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饞哭人數×50 绉紗魚腐

正如彭玲玉預期中所料, 《尋味》新一期的節目果然引起了觀衆們極為熱烈的反響，無論是收視率或是網絡播放量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網絡上對這期節目的讨論度還在持續升高, 節目組人員和評審團的三人都感到很高興, 于是彭玲玉便出錢又請大家去萬記鹵味店搓了一頓慶功宴，直接導致當天萬矜才開店一個多小時就打烊了。

但如此高的讨論度也不是憑空來的，會看《尋味》這檔節目的觀衆大都知道芙蓉大酒樓, 也都了解做招牌燒鵝的陳文林陳師傅是什麽水平，原本在節目宣傳時還以為用燒鵝來跟陳師傅比廚藝只是個噱頭, 但沒想到居然還真有人敢挑戰陳師傅招牌燒鵝的權威。

【不是吧，還真有人敢跟陳師傅一較高下啊？】

【哇，《尋味》這個節目我從小就看了，那時候陳師傅被叫做燒鵝陳呢，足以證明他的燒鵝做得有多好吃了】

【不明白這幾個評審團的為什麽都要吹脆皮燒鵝，不是向來最公平的嗎？還分不出勝負, 我看是收了錢不好說實話吧】

【其實光看節目的話好像這個脆皮燒鵝還不錯啊, 不說評審團是什麽評價, 但我看他們吃燒鵝的時候把我口水都饞出來了】

【我也是我也是, 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脆皮燒鵝看起來要比陳師傅做的燒鵝要好吃诶】

【前面的到底識不識貨啊？別說是A市了，我敢說就算是放眼全國, 也找不出做燒鵝水平跟陳師傅相當的廚師來！】

【前面的到底上不上網啊？萬記鹵味店這麽火了都不曉得？】

【？？？你們都2G沖浪嗎？連萬記鹵味店都不知道？指路去杏運星這個賬號了解一下】

是的, 實際上這期節目的讨論度是被“吵”出來的, 衆所周知這屆網友火氣一點就着, 一言不合就開撕，非要吵出個勝負來，但好在《尋味》的觀衆戰鬥力還沒那麽強，不過就是誰也不服誰, 誓要從自己的立場去說服對方，因此這期節目也多了一個別稱——“燒鵝之争”。

由于杏運星這個百萬粉絲級別的美食博主極力宣傳，再加上一些自來水的強烈安利，現在不少網友都知道了萬記鹵味店的存在并且漸漸成為了一名雲粉絲，即雖然沒有真正吃過萬記鹵味店的美食但他們堅信萬記鹵味店的東西一定很好吃，因此節目底下站萬記鹵味店這邊的觀衆不在少數。

然而另一方的觀衆就覺得美食自然是要老師傅的手藝才足夠成熟美味，萬記鹵味店不過是一個橫空出世的小店，而且還是一個無端火起來的網紅店，說不定只是靠營銷出來的熱度呢，那水平自然不可信。

于是這些觀衆一個賽一個不服氣，紛紛跑到杏運星的賬號去觀摩，正巧她發布的最新一期視頻就是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測評，觀衆們就要點進這個視頻去一探究竟，結果一進去就出不來了，燒鵝測評視頻的播放量又迎來一波激增。

【麻了，這個脆皮燒鵝看起來真的好好吃的樣子】

【這個燒鵝肉是真的肉眼可見的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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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本來點進來是要對這個脆皮燒鵝進行批判的，但我現在已經成了這個博主的粉絲還有脆皮燒鵝的粉絲了】

【饞死我了救命，我就不應該點進來的！這大半夜的讓我上哪兒去買燒鵝啊！】

自從“燒鵝之争”開始，《尋味》的這期節目就跟杏運星的新視頻形成了一個夢幻聯動，不少觀衆都是抱着不甘心的想法，打算看看視頻找出脆皮燒鵝其中的破綻進行一番抨擊，可是他們把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愣是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反而是把自己給看餓了，大半夜的不得不打開外賣軟件點宵夜。

有一個特別有才的網友還特地把譚杏和評審團三人吃脆皮燒鵝的畫面剪成了一個視頻，特別強調了他們對脆皮燒鵝的評價，剪視頻的時候都把自己給剪饞了，這個視頻也跟着出了圈，和譚杏的燒鵝視頻以及《尋味》節目一起關聯起來，播放量連連飙升。

而在這期間，不僅是萬記鹵味店的關注度又進一步提高了，搶購脆皮燒鵝的人變多了，趁着假期或是休息日到店吃飯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是只要平常愛在網上沖浪的人就沒有不知道萬記鹵味店的，甚至就連去芙蓉大酒樓吃燒鵝的人都變多了，盡管他們吃的燒鵝并不是陳文林親手制作的。

然而阮姍的外公仍然對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很有意見，就此認為《尋味》這檔做了十幾年的美食節目終究是要沒落了。

但阮姍卻不這麽想，她陪着外公一起看完了這期節目，不得不說那脆皮燒鵝也給她看饞了，沒管住自己的手，上網搜了一下萬記鹵味店，結果顯示出來的視頻她一個接着一個地看得根本停不下來，尤其是杏運星那期燒鵝視頻，她反反複複看了不下十遍，真的是要饞瘋了。

可是她卻沒有那個運氣搶得到燒鵝，她已經背着外公偷偷努力過了，然而幸運卻沒有降落在她頭上。

《尋味》這期節目的最後，彭玲玉制片人說拍攝節目的時候處處是“驚喜”，驚在脆皮燒鵝的突然降臨，喜也是，因為太突然導致節目險些沒拍成。

阮姍聽着這過于凡爾賽的話語留下了羨慕的口水。

“姍姍，今晚你跟我一塊去吃酒席吧，是你石爺爺給他岳母辦的壽宴，聽他說還準備了秘密菜品，哼，也不知道是請了哪家的大廚在這兒顯擺，咱們就去大吃一頓。”

然而阮姍滿腦子只想着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雖然這類酒席的菜品向來豐盛，但也實在是不能夠引起她的興趣。

……

石文成給岳母辦的壽宴就辦在村裏，也省得老人家再大老遠的走動，而且在村裏辦壽宴更有祝壽的氛圍，正好都請來平時對老人家照顧有加的街坊鄰居賀賀喜。

但這壽宴請來的人也不多，都是跟老太太關系比較近的，林林總總算了二十桌，正好一桌半只脆皮燒鵝。

石文成在萬記鹵味店訂的十只燒鵝他早就讓石瑞才去取回來了，一路上十只燒鵝的香味齊齊往鼻子裏鑽，可把石瑞才香得不行。

晚上七點，壽宴熱熱鬧鬧地開席了，老太太精神頭還很好，坐在主位樂呵呵地聽着重孫輩笑鬧，石文成給老太太夾了一塊燒鵝肉，老太太還推脫說：“不要不要，拿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牙不好，這肉我咬不動。”

石文成堅持把脆皮燒鵝放到她碗裏：“您先嘗一口再說，特地去訂回來給您吃的。”

而還沒能夠熟練使用筷子的石俊都已經直接上手抓着啃了，他吃得吧唧吧唧的老香了，一聽見老太太說不吃，便勸道：“太婆婆，這個燒鵝特別特別好吃！”

老太太聽見他的童言童語就笑開了：“好好好，既然俊俊勸我吃，那我就好好嘗嘗。”

石文成聞言心裏犯嘀咕：果然還是小孫子好使啊。

老太太在兩人的勸說下，終于拿起筷子對燒鵝下了手，她本以為一口咬下去不說肉咬不動吧，起碼得卡牙縫卡好久，可吃這塊燒鵝肉居然沒有一點難嚼的感覺，老太太驚得一雙渾濁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喲，這燒鵝怎麽做得這麽嫩的？皮還香香脆脆的，不錯，好吃啊！”老太太沒一會兒就真香了，吃上一口就愛上了這脆皮燒鵝，不論是口感還是味道都完全對了她的胃口。

而另一桌的李正青同樣吃燒鵝肉吃得津津有味，甚至停不下手了，桌上整整十道菜，他就光盯着脆皮燒鵝這一道吃，但并不只有他一個是這樣，整桌人都對脆皮燒鵝情有獨鐘，開席才五分鐘，基本上每一桌的脆皮燒鵝都已經被瓜分完了。

李正青搶到了三塊，就連阮姍都只搶到了兩塊燒鵝肉，李正青素日裏非常疼愛自己這個外孫女，但饒是如此，他猶豫了許久仍是沒有舍得分自己一塊燒鵝肉給她吃。

“這個燒鵝做得真是不錯，配的不是冰梅醬居然也這麽好吃，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廚子啊，老石不會請來了芙蓉大酒樓的大廚吧？我記得做燒鵝的那個陳師傅收了個大徒弟呀，還有意向收二徒弟呢，是不是就請來了他徒弟做的這個燒鵝啊？”

李正青一本正經地猜測着，沒想到同桌的另一個人也跟着應和他：“诶，我也是這麽覺得呢！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嚴師出高徒啊！也就只有陳師傅手底下能夠教出這麽好的徒弟，做出如此美味的燒鵝了！”

阮姍盯着自己碗裏的燒鵝，越看就越是覺得像她看到杏運星的視頻中那份勾人的脆皮燒鵝，不管是燒鵝本身還是那獨特的醬汁都如出一轍，更別說這吃上一口就能讓人感到飄飄欲仙的美味，除了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還有誰能做出這種美味？

她內心狂喜，沒想到脆皮燒鵝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在她的碗裏！

沒等阮姍開口，桌上就有另一個年輕人回道：“可是，據我所知，芙蓉大酒樓的廚師們都不會接外面的席面啊。”

李正青不以為意地說：“那可能就是老石他跟人認識呗。”

年輕人繼續說：“可是，這脆皮燒鵝好像是萬記鹵味店出品的……”

“怎麽可能？！”李正青瞳孔地震了，他看看自己碗裏的脆皮燒鵝，怎麽看都不敢相信這居然就是那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店做的。

然而他看過那期節目，也看到過脆皮燒鵝的特寫，碗裏的燒鵝長相确實跟電視上的大差不差，意識到這一點的李正青徹底沉默了。

此時阮姍趁機開口說：“外公，您要是不愛吃萬記鹵味店的脆皮燒鵝的話，我可以幫您解決哦。”

這話說得真誠又俏皮，擱在平時絕對能夠喚起李正青對外孫女的慈愛之心。

可是這次卻不奏效了。

李正青小心地把自己的碗往另外一邊收了收，一本正經地說：“不了，我不能帶頭浪費糧食，我要給你做一個好榜樣。”

阮姍：？真香了就直說。

————

萬記鹵味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原來堂食的人不多，現在因為網上的節目和視頻熱度慢慢在發酵，許多外地來的游客都慕名前來探店，結果一吃就走不動道了，店裏僅有的十張桌子已經不足以滿足食客們的需求，進而導致打包帶走的數量增多，萬矜如今幾乎每天都要先讓人送一箱打包盒來，要不是因為餐品的數量是固定的，她這打包盒的消耗量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除了将餐品打包帶走這個方法以外，有些腦子活泛的食客還會想出許多稀奇古怪的小點子，比如，店裏沒地兒坐就自帶小板凳坐在門口吃，有些不太講究的客人還會直接就坐在路邊上吃了。

萬矜向來是個樂意聽取群衆意見的店主，盡管在座位上她不能滿足大部分人，但在吃這方面，她基本上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了。

這些天有一位食客就說店裏的鹵味大多是地上跑的，雖然他天天吃都還沒有吃膩，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嘗嘗萬矜做其他美食的手藝。

萬矜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還真挺有道理，确實是地上跑的餐品做多了，倒是可以做點水裏游的，只是水裏游的能做的菜品也是數不勝數，萬矜想了一晚上才終于想到了一道比較特別的菜品——绉紗魚腐。

绉紗魚腐光從名字上或許看不出來是什麽，但它确實是一款以魚做為主要食材的菜品，而且需要選用上好的新鮮鲮魚制作，這鲮魚的挑選也是大有講究，絕不能大了或者小了，以重一百五十克左右為最佳。

于是萬矜一大早就到菜市場去采購新鮮食材了。

她在水産區一檔一檔地看過去，只轉了一圈，便已經能夠确定哪家的魚賣得最新鮮了。

走到攤位前，只見上百條鲮魚擠在一個約有一平米見方的大鐵盆裏，增氧泵不間斷地工作，持續給鐵盆裏的鲮魚輸送着氧氣保持它們的活力。

攤主見有人在攤前停駐，立刻抓緊時機開口招呼道：“靓女，買鲮魚啊？你可算是找對地方啦，整個菜市場就是我這裏的魚最新鮮！你随便挑随便選，或者你告訴我想要什麽樣的鲮魚，我幫你挑啊。”

或許是見萬矜生得好看，眉目明麗，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個會出現在菜市場的人，因此攤主便不由得以貌取人了，以為萬矜并不會挑選合适的鲮魚。

可萬矜自信一笑，婉拒了攤主熱心的幫忙：“不用了老板，我自己挑就行。”

只見萬矜直接上手，蔥白玉指浸入水中，悄悄潛伏在游魚底下，信手一撈，一尾鲮魚便被她抓到手裏，攤主趕緊拿盆給她裝着，他随手把盆放到已經校準過數的電子秤上，只見電子秤上顯示的數字不多不少正好是150。

随後一條接一條的鲮魚被萬矜撈入盆中，她那熟稔的手法就是賣了十來年魚的攤主都為之驚嘆，畢竟魚滑溜溜的，在水裏徒手可不好抓，而這位靓女卻一抓一個準，只要被她看上了就沒有一條魚能夠從她手中逃脫。

更令攤主驚奇的是，這位靓女不僅抓魚手法一流，而且每一條魚的重量都是在一百五十克左右，誤差僅有一兩克，而這并不是因為她的估算不夠精準，怪就要怪這鲮魚長得不夠精準了。

萬矜一共挑了九斤的鲮魚，算了算分量也大概差不多了，畢竟她的店裏向來餐品多分量少，一下子做得量大了她自己可能吃不消不說，還容易把食客們給慣壞了。

拎着魚到店裏時，夏苗已經在廚房裏忙活了。店裏的衛生打掃得很幹淨，萬矜還教了夏苗一些處理食材的方法，所以現在夏苗已經可以在餐品制作方面給她很大的幫助了，萬矜既放心又擔心，她覺得她還沒把食客們慣壞，自己就要先被夏苗給慣壞了。

“今天要做魚嗎？”夏苗好奇地問。

萬矜一邊把鲮魚倒入盆中準備清洗一邊回答：“對，做绉紗魚腐。”

盡管夏苗并不知道绉紗魚腐是一道什麽樣的菜，但并不妨礙她對于萬矜即将要做的這道菜充滿興趣。

這些鲮魚買的時候熱心攤主已經基本處理好了，魚鱗和內髒都已經處理幹淨，萬矜再清洗幾遍，而後用刀将魚肉片出來，最後用一個鐵勺刮下魚蓉，整個過程幹脆利落，沒一會兒幾十條鲮魚便被輕易拆分成了骨架、魚皮和魚肉三部分。

制作绉紗魚腐主要用到的是鲮魚肉，刮下來的魚蓉再細細地剁一遍，剁成細膩沒有顆粒感的泥狀，就可以依次加入蛋清、澱粉及姜汁，順着一個方向攪勻，主要的食材便準備好了。

接下來夏苗就沒見萬矜再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将一口大鐵鍋架到了店裏，往裏頭到了大半的花生油以後便去做別的事了，但夏苗發現點餐小程序上多了一道绉紗魚腐，一份三十，共十個。

這還真是吊足了夏苗的胃口，萬矜也從夏苗的神色看出來她急着想要了解了，笑着說：“別急，我留了兩份，等收工了給你做好吃的。”

有她這話，夏苗就放心幹活了，老板親自給她開小竈，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員工福利呢！

直到十點半到點開店，那口大鐵鍋才熱起來，早有饞貓尋味而來，盡管他們對這一道菜品并不熟悉，但他們對萬矜的手藝熟悉啊，但凡經過她手的食材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壓根沒有好吃不好吃之分，只有喜歡和更喜歡的區別，端看每個人的口味罷了。

“老板，我又來啦哈哈哈哈。”

店門一開，首先迎來一陣爽朗的笑聲，萬矜擡眼看去，發現是一張熟面孔，只是并不認得他的姓名：“是你呀，又從T市趕過來了？”

柯義還真是驚喜，沒想到老板還真的認得他！

“對啊哈哈哈，實不相瞞，我已經準備從T市搬過來了，這不是過來看房子呢嘛，順路來吃個飯，沒想到就碰上新品了，給你看取餐號。”

萬矜只掃了一眼便确定他的餐品，其他餐品都可以交給夏苗來操作，她自己則要專心做魚腐了。

柯義沒有着急去找位置坐下，他讓出位置讓身後排隊的客人點餐，自己卻在一旁觀察起了萬矜的動作。

就見她戴上手套，将手邊鐵盆上封着的保鮮膜揭開，露出裏頭玉白細膩的魚肉，而後她左手一抓，抓起一團魚蓉，手上微微動作幾下，便見虎口中擠出一小坨圓潤的魚丸來，勺子舀起，下入溫熱的油鍋中。

她的動作很快，即便随後的單子越來越多，卻并不顯得慌亂，往油鍋裏下滿了三十個魚丸之後她便停止了擠魚丸的動作，不緊不慢地拿起長筷在鍋裏翻動，只見并不滾燙的油鍋中三十個魚丸慢悠悠堪稱閑适地滾動着，柯義看着看着還以為這道菜就是炸魚丸，但沒過多久，神奇的事情就發生了——

這些魚丸竟然在鍋中就跟吹氣球一般膨脹起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柯義身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全都是被萬矜這一手給吸引來的。

“哇，這些丸子怎麽突然就鼓起來了？好可愛！”

“這個樣子有點像油豆腐诶。”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這個圓滾滾的球球看起來應該會挺好吃的樣子。”

“但是十個要三十塊，感覺有點貴啊，都能吃三份雞腿飯套餐了。”

“三十塊你都嫌貴，現在不買等被搶光了的時候你再想買三百塊可能都買不着！”

“對啊！你說得有道理！老板，給我也來十個這個球球！”

在衆人的讨論聲中，第一批绉紗魚腐出鍋了，夏苗用盤子裝了十個，而後照萬矜的吩咐，在調料盤上擠上煉乳，一并遞給柯義。

柯義心裏對這份餐品的好奇值已經拉滿了：“老板，這個魚腐要怎麽吃啊？就直接吃嗎？”

萬矜示意他看調料，一本正經地說：“绉紗魚腐的吃法有很多種，本店只提供其中一種，就是蘸煉乳吃。”

“什麽？！”

萬矜此話一出，在場等待被投食的食客們都震驚了，畢竟這個魚腐看起來像是鹹口的啊，怎麽會是蘸煉乳吃的呢？聽起來更像是什麽黑暗料理。難道這家店火了之後老板終于飄了開始放飛自我了？

一時間，剛剛那些還對绉紗魚腐有所期待想要嘗嘗的人都退縮了，他們完全想象不出來魚腐蘸煉乳會是什麽味道。

“啊這……感覺味道會很奇怪诶，要不我不要了吧……”

“我也不太想要了，就跟油豆腐蘸煉乳似的，我怕是接受不了那個味道。”

“聽你們這麽一說我也不确定要不要吃了，可是我已經點了……”

萬矜聽着衆人議論紛紛倒也沒惱，只耐心解釋道：“魚腐的吃法多樣，蘸煉乳是最簡單快捷的一種，當然你們也可以直接什麽都不蘸嘗嘗最原始的味道。如果你們不愛吃煉乳的話可以買回去炒菜或者做成湯煲，也都是非常美味的菜肴。”

聽了她這麽說，大多數人對魚腐的誤解倒是消減一些了，但仍是猶豫，處于觀望狀态，畢竟有那樣好手藝會做菜的可不多，萬一買回去做砸了不就浪費三十塊錢了嘛。

然而第一個拿到绉紗魚腐的柯義卻沒有這麽多顧慮，他本就喜歡探尋美食，再者，出于對老板手藝的信任，他也願意做第一個嘗試者。

許多雙眼睛同時盯着柯義的動作，眼見他真的夾起一顆魚腐來就往煉乳上蘸，衆人都提了一口氣，再見他對着魚腐就是一口——

“味道怎麽樣？”有大膽的客人問道。

柯義慢慢悠悠、仔仔細細地品味完嘴裏的魚腐，才蹦出兩個字：“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