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

(七)

蘇小白受傷可是大事一件,蕭大人趕緊奔過去查看,上面摸摸,摸到胸的時候,停了停,有個不識趣的人小聲地問了聲:“大人,為什麽停住了?”

“嗯,此處不像是受傷的地方。”蕭大人略有所思地說。

“可是此處比一般地方略高啊?”

蕭大人輕咳一聲,冰冷的目光掃過這個不識趣的人,于是那人沒敢再說話了。蕭大人繼續往後摸,摸到屁股上方的時候,又停住了,這下面真是摸也不是,不摸也不是。

唉,蕭大人默默地在心底嘆息,自打他遇到蘇小白以後,人生真是豐富多彩,絢麗多姿啊。

蕭大人咬咬牙,終于繼續往後下一摸,微濕。再擡手一看,濃墨般的夜色之中仍然能夠看出是血,鮮紅的血。

這都流血了,可見是大事。

“趕緊,擡回縣衙。”

“啊,大人,往縣衙哪兒擡?”

“廂房!”蕭沛思一邊沒好氣地說着,一邊指揮着小部隊往縣衙趕。

月上中天,大夫謝方才匆匆地趕到縣衙的西廂房中。蕭沛思原本一直在房中踱步,時小冬看着都覺得煩,只好小聲地說:“大人,不就流點血嗎,不是什麽大事。”

蕭沛思嘆了口氣:“可這是在我手裏出的事。”最最關鍵的是,退幾步講可以說成是為了救他才受的傷。

謝大夫一進門,時小冬趕緊拖着他到床前。

謝方上下一瞧,沒發現什麽傷口,于是伸手一搭脈,脈象脈不浮不沉,和緩有力,再看看眼前的人,面色也挺不錯的。謝方凝神再繼繼地把了會兒脈,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可是有什麽大問題?”時小冬偷偷地看了眼蕭沛思,蕭沛思的臉徹底地黑了,都快讓時小冬覺得蕭大人是從廚房鍋底偷了點灰抹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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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方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幾縷胡須,喃喃地說:“奇了,奇了。”

“奇,怎麽奇了?”蕭沛思立即問。

謝方嘆了口氣,這姑娘原先患的病他也只是憑着祖傳的方子勉強治上一治,現在這所謂的受傷他也沒看出來,唉,謝方一臉憂愁地望着蕭沛思說:“這位姑娘的脈象不像是受了什麽傷。”

“哪兒沒有受傷,傷在……”蕭沛思剛下說下去,瞧了眼時小冬,時小冬在這種時候是很知趣的,立馬奔到門外去。

蕭沛思這才接着低聲說:“傷在……屁股。”

“咳。”謝大夫輕咳一聲,傷者是個姑娘,謝大夫很為難。其實蕭大人也很為難,蕭大人的親娘過世得早,他又是條光棍,這府內由于沒有女主人,自然也就沒多花閑錢請丫鬟了。

“大人……”謝方偷偷地看了眼蕭大人,雖然事從輕重緩急,但……

蕭沛思內心也糾結了許久,轉念一想,當年她打他屁股的時候打得還是很歡騰的,今天他為了救她的命,摸她的屁股一把兩把怎麽了?

蕭大人咬咬牙,把人一推,将她的後半身露出來,謝大夫遠遠地瞅了眼,再看看蕭大人所說的受傷的部位,然後就近又看了眼,随即別過頭去,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來。

“怎麽了?”蕭沛思瞅着謝大夫的笑容,實在不明白謝大夫怎麽能夠笑出來。

“大人吶,這位姑娘沒受什麽傷。”

“沒受什麽傷?”蕭沛思詫異極了,指着蘇小白的屁股說,“這還叫沒受什麽傷,都流血了!”

謝方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下,蕭沛思狠狠地瞪了眼這個為老不尊的庸醫,冷冷地說:“都流了一屁股的血了!”

“咳,咳,咳咳咳,大人……那叫……那叫癸水……”謝方瞧了眼蕭沛思,終于明白這是個有文化沒常識的知縣大人。

“癸水?什麽是癸水?”蕭大人茫然不解地望着謝方。

謝方繼續摸着他下巴上的幾條須,裝得很有學問的樣子說道:“所謂癸水,《壽世保元》第七卷中言,室婦十四歲,經脈初動,名曰天癸水至。(這段摘錄至度娘百科,我本來想直接寫那啥的,不過考慮到是古言,特此注明哈)”

“室婦十四歲?可她已經過了十四歲了啊……”蕭大人繼續茫然,繼續不解地詢問。

謝方也望着虛心好學的蕭大人,淡定地說:“說白了就是,女人的……月事,她月事來了。”

“月事。”蕭大人終于聽到一個他略有所知的名字,“啊,月事!”

“這是個什麽東西?”蕭大人搜索記憶,覺得這個名字雖然耳熟,但沒有熟悉到他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地步。

謝方差一點就絕倒了,最終還是堅定地站在蕭大人面前,保持着平靜,“大人,月事說白了就是……就是姑娘每個月流一次血。”

“每個月流一次血?”蕭大人想了想,終于淡定了,“這就是說他沒受傷。”

“月事……”蕭大人兀自琢磨起這東西來了。

“什麽,月事?!”門外的時小冬一聽,立馬沖了進來,蕭沛思吸了口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時小冬忙閉上嘴,默默地退出門去。

蕭沛思無奈地喊:“站住,剛剛都聽到了吧。”

時小冬很憂愁,他非常想說自己沒有聽到。然後下一句果不出他所料,蕭大人面不改色地說道:“該去買什麽東西應該知道了吧。”

“可是,大人現在這個時辰……”時小冬很為難。

蕭沛思臉色不變,淡定地說:“這個時辰怎麽了,時總管,我相信你能辦到的。”

時小冬咬咬牙,悲憤地說:“是,大人。”

“順便送謝大夫出去。”

“是,大人。”

癸水?蕭大人瞅了眼床上的蘇小白,在他的印象中,蘇小白就是個男孩樣,她居然來了癸水,她居然是個女人……

蕭沛思再次望着蘇小白的臉,好像什麽變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翌日,蘇小白從床上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下身多了點東西。然後她琢磨了半天,這才想起昨天晚上似乎好像也許……

“蕭沛思!”

正在門外踱着步的蕭大人聽到了一聲喊叫聲,他搖了搖頭,果不出所料啊,白癡的大腦果然是很好估計的。當然,蕭大人必須是蕭大人,怎麽可能忘記做好萬全的準備呢,趁着蘇小白倒在床上的時候,趕緊讓人把手給紮緊,紮緊,再紮緊!

蕭大人正了正臉色,一派閑散淡定的模樣走進去了。蘇小白直直地立在床上,蕭大人覺得危機似乎已經消除了的時候,一只腳已經飛到了他面前。

好在蕭大人足夠機警,迅速往後退了退:“好險,蘇小白,你注意點,要再敢在本縣面前放肆,本縣直接把你關進大牢裏!”

“關關關,我先把你關起去。”

蕭大人吸了口氣,趕緊解釋:“我可啥都沒幹過!”

“那……那……那……我……”蘇小白瞬間結巴起來,對着個男人談女人的私事,确實是很難啓齒的。

“我讓時小冬找的縣衙幫洗衣的李嬸給你換的。”蕭大人說完這句,整個人都有底氣多了,整整衣衫向先走了一步,眉峰挑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起,“說實話,小白癡,你真沒啥看頭的。”

“……”

“啊!”

“蘇小白!”

“我……我不能人道了!”

蕭大人捂着下半身,目光死死地盯住眼前的犯案的蘇小白。

“哼,大人,你就算有啥看頭,現在也沒了。”蘇小白揚臉,微笑,傲氣十足。任何調戲她的人的下場,必須是——

慘,很慘,非常慘!

蕭大人吸着冷氣,這丫頭下手可真狠,練過武的還真不一樣,一小丫頭片子一腳下去就疼得他嘶牙裂嘴的。

他怎麽就沒想把綁腳呢?

裁縫姚橫敬被拖到大牢裏呆了一晚上,縣衙大牢裏人不算多,都說蕭沛思蕭大人勤政愛民,是個挺不錯的官。姚裁縫呆在牢裏的時候琢磨了很久,如何向大人訴說冤情。

申冤,這是一件很有技術含量的事。如果這情表得不那麽真誠,就會被質疑作假,如果這冤說得不夠透徹,這疑犯的頭銜就妥妥地落自己身上了。

于是,被拖到蕭大人面前的時候,姚橫敬還在思考如何訴說冤情。

蕭沛思忍着下半身的疼痛,臉上保持着淡定的神情:“你可是丁旺家的新裁縫?”

姚橫敬沒說話,蕭沛思眉頭皺了一皺,一旁的莫修忍不住搭嘴:“大人問你話呢!”

“啊!”姚橫敬這才回過神來,“大人,冤枉啊!”

蕭大人眼睜睜地看着這個突然就喊冤的青年人,眉得皺得跟褶子似的,“先別忙着喊冤,剛剛本縣問的話,你可聽見了?”

“大人,我真是冤枉的啊。”

姚橫敬一味的喊冤枉,更加坐實了莫修心裏的猜想,莫修上前一步道:“大人,我看別問了,這人分明就是謀害丁善人!”

“大人,我冤枉啊!真不是我,我一小裁縫,如何能謀害老爺。”姚橫敬琢磨着,能流一流眼淚的效果會更好,可面對一排衙役,這眼淚在心裏打着轉,可硬是上不了眼眶。

莫修瞧着這人冷冰冰的臉,立即道:“大人,你看他,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之感,與普通的犯人差別太大了,不是人犯怎麽可能!”

蕭大人吸了口冷氣,臉上繼續保持着冷靜:“嗯,你且說說,你是如何到丁家的。”

不能人道的小番外

“蕭大人,我真的把你的命根子踢掉了嗎?”

蕭大人保持着淡定:“你說呢?”

“哦,我覺得應該沒有,我的力度控制得很好的。”蘇小白很自自豪的說着。

“呵,呵呵,呵呵呵。”

“喂,你要幹什麽?”

“欠了這麽久的賠償,是不是該還債了?”

蘇小白心頭一緊,使勁地在房裏躲,實在躲不過了,腳一擡:“你再過來,我直接廢了你!”

“……你确定?”蕭大人反問。

蘇小白拼命的點頭。

蕭大人微微一笑:“來,往這兒踢!”

“喂,我要踢了。”

蕭大人不畏懼強勢,勇敢前進,嗯,于是,結果是……床不停地在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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