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
第一章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31)
雨下,跪在金勝常面前泣不成聲。
一塊潔白的手帕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秦悠悠淚眼模糊地擡頭一看,卻是帶她進來的那個婦人正一臉同情看着她。
“是不是想到了你的哥哥?”
秦悠悠用力點頭,接過帕子擦掉臉上的淚珠,看到潔白手帕上的脂粉污漬,才猛地想起自己臉上的易容裝扮這一哭只怕是不成樣子了。
她如果現在就露出馬腳,會很麻煩。僅餘的一點理智提醒她要趁着婦人未發現不妥前盡快離開。
“我、我失态了。夫人,帕子我回去洗幹淨了還你,告辭了!”秦悠悠匆匆扔下幾句話,轉身用手帕捂着臉蛋快步離開。
依稀還聽到身後婦人傳來的一聲低嘆。
秦悠悠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臉洗淨了,芳草不在身邊,她也記不清她的模樣,幹脆就不再易容,靜待夜晚再折回去院子裏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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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白首不離
秦悠悠坐在山溪邊好一陣才慢慢恢複平靜。
想起父親臉上的傷痕,似乎是被樹枝之類的東西劃傷的,她記得在簇水山上,江如練曾經對她提過,當日奉神教的人在一處荒山上找到她爹娘的,當時還有一個年輕人跟他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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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一場激戰,她娘打暈被擒,而她爹與那個年輕人則失足掉落山崖。奉神教的人原本打算下山去确定他們的生死,被随後趕到的江如練制止。
江如練暗中派人下山去看,發現兩人都大難不死,只不過金勝常受了傷,被另外那個只受了輕傷的年輕人帶回了橫雲山鬼三臺。
江如練只答應過風瑤姬不去傷害金勝常,卻也不願意去救他幫他,所以只約束他爹的手下不要再去追殺,就沒再理會此事。
秦悠悠嘆了口氣,就今日所見,阿爹受的傷只怕不輕,而且多半傷及了頭部,所以才會成了這般模樣。
她就這樣呆呆坐着,不知不覺天色漸暗。
憑着秦悠悠的修為只要小心隐藏,鬼三臺內可以發現她的人很少,尤其她活動的地方遠離主宅,附近都是一些修為普通甚至毫無修為的金氏族人,只要稍稍小心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秦悠悠循原路回到那個小院子,繞着房子轉了一圈,豎起耳朵聽裏頭的動靜,很快确認屋裏一共只有五個人——白天見過的三母子加上自己的父親和一個老人。
屋裏只有兩個孩子的說話聲,偶然那婦人會答上一兩句,金勝常依舊坐在屋角裏用心雕刻手上的木頭,房子一側的房間內有微弱的呼吸聲。
秦悠悠就是根據這呼吸聲判斷房裏的人多半是個老人,而且身體不是太好。
她蹲在窗下偷看屋內的情景,兩個小孩子在燈下練字。他們的娘親坐在他們身後正在縫補衣裳。
那件衣裳看顏色大小,應該是一件成年男子的衣物。婦人鋒得很入神,唇邊甚至隐隐帶了幾絲笑意。
秦悠悠越看越覺得詭異,這副模樣倒像是給自己的情人丈夫縫衣服,可是這婦人應該是她的二叔金勝異的妻子金浮霜吧?!
如果不是知道這一點,秦悠悠會覺得,屋裏四個人是一家四口兩夫婦加上兩個小孩子。
金浮霜很快将手上衣衫的領子縫好,站起身對兩個小孩子道:“時候差不多了,你們快到後面去洗澡然後睡覺去。”
兩個孩子乖巧地答應了。收拾好紙筆墨手拉手往後院走去。
金浮霜看着他們離開轉過身望向金勝常,慢慢走過去。
金勝常感覺到身前有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金浮霜這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後取下他右手的刀子收好放在一邊。在他的手掌上寫字。
金勝常看不見也聽不見,大概就只有這一個有效溝通方式了。
不知道金浮霜在他手上寫了什麽,金勝常終于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只不過也許是不常說話的緣故,聽上去顯得有些生澀僵硬。
他說完話,自己伸手摸索片刻。小心翼翼把手上的木雕放入身邊木架子上的竹籃內。
金浮霜側過臉,秦悠悠正好看到燈光下她眼裏濃濃的哀傷無奈,心裏不由得生出個奇怪的念頭:這金浮霜莫非心裏喜歡的是我爹?!不知道阿爹刻的人像是不是就是她娘?
她慢慢回想起金浮霜的身份——金家下一任族長的同胞妹妹!這樣一個有身份的女子,就算少年守寡也完全可以帶着孩子回娘家去。日子無論如何會比在這裏強。
她卻偏偏寧願留在這裏守着一屋子老弱病殘,這也太奇怪了。
就算心腸好放不下夫家的親屬,指派幾個丫鬟家丁小心伺候着就好,何必如此?
好不容易等到屋裏的人都睡熟了。秦悠悠點了一支安神香讓屋裏的人睡得更沉,然後潛進父親所住的房間。想替他把把脈,看看他的身體情況到底如何。
她不懂醫術,只能感覺個大概,父親的身體還算好,至于當年重傷留下了那些後遺症,是否還能救治,她卻看不出來了。
如果嚴棣在就好了,要不然滿子哥哥在的話也好。
秦悠悠有些沮喪地收回手,餍玄估計也會有辦法治好她的父親,不過她這幾天跟他聊天已經知道了許多關于他在凡界活動的種種禁忌,其中之一就是不能插手凡人的生死命運,否則不但他自己要倒大黴,就是被他救下的人日後也會有大難臨頭。
反正三個月後嚴棣應該會來,到時候讓他幫忙想辦法好了。
秦悠悠在黑暗中看着沉睡的金勝常,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這個是她在這世上最親的人,可是他卻不記得她,也看不見她聽不見她了……
娘親如果泉下有知,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大概會非常非常難過吧。
秦悠悠坐了一陣,站起身四下打量父親的房間。
明亮皎潔的月光從窗外投射進來,房間裏的光線明亮了一些,秦悠悠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家具上的每一個細節。
房裏幾乎沒有什麽雜物,除了一張床、兩個箱子、一套桌椅之外再無其他,估計是怕父親看不見會不小心碰傷。連桌子角都被特意磨圓了。
秦悠悠有些好奇地翻開那兩個箱子,第一個箱子是衣物,雖然只是普通葛布衣料居多,但是幹淨整潔,可見金浮霜對她爹的照顧十分用心。
第二個箱子卻全是木雕,滿滿的一大箱子木雕!
那些木雕清一色的全是女子人像,沒有雕琢出五官輪廓,秦悠悠取了一個仔細看看,發現人像底下似乎有些凹凸不平的細痕。
她将其中一個木雕倒過來一看,卻是很小很小的兩行字“勝常瑤姬,白首不離”。
秦悠悠心裏像被什麽堵住了一般的難受,狠狠咬住嘴唇才沒有哭出聲。阿爹從未忘記娘親,即使他已經記不清楚她的容貌,卻還記得有那麽一個叫瑤姬的女子,與他相約白首不離。
她伸手拿起另一個木雕,底下也有這麽兩行小字,這一大箱成千上萬的木雕人像,每一個底下都有這八個字。
可是相約白首不離的兩個人,卻已經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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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完結】重生,尋找最初的自己——《雁回》
☆、211誰說兇獸一定很兇?
秦悠悠在金勝常房間裏待了半夜,轉身到一側住了老人家的那個房間。
床上老人銀白的發絲披散在枕上,臉龐布滿皺紋,依稀還能看出一點年輕時秀美的輪廓,更多的卻是沉郁滄桑。
這個極可能是自己的奶奶,兩個兒子一個青年早逝,一個重傷成了廢人,難怪如此蒼老消沉。
秦悠悠在身上翻找半天,都沒找到适合老婦人服用的補身丹藥,不由得有些挫敗。
明天餍玄就要來接她,她身上別的不多,錢卻是大大的有,到時候請餍玄幫忙到山外的城鎮買些補身養身的丹藥回來好了。
如果大嘴醒着,估計就這橫雲山內都能給她找到許多靈藥。
秦悠悠想着過幾天還要再來,于是潛回那個叫芳草的丫鬟房中,将她的容貌畫下來,方便自己以後易容。
次日中午,秦悠悠依時潛回進出山谷的石道附近等待餍玄來接她。
等了好一陣卻還不見餍玄給她晶石有反應,她正覺得奇怪,忽然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
秦悠悠大驚,差點兒尖叫出聲,待看清楚來的人竟然是餍玄,頓時松了口氣。
她的修為也不差了,能夠無聲無息接近她的人不是太多,至少得是十五品以上的武聖。如果真讓她撞上這樣的高手,還被對方欺到身前,她肯定會玩完。
“你怎麽進來了?不怕遇上其他人嗎?”秦悠悠拍拍胸口給自己壓驚,她原以為餍玄會再用定身法讓她從石道離開。
餍玄笑道:“我在另一處開了一條通道,跟我來。”
金氏在山谷裏這麽多年從無高手能夠不驚動任何人攻入其中,餍玄只花了一日時間就開出了一條通道,簡直神乎其技。
他準備的通道是将原本山中幾個天然岩洞打通,道路有些彎曲。不過卻十分隐秘而且也不怕遇上旁人。
兩人腳步不停回到天梵九韶花所在的山洞。
“可找到你爹了?”餍玄笑問道。
“嗯,不過他情況不太好……”秦悠悠把山谷中所見的一切說了一遍,而且把請托餍玄去山外買藥的要求也說了。
餍玄點頭道:“這是小事,沒問題。”
秦悠悠與他相處數日,慢慢也熟悉了他的性子,忍不住奇怪道:“我一直以為兇獸應該很可怕,可是你和小灰,平時都不像。原本我還以為小灰是因為有迷蹤雪兔的血統所以才會這麽可愛,可是見到你……你也很好說話的樣子。你不是饕餮嗎?”
“誰告訴你饕餮兇獸就一定很兇的?若不能控制天生的兇氣只知殺戮,那是瘋獸。”餍玄翻個白眼道。
他被人誤會很多年了,就連小灰她娘當年也誤會了,他說他是饕餮,還被她鄙視了。
山洞裏吸收天梵九韶花香氣的日子秦悠悠也沒有白費。她從小灰的育兒袋裏摸出許多奇奇怪怪的工具材料,又請餍玄去找了一些合适的木料,做了好些會動的機關玩具,打算送給自己的兩個小堂弟。
餍玄替她到山外采購了一些給老人服食的補身靈丹,秦悠悠的錢多得很,他也就按照她的要求買了最貴最好的丹丸。
這些丹藥在他眼中看來着實不入流,不過他又不能親自出手。只好将就了。
洞中三日眨眼就過了,秦悠悠把禮物整理好,跟着餍玄再次摸到鬼三臺附近,有了上次的經驗。秦悠悠熟門熟路地就從密道進了山谷。
她以還手帕為由頭,再次去拜訪金浮霜,用那些小玩具把兩個堂弟哄得心花怒放,一口一句“姐姐”叫得十分親熱。
金浮霜這裏平日客人不多。秦悠悠嘴巴甜,對她兩個兒子極好。不過一日光景就跟她熟悉起來。
趁着金浮霜去做午飯的一點時間,秦悠悠主動提出幫忙喂老人服藥,把餍玄高價買回來的丹藥兌在湯藥裏讓老人家喝了。
她很想去接近自己父親,但是她隐約發現父親不喜歡旁人靠近,而金浮霜似乎也不樂意旁人去“滋擾”自己大伯,秦悠悠不想惹她反感,只好忍住了不往阿爹身邊湊。
晚間她離開山谷時,餍玄對她說了個壞消息——要搶金家鬼三臺底盤的人打算動手了,據說要等其他風家的高手,最快半個月後就要發動。
姓風的高手?那十九就是西河風氏!再想想前幾天聽到的對話,秦悠悠恍然大悟。
西河風氏先前聯合奉神教多麗國放出假消息,說她師父齊天樂被擒,又做出姿态全力支持多麗國,這等于跟相月國決裂。
她跟餍玄離開催雪城外相月國大營的第二天就是多麗國正式投降的日子,奉神教因為簇水山突然噴發,教主江如練師徒失蹤,教衆死傷無數,已經在沒有與相月國對抗的能力,作為他們盟友的西河風氏自然害怕相月國會秋後算賬。
對他們而言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安全的地方避風頭,然後再逐步與相月國談和,就算談判不成,也能保住身家性命。
以嚴棣的身份實力,風家的人在他眼中如同蝼蟻一般,他忙着一統天下,幾年之內不會多花心力特意去對付風家的人,他們奪取了金氏的地盤,至少可以在橫雲山內平安度過幾年,然後徐圖後計。
如果是之前,秦悠悠自然不太在意金氏的存亡死活,但是現在明知道父親就在谷內,如果金氏的地盤被風氏的人占據,只怕馬上就是一場大屠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她可以把父親一家接出來,不過他們是不是就能夠坐視其他族人慘死而不聞不問?
“他們最快半個月後動手,我下次進谷想個辦法通知他們預備一下好了。”秦悠悠決定道。
沒想到她還未決定要如何通知金氏的人,他們就先收到了消息,而這個消息,卻是風歸雲送去的。
秦悠悠在三日後再次去找金浮霜,還未到她家門前,遠遠就見一名衣着光鮮的男子大步走進了他們那個小院子。
秦悠悠心中一動小心翼翼潛到窗下去偷聽,就聽屋內一個男子道:“妹妹,昨日我收到消息,西河風氏的人準備對我們不利,你趕緊收拾一下,我送你與兩個孩子秘密出谷外暫避。”
聽了這話,秦悠悠雖然還認不出這個男子的容貌,不過已經知道他的身份——在子夜城曾經見過的那個金氏的帶隊之人兼聖手擂臺的裁判金浮圖!
他與金浮霜乃是同胞兄妹,而且看起來感情不錯。大難臨頭首先想到的是讓妹妹帶着外甥們離開。
金浮霜的聲音十分震驚:“什麽?西河風氏的人瘋了?這個消息從什麽地方來的?他們就不怕我家的天罡星域?”
金浮圖苦笑道:“是西河風氏的人傳出的消息,來送信的是聖平親王的靈獸和風氏的子侄風歸雲,這個消息怕是錯不了。風家與多麗國勾結,如今多麗國敗亡,他們自然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避禍落腳。至于天罡星域……你以為妹夫當日是被什麽機關所傷導致重傷身亡的?”
芳草說過,秦悠悠的叔父金勝異是試驗暗器時意外重傷,不治而亡的。她當時就覺得很奇怪。
機關師在實驗機關暗器時受傷的事情不是沒有,只不過嚴重到這個程度的當真少見。
不是秦悠悠看不起自己叔父的技術水平,而是以金家的水準,叔父能造出的機關暗器再厲害也有限,怎麽會把自己搞得連小命都丢了?
聽金浮圖的意思,莫非叔父是試圖去動金氏的鎮山之寶“天罡星域”才出了這樣的意外?
屋內金浮霜臉色都變了:“你、你的意思是,勝異他去修複的機關是、是天罡星域?!”
金浮圖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這事是金氏的最高機密,他連親生兒女都不曾透露,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再也顧不上什麽了。
金浮霜沉默了好一陣道:“我要帶娘和大伯一起走。”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着他們?!要不驚動風家守在外邊的人把你們送走,你以為是很簡單的事情?”金浮圖怒道。
“夫君死前一再囑托要我好好照顧家中老小,如果我抛下他們走了,我将來死了有什麽面目去見夫君?”金浮霜平靜但态度異常堅決。
“夫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對金勝常他……”金浮圖說到這裏說不下去了,雖然屋內的老婦人沉睡未醒,金勝常聽不見,兩個小孩又都在外邊玩,但這事涉及妹妹的名聲隐私,他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金浮霜的态度反而十分坦然:“我心裏喜歡的從來都是勝常。哥哥,如果不是他帶回來的那些圖紙,你也不會輕易坐上下任族長的位置,更不要說勝異他其實就是為了我們兄妹才铤而走險,結果不幸身亡的,于情于理我們都該保住他們一家。”
金浮圖皺起眉頭,咬了咬牙道:“你讓我想想。”
“大哥,聖平親王既然派了人來通知……能不能請他幫我們一幫?”金浮霜道。
“他們得到消息不遠千裏前來通知,已經很不錯了,聖平親王正帶兵平定多麗國,又怎有那麽許多功夫人手來照管我們?而且時間上,怕也來不及了。”金浮圖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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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愛之深
嚴棣與大部分相月國高手此刻都在多麗國的京都催雪城一帶,要趕過來并非不可以,但是人家堂堂一國親王兼十八品武聖、百萬大軍的統帥,憑什麽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合作夥伴,扔下軍國大事前來相救呢?
金浮霜這些年一直住在這個遠離主宅的小院子,如果不是侄女兒金明春偶然來訪,她連金氏與相月國合作的消息都不會知道,更不了解這樣的合作雙方投入程度如何。
金浮圖沉聲道:“族裏已經決定,萬一抵擋不住就盡量護送年輕的精英弟子離開,保住我金氏的血脈,将來有機會東山再起。”
他的口氣其實已經認定了這次風氏傾巢而出對付他們,他們是很難抵擋得住的了。
金浮霜垂頭道:“我明白了。”
金浮圖站起身道:“勝常他們兩母子,我盡量想辦法,如果實在不行,妹妹你也不要任性,多為兩個孩子想想,你保住了第八房這點血脈,妹夫他也不會怪你的。”
金浮霜不語,金浮圖搖搖頭出門離開。
屋後小院子的角落裏,金勝常依舊神情專注地雕刻着手上的人像。
金浮霜神情恍惚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靜靜蹲下身子。
金勝常感覺到身前有人,手上動作一頓,匆匆将刻到一半的木雕人像收入懷中。
這個反應與前幾天面對秦悠悠突然接近時完全一模一樣。
金浮霜這幾年日日夜夜照顧他,金勝常很快便憑着熟悉的氣味感覺到她的身份,稍稍放松低聲問道:“是弟妹?”
金浮霜沒有像往常那樣拉着他的手對他說話,只是癡癡望着他手上的木刻雕像發呆,一滴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她身前的地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水點濕痕。
“我知道你喜歡的不是我。但是我從小就喜歡你,一直喜歡你。我不後悔嫁給勝異,那是我唯一可以一直光明正大陪在你身邊的方法。可是,你知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在雕刻這些木頭人像我有多難過?勝異說瑤姬是你的結發妻子,可惜落在奉神教手上,已經兇多吉少,你忘記了前塵往事也好,至少不會傷心痛苦。”
“我很多次控制不住想告訴你,她死了。你就算想起她也找不到她了,你為什麽不想想我?我才是那個一直陪在你身邊,将來會跟你白首不離的人……但是我不敢,我怕我說出真相你不但不會把心收回來,還會跟她一起去。那我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他們覺得我放着好日子不過,在這裏日夜操勞照顧你和娘親是委屈,他們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可以拉着你的手跟你說話,就算在你心裏我只是你的弟妹。”金浮霜淚眼朦胧,臉上卻忽然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輕輕抓住金勝常不安中伸出的右手,在上頭寫了幾個字。
秦悠悠不知道她在父親掌心寫了什麽,大概是确認身份之類的話吧。父親臉上的不安表情很快散去,收回手拿起小刀繼續雕刻人像。
金勝常心裏只記得瑤姬這個名字。只記得白首不離這句誓言,但是已逝的弟弟說不知道瑤姬這個人。
他覺得會與他許下這樣承諾的一定是他的妻子,他靠着雕刻木頭人像不斷努力試着去想起瑤姬的容貌身份,可惜卻像隔了一層紗。總是看不清楚。
他想他堅持下去,總有一日會記起兩人之間的事。他怕她一個人等太久會傷心難過,所以只要他醒着,就努力用雕刻去回憶。
金浮霜默默擦幹眼淚,站起身到兩個孩子的房間去替他們收拾東西。
如果真的無法帶着金勝常母子一起離開,她會讓兩個孩子走,她留下來陪着他們母子,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金勝常心裏沒有她,但是她放不下他,她這輩子唯一的一點奢望就是一直陪着他,不管生或者死。
秦悠悠在暗處聽着金浮霜對她爹所說的一番話并不覺得意外,稍微細心一點都能發現金浮霜對她爹有多在意,遠遠超過了一個弟媳婦對大伯的尊重關心。
她也沒辦法厭惡鄙視金浮霜,只覺得她太可憐,不過與江如練相比,她卻又是幸福的,起碼她可以陪在心上人身邊,每天看着他照顧他。
秦悠悠原本想把父親一家帶走,但面對這樣複雜的感情糾葛,又猶豫了起來。
算了,她想辦法幫一幫金家度過這個難關再說。
阿爹這些年在鬼三臺雖然不是錦衣玉食,但金浮霜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她願意盡力償還這份恩情。
剛才金浮圖說風歸雲和駐雲飛親自來報信的,她先找到他們商量一下再決定如何幫助金家這些人,是不是告訴他們自己與他們家的關系。
秦悠悠不再猶豫,直接往餍玄開辟的秘密通道走去。
金氏對外人防心極重,估計不會讓人把駐雲飛和風歸雲帶到鬼三臺來,那樣也很容易驚動風家的人,逼他們提前發動攻擊。
所以秦悠悠估計應該是駐雲飛找上金氏在橫雲山外的聯絡人,然後告知他們這個消息。
橫雲山外有城鎮不少,而且這些城鎮分屬不同的國家,并不歸相月國管轄,秦悠悠想動用官方力量都毫無可能,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駐雲飛跟風歸雲的蹤跡猶如大海撈針。
幸好她有脾氣很好的兇獸大人餍玄幫忙。
餍玄還留在凡界,主要就是為了小灰晉級的事,秦悠悠盡心照顧了小灰這麽些年,将來還會跟小灰在一起,他自然樂意幫她解決些小問題。
秦悠悠身上帶了餍玄留給她的晶石,只要用力握緊,心裏不住念着他的名字,他很快就會有所感應趕來見她。
她才剛剛進山谷不久就又跑了出來,天色尚早。餍玄幹脆好人做到底帶上她到山外去打聽風歸雲和駐雲飛的下落,順道散散心。
從催雪城方向往橫雲山來,可能經過的城鎮不算太多。餍玄速度快,加上駐雲飛十一品聖尊的氣息在他看來非常好認,所以天還沒全黑,就在某座城鎮裏找到了他和風歸雲。
想起上次因為自己的欺騙,導致秦悠悠身陷險境,風歸雲再次面對她不由得十分尴尬歉疚。
還是駐雲飛比較厚道,主動說起別後的經歷。
秦悠悠随餍玄離開不久。風歸雲就從舊部那裏得到消息,風家打算傾巢而出放棄原本西河老宅的基業去對付金氏,搶奪鬼三臺的地盤。
他想起秦悠悠曾道她的父親應該出自金氏,而且自己老爹很想見秦悠悠一面,于是便硬着頭皮前去求見嚴棣。
見到嚴棣才知道秦悠悠與她的兩只靈獸被人帶到了橫雲山。
秦悠悠既然人在橫雲山。又有小灰老爹這樣的厲害兇獸撐腰,十之八九會去鬼三臺打聽她爹的下落,萬一遇上風家與金氏為難,她少不免會摻合其中。
雖然明知道有小灰的老爹在,她多半不會有什麽意外,但是嚴棣又怎麽真的放心?
他一邊命令手下密探查證風歸雲帶來的消息,一邊讓駐雲飛與風歸雲一起出發全速趕往橫雲山向金氏報訊。
“主人說他晚幾天會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駐雲飛作最後的總結陳詞。
“他不是很忙嗎?這樣趕來多麗國那邊怎麽辦?”秦悠悠大感不安。
嚴棣再厲害也不是神仙,不可能像餍玄這樣瞬息千裏,他要在幾日之內安頓好相月國的軍隊再從催雪城趕到橫雲山來,并不是什麽輕松簡單的事。
“主人會作些安排再來。他不放心你。”駐雲飛這樣的憨直個性不是沒好處的,至少甜言蜜語從他嘴裏說出來就格外真誠懇切。
秦悠悠聽在耳朵裏也忍不住臉紅心甜。
她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垂頭不語的風歸雲,終于道:“謝謝你特地跑這一趟,以前的事就算了吧。我不記在心上,你也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
這話說得可真不客氣。不過風歸雲心裏卻悄悄松了口氣。
秦悠悠早就沒有再去怨怪風歸雲了,他與嚴棣一樣都騙了她,雖然他最後時刻良心發現試圖放她離開,不過這并不是她輕易原諒他的理由。
她能這麽簡單地放過風歸雲,卻對嚴棣的欺騙耿耿于懷,只不過是因為在她心裏風歸雲遠不如嚴棣的地位重要。
她在嚴棣身上投入的感情越深,對他越是在意,面對他的欺騙之時受傷也越深、越難以釋懷。
真正能令人痛徹心肺傷心欲絕的永遠只有身邊最親的人。
秦悠悠直到此時也不曾真正撫平心裏的傷痕,甚至也不敢再毫無保留地去信任嚴棣,她與嚴棣重逢之後的甜蜜和諧,不過是因為倆人之間暫時沒有意見與原則的沖突,一旦嚴棣再次面對國家家族利益與她的原則感受之間的抉擇,秦悠悠想嚴棣多半還是會重蹈覆轍。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嚴棣喜歡她就會真的為了她改變自己的性格與習慣處事手段。
就算他這麽承諾了,她也不敢再去相信。
◆◇◆◇◆
有MM提出同一家姓金的通婚問題,這個其實要考慮背景,金家的人住進山谷裏已經有幾百年,各個分支之間的血緣隔了五代不止,而他們要大規模跟山谷外的人通婚難度很大,所以親緣關系非常疏離的晚輩會結合也就不能絕對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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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兩只靈獸的最大可能
“風家的人好像打算過幾天就動手了……”秦悠悠有些放心不了,尤其想到自己父親也在鬼三臺內,阿爹只有一個,她不想他有任何意外。
風歸雲明白她的擔憂,于是問道:“你原本打算怎麽做?”
秦悠悠道:“很簡單,替他們修複了那個什麽天罡星域,再把進出山谷的通道機關改一改,讓風家的人攻不進去,就算進去了也讨不了好就是了。”
金家如果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而依賴別人的保護并不是長久之計。幸好他自身底子也不算差,又占了地利之便,只要度過這次難關,修複了天罡星域,與相月國的合作繼續下去,至少幾十年來不會有人能與他們為難。
秦悠悠并沒有多少身為金家人的自覺,她只想保住自家老爹活得安穩罷了。
風歸雲搖了搖頭道:“你先前說過你不打算公開與金家的關系,天罡星域乃是他們的祖傳至寶,只怕他們不見得願意讓你去碰。”
“他們不會這麽笨吧?都死到臨頭了,還固執這些門戶之見?”
“世家大族總有幾個這樣的老古板的……也許是我又想複雜了,我是風家的人,被這家族前來通風報訊已經有些奇怪,然後你又出現說要替他們修複天罡星域,改進進出通道機關,他們很可能會反過來懷疑,真正謀奪他們地盤的其實是相月國。”風歸雲苦笑道。
他這麽說确實有道理,在金家看來,秦悠悠不但是天下聞名的機關師,還是聖平親王的王妃,先前相月國在沒有太多好處的情況下跟他們合作,已經讓他們很意外,如今又派人不遠千裏來向他們通報敵情。更有甚者聖平親王的王妃竟然親自前來幫助他們守護地盤。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是謀算他們又是為了什麽?
風歸雲這麽一說,秦悠悠也糾結起來。
“其實你說明你跟金家的關系也沒什麽,你爹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顧。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利用你爹去要挾你什麽,你是聖平親王的王妃,得罪你的後果不是他們願意承擔的。”風歸雲有些不明白秦悠悠為什麽一開始就表現出不願與金家相認的姿态。
從她的性子來看,這應該不是因為她看不起金家,很可能只是覺得麻煩。
風歸雲猜對了至少一半,秦悠悠從小就跟師父相依為命。雖然也會羨慕別人家小孩有父母、兄弟姐妹,爺爺奶奶,但是自由簡單慣了。一下子讓她多出一大群親戚,她會覺得麻煩,尤其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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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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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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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