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③
郁先生皺着眉, 似乎挺生氣的模樣,神志不清地相奴瞧着有點害怕,默默地把小腿又縮了回來, 他半蹲在椅子上,抱着雙腿的模樣像個被欺壓的小可憐, 無助又惹人憐。
郁蘇微躬下腰, 握住相奴的腳踝,相奴縮了縮, 不給他碰。
再一擡眸, 就看到郁先生的表情又沉了一點, 相奴瞬間慫了,顫顫巍巍地擡起腳,因為太緊張了, 白嫩圓潤的腳趾微微蜷縮。
郁蘇握着那纖細的腳踝,掌心中的肌膚冰涼似玉,只是那片紅腫實在礙眼。
郁蘇并不心疼這個小騙子, 只是覺得自己所欣賞的藝術品被瑕疵所毀,因此格外暴躁罷了。
他圈住相奴的腳踝, 手指與留在相奴肌膚上的那黑色圖案剛好吻合, 那道黑色圖案瞬間如同吸了養分瘋漲的野草一般來說猛地蔓延開來,化作了繁複的藤蔓占據了相奴小腿上的肌膚, 甚至沒過了膝。
相奴因黑色圖案蔓延的瞬間而痛苦的昂起頭,但在圖案停止蔓延後,他又覺得舒服了不少,至少那片紅腫沒了, 比起那折磨人的瘙癢,疼痛反而不算什麽了, 而且他也沒疼太久。
相奴輕喘着氣,略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茫然懵懂。
公雞響亮的鳴叫聲穿破曙光,在相奴耳邊清晰地響起,相奴恍惚地想起自己還在副本任務中,并且因為被下藥而陷入了昏睡沉眠之中。
相奴面色發白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卻發現他的面容已經模糊不清。
郁蘇彎下腰靠過來,相奴慌張地一側身子,卻‘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正因為雞鳴而半夢半醒的幾人被這巨響一激,頓時全都打了個機靈清醒了過來。
鐘麗雲是趴在桌子上睡的,揉着眼睛醒來,雖然因為藥物睡的,但是醒來後卻渾身哪哪都不對勁,酸痛難受的要命。
鐘麗雲正揉着肩膀,餘光一瞥,卻看到相奴半趴在地上,頓時吓了一跳,連忙過來把他扶起。
相奴目光發散,喃喃道:“一定是因為夢裏我不給郁先生親,所以他生氣了,故意把我給摔了。”
相奴話剛說完,腿部頓時傳來一陣灼燒感,相奴面色一變,連忙把褲腿撩起來,然後發現自己腿上的紅腫居然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長出了枝桠的黑色藤蔓。
徹底清醒的相奴把整個夢境都回憶了起來,想到夢中的郁蘇和腿上真實的圖案,相奴很确定郁蘇就在這個副本裏!
夢裏的相奴清晰地看見了那個人的臉,那人的周身氣質和給人的感覺讓相奴輕易地辨別出他的身份,于是就算他脫口而出那人的姓名。
可相奴之前和郁蘇在一起時還處于半瞎狀态,他根本不知道郁蘇長什麽樣子,他能夢到郁蘇很正常,但是把郁蘇的臉夢的那麽清晰就很有問題了。
相奴回憶着夢中郁蘇的相貌,峰眉俊目,鼻梁高挺,唇不薄不厚,是恰到好處的豐滿,面容棱角清晰……
相奴看到過的世界是那麽貧瘠,以至于也根本想不出什麽優美的話語和詞彙來形容郁蘇的容貌,只知道那是憑借人類本能就能感知到的美好。
以相奴的見識,他并不認為自己能夢的出這樣好看的臉。
再加上腿上突兀出現的圖案,相奴肯定,郁蘇肯定已經在副本裏了!
相奴緊張地放下褲腿,暗自懊惱,早知道郁蘇還能跑進其他副本裏的話,當時他就不那麽急着離開了。
現在好了,郁蘇沒甩掉,現在還要在這個副本裏受罪,相奴苦惱的要命。
鐘麗雲沒聽清楚相奴的低聲自語,聞言茫然道:“小師弟,你在說什麽?”
相奴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強笑道:“沒什麽,我是想說,我們快點找線索吧,這個副本的環境太差了。”
鐘麗雲莞爾一笑:“這就算差了嗎?事實上在鄉村一類的副本背景中,這個副本還算是環境好的了。”
相奴看了看窗外,公雞雖然打鳴了,但是天才蒙蒙亮,北邊老頭和小胖子的房間裏也沒有動靜,估計是還沒醒,和衆人說道:“師父和大師兄那邊的房間還沒有動靜,我們的門昨天被大師兄鎖上了,暫時也不去,正好趁着這時間大家聊一聊天吧,怎麽樣?”
丁澤明從大通鋪上爬起來,貼着窗戶往北頭房間看了一會兒,确定那邊的确沒有光亮起後,有些驚訝地看着相奴,問道:“你怎麽知道他們那邊都沒醒的?”
相奴沉吟道:“我在沒進副本世界以前,眼睛看不見東西,所以日常中格外依耐聽力,因此聽力很好,很細微的聲音都能聽得到。不過我剛才大意了,因為之前在大廳時,清風的房間就在隔壁,我卻什麽都沒聽到,因此也不能直接以此來判斷他們沒有醒來的。”
丁澤明驚訝:“你以前看不見?那你第一個副本是怎麽通關的?”
相奴露出一個标準完美的笑容,很形式化的贊美道:“是我先生的幫助,他很棒很厲害。”
丁澤明看了看他,低頭無奈笑了一下:“小師弟,我是想和你交朋友深入認識一下,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也不會一直糾纏你的,你不用總是在我面前秀恩愛的。”
相奴一愣,面頰微紅,羞窘地笑了一下。
其實丁澤明誤會了,相奴的話其實是說給郁蘇聽的,不過相奴也沒有解釋太多。
要是讓大家知道了這個副本裏還有外來的怪物也潛進來的話,大家會被吓到的。
舒健和蔣超還是老樣子,沉默寡言,苗東煩躁地摸着頭發,嘆道:“趁着師父還沒醒,我們先來把線索捋一捋吧,找出一條線索後,想走的走,想留下賺獎勵的繼續獎勵,總之快點,不能磨蹭。”
相奴拍了拍剛剛因為掉地上而沾上的灰塵,又坐回到椅子上,聞言掰着手指頭算道:“我們先把有問題的地方給挑出來吧。”
丁澤明說道:“首先是師父對于‘尊敬師長’的重視程度,師父的過往關系鏈是第一個調查方向。”
“其次是大師兄清風,他昨晚為什麽要給我們下藥?”
“然後是蚯魂,蚯魂是由什麽變成的,為什麽會被葬在丘原,師父要蚯魂的目的是什麽。”
“最後是那些村民,他們一直閉門不出,有的人家屋頂開煙囪,有的人家升紅旗,他們在副本中扮演着什麽樣的角色,紅旗和煙囪又意味着什麽。”
相奴揉着肩肘,之前摔倒的時候他把手臂摔傷了,他補充道:“還有大師兄口中的道術,明天師父估計就要教給我們,值得注意。以及六師兄昨晚發現的那個電視機,有電視機就可能有其他電子産品,比如說電話,我們在的這座島是孤島,本來與外界是完全隔絕的,但假如真有電話的嗎,這個隔絕就會被打破。”
鐘麗雲眼看越說越多,連忙打手勢道:“停!不要再說了,這麽多已經夠了。”
相奴閉上嘴,無辜地望着鐘麗雲,鐘麗雲無奈道:“我看你們找的這幾個方向基本沒多少重合的,大概都是不同的支線,五六條支線足夠我們獲得一批還算不錯的獎勵了,再多的話我們不一定能完成,甚至現在這幾條都很可能沒法全部完成,所以其他的點就先放放,等後期有其他發現再說吧。”
相奴點點頭,閉上嘴不吭聲了。比起眼前這些人,他的經驗明顯不足,要多聽取他人的意見。
蔣超慢吞吞說道:“白天,不一定,有空,晚上,喝藥,會,睡覺,大師兄……”
相奴咬了咬唇,提議道:“你們說,我們要不要直接問一問大師兄為什麽要給我們下藥?”
丁澤明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麽想起來直接問的?”
相奴回憶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大師兄下藥的姿态太明顯了吧,完全沒有遮掩。要不是那布包藏的隐秘,封的也很嚴實,看他那坦蕩蕩的動作,我還以為他只是在放調料呢。”
“他放的光明正大,我們也坦坦蕩蕩地問,沒什麽問題吧?”
衆人面露遲疑,相奴安慰道:“你們要是擔心的話,我單獨問他也可以的。”
相奴必須得承認,有郁蘇傍身的他很有底氣,很多有危險的事情他也敢冒險嘗試了。
漂亮的青年勾着唇角忽的一笑,那幾位任務者被他忽然的笑容一炫,頓時都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衆人亂七八糟的閑聊了幾句,鐘麗雲提議道:“這幾個任務太雜了,混在一起很容易把線索搞亂,而且總是一起觸動檢查的話,我們六個人目标太明顯了,不如大家分開來吧,各領一條支線去探查……”
苗東說道:“有的可以分,有的卻分不了,比如說明天的道術關,我們肯定要一起學習的。
“還有大師兄給我們下藥的原因,這到底歸屬哪條支線還不好說,等小師弟問出來點結果後再說。”
“其他的幾個,師父的關系鏈過往任務你們誰想做?”
相奴撓了撓下巴,眨巴着眼睛看向舒健,目露遲疑:“其實我比較想做蚯魂的任務,因為我和三師兄親手抓了蚯魂,可以省去一個隊友被蚯魂視為敵對立場……三師兄,你的意見呢?”
舒健慌忙點頭應道:“我願意,我願意,小師弟,我跟你一起做蚯魂的任務吧。”
相奴便對着苗東展顏一笑:“二師兄,那我和三師兄便去調查蚯魂的相關事情吧,必要的時候還得請你們搭把手。”
苗東點點頭:“沒問題。”
丁澤明說道:“那師父的過往關系調查就交給我吧。”
蔣超說道:“我要,查,電視機相關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電子,産品。”
蔣超慢吞吞地說到,不疾不徐淡定的很。
苗東攬住鐘麗雲的肩,笑嘻嘻道:“鐘妹子,那我們一起去查那些村民的事情啊,看看那紅旗和煙囪到底有什麽秘密。”
鐘麗雲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不過你不用那麽客氣,叫我姐就行了。”
苗東不由笑了起來。
幾人交換了一下大概的思路,期間,相奴會時不時彎下點腰,摸一摸自己的左邊小腿,也就是被黑色藤蔓狀圖案占滿的那條小腿,時不時出神。
丁澤明可能總是看相奴,在看到相奴又一次碰自己的小腿時,丁澤明忍不住問道:“小師弟,你腿上的圖案是什麽,之前好像沒看到你腿上有這個,要緊嗎?”
相奴微怔,搖頭道:“不要緊,我知道這是什麽,謝謝你的關心。”
丁澤明便收回了視線,相奴看起來并不想他和他之間的關系太過親密,丁澤明也不是不識趣的人,自然不會過份糾纏。
慢慢的,天逐漸明亮起來,北頭的正屋也終于有了動靜。
簾子後面的鐵門被打了開來,神情木讷無魂的清風木木然然的推開門走了出來,他在黎明的淺光下照了幾秒,才逐漸恢複神韻,生動起來。
小胖子在太陽下舒展了一下筋骨,蹦蹦跳跳了幾下後就去小棚子下燒水生竈了,拜靈敏的聽覺所賜,相奴是第一個發現北頭正屋的動靜的。
相奴靠近窗子上用斜光看到清風出來後,立刻出了這個小屋子,輕輕拍響了他們那屋被清風從外面鎖起來的鐵門,輕輕喚道:“大師兄,你醒了嗎?可以幫忙開下門嗎?”
鐘麗雲在那邊給他報着小胖子的動态:“大師兄過來了。”
清風走過來後将門打了開來,一邊開門一邊和相奴閑扯道:“小師弟你起的好早啊,比我還早,昨晚沒睡好嗎?”
相奴心中一動,順其自然道:“喝了大師兄你熬的粥後,睡的很好,就是半夜不小心摔床下了,然後就醒過來睡不着了。”
相奴正想引着清風的話題到他下的藥上,不曾想,下一秒清風竟主動提了起來。
小胖子把門鎖取下,推開鐵門,陽光從外灑進昏暗已久的廳堂內,屋裏的塵埃都被照出了光,悠悠地飄在空氣之中。
小胖子嘿嘿笑道:“小師弟你睡得還好就行,我還以為我給你粥裏下的蒙汗藥少了呢,剛想着晚上給你多加點份量呢。”
相奴:“……”
漂亮的青年面上瞬間露出慌張失措的模樣,開始飙戲:“蒙汗藥?難怪我昨晚剛喝完粥就睡死了過去,原來是因為我的粥裏有蒙汗藥的原因嗎?大師兄,你好端端地在我們粥裏下蒙汗藥做什麽?”
清風随口說道:“因為以前的師弟總是喜歡半夜出來亂跑啊,他們一到處跑,大黑就瘋狂叫,弄的全村都睡不了覺,後來我想了個辦法,給你們下點蒙汗藥讓你們去睡覺,效果果然很好,師弟們半夜不跑出去後大黑再也不叫了,大家也能好好睡覺了。”
其他五人也從屋裏走出來,聽到清風給他們下藥居然是因為這麽個理由後頓時無語。
相奴沉吟幾秒,緩緩問道:“可是吵醒大家睡覺的是大黑,而不是我們啊。我們充其量也就吵醒了大黑一個,所以大師兄你為什麽不把給我們吃的蒙汗藥拿去喂給大黑呢?喂給大黑的話,只用喂一個,喂我們卻要喂六個,這樣一來還給師兄你省了蒙汗藥的份量,大師兄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清風抱着鎖思索,半晌後,他緩緩說道:“小師弟你真聰明,我怎麽沒想到這個主意啊,那今晚就不給你們喂藥了,藥喂給大黑吧。”
六人懸着的心一松,頓時都露出了舒然的笑容。
相奴指着清風懷裏的鎖,小心求問道:“那這個呢?還繼續鎖嗎?鎖起來的話我們半夜想起來也起不來呀。”
清風想了想,把鎖給挂起來合上,淡淡道:“那以後晚上也不給你們鎖門了。”
相奴輕輕抱了一下清風,溫柔地笑道:“大師兄,謝謝你。”
小胖子沒什麽反應,推開相奴回了小棚子下面,他說道:“好啦好啦,不客氣,我還要繼續熬粥呢,師弟師妹你們去廚房裏拿幾個紅薯出來,我要切了放粥裏,吃了紅薯幹你們也能扛餓點,等下你們還要去山那頭砍蓍草呢,要足足五十根,這可是個力氣活,得吃飽了才行。”
任務者們紛紛散開,幫清風拿碟子或者紅薯,鐘麗雲狀若無意地問道:“大師兄,我們要砍蓍草幹嘛啊?”
清風真的是良心鬼怪,相奴覺得他比郁先生還要良心一點,因為清風必答,還不吓人:“砍蓍草還能是幹嘛,當然是蔔筮用啊。你們來拜師不就是為了學師父的蔔筮之術的嗎?在教導你們之前師父當然要測驗一下你們的水平,看看你們的蔔筮是個什麽樣的水準。”
衆人皺起眉,苗東問道:“可是蔔筮的方法有很多種,我們來自不同家,有的用蓍草,但也有用龜甲和銅錢的,那我們這些用別的東西算卦的怎麽辦?”
清風動作頓了頓,皺眉陷入了苦思之中,好一會兒後他才慢慢說道:“随便吧,反正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的。”
衆人對視一眼,幫清風幹起活來。
蔣超慢吞吞問道:“師父,他還,沒醒嗎?”
清風閉嘴不答,就跟沒聽見蔣超的問話一樣,偏偏卻轉口看了一眼正屋的方向,那模樣神情,說正屋裏沒事都沒人相信。
老頭也不知道在屋裏幹嘛,他的屋子裏仿佛被下了隔音結界一樣,任憑相奴耳朵支棱地多高也聽不到一丁點的動靜,一直到幾個任務者吃完清風特意加了份量的早飯,老頭也沒有出來。
衆人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告別清風後立刻延着清風的所指方向離開割蓍草去了。
雖然清風面上不錯,但任務者也不會傻到在鬼怪面前大談特談,直到離開清風的視線,爬到另一邊的山頭後,幾人才開始繼續說話。
丁澤明皺眉說道:“我感覺師父在做什麽不好的事情,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相奴安慰道:“慢慢來,不要急,急也沒用的,好在今晚能趁夜出去了,希望到時候能有點收獲。”
說到這個話題大家欣慰了不少,沒想到與清風的交流之行會那麽順利。
他們這次上的是東邊的山頭,這邊山頭上長了不少蓍草,還有些灌木叢。
蔣超說道:“北邊,丘原。東邊,蓍草。南邊……”
相奴答道:“南邊什麽都沒有,站在南邊的山頭上第一眼只能看到河,除了河以外,很難注意到別的東西。”
蔣超點點頭,繼續道:“南邊,河。西邊又有什麽東西呢……”
舒健是個行動派,已經開始割起蓍草了。
丁澤明看了看頭頂逐漸起來的太陽,說道:“先把蓍草給集齊,西邊有時間去查看看。”
大家在過來時清風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把鐮刀和一個竹筐,用來給他們裝蓍草用。
工具是準備齊了,但并不代表就會用了,相奴以前有眼疾,沒有下地幹活的經驗,也沒有實操的硬條件,再加上一身皮肉肌骨細膩如雪,拿着鐮刀試着割了一根蓍草,半天也割好,反而把手磨的起泡了。
舒健走過來說道:“小師弟,你不會幹這些就先在一旁歇歇吧,我幫你弄。”
相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說道:“等我出去以後我轉你生命點值吧。”
感謝他家親愛的郁先生,讓他這會兒能在旁人面前裝大款。
舒健笑了笑,似乎默認了。
相奴又謝了謝舒健後,把手裏的鐮刀和竹筐仔細裝好了放在一旁,看了看衆人,特意走到了遠點的一個地方坐下,周圍有不少灌木叢,相奴一坐下後其他人都有些看不到了。
好在相奴坐的位置高,還是露了點頭發出來,讓其他人能看到他的存在。
而這會兒,相奴借着灌木叢的遮擋卷起了自己的褲腿,那黑色的圖案映在他雪白的肌膚上,妖豔逼人極了。
相奴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圖案好像又長了一點,之前只是覆上了膝蓋一點,這會兒卻都要沒過膝蓋了。
相奴咬着唇角,面頰貼在膝蓋上,小聲地喃喃給黑色圖案聽:“郁先生,我之前夢到您了,那是您對嗎?您和我想象中的一樣俊美,雖然當時還處于夢境中,我之前也沒有看到過您的臉,可我一看到那個人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您,因為我從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我只有面對您時才會有心動和火熱。”
漂亮的青年不要錢似的往外扔着甜言蜜語,因為羞澀,粉白的面頰上泛着薄薄的紅,使他瞧着甜美誘人極了。
青年的話有了點效果,相奴的掌心痣滾燙起來,血紅色的屏幕跳轉在他的面前,吓得相奴四周看了看後,才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地看起了屏幕上的內容。
???:呵呵。
相奴斂眉思索,幾秒後,慢慢回複道:郁先生,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可憐半瞎,承受能力很弱。我之前有想給您開門的,只是想到即将要見您,太緊張了,所以做心理準備時導致動作慢了一點而已。
相奴:我不是故意跑的,實在是您的出場太吓人了。
???:我吻你,你拒絕了。
相奴頓時委屈了,寫字動作都快了不少:可是您也報複過我了,把我從椅子推到了地上,我被您摔得好痛。
???:?
???:是你自己避開的。
???:而且當時你在做夢,細究的話,是你的睡姿有問題
???:如果你真的很不想在自己身上找問題,那就請找椅子的問題,與我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郁先生:寶,是椅子的錯,不要怪你老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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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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