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5

Chapter Summary

這章主要關注一下Celebrimbor的老爹，而Celebrimbor的老爹在想着他兒子。玩點精靈險棋，喝點小酒。這是納國同人，當然要喝點酒。

本章标題：不知所措的老父親。

Celebrimbor有個怪癖一直讓Celegorm覺得好笑：他總是盡量避開用昆雅語。

“你難道擔心Thingol會殺過來指責你的發音嗎？”

Celegorm有天晚上問道，揶揄地彈了彈Celebrimbor的耳朵。

“不是。”Celebrimbor短促地說。“停下來，Celegorm。”

“叫我Tyelkormo，” Celegorm低聲說道，但是Celebrimbor搖了搖頭。然後Celegorm又試了一次。“Tyelpe。”Celebrimbor一臉冷漠地看着他。

Celegorm哼了哼聲。“是因為你父親那麽叫你嗎？”

“我父親喊我Tyelperinquar。” Celebrimbor眼睛盯着天花板，Celegorm湊上來輕吻他脖子時他也不予回應。

“我也可以那樣喊你。”Celegorm臉上露出了惡意的笑容。“如果能讓你興奮的話。”Celebrimbor把他推開，他大笑出聲，面容因厭惡而扭曲。“所以這就是底線了是吧？我會記得的。”

* * *

“Tyelperinquar。”

Celebrimbor僵硬了一下，然後直起身子來，拍了拍圍裙，在轉身面對父親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Curufin皺着眉頭看向兒子的鍛造爐，雙手交疊在自己的工作袍上打量着眼前的景象。“你在幹什麽？”

“我在耙昨天的煤，今天要來燒。” Celebrimbor沉默了一下後說道。雖然父親是用昆雅語向他發問，他還是以清亮的辛達林作答。

“我看得出你在幹什麽。“Curufin說道，”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麽你的煤—還有你的火——是冷的。“

Celebrimbor凝視着他的父親。“因為我還沒有燒火，Ata—父親。“

“別跟我耍小聰明。我只是很驚訝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居然還沒有燒火，而且居然也沒有昨晚的餘火在悶燒。”Curufin帶着好奇和指責的目光審視他的兒子。“熬個夜然後白天趕在煤火冷下來之前繼續工作才像你的作風。”

Celebrimbor聳了聳肩。“我之前在做其他的事情。”

“那昨晚呢？”

他翻了個白眼。“在睡覺。多麽難得啊。”

“這不像你。”Curufin嘟囔着。“睡覺這點我倒也不能批評你，除了睡覺之外，到底是有什麽事讓你覺得工作更有趣了？”

Celebrimbor把手套拉直，撓了撓耳朵，那只耳朵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紅。“還是有人能在不止一項活動中找到樂趣的。即使是您，父親，偶爾也會從您的手藝活中抽身。”他的語調十分禮貌得體，但是Curufin擡起了頭，目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銳利。

即使他聽出了兒子話中的雙關，他也沒再過問。“所以到底是什麽——還是說，是誰吸引了你的注意力？”

當Curufin問出“誰”的時候，Celebrimbor已經轉向他的工具，用抹布擦拭着他的火鉗，讓鐵器發出了些不必要的響聲。“什麽？恕我無禮，父親，但是就像您指出的，我現在才開始工作已經有點晚了。如果我要按時做好Finduilas的冠冕，我得抓緊時間了。”

“公主不會想等太久的。” Curufin的聲音輕柔下來。“是的，确實，我不會…我不打擾你了。”不過他又停留了一小會，看着Celebrimbor彎腰投入他的工作。有一瞬間，他還想開口說點什麽，甚至走到了Celebrimbor身邊，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但是他什麽都沒說，轉身回到他自己的工作。離開時，他的靴子走在灰白的地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Celebrimbor再次瞥了眼門口時，他已經走了。

* * *

Finrod仔細研究了下棋盤，拿起指揮官的石英棋子，往前移了兩格。。

Curufin看起來很生氣。

“潰敗了。”Finrod平靜地說着，擺弄着他的拇指。

“如果我不能從前線召回我的兵棋那才是潰敗。”Curufin的雙眼掃視着棋盤。“而我——”

“确實不能了。”Finrod說。“因為，你看，我在三步之前就把你的駐軍首領趕到了東邊的鉗形地帶。”

“該死的。”Curufin惱怒地喝了口酒。

他們在玩的是幾個月前Galadriel從Melian的宮廷裏送給Finrod的策略戰棋。Finrod之前一直通過信鴿和妹妹下棋，但是他覺得還是和身邊的人一起玩容易點。于是，Curufin就會在晚上陪他玩這個。給他們本來的夜生活又增添了一種消遣，不然他們就只是一起喝點酒，一起聊會天，然後最終不可避免地撕扯下對方的衣物。

Finrod相當擅長于這樣的策略游戲，Curufin相對稍弱一點，這讓他惱火不已，盡管他已經要趕上他的水平了。

“你的問題，親愛的，”Finrod晃動着他的酒杯，“正在于——”

“你倒是告訴我我的問題在哪裏。你知道我像喜歡羞辱人的诨名一樣喜歡性格分析。”

“——問題在于你把每一步都當作最後一步，想要背水一戰，結果最後就失去得更多。”Finrod看上去陷入了沉思。“并不是說我懷疑你什麽，你對自己的行為已經夠審慎了。但是我原以為你會更好地保護你的後方，就像這盤棋局，然後再以更謹慎的方式繼續。這種近乎是魯莽的大膽行為最後一定會讓你被踹屁股的，原諒的我用詞——我想，這是從你父親那遺留下來的一些——“

“你繼續接着說，Felagund，你就等着自己被踹屁股吧。”Curufin說着喝完了他的酒。“不是說好了不要提父輩嗎，免得我跑去找那個頭上塞着羽毛，鍍着一身金，嘴裏整天吸着牡蛎還被你稱作‘父親‘的白癡對峙。

Finrod咯咯笑着，顯然沒被這樣的謾罵冒犯到。

Curufin把發辮梳到肩上，雙腿交叉着。“至于棋局，我只是想要嘗試不同的策略，抛卻些不起作用的操作罷了。這是個試錯的過程，沒有冒險一搏就沒有收獲。別想着去分析，這是最讨人厭，也最沒用的壞習慣。”

“你說是就是吧。”Finrod還是微笑着看着他，在桌子底下輕輕推了推他的腿。“輪到你下了。”

Curufin不情願地将自己一營的翡翠石讓給Finrod的紫水晶部隊，他手撐着下巴，心思顯然已經飄到了別處。“你有沒有覺得最近我兒子怪怪的？”

“Celebrimbor嗎？”

“不是，我另一個兒子。對，當然是Celebrimbor啊。”Curufin煩躁地在指尖轉着偵察兵棋子。“他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還不愛說話。我倒是樂見他不像希姆拉德陷落之後那樣，要麽喜怒無常，要麽整天郁悶得不行，但是這孩子莫名其妙的變化讓我有點擔心。”

“為什麽？”

“我怕他誤入歧途，建立什麽不成體統的關系。”

Finrod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但是Curufin好像沒有注意到。

“我一直在提醒他Orodreth的姑娘會和那個士兵處一快，就是那個整天騷擾你弟的那個，想要去追那姑娘對他決沒有好處，但是——”

Finrod因為意識到Curufin在想什麽而睜大了雙眼，他輕聲笑了起來。“Finduilas和Celebrimbor只是朋友，Curvo。”

“別傻了，他們哪有什麽共同之處？不是，我擔心他真的想追求她，徒勞地希望她會回報他的愛慕之情，還有一些亂來的沖動。Tyelkormo暗示我，他撞見Tyelperinquar在那什麽——好吧，不說這些惡心的細節了，我懷疑他在經歷遲來的青春期躁動，而且對公主産生了點什麽欲望。”Curufin嘆了口氣。“哎，要是在他真的青春期那會就經歷這種年輕的躁動就好了。首先，有他母親可以幫我。她聰明的很，對處理這種不理智的怪癖很有一手。” Curufin拿在手中轉的棋子掉了出去，在地上搜尋一番後在Finrod長袍的褶皺中到找了它。Finrod在椅子上調整姿勢，Curufin站起身繼續說着，“我該給Tyelperinquar找個好點的對象的。但是上次我這麽跟他說的時候，他那樣子仿佛是我叫他把屌剁了，然後第二天在節日慶典上呈上王庭。鬼知道那小孩什麽時候才能真的長大，但是他一直都挺奇怪的。”

“你有沒有想過問問他到底怎麽了？”Finrod輕聲說。

Curufin冷哼一聲。“要有什麽事他也不會跟我說。說道這種事情他總是害羞又別扭。”他看着Finrod在棋盤上又移動了一個紫晶石棋子。“我倒也不怪他。我自己也從沒跟我父親說過關于情感或者肉體的問題，就自己憋着或者…尋求點別人的幫助，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再次把酒杯舉到嘴邊，顯然一直沒注意到杯子已經空了。“也許我該多扔點活給他，讓他把心思從不管到底是什麽事上轉移開來。我父親以前會為我這樣做，我總覺得那樣很有幫助。”

“Curvo，”Finrod喚到，一副糾結的樣子。“你有沒有…你有沒有考慮過…”

Curufin對着他空杯子皺了皺眉，伸手去拿酒壺。“什麽？”

Finrod呼出一口氣，好像一下子斷了思路，或者丢了膽子。“沒什麽。”

“我想也是。” Curufin把自己的酒杯倒滿，也給Finrod的杯子滿上。“啊當然了，如果他有什麽煩惱倒是可以去找Tyelkormo。他一直都更喜歡我哥。”他聳了聳肩，仿佛那不是什麽大事。“反正Tyelkormo也更會處理Tyelpe可憐的腰。”

Finrod好像根本不知道怎麽接話，Curufin擡頭看了看他。“是輪到我了嗎？”他移動了自己的哨兵，然後推了推Finrod。“看那邊，你已經被圍攻了。”

* * *

局棋剩下的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圍攻上， Curufin也不記得那之後到底是誰贏了。他們沒有再談論父輩或者孩子，而是讨論一些更有趣的話題，棋局，哲學，最後又講到了解剖學上。

那天晚上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愉悅又滿足。Finrod的酒夠烈，牙齒夠尖銳，而當他們以肉體相接深入研究解剖學時，他在Curufin耳邊的低語也是那樣的甜美動聽。

這是個美好的夜晚，一切都結束于紙醉金迷的潰爛。

* * *

當Celegorm在反複的敲門聲中猛地拉開房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對門前衣冠不整的Curufin挑了挑眉。“你想要幹嘛，親愛的弟弟？”

“讓我進去。” Curufin說着推開他想要過去，但是Celegorm擋住了他，一手抓住他的下巴，整張臉往上斜了過去。Celegorm探過去在他身上聞了聞。“你帶着他的味道來找我還想進我房門？”他放開弟弟，更直接地擋在門口。“真是吃了豹子膽。”

“你以前從來都不在意這個。”Curufin不耐煩地說，“我要和你談談。”

“這麽晚？”Celegorm露出個假笑。“一般來說，午夜過了這麽久，你好像更有興趣和國王交流。”

“別這麽不講道理。”Curufin翻了個白眼。“我已經和Felagund說完話了，現在我要和你說。”

Celegorm勾起嘴角，白色的牙在黑暗中閃着光。“多麽榮幸啊。但是我想安靜睡覺。你可以早上再和我說。”

“你真的要把我拒之門外嗎？”Curufin的眼睛眯了起來，向Celegorm身後瞅了眼。“是有人陪你還是怎麽的？”

“難道你覺得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和婊子滾一起嗎？”Celegorm嘲弄道，“走吧，Curvo，我明天會去找你的。”

“如果你覺得這座城堡裏有哪個蕩婦爬上你的床不是來監視你，那你就是個白癡。”

“啊，是啊，和國王睡就沒這麽白癡了。睡你的覺去，我也要去睡了，我可沒心情聽你念叨。”在Curufin能回答之前，Celegorm就把門甩他臉上回房去了。在手離開門把之前，他轉過身來，腦海裏閃過了什麽，他伸手把門鎖上。

Celebrimbor還在睡夢中，床上厚重的毛毯半掩着他的身軀。

Celegorm一手捂住自己的臉，搖了搖頭，回到了床上。Celebrimbor已經把一半的毛毯踢到了一邊，露出了一條壯實的腿。他總是很熱，Celegorm床上的毛毯對他來說太熱了，但是他很喜歡絨毛和他肌膚相處的感覺。

一個感覺主義者。Celegorm想着。又是一點讓我想不明白是讓你更像Curvo一點還是更不像他。他一手撫摸着侄子粗壯的大腿，Celebrimbor在睡夢中嘆了口氣，往Celegorm的觸碰拱了拱。

Celegorm有時摸不清自己到底是失望還是慶幸于Celebrimbor沒那麽像他父親。當他的手沿着Celebrimbor的大腿向上探去時，他還想着Curufin會不會還在走廊裏偷聽着房裏的動靜。

他彎下腰，用一個吻喚醒Celebrimbor。他才不在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