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出差

這個周末玉婷在家裏呆了兩天，把屋子整理打掃了一下，扔了一些大學時代的東西。整理的時候發現，其實要扔的東西真得不多，金振東連合影都沒和她拍過一張，更沒有別的相贈留念的東西了。玉婷苦笑了一下，回想起來，那些年自己只單方面一味的付出，而那人只是給了一些甜言蜜語，而自己栽在裏面真是傻的不可救藥。她拿出一條自己編織的長圍巾扔到垃圾袋裏，這條圍巾是金振東出國後她編的，曾打算給他寄過去，結果金振東出國後立刻銷聲匿跡，她居然還收在抽屜裏癡癡等他回來。一切都扔了吧，就當從沒認識過這個人，沒發生過那些事。

周一玉婷去上班的時候已剪短了頭發，同樣留着短發的人事部趙經理來找她的時候直贊她“精神利落，很職業”。玉婷問趙經理找她有什麽事，原來是邱總要見她。

玉婷來到邱總辦公室，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邱總見玉婷來了，笑着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玉婷倒有點拘謹起來。邱寄玉笑着說：“小季，怎麽多日不見變生分了呢？要知道在教室我可是要受你點名報道的學生啊。”

一句話說得玉婷也笑了出來，變得自然了：“邱總找我什麽事？您最近要去歐洲了吧？”

邱總點點頭。确實，他過幾天就要飛歐洲去劍橋學習并領畢業證了，找玉婷就是想了解下玉婷的實習情況，并安排玉婷在他離開公司期間進行一些其他實習工作。

玉婷将自己在銷售部的實習情況簡單說了一下，這些邱寄玉表示早有了解。接着玉婷說到現在實習的采購部，她只是慚愧地說：“邱總，這近兩周的實習我沒對公司做什麽貢獻，請您将我的實習薪水按比例扣掉吧。”

邱寄玉看了一眼玉婷，溫和地說道：“小季，你有什麽話只管對我說出來吧，我也需要從你們的角度來了解公司各部門的情況。”

玉婷看到邱總信賴的目光，她想了一想，說道：“邱總，我希望采購部對新人的培養和操練方面能再加強一些。”她看了看邱總期待的目光，便把自己在采購部無事可幹的情況說了出來，“如果我不是實習，而是采購部的一個正式員工，待了一年，兩年都是這樣學不到做不了，再看看同學在別的公司幹得生龍活虎，可能會覺得十分憋屈，呆不下去。”

玉婷特意把小錢的想法說成是自己的想法，她不想讓小錢受牽連，畢竟讓領導知道你身在曹營心在漢不太好。

玉婷說了這些見邱總沒有反應，便又說道：“邱總，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采購部比較特殊需要好多年慢慢積累經驗，還是整個公司都是這樣帶領新人的。現在時代發展得很快，如果照這樣慢慢培養新人的話，不僅是浪費公司的工資支出，我擔心的是新人不一定能留得住，即使留住了也不一定能用，到時候公司可能會青黃不接，難以持續穩定的發展。”

玉婷一口氣說完，望着邱寄玉。

邱寄玉邊聽玉婷說話，邊陷入了沉思中。見玉婷說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玉婷對邱總淡淡的反應有點失望，有點不解，但還是起身出了辦公室。

邱寄玉表面平淡，其實心裏早對玉婷的一番話進行了翻江倒海。玉婷反映的事情确實是他公司目前面臨的問題之一，只是該如何着手改變呢？他想了想，撥了人事電話：“小趙，通知各部門經理開會，對，現在。”

老楊從會議室出來一臉不高興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小錢，小季，準備一下，明天跟我去出差，三天。”

“出差三天？去哪裏啊？”玉婷又是開心又是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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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楊經理明天不是要去雲南嗎，這次真的能帶上我啦？”小錢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他回答玉婷後，還不敢相信，後半句轉向老楊問。

“是啊，要培養新人麽。”老楊心裏沒好氣地嘀咕了一句“帶了徒弟餓死師傅”，他轉頭對玉婷皮笑肉不笑地說：“小錢來了一年是該出去見識見識了，倒是你小季，來了沒幾天，也能出差，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啊。”

“要不我留在公司吧，省點部門費用，我只是實習的，沒關系。”玉婷實事求是地說，這次小錢能出去學點東西了，她已經挺高興的了。

“那不行，邱總特地交待的，新人包括實習的都要有學習和鍛煉的機會。”老楊還想說什麽，手機響了，他低頭看了看，跑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小錢見老楊跑遠了，興高采烈地對玉婷說：“你幹嘛不想去啊？這次可是去雲南，騰沖！”

“什麽？”玉婷不解地問，她只知道雲南有大理，西雙版納，漓江，沒聽說過騰沖。

“騰沖可是國內最大的翡翠貿易市場，他們常說的賭石就是在那裏。”小錢對騰沖似乎十分熟悉。

“你好像很了解那邊似的，去過？”

“沒去過。不過我可是等了一年多了，一直紙上談兵，終于可以到實地去了解一番了！” 小錢對騰沖之行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哦，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玉婷也被小錢的興奮勁給帶動起來，不由對明天的旅程充滿期待。

第二天一早老楊帶着玉婷和小錢直奔機場。由于南京到騰沖沒有直飛航線，三人先坐飛機到昆明，然後再轉機飛騰沖。到騰沖駝峰機場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了，這個機場遠不如昆明的巫家壩機場大，人卻挺多的，好多都是旅行團。玉婷在人流中看到一對情侶，穿着情侶衫外套，那男的身影有點像金振東，玉婷的心被揪了起來，待要細看，卻只看到人群熙攘，哪有金振東的人影？玉婷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到現在還忘不了這個人，他和他那豪門裏的未婚妻怎麽可能來騰沖這種小地方旅游呢？

老楊對騰沖相當熟悉，帶着小錢和玉婷繞開人群三拐兩拐上了輛大巴。

小錢和玉婷都是第一次到騰沖，抑制不住好奇的心情東看西看。老楊則一上車就眯上了眼睛閉門養神。

大巴不一會兒坐滿了人，多數都是背着包的游客。

玉婷說：“沒想到這兒旅行的人那麽多，這裏難道也有什麽好玩的？”

這時大巴啓動了，司機放了段騰沖的宣傳片。

原來這騰沖毗鄰緬甸印度，自古以來便是一座絲綢之路必經的文化古城。它又有着神秘雄奇的高黎貢山和怒江天險，豐富的自然資源造就了火山熱海、北海濕地、大滾鍋溫泉 、疊水河瀑布等諸多奇觀妙景。

玉婷和小錢看得入了迷，老楊突然睜眼道：“這裏好玩的挺多吧，要不明天放你們一天假去玩玩？”

玉婷和小錢齊聲說：“不用了，明天我們跟你去賭石。”

老楊不再言語，閉上眼睛，繼續打盹。

小錢對玉婷悄聲說：“別看這裏旅行的人很多，他們到這裏除了游玩，還有一個必去項目就是去賭石。要知道這騰沖縣城距緬甸密支那才二百多公裏，這裏買賣的都是正宗的緬甸翡翠原石。”

原來翡翠的原料從緬甸的各個礦區場口開采出來，被大規模的運到這裏進行買賣。但是這些運來的翡翠毛料從外表看都是和普通的石頭差不多，因為在大自然的作用下它們表面有着一層歲月磨砺而形成的外殼，人們很難判斷其內部的真實情況，即使是現在科技發達的情況下，也沒有儀器可以做到穿透外殼了解內部是玉是石。人們只能靠運氣靠經驗來判斷它的內部，從而進行購買。這種交易就像打賭一樣，所以就稱為賭石。

小錢對這次的賭石之旅期待了一年多，平時搜集的各種知識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在車上對玉婷詳細介紹了騰沖還有賭石等種種故事，玉婷聽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覺車到了站，老楊帶着他們下了車找到了預定的賓館。時間不早，三人随便吃了個晚飯就回放休息去了，約定第二日一早直奔翡翠原料集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