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我可以做到的，不會拖累任何人

第九十三章我可以做到的，不會拖累任何人

“小西姐，快打開電視，友臺正在滾動播出關于楊氏企業生産過期商品的新聞，新聞裏直指我們臺事先已經對此事進行了調查，但遲遲不見新聞播出。舒榒驽襻現在論*壇和微博上都在指責我們的刻意隐瞞，還有人說我們臺和楊氏企業有見不光的勾當。”肖蓓蓓電話挂來的時候，老張正一臉老謀深算的笑着站在我的辦公桌前，手裏拿着的是一封辭職信。

肖蓓蓓說的那件事，我已經通過微博第一時間知道了，可我沒有料到的是，老張竟然好像已經料到了一切似的，拿着事前就準備好的辭職信敲開了我的門。

“蓓蓓，我知道了。”我說，故作鎮定“我這邊還有點事情要忙，有什麽事情我們等下再談。”一邊掐斷了電話。

“說吧，理由是什麽？”我擡眼，毫不畏懼的看向了老張的眼睛，那裏面正閃着得逞的光芒，一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感覺，讓人心裏壓抑的難受。我想，即便我再傻也看出來了，這一切背後的搗鬼者就是這位號稱比大劉都要在臺裏呆的久，付出的熱情也絲毫不比任何人差的老張。

老張全名叫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我只記得我剛進電視臺那會，很多人情世故的東西，倒是他手把手教會我的。是他告訴我，不能和大劉硬碰硬的頂撞，到時候吃虧的只有自己，也是他告訴我，什麽新聞，什麽夢想都是狗屁，終有一天會被這市儈的世界磨平。

“理由？”老張笑了，他将辭職信放在了我跟前的桌子上，兩只手插進了褲子口袋裏，老神在在的說道“莫總編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麽？”

“我不懂，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問，聲音清淡，沒有讓眼前這個老殲巨猾的男人看出半點的不對勁來。盡管此刻的我已然很慌亂，這是一次大事件，我甚至不知道外界的态度究竟已經到了什麽程度，我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可能給李雲翔帶來怎樣的困擾。還有楊雪，還有他……太多事情，需要我一一去面對，可我卻不确定，現在這樣的莫小西是否真的有勇氣去應對，畢竟不過前不久，我還是一個被父親、周寒寵溺着的小姑娘，而馬上即将一無所有。

“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莫總編，哦不，我既然已經遞上了辭職信，那麽也沒必要憋屈自己喊你一聲總編了，當然，我也從來沒有覺得你是什麽勞子總編。”老張說，他的笑讓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的更細了。“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麽辭職，那麽原因就很簡單，我老張雖然這輩子沒什麽功成名就，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成績，但也輪不到一個小丫頭片子站在我的頭上沖我指手畫腳的，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就算他李雲翔來找我也沒用，說的難聽的，就算李臺出面，我也不會輕易服氣的。”

“你要是不服氣，大可以說出來，何必在背後做這樣的小動作。老張，我一直把你當做前輩尊敬的，很可惜，你不配。你以為這樣做，就能改變什麽？還是就能整到我什麽？我告訴你，你錯了，大錯特錯了。既然臺裏面能讓我莫小西坐上這個位置，就能保着我一直坐下去，根本不會因為你做出了這些龌蹉的栽贓陷害而改變，相反，如果臺裏面不想用誰，就算是付出了再多，也不過如此。倒是你，老張，你的所作所為讓你這些年為這個電視臺，為這個頻道做的事情全部化為烏有，這筆買賣，我并沒有輸，而你未必就是贏家。”我說，一字一句，看着眼前老張的臉越發的難看。

他忽然大笑起來“莫小西，我倒是小看你了。不過，你不要以為這麽說，我就會害怕，就會相信。縱容手下的記者收取當事人的賄賂，将重大新聞悄無聲息的掩蓋壓下，偏偏還讓別家電視臺逮着正着。莫小西，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這個新官上任的總編要如何善後。至于我的何去何從，就不勞你操心了，實話告訴你吧，在做這些事情之前，我就已經給自己找到了退路，否則，這辭職信我怎麽能給你給的如此爽快？！”

我握緊了在桌下的拳頭，不知道為什麽竟覺得老張也不過是個悲哀的角色。得不到的寧願毀掉，這樣的人若是還在我身邊一直默不吭聲的潛着，只怕也是定時炸彈。現在炸了也倒還好。

“是麽？”我拿起辭職信，看了看，嘴角勾笑“到底是資深的老記者，做起事情來倒是周詳。既然如此，我也沒有什麽好挽留的了，不過在離開臺裏之前，請将楊雪給你的那筆封口費交出來。”

老張的眼神閃了閃，他飛快的掩蓋掉了一瞬的慌亂，裝作不知情“什麽封口費？莫小西你不要誣賴我。怎麽，不甘心被我擺了一道，想要用什麽封口費來訛我？！小姑娘，你到底還是嫩了些，做我們這行的，凡事都講究證據。”。

“證據？！”我站起來，猛地拍了一記桌子，眼神一厲，叱喝道“你想要什麽樣的證據？人證還是物證？沒關系，盡管提，我莫小西今天一定能滿足你！你以為天底下就真的有不透風的牆？周寒你知道的吧！你不總酸我和他的關系不一般麽？！只要我想，你的賬戶信息什麽的，想來對他來說不算什麽難事。另外，三天前，在西餐廳裏，你和楊雪坐哪個位置，做了什麽事情，想來不夠隐蔽，或者，需要我請親眼目睹的人進來把情況說說清楚，然後也錄個新聞帶子，馬上播出去，也算給咱們臺洗清一點罵名了。”我說，頓了頓，不顧老張已經全然慘白的臉，痛惜的說“老張，我也是看在也算臺裏的老員工的面上，到現在都保着你。你以為遞個辭職信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逍遙自在了？！我要是狠一點，完全可以現在就将你推到風口浪尖，而我，頂多就是攤上一個管教不嚴的下場，交份報告給李雲翔了事，你自己也說過，我莫小西太過幸運，身邊總有人保着我。今天，我也将這話還給你，老張，比起我你太過不幸，你想過沒有，換做是你，有誰能保住你？！”

“莫小西！你！算你狠！”老張氣的漲紅了一張臉，我想到底我還是将話說的太狠了點，特別是戳到了他的痛腳。

“今天下班前，如果那筆錢沒有到賬，那麽很抱歉，你的離職手續我也不會讓人事部開始處理的。”我說，斬釘截鐵“我本來還想縱容你幾天，畢竟我知道你對我有情緒。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做這樣的選擇。一旦選擇了就沒辦法回頭，這句話還是當年我剛來的時候，你親口告訴我的，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老張摔門出去了，他那一記響亮的聲音沒有任何懸念的讓整個辦公室的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我的辦公室門前。我嘆了一口氣，走出門“十分鐘後開緊急會議，我有事情要說。”

會議前，李雲翔的電話挂了來，我和他在電話兩頭先是沉默了好一陣，才聽見他問我“小西，你還好吧？”

作為臺長特別助理，不是急沖沖的興師問罪，而是先問我好不好，關于這點我就覺得足夠了。就算李雲翔想如何處理這件事，我想我也不會有任何意見。是的，前面理直氣壯的告訴老張，說什麽我有人保着，頂多就是一個管教下屬不嚴的失職罪名，而且還有臺長特助的保駕護航，我不會有任何事情的話，全然都是唬人的。

恰恰相反，我不會任性的到讓那些想出面幫我保我的人有半點為難，特別是李雲翔，畢竟我已經虧欠他太多，不能在這種時候讓他難做。但，承擔責任，還是接受臺裏的處分都是後話，我必須将這件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消除對臺裏對社會上的不良影響。這也是我現在唯一，當務之急要做的事情了。

“我挺好，沒事。”我說“這件事情，你給我點時間，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小西，我大概也能猜出是怎麽回事。是我疏忽大意了，還以為老張答應了我不會與你為難，就相信了。”李雲翔帶着幾分歉意地說，他說“你放心，我會幫你和臺裏的董事們解釋的，這件事情，錯不在你。”

“傻瓜……怎麽錯不在我了？！從頭到尾，從動機到過程到最結果都和我脫不了幹系，你啊……就別為我做那些沒必要的傻事了。雲翔，你記得了，你現在的位置，你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你父親而努力的，你不應該辜負李臺的期望，為我更不值得。”我說，聲音輕柔低沉。

西小不氏先。“什麽是值得，什麽是不值得？莫小西，我不愛聽你說這些話，這樣的你好像把我推的遠遠的。我們是男女朋友，本就應該互相依靠，互相幫助不是？還是說因為是我，你不想讓我幫你？如果現在換成周寒的話，你是不是……”

“雲翔！不論是誰，哪怕是周寒，我都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困擾的。這是我的堅持，我的底線，也請你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的。別忘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莫小西了，我是你親點的總編，是大劉推薦的接班人，是力排衆議一步一步站在這裏的莫小西。”

***繁華夢燼***

二更要在晚上稍晚一點的時間了，另外，不知道秘密的讀者中有沒有四川，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