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
(十六)
蕭大人嘴對嘴喂藥這事當然不能讓蘇小白知道,時小冬瞞得緊緊的,謝方權當沒看見,蕭大人在喂完藥以後漱了不下二十次口,時小冬稱之為——矯情。
而蘇小白在醒來以後一無所知,不過蕭沛思每次看到她的眼神突然就怪了幾分,與之前有很大的差別。蘇小白認為那是他親了她以後的本能反應,然後在他送藥來的時候,蘇小白出奇不意地甩了他一耳光。
“……蘇小白,你……”
蘇姑娘很淡定地說:“沒啥,就是欠下的債總要還一還的。”
蕭大人吸了口氣,做人吶,不能跟病患生氣,做男人吶,不能跟女人生氣。可……可……她……蕭大人自己給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她能那啥他,她還能打他,天理何在啊!天道不公啊!
然後蕭大人只能把藥碗往桌上一甩,說了句:“你自己喝。”
随後,蕭大人帶着郁悶的心情,走人了,跟在後面的時小冬偷偷地對蘇小白說:“蘇姑娘,大人看上你了。”
“……這事兒還真令人驚訝。”蘇姑娘特別淡定地說。
“沒什麽驚不驚訝的,您看,蕭大人最近對你是不是特別不一樣?”
“好像是的。”蘇小白若有所思地想。
“蘇姑娘,你忍心大人這把年紀還是條老光棍嗎?您看,您和我們大人,男才女貌,郎情妾意,男女和諧,幹柴烈火……”
“等等……”蘇小白怎麽越聽越覺得怪呢?這些都是些說什麽的詞啊……
時小冬略微有些尴尬,打小沒上過私塾,被李太傅收進府裏的時候也只是跟着小少爺認了幾個字,蕭大人是末名舉子,這才學時小冬沒看上,以至于……
“唉,蘇姑娘,我這詞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對你的心意,你對大人的心意。你都這把年紀……”
“停……”時小冬正說到興頭上,可蘇小白實在忍不住了,“什麽叫這把年紀,我年紀特別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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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時小冬吸了口氣,本朝年近二八的姑娘都是老姑娘了,蘇小白十七了,果斷是個老姑娘啊!但當着蘇小白的面,時小冬忙搖頭,連聲說:“哪能老啊,您風華正茂,絕代風華,舉世無雙。”
“……”
蘇小白抹了把額上的汗,這高帽真是越戴越高了。
“得,你別說了,反正我跟你們大人,扯不到一塊去。”
“別啊!”時小冬急了,“蘇姑娘,大人對您是一片赤誠,您要知道,大人這個歲數還沒娶親,肯定是因為心有所屬。”
“你是說……”蘇小白的心裏糾結了一把,若有所思地望着時小冬,時小冬機靈地猛點頭。
于是,蘇小白沉默了。
蕭沛思看上她了?
蕭沛思竟然看上她了?
蕭沛思怎麽會看上她呢?
多麽讓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啊,但它似乎還真發生了。蘇小白将最近蕭沛思的各種舉動前前後後反反揣度思考了半天,隐隐約約地覺得,這事似乎還就是這樣的。
時小冬旁敲側擊地與蘇小白談論完蕭沛思愛慕她這事,又樂呵呵地奔到蕭大人的書房。
“大人,我和蘇姑娘談妥了。”
“什麽?”蕭大人很不理解。
“就是您看上她那回事。”
“滾!”蕭大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看上了。太讓人捉急了,這往後蕭大人這顆腦袋還要不要擡起來啊!
“胡說八道什麽,本縣什麽時候說過看上……看上那個刁婦了!”
時小冬往門外看了兩眼,好在蘇小白沒出現,他這顆心算定了定,他這麽勞心勞力地替蕭大人說話,蕭大人反倒不領情,時總管很是傷心。但仍然努力地盡總管的責任:“大人,注意措辭。”
“滾,本縣正打算研究案情呢,被你這一打擾,這案子破不了了。”
“大人,你這是栽贓!”時小冬無力地說。
蕭大人正正臉色,淡定地說:“栽贓怎麽了,你是大人還是我是大人!”
正說着,莫修奔了進來說:“大人,丁財富又來了。”
蕭沛思揉了揉眉心,說了句:“擋着。”
“可是,大人……”莫修很為難,“是您說的,三天後,就算現在擋了……”
蕭沛思深深地吸了口氣,按着額頭很是頭疼:“這日子還沒到,能抵多久是多久……”
“大人,您這話的意思是……”莫修一想,心立即抽緊,大人似乎興許可能……
蕭沛思卻坦然地說:“我就是你心裏想的意思。”
“大人,做人得講誠信。”
蕭沛思笑了笑說:“大人我就不講誠信了,怎麽着?”
“大人……”
“嗯?”
莫修深深地吸了口氣,很無力地說:“大人,您真狠……”
“大人我不狠能在江都縣混下去嘛。莫修,反正你給我記着,這兩天無論丁財富出什麽招,你都得給我擋着。”
“大人……”莫修很無力,心裏暗暗地想,要是別人把你爹的屍體擺在縣衙裏,你會怎麽做呢?大人啊,要為他人着想啊!
但是,這幾句話,莫修不敢講。他只能在心裏默默地覺得,蕭大人做人很不厚道。
不厚道的蕭大人最近總是在思考人生大事。照時小冬的話來說,大人這是想女人了!
蕭大人第十三次走到蘇小白的房門口,沒敢進去,跟在後面的時小冬推了他一把說:“大人,你得有沖的勁兒,不能這樣啊,跟……陽痿似的。”
“……”
蕭大人看了他一眼:“小冬子,我覺得我得把你往私塾裏送一送了,你最近這說話還真……”
時小冬連咳數聲,然後聽見蕭大人幽幽地說:“我器小活差這事是不是你整出來的……”
“啊!”時小冬糾結了,這事兒還真……
機敏如他,他立馬說:“當然不是,大人,您那器是……咳咳咳,大人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那啥,我沒斷袖啊,您別想歪啊……”
蕭沛思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這小子果然是鍛煉了,他暗自琢磨着,過幾天如果遇到李夫子的話,可以和他談一談時小冬的教育問題了,當然最重要的是思想改造。
蘇小白在房裏呆了許久,她自小好動,在床上躺久了就覺得累。時小冬還很貼心地送來了許多坊間新出的話本子,蘇小白随手翻了翻,什麽《夜夜春華生》、《殘酷大人俏小姐》、《游園情》……
無一例外,談情說愛,好不熱鬧。當然,中間還插了點……逛青樓這種愛好她是沒有的,看春宮這種習慣她更是沒有的,但時小冬把這東西給她了,莫非覺得她……
蘇小白覺得,時小冬最近是欠揍,她琢磨着該怎麽下手才能将他打得疼到骨子裏去。這麽想着,就聽見門口一陣騷動。
聽着這聲音,似乎是時小冬和蕭沛思的……
蘇小白完全沒打算介意在蕭沛思面前打時小冬,這種傳播不良思想的人就應該殺雞給猴看,蕭沛思就是那只猴子。
時小冬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拳已經打在臉上了。
“啊……蘇姑娘,手下留情啊!”時小冬抽了口冷氣,蘇小白打小的武功可不是白練的,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大。
蘇小白一手将手裏的話本子甩他身上,一手叉着腰說:“你給我的都是些什麽東西?!”蘇小白嫌惡地望着他,這拿來一堆類似小黃書的東西,這是很影響她俠女的名聲的!
蕭沛思低頭瞅了眼——書名是《夜夜春華生》,啧啧,這名字倒還真挺引人遐思的。
他本着八卦的精神,彎腰拾了起來,順手翻了翻,作者叫離江生,興許是個旱鴨子,以至于取了這麽一個名字。開頭兩頁寫道:“去歲秋,半江瑟瑟半江紅,吾于江上偶遇佳人……”
蘇小白正憤憤不平地打着時小冬,時小冬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蘇小白,只能抱頭鼠蹿。蕭沛思突然問:“小冬,這書哪兒來的?”
“西街上平安書局啊!”他抱着頭,半蹲着,哀哀地望着蘇小白,“蘇姑娘,這可是現下坊間最流行的話本子了,這本不知道看哭了多少姑娘了,唉唉唉,您別打啊,我這可是問過很多姑娘才買的……”
“時小冬,我看你是皮癢!”說完,蘇小白又要打。
時小冬忙說:“蘇姑娘,你要打也得先看完再打啊,不能因為剛看了個開頭就打我啊,我冤枉啊!”
“至于書上哪些小圖,這書局為了賣出去,略略露骨了些也……也無傷大雅嗎,如您這般有見識的姑娘,怎麽可能覺得不雅呢……”時小冬語無論次的說着,蘇小白卻不能輕易放過他。
“大人,救我!”雖然希望渺茫,但時小冬還是厚着臉皮望向了蕭沛思。
蕭沛思竟然難得的将書一合,淡淡地說:“這書我看着挺好的,要不借我看看吧。”
“……”蘇小白驚訝得停了下來,側過頭望着蕭沛思。
蕭沛思微微一笑:“把嘴合上。”
蘇小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你能別煞風景麽?”
“不能。”蕭大人笑着說。
夜夜春華生的小番外
離江生有本書叫《夜夜春華生》,這故事寫得很精彩,在很久之後,蘇小白終于看完了,對裏面的某些舉動很感興趣。于是在某夜默默地等着蕭大人……呃,別想歪,是探讨故事情節。
“大人啊,你說這謝春華為毛會看江夜夜呢?江夜夜可是個慣偷啊……”
“哦,哪你為毛會看上我?”蕭大人放下手邊的書冊,朝蘇小白看了眼,啧啧,這剛看完話本子就是不一樣嘛,這神情,啧啧……
“……”蘇小白瞪了他一眼,“是你看上我的好不好?!”
“哦,我們來探讨下看上的問題吧……”
“啊喂,我不是指這個啊!”
唉,《夜夜春華生》,這是部好書,蕭大人如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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