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破牆
什麽?竟是古紋天刀蟲的老巢麽?我現在真是恨透這蟲子了,怎麽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來湊熱鬧。
另外還有個更頭疼的問題,就是怎麽又出現一個奇怪空間?難不成這甬道連通的去處,還在不停變化麽?
一開始都只有來路,之後是一個有着紅晶石的小空間,現在竟然是蟲洞?有沒有搞錯。難道我們又遇到了鬼打牆麽?
想着,我把晶露交給黑衣姑娘并搶過她手裏的電筒,只身鑽了進去。
只見這裏空間龐大,而且造型詭異好似蛛網狀分部,四通發達,其中有數條支路通向漆黑的深處,不知目的地會是哪裏。
擡腳一踩,發現地上全是各種粘液和白絲,不遠處還有如嬰孩大小的乳白色卵狀物,密密麻麻分布在地上、牆面、岩頂甚至岩壁的裂縫中。
就這會兒工夫,我竟看到有幾個卵狀物在微微跳動,似乎有什麽就要冒出來一樣。
這場景看得我頭皮一麻。本打算深入觀察有沒有出路的,現在竟忍不住開始慢慢悄聲後退,生怕驚動了裏面的怪物。
畢竟遠處的支路口都是卵狀物和粘液在不停滴落,似乎剛才這裏發生過什麽情況。想起前殿見到那被寄生的可怕女人,我根本不敢再冒險過去。
外面的兩人聽我說了裏面的情況,黑衣姑娘卻感覺不對:“這絕不是什麽鬼打牆,這應該是某種機關。在咱們不經意間,這座地宮和甬道發生了某種變化,使得來路消失,出路隐藏,甚至還有更多的奇怪去處。如果沒猜錯,恐怕是在咱們之前的人觸動了某種機關造成的。”
“哦,你的意思,那老家夥等人可能也被困住了?”假大師一邊問,一邊還捂着後腦,看樣子剛才撞得不輕,現在都還沒能恢複。
聽他這話,黑衣姑娘點點頭。她又看向我,問:“這不像是墓室地宮該有的防盜手段,你似乎對丹采一門很熟悉,有沒有什麽想法?會不會是古丹室的某種布置?”
被她一說,我感覺有些意外,但馬上回憶目前遇到的一切,盡可能将所知所聞全數并快速回憶個透徹。
黑衣姑娘沒有催促,她只是默默站着,似乎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急躁。
而假大師這會兒已經恢複,又變得生龍活虎開始在一邊東瞅西望,片刻不能安寧。
我絞盡腦汁,幾乎把小時候穿露裆褲前的經歷都回憶到了,卻根本沒有任何線索,氣惱之下一拳捶在自己腦袋上,這才長長嘆口氣并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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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衣姑娘懷裏的晶露奄奄一息,我心焦氣亂,過去将人又接了過來放在地上仔細檢查傷勢。
可能是見我急瘋了,黑衣姑娘竟從背包裏摸出一個水壺遞過來。
由于我背着晶露,假大師負責開路和禦敵,所以背負唯一裝備的重任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會她可能是想讓我緩解急切的情緒,才有了這舉動。
看着水壺,我驚奇地看向黑衣姑娘。正準備道謝,卻見假大師對着面前的牆壁,左扭右擺好似在跳貼面舞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怒火一下直撞頂梁門,擡手抓過水壺朝假大師扔去,同時嘴裏罵道:“你他娘的耍什麽粗腰,難不成在跳送魂舞麽?晶露還沒死呢!”
假大師聞言動作更快,粗腰一閃,就聽咚一聲直砸在牆上,水幾乎灑出來一半,金屬水壺也被摔扁了不能再用。
看看我,又看看腳下的水壺,假大師撸胳膊挽袖子,目露兇光快步接近,嘴裏罵道:“你他娘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本大師不發威,你真是捏着軟柿子沒完了?”
大戰看起來一觸即發,因為我也站起身,咬牙抓起了他放在牆角的斧頭。
假大師見我拿起武器,根本毫不畏懼,反而咧嘴怪笑。在他看來,一對一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過。對他來說,我就是個戰五的渣渣,還不夠熱身的。
這次如果一打,不止之前建立的友情沒了,恐怕連命都要沒了。
可我卻不管,雙方都是卯上了。
就在假大師動手前那一剎那,我忽然咦了一聲。在他的拳頭奔着我門打來時,矮身我則快步一錯。
就聽假大師哎呦一聲,似是收勢不住栽了過去。可我根本不管他的死活,一路沖着對面牆壁走去。
來到牆壁前,我伸手摸着牆面并閉上眼,仔細去感受牆面每一寸的變化。
背後假大師一聲虎吼站起來,剛找到目标追過來想動手,誰知黑衣姑娘用了什麽手段,立馬就讓他安靜了下來。
這時候我不管這些,就像盲人摸盲文一樣,動用身體所有的觸覺,降低其他的感知系統,開始慢慢摸索。
果然,我找到了異常,睜開眼看着那兩人,興奮地說:“動了!這堵牆一直在動!咱們有救了,有救了!”最後我幾乎是用吼的,自己感覺嗓音都變得嘶啞難聽了。
假大師聞言卻歪歪腦袋,撇着嘴說:“動?動什麽動,牆是死物,如果能動我寧願把它吃了!”
遇上假大師這號人我沒什麽好說的,只能耐着性子去解釋,同時也幫助自己梳理思路,确定想法的正确性。這叫雙保險。
實際上這裏就是一個迷宮,擺開了讓你找出口,而是出口卻如黑衣姑娘說的在一直在變化和躲藏。陣陣的機關所在,就是周圍這看似堅固的,我們認為是死物的牆體。
剛才無意間将水撒在牆壁上,我竟看到水滴不是在往下流,竟然是在橫着走的。
這下給了我啓發,才明白牆壁正以緩慢到肉眼不易發覺的速度在朝一個方向轉動,所以才有了這兩次出現其他詭異出口的遭遇。
聽我這麽說,假大師終于明白了。他把手輕輕放在上面,果然感覺皮膚被緩慢的力道帶動并摩擦着,這速度慢到不易察覺更別說用眼去看了。除非靜下心像我剛才那樣,否則趴在近前都難察覺。
可他還是死鴨子嘴硬,撇撇嘴問:“本大師剛才就發現不對所以才仔細看這牆壁,要不是你搗亂,現在對大家解釋就是我啦!哪還有你賣弄的份兒。”
不過他緊接着又說:“诶,不過這……不對吧。就算這牆面在動,那怎麽前兩次咱們沒發現呢?”
“恐怕那時候還沒把來路給藏住,咱們才沒察覺。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二次過來,因為放慢腳步似乎走了更久才發現了來路?實則那時候已經發生了位移,只不過咱們沒想到罷了,都想當然以為速度慢就該再晚一點見到來路。”
聽我這解釋,假大師不以為然。就見他一蔔愣腦袋說:“不對,這說不通!初一,可別怨我不信你,只不過第三次和第四次咱們見到那不同的出路又該怎麽解釋?按你說的,前兩次這牆用了很慢才把來路藏住,那為什麽後兩次這麽快呢。說不通啊!”
我明白假大師的意思,他的想法果然直接,甚至還能一針見血。
我沒有着急和生氣,因為他說的不錯,這确實很奇怪。如果說後兩次速度加快了倒是能解釋的通,可我們為什麽沒感覺呢?
任何人眼前見到的東西只要快速變化,一定逃不過人類這雙眼睛的,何況這可是三個大活人啊!不說我,單說假大師和黑衣姑娘,他們可是有本事的,更不會被蒙蔽才對。
說到這我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弄明白了牆壁在動,卻不知道規律和剛才出現的古怪出口因為什麽。接下來怎麽辦?等着出路出現?還是用什麽辦法找出路呢?那要花費多少時間呢?
看看昏迷不醒的晶露,我心急火燎,如刀割一般卻沒有任何辦法。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現在因為挂礙已經有些方寸大亂,根本沒辦法冷靜。
再看假大師也是歪着腦袋,似乎是在深思熟慮,可面部表情卻是一副欠揍的模樣,我準知他在裝相,不會有什麽靠譜的幫助的。
正在我一籌莫展時,忽見黑衣姑娘又摸出了雙刀。我以為有什麽異動或敵人即将出現,誰知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牆面,問假大師:“傻大哥,你确定這牆壁後該有後殿?”
假大師一愣并點點頭,吱嗚一聲。
還不等我詢問,竟見黑衣姑娘竟開始瘋狂揮刀猛劈牆壁,搞得火星四濺,響聲大作。
我和假大師吓了一跳,急忙躲在一旁,這時還不忘問他:“你這家夥又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啊,哪兒找來的這瘋丫頭做保镖,真是嫌自己命長啊!”
聽這話,假大師沒有反駁,而是苦着臉說道:“唉,替人受罪罷了!我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的,以後你會明白。現在如果能說,我他娘的早想把前因後果罵出來了。”
看這家夥不像作假,卻不知道他話裏話外到底什麽意思,暗指着誰。不過依假大師的性格,竟會被人脅迫,果然如天方夜譚一樣,我很好奇背後的原因。
無論他有什麽難言之隐、又或者完全是被這姑娘脅迫,總之這家夥也是夠苦的了。所謂同病相憐,因何相互難為呢?
此時此刻,我和假大師兩人竟然握手言和,似乎又回到了先前那般的關系了。
轟隆一聲,我倆都是一愣,等看向牆壁時忍不住同時伸出了大拇指。
想想黑衣姑娘剛才像瘋了一樣在猛砍牆壁根本不停,搞得碎石如雨滿地,煙塵四起,直到整體垮塌,我竟然開始同情這牆壁了。
曾幾何時,牆壁是否想過自己不是因為年久失修而倒塌,竟然是被人用刀活活給劈開呢?
只見面前已經垮塌了一大塊,甚至在煙塵背後隐約能見到些許東西了。看來老人說的對,財智再高遇難則止,粗理雖笨破山開石。
現在是救人,要節省時間,我和假大師還在分析想要找出辦法。看看人家姑娘這手段,簡單粗暴且更是有效用。
唰唰兩聲,就見姑娘雙刀舞出數朵絢麗的刀花,刀刃似乎分毫不傷。
之後她帥氣地收回雙刀,連我這外行人都看得咋舌不已,甚至羨慕嫉妒之情陡升。
而假大師卻在一旁拍起了馬屁:“姑娘厲害!姑娘威武!果然信姑娘萬事可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