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041(二合一)

倪央不止被許辭強拉過這一次, 他用的手勁兒巧妙, 不會讓她感覺到痛,也不能讓她掙脫掉。

她進了屋就讓屋裏頭一排排整齊又冷冰冰的器械搞得目光發炫, 銀色的金屬反射出來的光比月光要涼。

怪不得許辭的皮膚會是一種沒見過多少太陽的白,他要是天天泡在這密不透風的實驗室裏,确實是見不到太陽的。

許辭把她拽進來之後, 松開了手,身子抵在了實驗室的門上, 用身子壓住了門, 把門關上了。

倪央脫離了束縛, 卻不敢往前走。

實驗室裏太幹淨了,她這裹得和一只球一樣剛從寒風裏走過來,手裏還提拎着個感冒藥袋子,許辭都還穿着白大褂呢,要是她就這麽直接走進去, 豈不是用把實驗室弄髒了……

她的良心會痛。

小時候她來學校裏找她爸爸, 如果爸爸是在實驗室, 那她都是要在外面等的。

倪央就這麽站在那兒不動, 細眉微皺地看着許辭。

許辭環着胳膊抱着,倚在門板上的時候身子顯得挺拔,白大褂下的兩條腿修長又筆直,面容清貴。

他正看着她遲疑的動作,淡淡挑眉。

倪央在想自己是直接開口要出去,還是和許辭要個白大褂穿着。

她還沒開口, 正倚着門的男人忽然有了動作,快步走到了一個櫃子面前,打開了來,又很快回到了她身邊來了。

許辭展開了手裏拿着的白大褂,本想直接給倪央套上,看了眼她穿着的胖滾滾的棉服,動作一頓。

“衣服,脫了。”他道。

倪央看着他的動作,當然知道許辭想做的是什麽,只是她還是無奈的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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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會換個說法嗎,直白地說把衣服脫了,她這本來沒什麽想法的,突然就開始想入非非了。

也怪他現在站得離她近,稍稍一動就好像能碰到他的身子一樣。

而他白大褂下的……身體,對她來說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也許是因為和莉提通過電話的緣故,她在見到許辭的同時,腦子裏幾乎就立刻蹦出來了,睡了許辭。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性情奔放自由的莉提一起住了幾年,似乎也變得沒那麽矜持了起來了。

倪央耳尖紅紅的,拉開了棉服的拉鏈,把棉服脫了下來。

許辭看着倪央和剝花生一樣脫着外套,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身上沒走開過,等到她把棉服脫下來了,他直接把手裏的白大褂套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又從上到下系着紐扣。

許辭的手指修長,骨節幹淨,倪央垂頭看着他手指動作飛快地幫他把領口的紐扣給系好了,見他的手漸漸往下,臉頰蹭的一下就染了紅:“許辭,我自己來。”

許辭松開了手。

倪央擡起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白大褂好像對她的身材來說……太大了點。

袖子包過了她的手之後,又長出去一截,更別說白大褂的下擺,都要到她的腳踝了。

倪央的眉心攏了起來。

許辭看出了她眼裏的疑惑,淡淡一笑幫她挽起了一截袖子:“這是我的實驗服。”

“怪不得不……”

“我覺得穿在你身上很合适。”許辭搶先她一步說道。

她穿着他的衣服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倪央瞪圓了眼睛,合适?他這不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把袖子挽了一道又一道,倪央算是活動稍微自如了點,也就敢往實驗室裏走了。

許辭帶着她到他的桌前,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倪央來這裏只是送藥的,她把感冒藥的袋子放在了許辭的座位上之後就想離開,卻被許辭直接按在了他的椅子上。

把她按到椅子上他就松了手,像是心虛一樣偏頭朝向了一側:“泡感冒藥的事情,我不太擅長。”

倪央被他霸道的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又看見了許辭說話時略顯心虛的動作,還有些懵,又覺得有點矛盾。

只是在她看到了許辭耳朵上挂着的黑色口罩之後,就不覺得矛盾了。

倪央心裏輕松得很,像是輕輕笑着一樣說道:“許辭,你把你口罩戴上,你看着我說話。”他這是怕傳染她吧。

但是她才沒那麽弱雞,那麽容易感冒。

許辭頓了一下。

他好像是有些不情願一樣,動作緩慢地把口罩給戴上去了。

本來許辭的五官都是好看的,但是湊在一起之後只讓人覺得他這張臉好看極了,等着口罩一遮,只剩了一雙眼睛的時候,便顯得他那雙眼睛很是漂亮,輪廓優美,眼窩很深,雙眼皮也深,睫毛還長。

倪央挑眉看着許辭戴上口罩之後的樣子,大抵是明白了為什麽電影裏經常會有給主角的特寫鏡頭。

漂亮的五官,放大了之後,有時會顯得更加漂亮。

“這藥……”許辭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被口罩阻隔,小了許多,聽在倪央的耳裏,多了一份虛弱。

倪央爽快地去打開了感冒藥袋子:“你的杯子在哪兒?我去幫你把藥沖好,你要是還有別的事情,就先去忙吧。”

許辭把他桌子書架上的杯子拿了出來,遞給倪央。

倪央看着許辭遞過來的那個杯子,身子卻輕輕頓了一下。

這個杯子,和她曾經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有一次在學校社團活動上抽到的杯子是同款。

大概只是巧合吧,倪央沒有多想,她接過了杯子,又把感冒藥袋子裏夠一次分量的感冒藥給拿了出來,又問許辭:“打熱水的地方在哪兒?”

“我帶你過去。”許辭把倪央帶了過去。

沖好水之後倪央用小匙攪着杯子裏的藥,一邊對許辭說道:“現在藥還有些燙,等一會兒讓它涼一些了你再喝,不然太燙。”

“好。”

倪央忽然覺得許辭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熾熱,熾熱到根本讓她忽略不掉。

她擡眼狐疑看了許辭一眼:“有事?”

“沒有。”許辭這才別開眼去。

倪央自己看不到的是,她在攪着藥的時候,熱氣都打在了她瓷白的小臉兒上,像給她的唇瓣掩了一層紗一樣,面容頓時顯得有些妖嬈。

她看不到,許辭卻能看到。

而他因此,心裏有些亂了分寸。

對倪央來說,逼許辭喝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或者說她都沒有逼他,他在她把杯子遞給他的時候,就很順從地接了過去,繼而就把藥給喝掉了。

這看起來乖順得要命,一點都沒有老顧所說的不馴與難搞。

倪央見他把藥喝了,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也就不需要再繼續留在這裏了,她本來想直接離開這裏,許辭卻拿着杯子走開了。

他說要去沖洗一下杯子。

那她也再等一會兒吧……

倪央繼續等着了。

倪央在許辭離開的這段時間,仔細打量着辦公室裏的實驗器械,她本來就很相信自己不喜歡物理化學,在掃到了垃圾筐裏的草紙上寫着的公式還有畫着的曲線之後,更是深信不疑。

只不過當倪央掃到許辭桌子上放着的普希金詩集的時候,輕輕皺了皺眉。

她沒忘記許辭在試卷上寫的那些……情詩。

倪央想翻開這本詩集看看,但是詩集的主人走開了,她得不到準肯,所以不會擅自去動。

一直等到許辭拿着沖洗幹淨的杯子回來了,倪央才問他:“我能看看你書架上的書嗎?”

“都可以。”許辭重新戴上了口罩,怕傳染給倪央,戴着口罩之後才敢面朝着倪央說話,“以後不用再等着問我,想看什麽,可以直接拿過來看。”

倪央剛剛在許辭的書架上略略掃了一眼,看見了他的書架上擺着許多她感興趣的外文小說,心裏其實有着莫名的舒心。

他的世界她雖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但是至少她喜歡的,他好像也是喜歡的。

莫名心安。

倪央翻開了那本普希金的詩集,她對批閱過的試卷還有些記憶,所以在翻開了這本詩集之後,有意識地去找了找許辭那時候在試卷上寫的詩。

這是本中俄的雙語書,倪央一邊翻看着,一邊忍不住問許辭:“你會俄語?”

她父親是因為早年工作的經歷才學會了俄語,也沒有學得特別精通,但是她在看完許辭的試卷之後,卻留下了一個許辭很擅長俄語的印象。

“當然不會。”許辭淡聲一笑,“學習俄語對我來說并無用處,我的時間大多都在做研究。”

“那你?”倪央皺眉更深了些,“你是怎麽用俄文寫的試卷?”

“那些詩的語法和用詞,我是不懂的。”許辭凝視着她,眸眼像是點墨一樣深沉,“我只是死記硬背,記住了。”

“……”倪央有些無語。

不懂俄文的人來看俄文,那就是一團鬼畫符,許辭居然還頗為輕松地說,就死記硬背記住了?

打擾了。

她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麽,不解地問道:“你背這個做什麽?我考試的內容又不是這個。“

“我不太會說情話,所以找了些書來看。”許辭避開了自己看過一些市面上暢銷的小說的事不提,只說道,“普希金的詩,寫得挺不錯。”

曾經小時候他覺得那些詩不理智不合理,如今才明白其中道理。

他輕聲說道:“太想把情詩寫給你看,說給你聽,就死記硬背地記住了,而且……”

許辭眼底帶笑地添了一句:“用了俄文,小範圍內只有你能聽懂。我的一些話,只想讓你聽懂。”

倪央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她的呼吸變得有些緩慢,臉上也開始變燙了,實驗器械明晃晃的讓她覺得有些晃眼。

許辭……這是不太會說情話?

他大概是對自己的本事有什麽誤解吧。

還是,很深的誤解。

***

倪央回到自己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她本來是想在看着許辭喝了一次藥之後就走,但是許辭居然不要臉不要皮,和一個幼兒園小孩兒一樣說,要是她早早走了,今天剩下的幾頓藥他就不吃了。

他還威脅她,說是如果不能讓他把所有的藥都吃了,她就是沒完成答應老顧的事,會讓老顧失望。

倪央這時候基本能确定,許辭和老顧兩個人肯定是勾結上塊兒的。

不然許辭怎麽知道是老顧叫她來的?

老顧算是爬上她的黑名單了。

白天她看着許辭吃了早晚兩頓藥還不夠,許辭居然還讓她在晚上睡覺之前,打個電話去給他查崗。

查崗,她才不查,老顧應該已經回來了,她等着把這燙手山藥的活兒扔給老顧來做就行了。

等到倪央回到家,就立刻跑到浴室洗澡去了。

雖說今天白天得在實驗室看着許辭做實驗,但是好在他那兒有不少她感興趣的書,他做實驗,她低頭看書擡頭就能看見戴着口罩的美人,倒是過得也不無聊。

而且這一整天有許辭帶着她去食堂吃飯,許辭好像對食堂的了解程度比老顧還要好,帶着她吃了四頓好吃的。

功過相抵,雖說許辭押了她一天,順便還預約了明天後天大後天,但是看在他好看的好吃的伺候得不錯這件事上,她去陪着倒是也沒什麽。

只是去食堂的次數多了,她這身上難免帶了點食堂裏面的味道,倪央回了家就洗澡洗頭發,洗得香香的才舒服。

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倪央看見自己的手機上有幾個未接的電話。

電話是老顧打來的,倪央重新給老顧帶回去,很快老顧就把電話接了起來,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敗壞:“央央,我給你個地址,你叫輛出租車過來,佘嫣喝醉了,大姜也是,大姜我來照顧,佘嫣得麻煩你看着,把她送回去。”

倪央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來:“顧老師你別急,你把地址給我,我現在就過去。”

老顧給了倪央一個KTV的地址。

倪央看了眼時間,現在這個點兒,倒是還不算太晚,她迅速換好衣服,拿着手機就匆匆出了門。

倪央打車來到了老顧說的地方,坐電梯上樓,找着老顧所說的那間包間。

倪央在前臺的時候有拿着房間號問前臺的服務員包間在哪兒,但是這家KTV的構造有些複雜,一時間她找起來也有些麻煩。

倪央還沒找到自己要去的那間包間,肩膀先被從對面走過來的人撞了一下。

她擡眼看着撞到她的人,卻看見了這些帶着酒氣相擁着往外走的人裏頭,有一個她認識的。

劉慶宇。

他正與兩個人勾肩搭背,嘴裏還嘟嘟哝哝聽不清在說些什麽。

倪央對喝醉酒的人向來沒什麽好感,她皺着眉,也不打算和喝醉的劉慶宇打招呼,徑自往前走。

劉慶宇旁邊的一個和他攬着肩的男生忽然撞了劉慶宇一下。

“剛才過去那個,你認識?”

他見劉慶宇一直笑眯着眼睛瞅着剛才過去的那個女孩來着。

這女孩臉蛋兒倒是很漂亮。

“認識。”劉慶宇呵呵笑了笑,說話醉醺醺的。

他剛剛想和倪央打招呼,可是好像沒打成招呼,又好像已經打招呼了?

劉慶宇的腦子已經亂成一團了,他繼續說道:“宋哥。剛才那個,我,是我學校的……我”

沒聲了。

劉慶宇沒有繼續往下說,他旁邊那個被他叫做宋哥的男生吹了一聲口哨:“你學校的?”

他腳步一折,勾着劉慶宇的肩膀就往回走:“走走走,咱們再回去喝一兩白酒?佳人作陪,不醉不歸!”

倪央這時已經找到老顧說的那個包間了。

她一進去,就看見老顧滿頭大汗地站在門邊,而KTV的包間沙發上,大姜四仰八叉地躺着,佘嫣半跪在地板上,手裏拿着個紙巾,像是想給大姜擦汗,卻一個勁兒地在擦着沙發的邊緣,口裏不停地念叨着:“你原諒我,你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

一團混亂。

倪央有些腦殼疼地看向了老顧。

她剛才一眼略過現在這情景,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希望別人不喝酒,而是得希望這沾了酒的人就喝得徹底一點,也醉得更徹底一點,爛醉如泥不知事,這樣總比對付一個正在發酒瘋還深情戲碼的戲瘾上身的醉鬼要好。

倪央看了老顧一眼,頗感有些棘手,皺着眉問她:“要怎麽把佘嫣帶上出租車?”

老顧也是一副從未有過的憂愁樣子,他用手指不停揉着自己的眉心:“央央,我和你一起把她擡上去吧,就她這樣,讓她一個人被出租車司機送回去,我擔心會出事,才把你喊來,沒打擾到你吧。”

“當然打擾到了。”倪央有些無奈,直白說道,“我來只是為了幫幫顧伯父。”

“你是好孩子。”

倪央看着老顧臉上的一副憔悴模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老顧應該是那種泰山崩于面前還要嬉皮笑臉的性子啊,現在怎麽這般苦大仇深?

“顧伯父很累嗎?”她臉上帶着挂懷地問道。

老顧嘴角扯開一笑:“剛剛對付了幾個不好對付的學生,精力有點不夠。”

倪央忽然想到了自己在走廊裏遇到的劉慶宇:“劉慶宇是嗎?”

老顧只一邊嘴角扯動,目光晦暗:“還有幾個外校的學生。”

倪央捏了把自己的指骨。

她看着沙發上醉死的大姜,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公報私仇。

劉慶宇這算是踩在惹怒她的底線上了,而她的那堂課,他的成績雖然還不錯,但是畢竟有一些主觀題,要是她想在成績上給他點教訓,也是可以的。

但是到底是兩碼事,倪央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心裏的怒氣。

她手提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倪央剛接通電話,肩頭忽然壓下來了一只手。

那個在樓道裏撞了她一下的男生扳着她的肩頭,将她的身子扮了過去,讓她面朝着他。

看見了倪央的臉,那個男生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驚豔,咋舌了一下。

他笑着挂在他另一邊肩上一樣的劉慶宇說:“都說你們學校女生不多,質量卻很高,現在我才算見識了。”

他又咧開嘴笑着看着倪央:“同學,留個V信,咱交個朋友呗。”

倪央的拳頭都攥了起來,冷冷看着搭在她肩頭的手,目光冰冷:“放開。”

“放開你不就跑了,可不能放。”那男生說着,還做了個要把倪央往他懷裏攬的動作,甚至臉也将要貼了上去。

這本來就是個膽子大的體育生,酒意之下,膽子更是膨脹了許多。

倪央的瞳仁立刻緊縮,心裏升起了百般抗拒。

手提包打開着,正好方便了她,拿出了一瓶噴霧就朝着這人的眼睛噴過去。

而這時候老顧也帶着服務員過來了,那些人去把正罵罵咧咧的那個男生給拽住了。

倪央手裏拿着的,是一瓶防狼噴霧。

她膽子小,特別小,自己一個人住,就算公寓離着學校不遠,也慫的一批,該備的一些獨身生活的女孩子需要的東西也就備齊全了。

只是倪央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會有用到這些東西的一天,她一直覺得這些防狼噴霧也好,另外一些別的東西也罷,都只是買來做心理安慰的。

今天卻真的用上了。

好可怕。

現在一身酒氣往她身上靠的服務員被人拉住了,可是倪央的心裏卻一陣一陣膈應,她的背抵住了冰涼的牆面,還心有餘悸。

倪央覺得自己眼角有些冷,擡手抹了一把,竟然是有些濕潤的淚水。

“真沒出息。”她笑話自己。

但是她的腿在抖。

老顧還在那邊和服務員交涉,倪央已經悄悄把手機撥號鍵盤撥到了報警電話上。

可是等到她看到了自己剛才接起來的那個電話是來自于許辭,卻是鬼使神差地給許辭打了過去。

包間的門敞開着,從其他包間裏傳來的嘈雜音樂聲混在一起,倪央只能加大自己說話的聲音,在電話接起來的一瞬就委委屈屈喊道:“許辭,我被人欺負了。”

她這話剛一說出來,身上就更冷了。

只是下一瞬她就落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起先倪央還在掙紮,等到意識到抱住她的人是誰,動作緩了下來,伸出手去,死死拽住了那人的上衣衣角,仍是說道:“許辭,我被人欺負了。”

這種被人欺負之後能找人訴苦,有人依賴的感覺,倪央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本來她都擦掉了眼角的淚了,這會兒,眼睛又濕了。

許辭緊緊抱着她,身子卻有些繃緊着,額上青筋微微浮着,語氣卻珍重又溫柔:“是我不對,我來晚了。”

他把倪央抱到了包間裏點歌的屏幕下的椅子上,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沒事了。”

緊接着他直起身子,朝着老顧和劉慶宇那邊走了過去。

劉慶宇這會兒清醒了點,朦朦胧胧看見了許辭,歡快叫道:“教授!”

許辭沒應。

意圖對倪央不軌的那個男生這時候擡眼往許辭看了一眼:“呦,文化人。”

緊接着他左臉吃了一拳頭,忽然被人打倒在地,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莫惹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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