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哥哥(1) 很
衙門裏,順天府尹霍西倪見被帶回來的是秦小将軍,吓得大氣不敢出,搬了椅子讓秦志城坐下,又安排了茶水點心。秦志城理也不理順天府尹,一屁股坐下,滿臉反客為主的霸道。
見鄭瀾進來,順天府尹帶着身後的官兵、步卒行跪拜禮,“給湛王殿下請安!”
鄭瀾來時也猜測是這麽個局面,民豐請他來,不過是為了有皇子背書,順天府尹能好做些,以後再起争執,最多是左丞大人和湛王殿下之間的較量,不會讓他背這個黑鍋。吳凡欽或者秦志城,他哪一個也惹不起。
嫌棄地看看跪在地上打哆嗦的順天府尹,又瞥一眼坐在大堂上嗑瓜子喝茶的秦志城,鄭瀾搖搖頭,對順天府尹霍西倪說:“霍大人平身吧,本王是來帶秦小将軍回去的。”
霍西倪自然是不敢不放人,但又怕左丞大人追查過來,便道:“有殿下出面,自然什麽麻煩也沒有,只不過左丞大人那邊,殿下也要通融一番。下官只是個五品小人物,一直勤勤懇懇,恪盡職守,可是京中遍地皇親國戚,出了這等事,下官很是為難。”
鄭瀾才想起來,吳凡欽既然是左丞大人的外甥,也就是自己名義上的表舅哥。霍西倪命民豐去請他過來做保人,确實是再合适不過——一邊是自己的伴讀,一邊是王妃的表哥。果然在順天府尹這個位置上,要把京城裏複雜的人脈記得一清二楚才行。
鄭瀾微微笑,和顏悅色道:“霍大人素來勤懇盡忠,本王會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傷者也是本王的親戚,想必只是小小誤會。”
“對,誤會……誤會!”霍西倪得救了一般。
秦志城就這樣跟着鄭瀾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順天府,連簽字畫押的手續都沒走。看着他們走遠,霍大人着實捏一把冷汗。
出來順天府,秦志城對鄭瀾道謝:“子流,多謝了,看來什麽軍功爵位都不如皇子的身份好使,以後有事還得靠你。”語罷,秦志城潇灑地飛身上馬,拽了馬缰,調轉馬頭,那是厚山的方向。
鄭瀾嘆口氣,知他還要去厚山接紫雲,所謂沖冠一怒為紅顏,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鄭瀾默默想,但願安泰能夠想清楚,千萬不要再動嫁給秦志城的心思,他的心裏已經沒有地方能容得下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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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瀾也騎馬回到了湛王府,海升在門口搓着手等鄭瀾,見他翻身下馬,海升急忙忙上前,神情有些緊張地對鄭瀾說:“殿下,剛剛回來的路上,王妃的馬車遇到了歹人劫持。”
鄭瀾眼中一驚,馬上問:“王妃人呢?有沒有閃失?”
海升趕忙回禀:“王妃毫發無損。幸虧暗處有五毒門的隐衛保護,那個人本來要劫持馬車,被蝠大人生擒了,現在帶了回來,關在劈柴院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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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瀾很詫異,怎麽走開這麽一小會兒,就有人要來加害小院兒。是錢仲謀嗎?還是太子……都說不通。
海升神色沉一下,有些面露難色:“殿下,那個歹人……王妃似乎認識他,現在……王妃在柴房看護他呢。”
急匆匆的腳步跨入堆放着柴火的劈柴院,映入眼簾的一切,讓鄭瀾臉上升起了怒火。
一個渾身肮髒散發着惡臭的男子,躺在地上,半是昏迷着,身上受了傷。小院兒正蹲在地上,親自給他上金創藥,臉上是非常擔憂和心疼地神情,一點也不避嫌,全然不管院子裏還站着幾個丫鬟太監。
“百靈,快去打開水來,千慧去收拾一間房,再拿些被褥來。”小院兒背對着門口,一邊用帕子給那個男人擦拭額頭,一邊吩咐着衆人。
衆人已經看見鄭瀾面色鐵青地站在那裏,都不敢動了,小院兒覺得四下安靜得不對勁,回過頭來,看到了鄭瀾那張鐵青的臉。
“你們都出去。”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鄭瀾的語氣如冬日的寒潭,沒有一點溫度。海升和百靈額頭上滾下汗珠,他們知道湛王殿下雖陰陽怪氣,但是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他們也是頭一回見殿下這樣不悅。
陶娘子也跟着退了出去,臉上除了擔憂還有很多疑慮,剛剛她其實想攔住小院兒救下金三,可是小院兒飛身下馬車,在蝠抽出短刀之前,就擋在了金三身前,可以說是舍命相救了。她想留下,但無奈只能跟着衆人出去。
“他是誰?”語氣更冷一分。
躺在地上的金三微微睜開眼睛,起了一層白霜的唇微微顫抖着,小院兒湊過去想聽他說了什麽,卻聽不明白,看着金三命懸一線,她眼睫輕顫,淚盈于睫,根本顧不上回答鄭瀾。
鄭瀾索性走過去,一把握住小院兒的手腕,看着她臉上要落下來的淚珠,心裏的憤怒更甚。管他這個男人是誰呢?總之,她為了他難過了、心疼了,他連別的男人多看她兩眼生出肖想都要不悅,更何況是這樣心疼親近地照顧一個腌臜的男人。
“這是愛妃從前的情郎麽?”鄭瀾握着她的手腕很用力,陡然松開,留下幾道白痕。
小院兒揉揉被捏疼的手腕,顧不上惱怒,祈求他:
“殿下,救救三哥吧。他不是惡人。”
三哥?呵,叫得好親熱。
小院兒這才回過神,明白了鄭瀾為什麽黑了臉,她擦擦眼角的濕潤,站起來,整理一下衣襟,剛剛舍命救下金三的時候,裙裾上撕開一道大口子。
“殿下,他不是我的情郎,我沒有什麽情郎。”小院兒神色平靜下來,她得讓鄭瀾相信她,不要誤會她。
“殿下,先救人,您聽我慢慢說,我全部,全部都告訴殿下。”小院兒雙手牽住鄭瀾的一只手,一雙柔情百轉的眸子像兩汪湖水那樣看着他,映出他冷情的面容。
金三躺在地上,看着她求鄭瀾,聽見她對他說:“他不是我的情郎,我沒有什麽情郎。”一口腥甜從嘴角溢出來。
小院兒見他吐血,趕忙拿起帕子幫他擦拭。
“殿下,先救人好不好?如果殿下覺得救錯了,可以以後再處置。上天有好生之德。”小院兒語氣裏慢慢的祈求,聲音是顫巍巍的。
鄭瀾的怒色變成了冷眼,最後還是蹲下來,捏住了金三的手腕。脈象的确衰微,但也看出來金三還有些內力,鄭瀾便知他只是外傷,沒有性命之憂。
“帶王妃回寝殿去換身衣服,去給這個歹徒請個大夫,處理一下傷口。”鄭瀾奪過小院兒手裏的錦帕,用還沒弄髒的一角,嫌棄地擦擦剛剛給金三把脈的手指,然後把帕子丢在地上。
看着小院兒被陶娘子和百靈帶走,鄭瀾才走出劈柴院,交代海升:“沒有本王的指令,不許王妃再來這裏。”
蝠則跟着鄭瀾去了書房。蝠對鄭瀾禀報了今日發生的事情,錢大人交給陶娘子一瓶藥,但具體是什麽藥物,要做什麽,他在屋檐之上,并沒有聽清楚。而今天那個歹人,是半路殺出來的,蝠本以為是刺客,沒想到王妃認識這個人,還跳下馬車,舍命相救。
說道舍命相救的情節,蝠看到鄭瀾臉上浮現出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怒氣,兩眼冰冷得能凍傷人。
“今後要繼續守護好王妃,無論她去哪裏。”鄭瀾冷冷說,蝠很知趣地一閃,消失于無形之中。
鄭瀾心頭不悅,小院兒蹲在地上,含着淚光給那個男人擦拭血跡的樣子,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好奇她的過往,偶爾她會提一兩句,總能讓他心疼、憐愛,他以為那就是全部,或者他覺得自己總有耐心一點點地聽她主動說,慢慢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履歷。然而若非金三出現,她可能永遠不會告訴她,曾經有什麽人喜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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