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搬家前夕
勞·範德雷在英國度過的第一個冬天,也是他真正第一次見識傳說中的無冬歇期的英超。
和賽季初的一周一賽不同,在聖誕假期的英超反而更加艱辛。一周兩賽的魔鬼賽程讓所有人叫苦不疊,而哪怕阿勞在替補席上旁觀都覺得心驚膽戰。
但與此同時,往常從來見不到人影的切萊森再次來到了曼徹斯特,這一次兩個人約在了一家咖啡館中。切萊森到的時候,正看見自家球星坐在靠窗的位置端着咖啡一副無所事事卻悠然自得,他給自己帶來的眼球沖擊次數已經太多,切萊森已經習慣了,雖然每次他總是需要糾結是不是要再一次勸說他走上模特的道路。
“真希望讓你不能再這麽悠閑的那麽一天快點兒到來。”切萊森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阿勞聽着經紀人轉彎表明的‘真正的球星可不敢這麽大咧咧出現在世人眼前’,只笑笑卻沒有說話。
“所以,我是來讓你盡快不這麽悠閑的。”切萊森看出自家球星沒空陪他逗樂,直接切入主題,“曼聯俱樂部方面為你租到了房子,雖然條件環境都肯定不如貝克漢姆家,但是到底你是一個人居住了。”
阿勞一頓,而在切萊森眼中,就是青年并沒有理解這其中的深意,“你知道這背後隐藏着什麽話麽?”
勞·範德雷臉上表情一片茫然,切萊森已經受夠了自從見面起自己一個人的自說自話,他有些不耐煩地拿手指敲擊着桌面,示意無論如何必須有一個說法。對于自己這個搭檔多少有些了解,阿勞也不好繼續敷衍,“我住在大衛家,妨礙到他了?”
從維多利亞在被采訪時提及到貝克漢姆,兩個人的緋聞再次炒作起來。艦隊街一直以為兩個人關系已經偃旗息鼓,沒想到傳聞愈加甚嚣塵上。也是維多利亞與吉格斯好聚好散時間已久,否則怕是又要炒作出隊內相愛相殺的故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由得勞·範德雷覺得自己住在貝克漢姆家時給人添麻煩。
切萊森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你不明白?這代表着俱樂部說,‘歡迎來到曼徹斯特’。”相比較切萊森的大喜過望,阿勞在知道這句話後卻并不過分開心。他明白自己在訓練和幾次比賽中表現符合弗格森教練的要求,得到球隊暫時性認可只是時間問題。
“你看起來并不如我以為的那麽開心。”切萊森稍微平靜了自己激動的心情,作為一個并不是大紅大紫的荷蘭國內經紀人,他希望自己旗下這個最有希望的青年成為足壇的巨星,并且看起來一步步正在重新走上正軌。然而勞·範德雷從來不算是讓人省心的,當然競技方面雖然運氣看起來不太好,但實際上一切還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切萊森指的是這小子太愛把所有事情壓在心裏了,并且在不确定、未作出決定前,從不輕易和別人開口。
阿勞攪了攪手中的咖啡,再擡頭時切萊森已經分不太清這個小子究竟說的是不是真話,“我開心的都說不出話了。”切萊森大概知道他不想說,就自然地轉開了話題,“你知道曼聯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幾個俱樂部之一,他肯定不像是……”絮絮叨叨的教導又重新開始,阿勞聽着他說的話,卻腦海中并不知道他究竟講了什麽。他的話就如同安慰一個小男孩,阿勞突然想起了那個英格蘭人,他有着絕對讓人過目不忘的容貌,和一個與外表的精致俊美截然不同的糙漢子的心,他其實想要過的十分随心所欲,然而過多的鏡頭關注讓他不由得收斂控制。那個英格蘭人說過許多讓他連哈哈幹笑都做不出來的冷笑話,也習慣把他收拾的井井有條的一切折騰混亂才安心,無厘頭的事情做了不少,然而關鍵時刻總是喜歡以前輩自居開始講大道理。
勞·範德雷突然覺得,他說得所有話似乎都無比清晰地陳列在了眼前。
——勞·範德雷,你記得了,你正式進入頂級聯賽,你可以被擊敗,但絕不能被擊倒。
“約翰,”阿勞緩緩将咖啡杯放下,“我的球隊訓練就要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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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之後阿勞纏着貝克漢姆,讓他教自己任意球。貝克漢姆對于此總是表現出過度的寬容,兩個人訓練的大汗淋漓簡單沖澡準備離開時,坐上貝克漢姆的切諾基,阿勞才想起什麽似的問他,“大衛,你成天還是這麽訓練,不用陪維多利亞麽?”
貝克漢姆擡起一只手對着後視鏡理了理自己的頭型,滿意極了地歪頭沖着阿勞挑眉,“你說我這麽帥,還用得着時時刻刻和女朋友黏在一起?”對于這人的自戀阿勞基本已經習慣了,“當初追妹子的是你,追到手不理妹子的還是你。”
貝克漢姆嘿嘿笑了,沒過多久将車子停進自家車庫。阿勞把車門關上正打算回屋子,被貝克漢姆叫住,“你的駕照考的怎麽樣了?”
英國規定年紀滿17歲就可以考取駕照,然而這個考試的難度卻是衆所周知的不同尋常。阿勞從來到曼徹斯特開始,就在奮鬥着各種測試,球場上的、入學考試、駕照考試等等,阿勞有些讪讪笑着說快了快了,然而基本每次被詢問他都是這個答案。
“等以後你搬出去交通不方便,”貝克漢姆盯着自己手下的這輛吉普車,“這車安全性能好還是你自己确定的,我把這輛切諾基送給你了。”他說完,沒半點兒猶豫地把車鑰匙甩了過來,阿勞下意識抓在手裏。确實對于他來講還沒有那麽多富裕的工資來自己買車,然而貝克漢姆的錢也并沒有多到……
“開切諾基追不到女人,我說過的。”貝克漢姆咧嘴笑了,阿勞看着這個英格蘭人走向了車庫中存放了一段時間的跑車,動作輕柔地摸着車頂,玩笑一般,“嘿寶貝,你能讓我擁有愛情。”
勞·範德雷不知緣由地心中一跳,這個男人的聲音是變聲期失敗的典型,但明明他只是對于一輛車和他未來豔遇的調侃,阿勞卻莫名覺得心慌。他表現地就像是要将兩個人分成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明明阿勞在此之前并沒有什麽感覺,此時此刻卻硬是有這樣的想法,他下意識向前邁了一步,卻看到那個英格蘭人已經恢複平常地走了過來。
貝克漢姆依舊一切如常地搭上了他的肩膀,兩個人并肩向房子裏走去,“臨近聖誕節了,這個時候搬家怎麽說,雖然累了點兒也算是在新家裏帶些喜慶。”阿勞撇撇嘴,“房子太小,也不能請你們一起去辦個派對。”
這句話讓貝克漢姆直接笑了出來,“要是讓Boss知道你搬家想到第一件事不是好好繼續表現自己而是好好玩一通,他一定想抽你一頓。”說完拍了拍自己胸膛,“還是在我這裏慶祝呗,反正咱倆關系好他們都知道,也不會有人介意。”
阿勞聽到他這麽說,也不拒絕,反正自己被曼聯92班罩着是衆所周知的一件事,況且也沒什麽好推辭的。他看着從原本雜亂無章到布置的規矩幹淨的廚房,看向這位單身漢,“很明顯,你又要開始重溫黑暗料理了。”
貝克漢姆嗤笑一聲,“當然肯定是沒有原來那麽方便了,”他看着這小子熟練地洗菜之後揮舞菜刀,“但黑暗料理肯定不至于,我做的也沒有那麽差勁,更何況哥也是有妹子的人了。”雖然維多利亞看起來并不像是擅長此道的人,不過貝克漢姆并不打算說出來。
阿勞對于這番話沒有什麽評論,沉默從此時開始在兩個人之間蔓延,直到一切準備就緒,直到晚餐開始,直到晚餐結束。
當阿勞上樓打算開始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時,貝克漢姆有些尴尬地開口,“把東西全都帶上,別拉下什麽值錢的東西我可不會還給你。”那氣氛就好像勞·範德雷來到曼徹斯特的第一天,阿勞知道有些東西是帶不走的,不過還是調笑着舉起了手裏的車鑰匙,“看,最值錢的在這裏,相比較起來我從馬德裏帶過來的簡直就像是破爛。”
貝克漢姆這才恍然,他從馬德裏背着簡單的行囊來到曼徹斯特實際上并沒有多久,這也就意味着兩個人相識實際上也并沒有多久。看着似乎打算重歸沉默的貝克漢姆,阿勞開口說道,“你第一天帶我去的廣場,我的畫已經畫完了,我把它送給你。”
貝克漢姆手指輕顫,他看向勞·範德雷的眼神太複雜,阿勞看不太懂。半晌這個英格蘭人走了過來,他扶住阿勞的肩膀,臉頰貼的極近,阿勞甚至能夠聞到這個人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卻只顧得上望着那雙近在咫尺的橄榄綠的眼睛。那眼睛美得讓人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其中一定蘊含着一潭碧水,阿勞發誓。
貝克漢姆眼中是一張奇特地同時混合了青澀和成熟的臉,漂亮的線條勾勒出堅強如鐵的氣息,長長睫毛下灰眸卻讓貝克漢姆以為一眼就能看清所有,這青年笑的時候仿佛擁有全世界的燦爛陽光,沉默的時候卻能綻出致命的憂郁。貝克漢姆清楚,無關他願不願意,總有一天這個荷蘭人會讓無數人瘋狂。他的唇角控制不住地顫抖,視線也不由自主地盯向面前這個渾然不覺的青年,他曾經所有的設防突然間全部土崩瓦解。
他想起在托萊多古鐘敲響之時的初見,他想起廣場喧鬧中安靜作畫的相處,還有更多的,球場之上的、球場之下的,還有那日清晨所見的也是他逼着自己忘記的一切。
但那又怎麽樣呢?
貝克漢姆抵住了他的額頭,“我會成為聯賽最佳新人、最佳中場、最佳球員,我都會實現的,只要我能夠做到。而你,勞·範德雷——”
“你還要走的更遠、更遠才行。”
作者有話要說:
米蘭表示,馬斯切拉諾是個好球員……
範佩西抽着嘴角說,為巴薩進了5粒球,全是烏龍球,這一紀錄至今無人能破,果然是好球員。
阿勞看着這個家夥斜靠在沙發上一副叼炸天的模樣,揉了揉額頭,“你小子坑我的次數難道還少麽?”
沙奎爾沉默了半天,開口,“我怎麽記得他才31歲?”
兩位父親相對無言。
幾天之後,米蘭新聞公布,“不過他還年輕,還需要鍛煉五年我們才會正式簽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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