塊錢也是錢,蚊子再小也是肉,林雲起主動出示付款碼。
對方掃碼付款,直接打過來五千,美滋滋道:“兄弟,我誤會你了,你可真是良心賣家。”
一副天上掉餡餅的表情。
考官把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并未阻止,考試規則裏不限制材料交換,只要你有本事說服別人換。
畫符環節共計三分鐘。
還剩幾秒鐘時,林雲起發現白辭也是空白紙,正好白辭也朝他看過來,四目相對,兩個交白卷的同樣的風輕雲淡,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再看其他人,除了周守游等,大部分人明明畫出了水平不錯的符箓,卻仍舊有着一絲忐忑。
測符的順序也是按照選手號碼,從小到大。
第一個畫的是桃花符,孔考官僅僅手掌懸挂在紙面停留了不到兩秒,線條游走的弧度便遠沒有之前流暢,給人一種很呆板的感覺。
看到自己的符頃刻間沒了‘生氣’,考官的心跳基本沒有超過三的波動,選手頓時面如死灰。
一向樂呵呵的孔考官看他的目光沒了溫度:“基礎不穩定,參賽任務是如何完成的?”
這位選手走了旁門左道,私下偷偷學習禁咒,誤打誤撞有了點小成就。但這種事自然不敢說出來。
“着眼于片刻的力量,以後就知道後悔了。”孔教官沒多說,開始測試下一位選手的符箓。
從林雲起的角度只能看到考官跟耍流氓似的,挨個摸一下符紙,然後打下分數。
他在倒數第二,索性坐着閉目養神,盡力彌補逝去的八小時睡眠。
“快到你了。”白辭的聲音傳入耳,林雲起睜眼打了個呵欠。
白辭:“準備怎麽應付?”
“看上去只要讓考官有心率波動就行。”林雲起:“打倒,捆綁,撓他癢癢。”
白辭定定看着他。
“開玩笑的,其實我準備講個恐怖故事。”
“……其實你可以考慮第一種方法。”
已經到他的號,林雲起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薄唇微抿,在手機上打字:“我不擅長畫符,不過既然是測靈感,我擅長言靈。”
“……”
一個修閉口禪的表示懂言靈,選手們覺得他純粹是在說瞎話,考官明确知道他是在說瞎話。
林雲起聳了聳肩,再次确認是不是只要讓考官有情緒波動就行。
有選手嗤笑:“你該不會想講個冷笑話,或是沖上去和考官打一架?”
類似他們這種人,心髒各種意義上都很強大。
日常少不得進行各種克制條件反射的訓練,譬如被叫名字,絕不第一時間回頭,像周守游這樣的大家族更加殘酷,會在他們專心格鬥時,偷放一只背後靈。
恐懼,驚訝……這些原始的情緒在訓練中早就被磨平許多。
林雲起站起身,清清嗓子,開始他的鬼故事表演。
“我有個朋友……”
單是這個開頭就已經讓不少人眼皮一跳。
“他身邊的追求者要麽死了,要麽瘋了。有一天他去參加一個靈異比賽,不到半天時間內收到了三封告白信。”
選手們get不到點,但之前畫符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緊張,如今遇上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得不承認,故事創意還是很好的,放在網上也屬于細思極恐類小故事。”突然歡快的氣氛中,戴鈴铛的姑娘拉了下旁邊人的胳膊:“守游哥,你怎麽不笑?”
周守游冷冷問:“你看考官笑了嗎?”
小姑娘一瞧,眼睛瞪大,考官的心跳居然蹦到了八十!
白辭在林雲起之後開口:“我也講個故事。”
“也是恐怖故事?”旁邊人打趣。
白辭:“很恐怖。”
譏笑聲頓時更大了。
白辭說話的聲音遠沒有此刻笑聲大,但他開口的時候,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大笑的人把笑聲壓抑在喉嚨裏,忍着聽他講下去。
“我有個朋友……”白辭用了和林雲起一樣的開頭:“他經常招奇怪的東西喜歡,但是從他進入這個酒店起,奇怪的東西一次也沒出現過。”
“噗。”
笑的人笑的不是內容,而是白辭這樣冷冰冰的人,居然會在比賽裏學人講故事,這種反差實在很搞笑。
但笑的笑的,這位選手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想到了林雲起,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邪骨頭。
“你和你朋友,”選手咽了下口水,“又不是時刻黏在一起,也許是在你看不到的時候。”
白辭嘴角勾起,選手心涼了半截,
不知為何覺得他可能說的是真的。
大家下意識看向考官,然後看到了屏幕上清楚的‘95’和‘110。’
數據是不會騙人的,考官正常心率本來就比常人低很多,這兩組數字已經足夠證明他們心緒極度不穩。
如果林雲起進酒店後真的沒有遭遇過攻擊,要麽是酒店根本沒有異物,要麽……表示這只異物克制住了進食的欲望。
強大的異物才能勉強克制住本能,舉辦方是絕不可能挑這樣的地方作為賽場,除非他們發生了誤判。
刀疤臉沉默了稍頃,走去一邊撥了通電話:“幫我轉接天海市的特殊小組負責人聶言。”
“喂。”正常這個時間點,大部分正是下班後放松的時間。
但聶言這個工作狂,聲音裏聽不出一絲疲憊。
“你好,我是雙平市特殊小組的樊銘,我們組長最近出差,所以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請說。”
“你知道世界上最恐怖的兩件事是什麽嗎?”
“……”
聶言和樊銘通話的時候,雙平市的特殊小組正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為羅盤七接風。
羅盤七在飯桌上侃侃而談:“名字一定要起好,雙平兩個字……特別好!你看我來了一天,都風平浪靜的。”
雙城市的同事好笑:“難不成天海天天有狀況?”
羅盤七聳肩:“加不完的班。”
“我也聽說了,”同事,“好像近幾年的怪事都跑去天海了。”
羅盤七又繞回了最初的話題:“所以說,名字太重要了!雙平,雙份平安……”
話題熱度剛剛升起來,手機就響了。
羅盤七看到是聶言,走到外面接聽。
聶言略去所有開頭寒暄,譬如你在哪之類的,直接下命令:“最快速度往比賽酒店趕。”
羅盤七招呼一名同事開車,保持通話狀态問明情況。
“是林雲起那邊出了狀況?”他被調來便是以備不時之需。
聶言簡短說明了一下情況:“白辭收到了三封匿名告白信。”
背負惡行的将死之人才會瘋狂迷戀白辭,現在有三封告白信,說明有三名選手有生命危險,但他們只停留在告白階段,危險在可控範圍內。
話鋒一轉,聶言繼續道:“還有更大的麻煩。”
羅盤七苦中作樂:“這世上,還有什麽比迷戀上白辭更麻煩的?”
“有異物不迷戀林雲起。”
“……”
聶言:“自進酒店起,林雲起沒有受到任何異物的騷擾。”
就兩句話,羅盤七莫名覺得拗口,重複念了遍後,涼意瞬間蔓延到了脊梁骨。
林雲起對于任何一個異物來說,都是繞不開的誘惑。
這叫本能吸引。
不騷擾林雲起的異物,不是一個正常的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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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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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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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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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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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