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大婚 男女主終于結婚了,搓手……
安泰公主是皇後唯一的女兒,也是大鄭唯一的嫡公主,出身高貴。從前,秦志城從未表達過對安泰的不喜,大概他那時候也不懂什麽是喜歡一個人。難道昨夜春宵一度,他真的喜歡上了紫雲?秦志城知道鄭瀾和紫雲之間并沒有過什麽,因此當日對紫雲的喜歡,是毫無遮掩和回避的。
自然,鄭瀾不介意秦志城為了女人不要前程,甚至覺得只有性情中人才配做他的兄弟和朋友,這也是他與秦志城交心的原因。他擔心的是,風塵裏的紫雲對秦志城,只不過是露水之情,浮萍之歡罷了,與對其他有錢有勢的男人,并無不同。
秦志城見鄭瀾在思考着什麽,急不可耐地問:“子流,你今晚到底要不要同去厚山,看看那個額頭上有塊紅點子的姑娘啊?我看你對她挺有興趣的。”
“她啊,此時應當已經不在厚山了,”鄭瀾居然忍不住笑起來:“再過幾天,她就要進府了!”
鄭瀾端起酒杯,有幾分歡欣,痛快地飲了一杯葡萄酒,酒味甘冽清甜,入口溫柔,微醺中像是對秦志城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倒真是感謝左丞大人,成全美事了。”
“什麽?你要擡她入府?左丞大人只有一個獨女,你剛大婚就納妾,老泰山可是要造反的!更何況,那小妞兒還是那種地方出來的……”秦志城語出就愣住了,如果身為皇子的鄭瀾都不能把“那種地方”的女人随随便便收納為妾室,那他對紫雲的愛慕,豈不是更上不得臺面嗎?
“那種地方……”鄭瀾看穿了秦志城的心事,忍不住恥笑他一聲,随後站起身來,把海升喊過來,命令道:“叫府上的人,盯着宮裏的人好好幹活,按照禮制準備,絲毫不容馬虎。”
本來稀松應付的工匠,立刻連連唱喏,謹慎忙碌起來。都說伴君如伴虎,這湛王殿下也是喜怒無常啊!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夜裏鄭瀾又讓蝠去查了,一切果然和他猜測的差不多,即将迎娶一個感興趣的女人,而不是讨厭的世家名媛,鄭瀾的心裏閃過新奇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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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湛王騎着白馬,一身五爪團龍紋的大紅喜服,後面跟着秦志城小将軍領着禦林軍并宮裏的帶刀侍衛開道,一路氣派威風去左丞府迎親。兩側的百姓人山人海,看到了湛王殿下的真容——山眉海目乾坤入懷,都不禁驚呼,真的比傳說中還要俊逸!
左丞府上賓客雲集,錢仲謀努力僞裝出一副稀薄的喜悅。吳凡欽昨日也趕回了京城,聽說了表妹大喜,回到吳家拿着賀禮和拜帖,就連夜趕到了左丞府。錢仲謀沒有功夫搭理他,他想偷偷擠到後院去看看即将出嫁的表妹,伺機能傾訴兩句衷腸最好。但後院居然布滿了守衛,不許任何人進去,他隔着門檻,看到裏面的丫鬟侍女忙忙碌碌。
裏頭小院兒淩晨起來上妝,一衆丫鬟侍女有序忙碌,為她穿上灑金刺雲錦的喜服,戴上點翠鎏金的鳳冠,陶娘子把紅罩頭蒙在小院兒頭上,叮囑她不要緊張。小院兒點點頭。
吳凡欽悻悻退了出來,一眼看到平安。他詫異平安居然在府上沒有回吳家,上前問:“我說回家怎麽沒尋到你!你随舅父回來這麽久,怎麽還在這裏?”
平安自然不能把內情告訴他,只說:“左丞大人一回到京城,陛下賜聖旨指婚,大人剛剛抵京,府上人丁不足,遂留下奴在此幫忙。”
“那幾個坑害我的賊人是不是已經抓起來了?”吳凡欽想起來小院兒,得不到表妹,能追查到替身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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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自知應當隐瞞,卻又不知道臨河縣丞有沒有透露給吳凡欽什麽消息,一時間語塞。
正說着,吉時到了,平安趁機趕忙躲了吳凡欽,去後院了。
此時,鄭瀾嘴角一絲淺笑,閑庭信步地悠悠跨過左丞府六進的院子,走入前廳,接過陶娘子牽着小院兒的素手,輕輕捏在了手心。
“錢姑娘,以後就是本王的愛妃了。”他隔着紅蓋頭對小院兒輕輕耳語一句。小院兒一時覺得這人說話的聲音有些耳熟,又記不起在哪裏聽過。
錢仲謀倒是依照一品大員嫁女兒的典制,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按照大鄭婚俗,接親後,娘家人是不随行去喜宴,而是等五天後回門再與女方家人一同夜宴。看着湛王府吹吹打打迎親的隊伍漸行漸遠,錢仲謀心裏五味雜陳,說不上慶幸還是傷心。
後院一處不起眼的耳房內,真正的錢淑媛正在害喜。她的丫鬟素月伺候在一側,聽着外面吹吹打打和往來道喜的聲音,她落下淚來。這本該是她的婚禮,她幼年閨中無數次暢想過,但此生恐怕再也不會有這樣氣派尊榮的婚禮了。父親要一直藏着她嗎?她摸摸日漸大起來的肚子,想起了太子殿下的狠心,一股熱淚忍不住湧了出來。
王府前院,擺了些宴席。因湛王素來不喜歡參與朝政,故來賓并不多。他本就因生母的地位不高,不似其他子憑母貴的親王有那麽多往來的勢力,更不喜熱鬧,遂由秦志城陪着一衆王公大臣和
皇親國戚喝酒。
中間皇後娘娘派安泰公主帶人送來了賀禮,鄭瀾匆匆接了。安泰公主卻沒有想走的意思,在前廳後面的花廳裏遲遲不走。她正坐上座,兩側是跟着來的一行太監宮女。
湛王看她特意打扮了一番,知她難得出宮,這是一定要見秦志城的意思。
“九哥,我要見志成。讓他別陪着皇叔伯還有大臣們喝酒了,過來陪我說話。”安泰看着手指上的丹蔻,假裝淡然地對鄭瀾說。
“想見他,你自己去前頭請,或者随便派個人去。”鄭瀾冷冷道。
“哼!”安泰道又着急又生氣又不得不祈求:“九哥,我不方便直接去席上喊他的。我身邊的人,前頭席上的親貴都認識。我可不想出嫁之前傳出什麽不好聽的話。”
“你也知道不好聽,何必在我府上與人私相授受。鬧出什麽事端,本王何辜?”鄭瀾喝一口茶,一上午都忙着接親,他有些渴了。安泰公主來之前,新娘子已經被陶娘子和海升帶去了洞房,他一會兒去前面帶幾杯酒就可以散席了。想起小院兒那張有意思的臉,他很想現在就丢下這些無趣的俗事,去寝殿逗一逗她,秦志城說她是“小辣椒”,他好奇究竟會有多辣。
其實鄭瀾看到安泰那急不可耐地樣子,本是打算過一會兒把秦志城喊過來的,至少是他讨厭任何人命令他。
沒想到刁蠻公主居然坦白說:“九哥和秦志城是一起長大的,我不怕告訴九哥,我喜歡他這個人,要讓他做驸馬。公主府的選址,母後都幫我定好了,今天只不過是跟他說一聲。”
“如此,那真是……一時不清楚要先向皇妹道一聲恭喜,還是先對孔陽道一聲惋惜了。”孔陽是秦志城的小字。鄭瀾又閑閑嘬一口杯中的清茶,款步往前院吵吵嚷嚷的喜宴去了。
安泰公主看着走出去的鄭瀾,皺着眉頭哼了一聲,緊接着跟了出去,她心想:“反正我都打算嫁給他了,還怕什麽風言風語,九哥你不幫我,我就靠自己去喊他過來。”
安泰走到花廳和前廳相隔的屏風處,跨出去就可以看到正在與親貴們飲酒的秦志城。
“厚山茶敘紫竹院院主紫雲姑娘有賀禮相送。”
她突然聽到了外面吵嚷的聲音驟停,于是也跟着停下了腳步,從屏風的縫隙裏往外看。
大聲宣頌了厚山茶敘的拜帖,聽聞“紫雲”兩個字,席間的王公大臣都停下了筷子,放下了酒杯,這真是始料未及的來客!不必說,紫雲在帝都早已經洛陽紙貴,今日不必去花費船載的金銀,就可以一睹紫雲的芳容,于是人們紛紛伸長了腦袋。
紫雲從停在府門口的精致馬車上下來,步步生蓮地走進來,婀娜的身形看得席間的登徒子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走到近處,才發現她今日幾乎未着粉黛,許是考慮了場合,不宜招搖。秦志城覺得這樣的紫雲簡直就是人間仙子,本就喝得有幾分醉意的眼神更是從紫雲身上再也挪不開。上前唱喏一聲,眼波中帶着暧昧,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紫雲姑娘親訪,有失遠迎。志成是婚宴的總管,帶姑娘到偏殿小坐。”
紫雲消失,喜宴又漸漸恢複了熱鬧和嘈雜,卻都在嘀咕紫雲的美貌,以及與湛王的關系。
“大婚第一日,勾欄裏的女人就敢上門送禮,也就是湛王能幹得出來。”
“左丞大人要是知道了,恐怕臉都綠了。”
“那個紫雲真是個尤物啊,湛王倒沒怎麽和她搭話,看不出遠近。不過,秦小将軍看那女人的眼神,肯定是相好的啊……湛王殿下和秦小将軍,這才是真的摯友,男人們在一起,穿一條褲子可不夠,還得……哈哈哈哈”
賓客們說得很小聲,屏風後面的安泰公主卻聽得一清二楚。
她揉着手裏的手絹,皺着眉頭,悶悶生氣,最後還是退回了後院。宮裏的馬車停在王府後門,她一路氣鼓鼓地回宮去了。鄭瀾雖一直和兄弟們隔山隔海,但是和安泰這個妹妹卻還有幾分情分,不得不去送一送,安泰公主上了馬車又出來,把已經作勢往回走的鄭瀾叫住:“九哥,告訴秦志城,不許他再去那種地方,不許他再見那種女人,就說是我說的!”
鄭瀾嘆一口氣:“這傻丫頭,蠢笨如此。不知道強扭的瓜吃不得嗎?”如此想,又一驚——那麽他呢,那個還不知道叫什麽的女子現在正在他的寝殿裏等他去入洞房,她又喜歡他嗎?
他不能允許自己去碰任何一個不是彼此都情投意合的女人,所有見色起意或者強取豪奪,都是在走恒昌帝的老路。他不要負人,也不要被人辜負,否則就是對自己出身的背叛,他會看輕自己,他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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