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忠犬太監的吃貨妃子19 ·

後來鄭沅便握着江問舟的手, 兩人聽着牆外的聲響由強轉弱,漸漸熄滅,猶如燈燭燒盡了一般, 鄭沅心裏說不出什麽感受,低聲問道:“結束了嗎?”

“嗯。”

“他們活不下來了麽?”

江問舟只是微微點頭, 目光看向窗外, 又平靜地收了回來。

鄭沅忽然不想離開他,輕聲道:“我有點害怕,晚上能不能在你這裏睡,你陪着我, 我就好受一些。”

江問舟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這……趙娘娘在……”

“那麽晚了, 她不會來找我的, 明日我早些起身,好嗎?外頭雨那麽大, 我還怕冷。”鄭沅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又輕描淡寫。

她這樣的語氣幾乎讓江問舟産生了一種這不過如此的感覺。

于是他猶豫着,最終點點頭。

他希望蕙蕙開心, 因此總是無法拒絕她, 哪怕那對于他而言是超越了從小到大所受的教導聆訓的事情, 哪怕是違背了他二十年來嚴格恪守的規矩。

在蕙蕙面前,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

鄭沅再一次得逞, 她也發現了自己每進一步, 江問舟就将他身上的條條框框挪後一步, 讓她可以對他肆意妄為。

“那我去打熱水。”江問舟說着起身, 取下門後的蓑衣鬥笠, 提了木桶,準備穿過院子到廚房去。

鄭沅看着他的背影, 披上了蓑衣後浸入雨霧中,清隽幹淨,像是剛從煙雨水墨的畫裏走出來似的。

他的好,是不容易被發現的那種好。他不像元綦,周身都是強大的氣場,他溫和得幾乎沒有棱角,整個人像是珍珠一般微光柔和。

不夠明亮,但卻不染纖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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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沅對于這個世界,始終是個局外人,并不是每時每刻她都像表現出來那般适應良好,像剛剛聽聞刑訊,雖然不曾眼見,但她內心的惡寒其實一直存在,她只是強迫自己要強大罷了。

而江問舟的存在便是她在此唯一能栖息之所。

江問舟取回熱水來,門開了,雨點噼啪作響,争先恐後地擠進來,很快便打濕了門前一塊地面,他關上門,這又是一處溫暖封閉的庇護之所了。

江問舟打完熱水回來,眼睛便不敢與鄭沅對視,別着頭低聲道:“洗漱時,我在外面等你。”

鄭沅應了一聲,他便出去了,像一根竹子似的站在門口,長窗上能看見他背對而立的身影。

鄭沅便彎腰脫下了外衣與鞋襪,先洗了臉又擦了身子,泡好了腳便踩着軟鞋爬上了江問舟的床,他的床也是老态龍鐘一般,輕微動彈都會嘎吱作響,那聲響讓江問舟的背影微微一聳。

“我都好了,進來吧。”

門吱呀一聲,江問舟低着頭慢慢地挪進來。

鄭沅見他一副恨不得閉着眼睛走路的樣子,便壞心眼道:“你洗吧,我背過身子去不看你。”

江問舟走到床邊,輕聲道:“我取水的時候已經洗漱過了。”

他還沒做好在她面前袒露身子的準備,光是想一想自己的身子都覺着仿佛是對她的亵渎一般。

潇潇秋雨帶來了寒涼,在燭火下,鄭沅眼睛轉得像偷-腥的貓,一計沒能得逞又生一計,輕輕拍了拍床單:“那你總得換上寝衣吧?總不好和衣而眠,那你換吧。”

江問舟怔了怔。

“我不看你。”鄭沅轉過身去了,安靜地抱着膝蓋。

江問舟站了會,沒法子,只好忍住心頭那一點點羞恥的意味,咬着下唇,彎腰開始脫衣。

他沒有留意到,鄭沅背對着他,卻面向着牆。

燭火搖曳,拉扯出一抹影子。

影子映在牆上,鄭沅能清晰地看見他的動作,她看見他解開了上衣,手臂微微向前伸着,褪下了衣袖,又彎腰脫下了褲子。

他毫無遮蔽,影子像是最好的畫筆,描繪出他身體柔韌的輪廓,細長的脖頸往下是鎖骨分明的肩部,結實勁瘦的手臂微微遮擋住了腰線,修長的雙腿筆直,鄭沅捂住鼻子不敢再看了。

等她又耐不住擡頭之時,影子穿上新換的寝衣,手指按在腰間系帶上,緊緊打了一個結,鄭沅心裏便有些遺憾。

怎麽穿那麽快呢。

江問舟換好衣裳,猶豫地一直站在床邊,他不知道他自己邁出這一步以後,會變成怎麽樣,但鄭沅打了個哈欠,催促道:“熄燈吧,快進來。”

那麽自然而然,就像是成親多年的夫婦間會發生的對話一般。

但他怎麽敢這麽想她呢,她是天子的妾室啊。

但最終他還是慢慢地走了過去。

鄭沅聽見床榻上響了一聲,江問舟小心翼翼地讓自己不要觸碰到她,骨架那般高大的一個人,卻這是蜷縮在一點點的床沿上。

他的體溫與清淡的味道近在咫尺。

江問舟的床與他其人一般,都沒有什麽味道,只有被陽光曬過的蓬松的味道,他身上也只有衣物本身被漿洗過的皂香,很淡很淡,但只要他在你身邊,你又能聞見,有點像沖得很淡定杏仁茶的味道。

她轉過身來,江問舟背對着她縮在邊上,中間和她空了那麽一大段的距離,鄭沅寄過去,從身後緩緩抱住他的背:“江問舟。”

呼喚輕如羽毛,江問舟卻又慌得忍不住往外再睡了一點。

“你再往外去,就要掉下去了。”鄭沅的手指用了力氣,不讓他再動彈,“你轉過來好不好?”

“蕙蕙,我……不敢。”他抓住床沿,用盡全身力氣保持着鎮靜,“你睡吧,我……我就這樣給你擋着風。”

鄭沅撐起上半身,直接伸手握住他的肩頭将他整個身子都掰了過來。

像是把逃避得躲進殼子裏的蝸牛翻了過來。

“我要你抱着我睡。”鄭沅瞪着眼睛,命令道。

每次她這樣,江問舟便不敢反抗了,他乖乖地翻了個身,與鄭沅共享了同一面枕頭,兩人挨得極近,雙眼裏都能看見對方的影子。

“手臂。”鄭沅用眼神指示道。

江問舟便擡起了手,帶着微不可聞的嘆息,将她攬入懷中。

當女子特有的柔軟嬌小的身子貼上他的胸膛,他的心好似也在這一刻被漲滿,帶着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蔓延至四肢百骸,幾乎讓他眼眶都生出熱意。

她好溫暖,像是擁抱了太陽一般。

鄭沅的手從他的胳膊下探出來,揪住了被角,用力一掀,把兩人裹進了厚厚的棉被裏,她心滿意足地重新枕上他的胳膊:“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呢。”

江問舟下巴搭在她的頭頂,将她嚴嚴實實地抱得更緊,閉眼嗯了一聲。

這一夜,江問舟幾乎沒有睡着。

蕙蕙就這樣蜷縮在他懷中,半夜時還掙開了他的衣帶,雙手不自覺地滑進衣服裏,摟上了他的腰,他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直覺得除了這顆腦袋,渾身上下都不聽使喚了。

秋雨蕭瑟,淅淅瀝瀝下了一夜,雨絲潮氣從縫隙裏鑽進來,散發着一股雨後青草與泥土的味道,天光漸漸亮起來。

鄭沅睡熟後,總是無意識地蹭着他。

像個小奶貓不斷地緊貼着她,他們兩人都只穿了一見單薄又貼身的中衣,鄭沅拱了幾下,兩人衣衫都松松垮垮,江問舟無意間一低頭,借着清寒的晨光,便看見了她的衣領開了。

他的胸膛與她相貼,柔軟的溝壑映入眼簾。

江問舟猛地吸了一口氣,渾身血液仿佛倒流,全灌進了他臉上,他連忙閉了眼,卻差點沒翻下床去。

“蕙蕙……”他試圖叫醒她。

也試圖拉開自己的身子,但都無濟于事。

鄭沅迷迷糊糊聽見他叫她,下意識仰起臉親了他一下,又像個小倉鼠埋進了他胸口,還使勁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意識再次沉入睡夢中。

江問舟不敢再張開眼睛,開始在心底默念着清心經。

但這并沒有什麽用處,甚至他心裏默背也背得愈發磕磕絆絆,不成句子,最後都想不起來下一句是什麽了,蕙蕙睡覺不安分,動彈的時候,還會發出輕微的呓語,呼吸撓在他耳邊,讓他神經始終不敢放松。

直到鄭沅快要醒來了,他暗自松了口氣,心想總算……

可還沒等他微微放松,鄭沅的胳膊已經樓主了他的脖頸,因為剛剛睡醒,她面頰還是粉粉的,渾身都暖暖軟軟的,她懶懶地靠在他肩頭又閉上眼:“什麽時辰了呀?”

江問舟看了看天色,外頭還有些暗:“還不到卯時。”

“那再睡會吧。”鄭沅骨頭懶了。

“等會宮裏只怕要來人了,我先起來吧。”江問舟忙道。

“還有兩個時辰呢,哪有那麽早。”鄭沅不放開,她其實已經醒了,只怕也睡不着了,但她就是想賴會床,“陪我躺一會吧。”

她想到自己枕着江問舟睡了一晚,連忙從他身上下來,江問舟也只好躺着,雙手整齊地貼在身側,一動不動。

雨好似停了,外頭安靜極了。

鄭沅低頭發現自己的衣裳淩亂得讓人臉紅,轉頭看向江問舟,他閉着眼,眼下微微發青,身上也是皺皺巴巴,像是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看着這樣淩亂的,衣冠不整的江問舟,她忽然心底有些欲望。

他身上那種一板一眼的界限感又被她磨沒了。

她起身,整個人趴到江問舟身上。

對上他驚詫的眸子,鄭沅小聲地說:“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休了年假

并沒有什麽用,變成了居家辦公

被遙控工作

不過總算能提早發更新了

我們老大任期到了,下周要來新老大

因此最近為了這個事,忙翻天了。

所以更新時間可能會忽早忽晚的,但我都會更!!

麽麽噠寶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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