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扶搖 !
鄭湧和所有宴會廳裏的人都展露出驚訝的神情, 特別是舉事的鄭湧,見到突然露面的鄭瀾,心中一緊, 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幾位親王,剛剛還在心裏嘀咕, 怎麽禁軍一進來, 鄭瀾人就不見了, 原來是趁亂躲在了屏風後面。
“哈哈,好,九弟真是明人不做暗事, 一直躲着不出來可不是君子所為啊!”鄭湧壓下心頭的不安,油膩的臉上堆了笑,告訴自己或許今日正好是斬草除根的機會。
鄭瀾依舊穩坐在秀墩之上,眼睛斜視過鄭湧和他身後的随從,嘴角露出一絲邪魅而輕蔑的微笑。
幾位親王見到他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後怕,那種輕蔑的笑,分明是一種胸有成竹的自負。
鄭湧卻被鄭瀾這個微笑激怒,他喝道:“一個歌舞伎的兒子, 也敢和孤一較高下!你也配!”
鄭瀾卻垂下眼簾,在他這一雙美麗的眼睛裏, 小院兒看不到任何憤怒,只看到了自己的影。她怒目回看不可一世的鄭湧, 眼神裏滿滿的憤恨。
那一瞬間的憤恨, 被鄭瀾捕捉到了,俯下身來,對小院兒說:“愛妃不要同情本王, 早已經習慣了的事情。”
“你們幾個,給我上!”鄭湧突然臉色一暗,對着門口幾個穿着甲胄的禁軍士卒一聲令下,這五六個人立時騰空跳起,身上的甲胄在半空中撕碎,漏出他們本來一襲黑色的夜行衣,個個目光如刀,寒冷得讓人發顫。
“五行使者!”八殿下鄭波脫口而出。太子說的沒錯,鄭波确實見多識廣。五行使者是天淩山惡人峰有名的武林高手,殺人如麻,擅長将人架在頭頂,懸空車裂,令江湖高手聞風喪膽。此次鄭湧得到了杭南財閥的支持,才能夠用巨額財寶換得五行使者為他造反助力。
幾位親貴面面相觑,伸長了脖子,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發生的對決,卻沒想到鄭瀾開口,雲淡風輕:
“本王還以為太子殿下請了什麽高人,這些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去東宮打打雜,做些院護、門子為好。”依舊陰陽怪氣的樣子,然後縱身一躍,跳過身前一地閃閃發光的玻璃碎片,立在小院兒身前,面對着她的面容,将她鬓角垂落的一絲秀發別在髻上。
“愛妃怎麽扔下本王,一個人出來了。在屏風後面卿卿我我不好嗎?”鄭瀾垂目,有些戲弄地看着她,衆人不少微微擡頭看着湛王夫婦,這是要當着太子和禦林軍的面,談情說愛嗎?
小院兒知道他又胡說八道了,但并不惱。他既然擊碎了屏風出來,就一定會出手的。
“太子如此不軌,殿下放任不管嗎?”小院兒擡頭看着鄭瀾,不像告狀,仿佛一種邀約。
多日相處加上李秀蓉告訴她的事,她篤定既然鄭瀾事先就知道今日的宮變,就一定還有底牌沒有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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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着幹嘛?上啊!把九殿下給孤擒住,誰抓住了,重重有賞!”鄭湧已經受不了了,為什麽宮變的時候,九弟還是這麽帥,還能奪走他的關注度呢?五行使者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他不信鄭瀾能夠以一敵五。
更何況還有人多勢衆的禦林軍,時刻準備沖上去,寡不敵衆,再高的武功也是孤身一人。
五行使者圍了上來,腳下生風,虎虎移動,将一對璧人圍在了中央。
鄭瀾将剛剛給小院兒擦拭淚水的錦帕抖開,蒙住她的雙眸,從她腦後打一個結,在耳旁對她說:“愛妃別看,腌臜走卒碎屍萬段,不要髒了這雙曼妙的眼睛。”
本來,五行使者是行走江湖殺人如麻,十分自信的,但是鄭瀾讓他們有史以來第一次心中沒底,倒不是他們知道鄭瀾的武功深淺,而是他的淡定自得,本身就讓他們覺得心生疑窦,反而不敢立即下手。
就在猶豫的瞬間,鄭瀾眉頭微皺,手掌朝向外側,丹田一股氣流勃然而發。
五人圍起來的包圍圈瞬間瓦解成一片血色的紅光,骨肉寸斷成一片猩紅的霧氣,鮮血滴子飛出去,沾滿了整個交泰殿的四下,包括太子和所有宴會廳內的人,臉上身上都被漸上些許的雪霧,唯有在紅色風暴眼中間的小院兒和鄭瀾兩人,幾乎沒有被污上血跡。
鄭瀾不疾不徐将小院兒蒙住眼睛的錦帕打開,剛剛有一滴血漬飛到她的花钿上,但是幾乎隐沒于胎記的顏色,看不出來。鄭瀾還是把那滴血漬擦拭掉,然後把錦帕嫌棄地丢棄于地上。
太子那張肥臉,方才距離兩人最近,整個面龐上和明黃的衮服上,已經一片鮮紅,細碎的骨渣飛過來,砸在他臉上,生疼。
“呸呸呸……太惡心了……”太子向後踉踉跄跄退步,太監們上前給他清理臉上的污物,忍住惡心嘔吐的本能。
諸位親王目瞪口呆,沉浸在剛剛魔幻一樣的場景中。
“這……這是什麽邪門的功夫?如何讓活人化成霧氣了!”鄭湧忍住心頭的惡心,坐在地上呼呼喘着大氣,眼睛裏慢慢都是驚恐和費解。
他身後的禦林軍将士被剛剛詭谲的一幕驚呆到極致,一動不動再不敢上前。
無論太子如何下令讓将士們沖鋒陷陣,在如此奇絕和邪門的功夫面前,再無什麽死士。
人是血肉之軀,沒有不怕死的,而且死得這麽突然,這麽……稀碎。
倒是見多識廣的鄭波,對着鄭瀾正色道:“這……這應當是扶搖神功吧。九弟,你果然如傳說中,修煉這門邪功。”
扶搖神功的大名,在幾位與江湖術士有過往來的親貴和大臣那裏看來,是傳說中的存在,據說此功非內力深厚如山巒瀚海者,不能修煉,而且要求修煉者必須是童男之身。
“練這個功,不是需要童男之身嗎?”發問的是博學的欽天監。衆人聽聞紛紛小聲嘀咕起來。
童男……慣常喜歡在秦樓楚館流連忘返的湛王殿下,怎麽可能是童男之身,何況身邊還有如花似玉沉魚落雁的王妃在側。
難道,看上去閑雲野鶴,不問朝政的湛王殿下,其實一直隐藏着自己真實的面目,就是為了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有朝一日把太子的儲君之位掀翻?
又或者,今日的宮變,本來是太子心思缜密步步為營的陰謀,卻早就被湛王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适才,他才能夠閑庭信步躲在屏風以後?
太子更是驚恐之餘還浮現出了疑惑:如果鄭瀾修煉了扶搖神功,那麽他給湛王妃下的毒,是不是也就沒有了作用?
王侯貴胄別的不行,唯有對權力争鬥最為在行,他們每個人都飛速盤算着自己的利益得失,今日的宮變因為湛王展露出了以一敵萬的扶搖神功,不攻自破了。
那麽接下來,那至尊無上的寶座上,将由誰來問鼎?
“九弟,你處心積慮練這邪功,是為了大位嗎?”剛剛被摁在桌子上的鄭溫,已經掙脫了出來。事态變化了,剛剛摁住他的士卒現在一臉茫然,再不敢對着親王用力用強,于是鄭溫挺起身子,好奇地問着鄭瀾。
他哪裏是處心積慮,根本是因為寂寞無聊,才練這門奇功。
鄭瀾懶得理會任何一個姓鄭的人,倒是小院兒踩着丢在地上的錦帕,邁過紅色的血跡圈,走到安泰身邊,俯下身,把她口中的布團取出來,拍打她一身喜服上的灰塵。
“謝謝九嫂。”安泰揉了揉剛剛被布團賽住嘴導致不适的臉頰,對小院兒到。
雙方僵持在這裏,鄭瀾卻沒有繼續發難的意思,只是走過來,把小院兒拉起來道,在她耳邊小聲道:“因為愛妃,這下他們知道本王其實連一個女人都沒有了。愛妃是不是應當以身相許,才算賠罪?”
小院兒看看他,心裏也在思忖扶搖神功四個字。她想起了自己身上的合歡絕情散,如遇內力深厚或有扶搖神功加持者,可不攻自破。
也就是說,鄭瀾其實只要和她“圓房”,這毒就自然化解,不會傷害她和他的任何一個人。可是,他并沒有這樣做,是耐心為她施針解毒,等待着蠱的解藥。
狐疑地看着鄭瀾,小院兒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問他:“其實我身上的毒,即使圓房,也并不會傷害殿下,是不是?”
鄭瀾正考慮如何回答她,就聽見宮門外金戈鐵馬,一片響徹雲霄的馬蹄聲轟然而至。
秦志城的援軍到了。
“總是遲到。”鄭瀾嘆一口氣,自言自語在心中譴責救兵的遲來。
明晃晃的铠甲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一片耀眼的兵卒将剛剛還狐假虎威的禦林軍由外而內又圍上了一圈,形成包餃子的态勢。剛剛驕縱萬狀要施行宮變的
這時候坐在地上的鄭湧神色逐漸驚慌:“這……這是怎麽回事?”
方才還膽大包天挖去鄭潦眼睛的李悅此時也慌亂了陣腳,揉揉眼睛,看到外面士卒的铠甲,可不就是明凱軍無疑嗎?
“這、這不應該啊……”他明明得到了親信的線報,看着秦志城帶着随從擊破城門往北逃走了,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殺回來?
明凱軍高大威猛,人多勢衆,将禦林軍包圍起來,鄭湧本要號令禦林軍抵抗,但卻沒有人再聽命于他。見到更為精銳的明凱軍,幹脆丢兵卸甲,敗下陣來。
幾乎是兵不血刃的須臾之間,一場看似馬上要成功的宮變,就被鄭瀾和明凱軍的內外夾擊下,化解與無形。
正在這時,一個氣質威武、膚色黝黑的中年将軍,在一衆明凱軍的簇擁下,雄雄鐵步走進來,餘光掃了一眼在地上歪倒的太子,對部下一個顏色,幾個兵卒就上去把太子摁住,捆綁起來。而他的幾個親随,也跪地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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