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怪東西
“剝龍斬”?這名字聽着挺大氣,還很嚣張。難不成真有剝龍的能耐?這老家夥不會是看到好東西就想要,所以随便給取了名字吧?真看不出,他還有這種文采。
在我認為,黑衣姑娘一定會說出雙刀的真正名字用來反怼。誰知見她只是猛地抽走武器,刀花一舞收回了背後,人仍立着,也不回應從老,更沒有說出武器的真名。
不是吧!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會讓這老家夥說着了吧?
看看黑衣姑娘那架勢,完全不打算反駁。對于一個習武之人,別人如果說錯了自己趁手兵器的名字和由來,一定會發怒或糾正才對。怎麽她就……
難道是姑娘涵養好,懶得與老家夥争執這無關緊要的內容?還是說這是默認了?如果是默認那就更怪了,老家夥怎麽知道這刀的名字,甚至還能叫出姑娘臉上戴的頭套出自哪裏?
騰龍?為什麽我沒聽說過,甚至連那本古書裏也沒記載呢?想着,我只感覺一切都是這老家夥随便攢的,完全是信口胡說。
見從老追着黑衣姑娘問個沒完,而姑娘似乎不願理睬,明顯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于是我挺身而出想做個和事老化解矛盾。
“哎呀從老啊,您比我們先到這裏,想必已經得到想要的東西了吧?”我一抱拳,笑着說,“那真是可喜可賀啊!給您道喜了。”
話是好話,誰知聽在他們耳朵裏似乎變了個味兒。我甚至見到從老額上青筋一蹦,牙齒被咬得咯嘣嘣亂響,連宏家兩姐妹都舞動匕首過來啦,黑子也是摩拳擦掌,各個那模樣恨不得要将我分屍了才甘心一樣。
這時還是黑子搶在前面,擡手正反給了我四個嘴巴子,嘴裏罵道:“你這混蛋玩意兒!要不是為了追你,我們至于折損這許多人手麽?奶奶滴,眼看到跟兒了,又被那些怪蟲給偷襲。真他娘的窩囊!”說着可能感覺氣就不打一處來,竟然又擡手給我了一拳這才舒坦。
我被打得腦瓜子生疼,耳朵嗡嗡直響肚子還直轉筋,連連咳嗽着後退幾步。
娘的嘞!這是天怒人怨啊,這會兒竟然沒人願意幫手抵擋兩下,搞得一連串攻擊小爺全挨了一點沒糟踐。行嘞黑小子,你等着我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想着,我只是瞪了瞪黑子,也沒說話,生怕再要遭罪。
那邊假大師和黑衣姑娘本想幫忙,無奈又被槍口頂着并沒收了武器裝備,哪還敢妄動,而晶露也被宏秀扶着。宏秀滿臉詫異,似乎對她怎麽會受了這麽重的傷感覺奇怪。
此時從老不知是善心突發,還是另有目的,竟然主動去看晶露的傷勢,嘴裏還說:“這是被鋒利的東西夾斷的。哼,一定是那古文天刀蟲做的。”
之後聽從老又是一息,說道:“奇了!沒有什麽有效救治,更沒有打針,你們怎麽把這麽嚴重的傷勢給控制住的?”說着他又看向黑衣姑娘,似乎知根知底道:“除非有什麽特殊能力,遠超藥物和先進的科學手段。”
聽到這,我見黑衣姑娘微微向後退了半步,馬上明白意思,接口道:“厲害吧?嘿嘿,不瞞您說,這都是小子的功勞。別看我這模樣的,在之前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村醫,任何疑難雜症都手到擒來不算什麽。”
這片刻間我竟把假大師之前的說詞想了起來,改變其中幾個字,變成自己的攤在大家面前,為的就是把從老的注意力引開。
誰知聽了這話,從老瞄眼看向我,滿懷狐疑地問:“哦?你小子還有這本事?那說說吧,用了什麽方法,我老人家也好跟着學學,長長見識對吧?”邊說邊走向我,一臉寒霜,似乎情況不妙。
可小爺也有本事,馬上又把話鋒一轉問道:“老爺子,這都是小事兒。這丫頭不過是個祭品,只要活着就有用,您還在意什麽傷口好不好的?嘿嘿,不如您說說現在遇到了什麽困難,我特想幫着大家完成心願,哪怕獻出生命也在所不惜。怎麽樣,您老給個機會?”
本來這就是句玩笑話,主要目的是将事情躲過去,順便套取他嘴裏的實話。
誰知這老家夥也是下了一坡好驢,順嘴答音點指頭頂的祭臺,竟然一五一十把目前的情況說了。
原來他們來到這裏已經确定過四周沒有任何出路,那想要的東西只可能在祭臺之上。于是他們組織人手上去探查,卻不曾想遭了埋伏,又折損了幾人,甚至連屍體都被拖走更不見一點血跡。
這時黑子過來加以說明。他們遭遇的東西,似乎是某種活物,但堅硬如剛,就連刀砍、子彈都不能傷其分毫。同時又隐藏在這茂密的植物之中,根本讓人防不勝防。直到現在,連那東西是什麽都沒看到。
我感覺他們越說越邪乎了。什麽防禦能擋住刀砍和子彈?難道是裝甲車啊?
見我不信,黑子竟然掐住我後脖子就往祭臺那去。娘的嘞,小爺剛才在上面就該從那些變成皮囊的死者身上扒下衣服才對,否則是個人都要來掐我脖子,還不如揪衣服領好呢!
話雖如此,我已經随着黑子來到了祭臺近前。現在見到這無數石階一路上去直通祭臺頂。我心裏一哼,就說黑子無能,難道是看這麽多臺階給吓出了精神病?幻想出了什麽堅硬如甲的活物來。
誰知黑子也不答話,竟然猛力一推,我根本毫無準備,竟收勢不住邁步跨了上去。噔噔幾下出上去少說也有四臺,這才勉強停住。
回頭正要罵人,就聽四周發出沙沙的響聲。這動靜別提多怪異了,如同指甲抓撓玻璃板那樣,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跟着沙沙聲由遠及近,速度似乎很快,而且是從頭頂向下傳導過來的。
我心頭一跳,馬上擡頭去看,只見從上往下的植物都在一陣晃動,如海浪一樣速度極快轉瞬便到。果然有什麽東西隐藏在植物底下!
想着,我就要從上面跳回地面,誰知人在空中卻被黑子一攔。這家夥真缺德,只見他雙手平伸一推我後背且用力夠足,在我空中不能借力的情況下又被反推上了更高的臺階。
沒等我再次起身逃跑,那浪一樣的東西就到了。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拼死雙腳一蹬又跳了起來,可與此同時就感覺腳底一陣刺痛,似乎臺階上生出了尖刺一樣,連鞋子都擋不住。
這次黑子不再阻攔。等我跳回地面并坐下,搬起腳看,果然,只見鞋底已被什麽東西紮穿,上前還有不少孔洞,甚至最大的都能直接見到的我腳底嫩肉啦。
見這情況奇怪,我的好奇心又起,根本不用黑子逼迫,自己就走過去蹲在一邊仔細觀察了。
忍不住伸出指頭在植物中一陣擺弄,故意引起那暗中的東西警覺。
又是唰唰幾聲,果然在石階上有堅硬如針,鋒利無比,好像金屬一樣的東西鋪在上面,而且數量衆多。
這要是不知道并踏上一只腳,恐怕會被紮成刺猬的,如果整個人在上面——那後果我已經能想象到了。
看看背後的黑子,明白為什麽他們對此談之色變,原來都是這怪東西作祟。
就在我思考這會兒,就見植物叢又是一陣晃動。等我再摸石階,發現硬刺已經不見了,似乎它們從沒存在過更沒出現過一樣。
“怎麽樣小子,看出什麽所以然了麽?”不知什麽時候從老帶人過來了,假大師和黑衣姑娘也在隊伍擋住,還是被幾人用槍頂着。
我輕咬嘴唇看了他們一眼搖搖頭,說:“沒有,那東西似乎都是活物,卻看不到真實面貌。”于是看向宏雅,咧嘴一笑。
“看什麽?你這什麽眼神,怪惡心的。”宏雅又要過來對我使用暴力。可我根本不給她機會,搶着伸手要借用她藏的匕首。
一開始,宏雅并不願意借給我,畢竟那是她趁手的家夥,怎好給人亂用,尤其是我這種外行。可在從爺的示意和宏秀的交代下,她才嘟着嘴心不甘情不願地交了出來。
交可是交,但态度不好,遞給我的同時還趁機給了小爺一拳,并出言威脅。其他人都看到了,可沒一個人搭腔的。真夠意思!
我苦笑着握住匕首,腦袋歪着,用匕首慢慢靠近石階。又用刀尖在植物叢裏一陣攪和,立馬沙沙聲再起,不一會兒就安靜下來,可能那些東西已經就位了。
沒有意外和害怕,我就等着這時候呢。此時我蹲在石階旁,慢慢把刀身打橫伸了過去。
其他人只感覺奇怪,也都仔細看着,就連宏家兩姐妹和假大師、黑衣姑娘他們都一樣。
只見那鋒利的刀尖順勢伸出,慢慢地我感覺到手上傳來了阻力,刀子已經遞不出去了,可能已經頂住了石階或那怪東西的身上。
随即我開始上下滑動刀尖,沒想到稍稍往下一點,似乎探出了縫隙,刀尖又能繼續向裏且越來越深,最後竟然把大半個匕首紮了進去這才停住。
“奇怪,這應該是巨大石塊一體成型的,怎麽會有縫隙?”宏秀忍不住問。
我看她一眼,笑着答道:“原來的石臺當然不可能,但如果這不是原本的石臺呢?”跟着匕首輕輕一翻,說:“各位,請上眼!”
只聽咔吧一下脆響,我整個人因為用力過猛竟然向後倒去。幸好黑子距離很近将我一把扶住,這才沒有丢人現眼,否則摔這一下也夠受的了。
于是我看看他一笑,算是感謝。可他仍冷着臉,一把将我推開。而這時,就聽宏雅大叫一聲并吼道:“你這壞家夥,幹的好事!”過來就抓住我的手腕,好似鐵箍一樣。
等我再看,發現拿匕首竟然斷了!斷口整齊,完全是被巨力折斷的樣子。可我剛才用了幾分力自己最清楚,這匕首也是上好材料,不該這麽脆弱才對。
我很疑惑并把匕首拿在面前細看時,宏雅氣憤地伸手便搶。
這時間我似乎看出了端倪,就在宏雅的手要碰到匕首時,一聲大喝喊出:“碰不得!”同時擡手把宏雅的手給拍開。
這一連串動作也就是片刻之間,緊跟着就聽噗呲一聲,似有什麽難聞的東西滴了下來,瞬間岩石地面就黑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