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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蓬裏放着水，溫熱的水汽蒸騰在浴室上方，許諾束手束腳的站在靠近浴缸的角落邊，看着顏如一做了臉部清潔，準備敷面膜：“伊伊呢？睡着了麽？”

“睡了，不早了，往天這時候，已經睡了兩小時了。”顏如一仰起頭，貼好面膜，面對着鏡子整理了不平整的邊角，順手擦了擦鏡面上的水汽，視線落在鏡子角落裏縮在旁邊不動的許諾身上，自然而然的問：“怎麽還沒脫衣服，水溫不對嗎？”

“....”許諾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怎麽還沒脫衣服？這問題問的，兩人都清醒的狀态下，還從沒這樣同時在浴室準備洗澡過！況且，你今天目的很明确，是要洗你的食物，你讓作為食物的我怎麽好意思？

心裏這麽想，嘴上什麽都沒說，許諾還是有些耳根發燙，食物～咦～這個詞，這時候怎麽變得這麽....嗯....邪惡？？？右手掌心在左手前臂上搓了搓，她靈機一動，轉着眼珠子問顏如一：“要不你去看着伊伊吧，我很快就好。然後換你來。”

顏如一又從鏡子裏看了許諾一眼，幽幽的轉身，一瞬不瞬的睨着許諾，眼神閃爍。

許諾面對着她咽了咽口水，顏如一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她雖然貼着面膜卻依然看得出她挑起來的眉，無一不是在偷偷的笑話自己，可是，可是，這她睜着眼睛看自己洗澡，實在是，有點難為情啊！！

她啧了啧嘴，搓手的動作變得更加頻繁起來，表情變得有些欲哭無淚，天哪，張清這個該死的，好端端的提什麽吃掉自己？

“要不，要不，我先去看着伊伊，你洗好了換我？”結巴着邊說這句話，許諾邊貼着牆往浴室外邊走。

顏如一把她小心翼翼的動作看在眼裏，那模樣，俨然像電視裏演的一副無力反抗暴力害怕再挨打的苦菜花形象。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原本想算了，随她去了，可轉瞬一想，總會有這麽一天的，況且，許諾現在這樣大貓眼皮底下的小老鼠瑟瑟發抖的模樣，以後日子久了可就不定還會有了，所以她心一橫，眨了眨眼，眼神裏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哀戚戚的呵了一口氣，顏如一轉身背對着許諾，幽幽的說：“那你去吧。”

“？？？”顏如一輕易松口，許諾一時懵了，耳邊蓮蓬裏流水嘩嘩的響着，她看了一眼已經裝了半缸水的浴缸，又飛快的瞥了一眼鏡子，只可惜不知道顏如一是否故意，她微微側着頭，許諾眉能看清楚她此刻的表情，但她還記得她剛剛的失望的眼神和哀傷的嘆息。這...她不會誤會自己不願意給她，給她吃掉....吧？

想到這裏，許諾焦眉愁眼的使勁搓了搓手，微微往前探着身子，試圖去看鏡子裏更多的畫面，卻不料她才一動，顏如一也跟着動了動，将鏡中事物擋的個幹幹淨淨，這下她真的急了，确信顏如一多心了，趕緊上前從身後抱着顏如一的腰，哼哼唧唧吐詞不清的說了一句話，話還沒說完，耳朵已經熱的像是剛被火烤過。

“什麽？”顏如一是真沒聽清楚她講了什麽，但被她從身後抱着，多半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微微低眉，看了一眼鎖在自己腹部的一雙手，眼裏的光變得更亮了些，她眨眨眼，伸手拍了拍許諾的手背。

許諾拿臉貼着顏如一的後肩，閉着眼心一橫，清楚的說了一句：“那我先....洗澡了....”

顏如一抿了抿唇，擡手揭掉臉上的面膜，鏡子裏一張水潤白皙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許諾的聲音黏的讓她心頭小鹿亂跳，她吸了一口氣，正了正嗓音，故作淡定的說了句：“嗯，那你洗吧，我去看看伊伊。”說完，她掬了一捧水洗了洗臉，随後轉身出了浴室。

懷抱裏空了，許諾有些莫名，她明明都已經退步了呀，難道真的不高興了？視線跟着顏如一走出去，看着顏如一印在牆上的背影快速的往卧室移過去直到再也看不見，許諾有些懵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雙手，忽然有些委屈，委屈到鼻子發酸，那種委屈說不好是因為什麽，就像，預計好的事情，沒有按計劃走，原本她想着，顏如一會回頭來抱抱自己，然後...再有個溫暖而暧昧的夜晚...

呵了一口氣，許諾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行讓自己走出那一瞬間鋪面的陰霾，今天是她的生日，不能惹她不開心，她這麽想，然後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衣物，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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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開着最暗的壁燈，顏如一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床邊，顏伊伊睡在那裏，小小的身子将涼被撐起一小團，圓乎乎的小臉此刻無比安靜，嘟嘟的小嘴巴微微張着，呼呼的出着氣。顏如一正低頭看着她，那樣子，像極了一個母親看着自己的孩子安然入睡。許諾站在門口，看着眼前一幕，忽然想起來林夕和黎蘇，林慕黎已經三歲，活脫脫的一個翻版黎蘇，性格古靈精怪的很有大姐風範，雖然口頭上一直嫌棄伊伊，卻一直往伊伊嘴裏塞各種糖果零食，着實可愛的緊，或許，據說黎蘇這一胎，懷的是林夕的胚胎，大概會生出一個小小的林夕出來，到時候一家四口....閉了閉眼，想想那樣的場景假如落在自己身上，擁有一個孩子，和顏如一一同用愛來撫養她長大，不管她是否優秀，只要她開心健康的長大，哇，這樣的日子，真是讓人神往....

“你在想什麽呢？”

顏如一的聲音打破了許諾的幻想，她回過神，顏如一已經走到她身邊，想起她剛才離開浴室時似乎不高興了，許諾癟了癟嘴，還是有些委屈：“沒什麽，小孩真可愛...”

顏如一順着她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顏伊伊，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哦，那你先看着她，我去洗澡。”

顏如一走開後，許諾心裏更是委屈感爆棚，她将涼被掀開一角，側身小心翼翼的躺在顏伊伊身邊，看着她那張與顏如一太過相似只是稍微有些嬰兒肥胖嘟嘟的小臉，心裏郁悶的緊：“你姑姑，可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是麽？”

“呵！”原本應該在浴室的顏如一的聲音忽然從背後傳過來，許諾下的呵了一聲，她本能的回頭，又忽然想起什麽轉身看了一眼顏伊伊确定沒把她吵醒之後才慢吞吞的回過頭看着顏如一，眨着眼睛咬着下嘴唇，委屈巴巴的狡辯說：“她...有嬰兒肥，所以可愛，你....你成熟，漂亮，有魅力....”

顏如一聽了話，看着她委屈的小表情，心裏自然明白她在別扭什麽，她勾了勾唇角，輕輕一挑眉，露出一抹不信的表情故意逗她：“我這麽好麽？”

“嗯，”許諾側着身，仰着頭望着顏如一的臉，壁燈柔和的燈光照射下，她身上籠罩着一層朦胧的光影，讓她整個人顯得異常柔和溫潤，使得她全然忘了先前還在心裏偷偷生氣這回事，只讷讷的順從心意的說：“你好。”

顏如一忍不住輕笑出聲，她往前走了兩步，腿靠在床沿上，悠悠的俯身，右手支在許諾枕邊，溫軟的唇貼了貼許諾的眼睛，左手摸了摸她柔軟中帶着些濕意的長發：“乖，等等我，我很快就洗好，莫瞎想。嗯？”

最後一個嗯字，幾乎是從顏如一鼻息間呼出來，輕飄飄的，卻帶着一種讓人心安的力量，許諾就這麽像一只被安撫的小奶狗，滿足的就差躺着嘆氣了。

只是顏如一說的很快卻硬生生的磨蹭了近五十分鐘，許諾躺在床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已經渾然欲睡的時候，她才施施然的推開房門進來。

許諾實在困頓，擡了擡眼皮，用疲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模糊中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句什麽自己也沒鬧清楚，随後，便真的睡着了。

再醒來，是因為感覺到脖子上有一種很溫暖又很癢癢的感覺，像是有毛毛蟲在皮膚上爬行，刺撓撓的，卻又莫名的舒坦的想喘氣。身體最隐蔽的部分有些細微的變化，溫潤的感覺從腿心傳到心間，讓人頭皮發麻，緊閉的唇張開，在許諾還沒有來得及睜眼看看怎麽回事的時候發出一聲一下子就将她自己驚醒了的喘息。

許諾赫然睜開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聲音，那沒魅惑的一聲嬌喘，竟...竟然是自己發出來的？？？？？

“你醒了？”

顏如一的聲音從左耳邊傳來，帶着一股子半夢半醒間熟悉的熱氣。許諾忍不住發了個顫，縮着脖子側過頭，張嘴應她，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像是患了重感冒，沙啞的厲害：“嗯...醒了。”

“醒了就好。”顏如一柔柔一笑，眼底漾着的星辰般的光影裏，有許諾的影子，她低頭吻住許諾的耳朵，輕輕說：“我還以為，我的禮物，要以後才能拆。”

“禮...禮物？”幹啞的嗓子發出結巴的反問句，許諾瑟縮着，躲着顏如一對她耳後的攻擊，她每每一呵氣，她便想嘆氣，那種癢，是抓不住，摸不着，卻又真實的讓人有一種抓心撓肝的心慌的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每一次她要顏如一，都迫不及待的樣子，想要好多，更多....

“嗯，”細長的指尖勾着許諾的睡衣衣領，順着縫隙往裏，顏如一輕易的握住了許諾胸口渾圓，兩個人俱是被那種忽然而至的刺激的感覺激的輕哼了一聲，許諾是因為被撩撥，而顏如一，則是因為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占有。

“你，就是我的禮物呀。”俏皮的眨眨眼，顏如一探頭吻住許諾的唇：“還有不到十分鐘就淩晨了，我的生日禮物，怎麽可以睡着呢？”

許諾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呃，抱歉。我太困了...”

“沒關系，”顏如一擡起手在許諾面前晃了晃：“是我準備了太久。”

“什麽？”許諾沒鬧明白，準備什麽？

“洗手，修指甲...”

“呃....”早知道不問了，許諾被這幾個字搞的面紅耳赤，羞艌的轉頭盯着天花板，裝作一切都與我無關的樣子。

顏如一好笑的睨了她一眼，拿右手食指指腹勾勒起她臉上的輪廓，指尖邊游走，邊暧昧的看着她問：“你是不是偷偷想過很多次，為什麽我一直不要你？”

“這個...”許諾眨眨眼，鼓着腮幫子假裝聽不懂：“那個...”

“嗯？”顏如一微微擡了擡聲音，尾音拉長。

“嗯！”許諾心一橫，閉着眼認了，心想橫豎都是今天要交代了，況且兩人坦誠相待那麽多次了，只不過今天互換了角色而已，有啥不能承認的？！

沒想到她能這麽直接的就認了，顏如一呵呵淺笑，臉上溫暖的光随着她的笑蕩漾開來，勾的許諾直咽口水，想要翻身壓她在下。

顏如一覺察到她的動作，擡手壓着她的胳膊，食指抵着她的額角點了點：“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想想過去的每一次，你是否給過我機會？”

“呃...（⊙﹏⊙）”許諾當場當機，尴尬的嘿嘿笑：“好像，是這麽回事....”

“哼...”顏如一哼了一聲，低頭一口咬住許諾的鎖骨：“今天，輪到我了！”

許諾無奈，只能笑。

唇舌學着許諾曾經在自己身上用過的技倆，顏如一有些生澀的啃咬摩擦着許諾身上的皮膚，殊不知，因為生澀，那樣的動作拿捏不到合适的力量，忽輕忽重反倒總能讓人防不勝防，前一秒還在被溫柔的舔舐後一秒就換做小獸般沒輕重的啃咬的感覺，簡直讓許諾心慌的想要尖叫。

她抿着唇，喘着氣，由着顏如一在她身上用唇畫了起碼有十五分鐘畫，之後終于受不了，張開嘴發出一聲呻吟：“啊～～～顏如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什麽？”顏如一正俯身在她身下，唇齒貼在她肚臍邊緣，聽了她的話，正準備輕舔的舌間收回去，不自覺的化作一次啃噬。

“嘶～～～～”電流由被啃咬的那處一路上傳至心間頭皮，劈裏啪啦的往本就燒着火的每一處毛孔裏加了一桶油，激的許諾倒吸了一口涼氣，瞬間剛剛改變了她說話的腔調，哭唧唧的嚷了一聲：“哪有你這樣一直不進入正題的？！”

顏如一聽了一愣，随後張開唇角，露出一個巨大的笑容，她起身爬到床頭，勾着許諾的唇，用魅惑的眼神勾着她的眼睛，反問：“我不是跟你學的嗎？”

“你！！！！”許諾心裏一陣哀嚎，天哪，天哪，這禮物不好當啊！！！

“好了好了，”見她就一副要哭的表情，顏如一柔聲哄了兩句，低頭吻住她的唇，指尖一路往下，探到那片泥濘般的幽境：“乖，莫哭哦。”

指尖突入，帶着剛進入時的刺激和滿足，随即，便如同生生的在皮肉上拉了一條口子，那種電擊一般的疼痛，雖然不算多疼，但是這麽多年過後，将自己交付在顏如一手上夾着複雜的心酸與新覆的感覺讓許諾一瞬間失了語，她緊緊的擁着顏如一，咬着唇發出一聲悶哼，眼角不自覺便濕了。

那一層小小的阻擋被突破過後，顏如一整個認愣了足足十秒，随後，她俯身在許諾身上，低聲啜泣。

“乖...”許諾擡手，摟着她的脖頸，笑的溫婉而滿足：“莫哭哦。”

第二天一大早，許諾被顏伊伊哼哼唧唧的聲音吵醒，她疲憊的睜開眼睛，動了動唇角，看着顏如一正給她換衣裳問：“今天不是周末麽？怎麽這麽早？”

顏如一回頭看了她一眼，笑的寵溺：“乖，你再睡十五分鐘，等我給伊伊吃好早餐你再起床吃東西，完了我們得去一趟醫院。”

“醫院？”聽到這兩個字，許諾心裏便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她拉着涼被撐着身子坐起來，才一動，便覺得全身酸軟，大腿根部有些疼，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顏如一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裏，抿着唇角笑了笑，一手扶着顏伊伊，一手探過去揉了揉她眉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呃...”許諾尴尬的看了一眼顏伊伊，沒好意思說話。

“黎蘇生寶寶了，昨天回家路上慕黎不小心踹到她的肚子，早産了半個月。還好母子平安，孩子和我同一天生日呢。”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許諾緩了半天才捋出頭緒：“昨天就生了？怎麽沒告訴我們？”

“還不是因為....”眼看着要說出口的話哽在了喉嚨裏，顏如一看了一眼站在兩人中間的顏伊伊，幽幽的說了一句：“因為我要拆我的生日禮物...”

“（⊙﹏⊙）...”許諾聽罷，悠的紅了臉，躺回床上捂着胸口想着昨晚的事不說話。

顏如一見她的樣子，好笑的把顏伊伊抱下床讓她去客廳，随即探身吻她：“下午把伊伊送回顏青墨那裏吧。”

“為什麽？”許諾問。

睨了許諾一眼，顏如一故意魅笑一聲，嬌滴滴的說：“孩子太小，離不了人，可我，也離不得我女朋友呢～～～”

天....許諾心裏哀嚎一聲，閉上眼，不自覺的夾了夾腿，可真是，未來可...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