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展宴初出了府,只見那街市上果然熱鬧得很,攤鋪交雜,人聲鼎沸,家家戶戶門口都張燈結彩,一派欣欣向榮的樣子。

窦如嫣難得出來一趟,還是和展宴初一起,高興極了,跑在展宴初前面,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展宴初跟在身後付錢,沒一會兒就買了不少有趣的物什。

“表哥,這镯子好看麽?”窦如嫣指着一個玉镯對着展宴初問道。

展宴初看了眼那玉镯,雖然不是什麽上乘的玉器,但雕工精致,色澤亮麗,着實養眼,于是颔首笑道:“好看。”

“這個本小姐要了!”窦如嫣對着那販夫說道。

“姑娘真是好眼光!小人這就用最好的錦盒給您裝起來。”那個販夫見他二人穿着華貴,知道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小姐,滿臉堆笑,态度極為恭維。

窦如嫣卻止住那販夫道:“不用了。”她拿起玉镯,遞給展宴初,期待地看着他:“表哥,你快幫我把這玉镯戴上。”

展宴初看着那玉镯,面露難色。原本跟在嫣兒身後,別人還能當他是個跟班,可他要是這樣,定會讓別人誤解了,他低聲道:“嫣兒,男女有別。況且這大街上人來人往,若是被傳了出去,實在不妥。”

窦如嫣聽了,撇嘴道:“你怕什麽?小時候不都是這樣的麽?還是說你與我生分了?”

展宴初見窦如嫣這般,自知勸她也無濟于事。只好嘆了口氣,道:“好吧,你把手伸過來。”

窦如嫣心滿意足的伸出手。

展宴初拿過玉镯,小心翼翼為她戴了上去。

令玦騎着馬,在暗衛的陪同下,觀賞着路邊的繁華盛景,心裏也快慰許多,眉目都不由得舒展開來。正觀望着,忽然見到路邊的一對男女,男子正在為女子仔細戴着镯子。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凝視着那對男女,心中竟禁不住暗暗有些羨豔。舉案齊眉,琴瑟相和,那樣的感情,是他從來都不敢奢望的。

“公子,可是想要那镯子?”一旁的侍衛不解風情,上前問道。

令玦擡手止住,掩住眼中的微瀾,冷道:“不必。”

令玦調轉馬頭,正要離開,那男子忽然挪了一步,從令玦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的臉。眉目俊朗,鼻直唇丹,溫和而不失剛毅。

竟是他?

令玦收回視線,眼裏有些複雜的情愫,頓了下,才道:“走吧。”

令玦騎馬路過了花神廟,只見那裏來往的百姓絡繹不絕,大多都是些青年男女。

令玦很少出宮,性子又孤僻的很,極少與人攀談,因此對民間的神話傳說,風俗習慣幾乎一概不知,但天晉對于花朝節的重視,致使令玦也知道一些花朝節的習俗。

每至花朝節,天晉的百姓都會去花神廟裏拜花神。

令玦從前沒去過那裏,今日倒莫名有些好奇,舉步走了進去。

花神廟與其他的廟并無太大不同,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那廟裏的出家人多為女人。廟裏跪着很多人,都在随着廟裏的師太,虔誠的祈禱着,他怔怔站在廟內,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個尼姑見他杵在那裏,上前行了個禮,低聲道:“阿彌托福,施主可是要求姻緣?”

求姻緣?令玦有些愕然。

那個尼姑見他不懂,神色微訝,但還是指着後院的古樹,道:“施主可有看到後院的那株古樹?”

令玦順着那尼姑的指向看去,後院有一株古樹,看起來已有百年的樹齡,樹冠上挂滿了采箋,很是神聖壯觀。

那尼姑在他身旁耐心的解釋道:“此樹名叫花神樹。傳聞,只要将心上人的名字寫在這彩箋之上,然後系到花神樹上,虔誠祈禱,花神娘娘便會賜你姻緣。”

姻緣?令玦在心底自嘲了下,這兩個字,于他而言,是多麽遙不可及啊!

令玦澀然收回視線。

“施主需要貧尼為您取來筆墨麽?”那尼姑問道。

“不必了,只是随便看看。”令玦故作淡然地回了一禮:“多謝師太。”

展宴初和窦如嫣正玩的起興,突然下起了雨,順勢便進了花神廟裏避雨。花神廟裏已經來了很多人,都在跪着默默祈禱,展宴初怕窦如嫣發出聲響,驚擾了聖地,只好把她帶到了後院的游廊裏。

“真倒黴!怎麽偏偏就下雨了!本小姐的好心情都沒了。”窦如嫣憤憤道,又看了下展宴初,笑着抽出帕子要幫展宴初擦臉上的雨水:“表哥,你看看你,臉上都是水。”

展宴初連忙避開窦如嫣,用袖子草草擦了幾下,對她道:“男子漢大丈夫淋點雨算什麽,倒是你,可別着涼了。”

窦如嫣有些無趣,拿回帕子,往自己的臉上擦了擦,埋怨道:“這雨也不知什麽時候停。”

展宴初勸道:“再等等吧。你看看這後院的雨景,不也很美麽?”

窦如嫣煩悶地嘀咕道:“有什麽美得?不就是個破廟麽?本小姐一刻都不想在這兒呆。”

展宴初卻笑笑,看着那院中的風景。

只見院中立着一棵古樹。粗壯的樹幹要兩人合抱才能抱過來,蒼勁有力的枝幹被雨浸濕成深棕色,墨綠的樹葉間用紅繩系滿了彩箋。

他突然想起,孟奕羽所說的那株花神廟裏的神樹。傳聞在将自己所愛之人的名字寫在彩箋上,并虔誠祈禱,花神便會幫你結成良緣。但是,每個人只能許下一個願望。難道就是這株?

他好奇的走出游廊。

窦如嫣見展宴初走了出去,困惑道:“表哥,你做什麽?”

展宴初卻置若罔聞,只是徑自走向那古樹。

他站在古樹下,看着那嶙峋粗糙,瘢痂交錯的樹皮,內心油然升起種神聖之感,不由得伸出手緩緩摩梭着那樹皮。

展宴初橫着摸索了過去,突然見到樹的另一面,一個男子正站在那裏。竟是令玦!

令玦發冠高束,腰佩長劍,一身黑色鑲銀錦袍,更襯得雪肌墨發,身姿英挺,與那日在寝宮時又有幾分不同。

令玦正仰着頭,微微閉目,背手而立,站在樹下。細密的雨珠劃過樹梢,灑落在他精致絕倫的臉上,使他的側臉看起來并不似平時那般冷傲犀利的讓人難以接近,而是帶着一種難以言喻近乎脆弱的悲傷。

令玦緩緩睜開眼,濃密的睫毛都已經被濡濕了,連眼裏都染上了霧氣。

展宴初頓時感到呼吸一滞,腦海一片空白。

直到令玦意識到了展宴初的目光,看向他。展宴初才驚覺自己居然看癡了。

“陛……”

令玦伸出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間示意他禁聲。

展宴初連忙停住。

令玦顯然也是排斥被他窺探,劍眉微蹙,漆黑的眸子裏恢複了一貫的冷冽與威嚴。他放下手,低聲命令道:“不要聲張,退下。”

展宴初作了一倚,低聲道:“是。”

展宴初恭恭敬敬轉身退了回去,心裏卻一時混亂無比。

那個冷傲嗜血,讓人聞風喪膽的“暴君”,也會有那樣的一面麽?

為什麽,那一剎那,除了美,他竟再也想不起任何字眼。

轉眼間到了花朝節,宮中舉行禦宴。

禦花園中,燈火與百花相映成趣,紅黃綢帶系滿牡丹花叢,滿園春色,美不勝收。

展宴初坐在座位上,凝視着坐在龍座上的人。只見令玦冷冷高踞主位,龍袍珠冠,玉帶纏腰,舉止投足盡顯王者風範。實在難以想象,那日在花神樹下默然靜立,黯然神傷的男子,就是他。

那一夜令玦在他身下隐忍低泣的種種浮現于腦海之中。

展宴初煩躁地悶了一大口酒,重重放下酒杯。不,展宴初!不能再想了!全部都過去了!

白玉石階下,以令玦為首,天晉朝臣按官職高低,文武劃分,依次就坐左右兩列案幾之後。

展宴初,陸鋒,孟奕羽三人自上次一別後,已有好些時日未曾聚一聚。展宴初本想和陸鋒,孟奕羽好好聊聊。但見陸鋒一個勁吃着花糕,孟奕羽自顧自喝着酒,笑眯眯欣賞着歌舞,兩人都不說話。展宴初難免尴尬,就搗了下陸鋒胳膊:“怎麽回事?你們兩個?還在鬧脾氣?”

陸鋒瞥了眼孟奕羽,又擡眼看了眼對面那邊的陸父,低聲道:“我爹說了,最近不許和孟奕羽打交道。”他繃着張俊臉,半邊腮還被花糕填的滿滿的,嘴角還粘了些花糕渣子,看起來嚴肅木讷中透着幾分可愛。

展宴初見他這副執拗模樣,噗嗤一笑:“陸鋒,你好歹也十八了,哪能什麽都聽你爹的?”

“恩……”陸鋒草草咽下口中的花糕,有些被噎到,顧不得喝水,困惑地看向展宴初:“大丈夫當忠孝兩全。展大哥不是也如此認為麽?”

展宴初溫柔笑笑,拍了拍他挺拔的後背:“忠孝并不意味着言聽計從。人,還是要有點自己的想法的。”他看了眼孟奕羽,對陸鋒小聲道:“鋒弟,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畢竟,孟奕羽是因為你受了傷,耽誤你的婚事也并非本意,你怎麽能不理他呢?”

陸鋒凝眉,緩緩放下花糕,眸光微動:“我知道,我已經很內疚了。但其實,就算我爹允許,我現下,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陸鋒與展宴初正說着,一邊的侍衛突然走上來,在展宴初耳邊低聲道:“傳聖上口谕,請展少将軍宴席散後,到禦書房觐見。不得聲張。”

展宴初瞥向那侍衛的手背,看到了熟悉的青鷹刺青,心下一滞。

“方才那侍衛跟你說了什麽?”孟奕羽湊過來問展宴初。

展宴初斂了心神,若無其事地笑道:“沒什麽。”

孟奕羽一貫心細,已經察覺出展宴初的不對勁,但知道他不願說,因此也沒再多問,只是笑笑,繼續欣賞歌舞。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展宴初才起身,對陸鋒,孟奕羽欠身道:“鋒弟,孟大哥,我還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展大哥,你……”陸鋒看着展宴初離開,心下忐忑不已:“保重!”

中間隔着的那個人走了,陸鋒跟孟奕羽兩人坐在座位上,更加尴尬。

陸鋒幹咳了一聲,終于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不敢看孟奕羽,支吾道:“告,告辭!”

陸鋒正要離開,窦如鶴突然走到了陸鋒身邊,笑道:“陸少将軍!”

陸鋒蹙眉,厭煩的看向他:“窦少将軍有何事麽?”

窦如鶴舉起酒杯,笑道:“陸将軍,我來敬你一杯!”

陸鋒素來讨厭窦如鶴,但也是急着要走開,不耐煩地舉起酒杯。

窦如鶴卻忽然按住他的手,制住陸鋒,譏諷道:“哎,對不住,本将軍一下子忘了,你還沒娶成媳婦呢!看來,這杯酒,是敬不成了。”

陸鋒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我陸鋒娶不娶妻,幹窦将軍何事?”

窦如鶴憤憤地咬牙,這事倒的确是跟他有關。那夏家小姐原本是他窦如鶴看好了的,怎奈那小姐早已暗暗心儀陸鋒,非陸鋒不嫁。如今夏琴心雖是被退了婚,他窦如鶴也不能拉下臉去娶,自然是恨陸鋒恨得牙癢癢。

窦如鶴不好直說這事,只是笑道:“陸将軍這話就讓人寒心了。你我既為同僚,本将軍自然應當關心關心。”

“不需要。”陸鋒煩躁地想要甩開他。窦如鶴突然哎幺一聲,只見孟奕羽攥着窦如鶴的手,把他的手從陸鋒手上拿開了。

孟奕羽雖是笑的,但見窦如鶴那鐵青的臉色,就可看出他用了多大力氣:“窦将軍,今日我喝多了酒,若有冒犯,還望海涵。”說着,就一連幾個狠招,打的窦如鶴措手不及。

窦右丞素來溺愛兒女,這又是皇家禦宴,陸鋒心知孟奕羽闖了大禍,急得一把制住孟奕羽:“你瘋了麽?孟奕羽!住手!”

窦如鶴被打的坐在地上,鼻血登時流了出來。他本來已經被滅了氣焰,心中有些畏怯,但見陸鋒攔住了孟奕羽,于是索性氣急敗壞道:“姓孟的,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我!”

陸鋒見狀,提起腳,狠狠踹了過去,窦如鶴登時被踹得沒了聲響,倒到地上。陸鋒一字一頓地警告道:“窦如鶴,今日得罪你的人是我陸鋒!記好了。”語畢,拽着孟奕羽就走了出去。

展宴初靜靜站在禦書房外,隔着幾步之遙看着那被燭火映的暖黃的窗紙,和打在窗紙上的英挺的身影。

他可以透過那完美的側面輪廓,想起房中站着的人有着怎樣精致的側臉和身段,他甚至可以想起那個人是怎樣在他身下繃着身體顫抖,隐忍而誘惑。

展宴初為內心油然而生的那種陌生的異動而感到羞恥不已,不願再見到那個男人,卻又受着那異動的蠱惑抑制不住的渴望再見到他。

“少将軍,您可以進去了。”一個侍衛上前道。

展宴初走進禦書房。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