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六皇子與鐘延光和陸清然三個一起走進來,三人器宇軒昂,氣度不凡,迎面而來,看得婦人們都紅了臉。
六皇子妃走上前去,領着衆婦人見禮。
鐘延光瞥了一眼蘇綠檀,又看了看暖閣裏只擺着章書桌,并沒有喝過酒的跡象,便放下心來,握着的拳頭也松了些。
六皇子道:“原是有人惦記來我梅林裏瞧一瞧,過來的時候聽人說你邀了客人在花廳裏,就來見一見。”說罷,他饒有深意地看了鐘延光一眼。
蘇綠檀心頭緊張着,并未注意到六皇子的眼神。
六皇子妃嗔道:“早跟你說我今日要請客來了,六爺怎麽又忘了?”
六皇子笑一笑,岔開話題道:“你們在比書法?”
可算提到重點了,懷慶快步走到桌前,拿了那副字來,舉到鐘延光的面前,高聲道:“侯爺可識得這字?”
蘇綠檀站在後面,來不及跟鐘延光串通,只得咬唇望着他,卻見對方眼神鎖在那副字上,并沒有朝她看過來。
因為鐘延光被這副字給驚豔了,這草書雖然寫的有些柔弱了,但是神韻上層,意境不凡,而且跟他的字有異曲同工之處。
是他喜歡的字。
不待鐘延光回答問題,六皇子與陸清然兩個也湊到字面前看了看,眉頭緊鎖,不知在琢磨什麽。
懷慶一看沒人做聲,便以為六皇子妃方才所言只是替蘇綠檀打圓場而已,冷笑一聲,道:“寫的亂七八糟的,侯爺肯定不認識吧?”
六皇子目露鄙夷,斥道:“別亂說話——夫人,此乃何人所書?不會是你吧?你的字只承你祖父遺風之三四分而已,可寫不出這樣的字。而且這非尋常女兒家能寫就,像是出自英雄少年之手。”
陸清然笑道:“此書頗有持譽之風,雖差了些許,但也實屬佳作。”又扭頭問鐘延光:“持譽,你什麽時候收了關門弟子?”
至此,六皇子與陸清然兩個還沒想到會是出自一個姑娘家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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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延光卻猜到了,能把他的韻味臨摹的這麽像的,此人一定是長久鑽研過他的書法。暖閣裏的人,除了蘇綠檀沒有人能,也沒有人會成千上萬遍的去看他的字。
她一定在無人知道的時候,精研過他的書法,揣摩過他的心思,推敲過他的心境,體味過他的心緒。
她一定曾經把他掰開了揉碎了,再重新塑造起來。
鐘延光的思緒被懷慶無情地打斷,她皺眉道:“侯爺,你怎麽不說話?這字寫的遠不如你,肯定不是你教的吧?”
鐘延光是個幹脆的人,他沒有一口回答,懷慶心想,此事十之八九是蘇綠檀在作僞。
六皇子又問:“這字到底誰寫的?”
雙手絞着帕子,蘇綠檀凝視着鐘延光,她這次寫的不夠好,他大抵是不會承認的吧。
鐘延光忽然擡起頭,對上了蘇綠檀的視線,在她素來活潑的雙眼裏看到了一絲軟弱和無助,就像林中離開了母親的小鹿,眸子濕潤而晶瑩。
六皇子妃正要解答,再把這件事給圓過去,就見鐘延光從對面走過來,站在蘇綠檀面前,直視她道:“你手生了,寫的沒有以前好看。”
蘇綠檀眸子稍瞪,眼底藏着不可思議,咬了咬唇,微喘地看着鐘延光,結巴道:“是、是手生了,給夫君丢人了。”說着她紅着臉低下頭。
六皇子與陸清然驚訝道:“是定南侯夫人寫的?”
六皇子妃笑道:“可不是嘛,我們都親眼瞧見的。”
六皇子與陸清然兩個自然對蘇綠檀贊不絕口,不過并未直接誇她,而是說鐘延光娶了個好夫人。
松了口氣,六皇子妃笑道:“剛綠檀就說是侯爺教的,偏還有人不信,這下子總算信了。”
鐘延光嘴角噙笑地看着蘇綠檀,她說是他教的?難怪他進來的時候,她那麽怕。
鐘延光索性承認道:“是我教的,教了許久了,從前她寫的更好看。”
聽聞此話,懷慶算是死心了。
蘇綠檀鼓着雙頰看着鐘延光,心裏盡是感激。
算他有良心,護膝沒給他白做。
後邊兒的陸清然打趣道:“你倒是有耐心,從前你可不這樣了。”
六皇子意味深長道:“你都說那是從前了。”
陸清然了然一笑,六皇子妃的眼神也暧昧了起來,蘇綠檀只好偏開腦袋,不去瞧他們。
六皇子面帶笑容道:“好了,多是女眷在此,我們也不便多待,走罷,持譽?”
鐘延光點一點頭,親自過來瞧了一眼,他便放心了。
言罷,三人便準備走了。
懷慶拿着紙的雙臂松了下來,手裏的宣紙邊角被她皺了許多。
鐘延光從懷慶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停下腳步,從她手裏奪過宣紙,小心翼翼地疊好,道:“內子筆跡,不好流傳于外。”
懷慶手裏一空,心裏也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婦人們一陣輕笑,這定南侯真真是寶貝蘇綠檀的很,她随手的一幅字也那樣在乎。
六皇子妃催道:“六爺,你們去罷,我們還要再玩一會子。”
片刻功夫,鐘延光他們就都走了,六皇子妃目送了丈夫,便轉身過來看了懷慶一眼,像是警告。
接下來六皇子妃留了客人們用午膳,一起就梅花行了梅花令,席間少不得喝酒。
蘇綠檀很會行令,不僅想的快,還不流俗,開始喝的最少,後來衆人不肯依了,便說換一種玩法,要玩擲骰子,結果她運氣很不好,一連喝了十多杯,再好的酒量也撐不住了,面頰緋紅,已然微醺。
懷慶酒量不佳,在第一輪的時候也因為運氣和才氣都不好,行不出令,就已經醉得厲害了,早被扶去了裏邊休息。
一頓飯下來,女眷們都有些醉了,酒後容易吐真言,她們便忍不住對着蘇綠檀說起贊美之話來,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也僅僅是羨慕而已,因為經過這麽一天了,長眼睛的都知道,蘇綠檀雖是商戶女,但氣派和世家大族的小姐比起來真不差什麽,相處起來不卑不亢,活潑有趣,實在讨喜。
她們雖也是自小學的琴棋書畫,但天賦這種東西,沒有就是沒有,學的就是不如蘇綠檀好。
人家定南侯喜歡蘇綠檀,不是天經地義的麽?自古英雄配美人,那是一點錯兒也沒有的。
蘇綠檀這樣的姑娘,就該配鐘延光這樣的男人。
有人醉的厲害了,忍不住道:“定南侯配得上蘇綠檀,配得上。”
蘇綠檀醉眼朦胧,托腮一笑。
時候不早了,宴席也就散了,六皇子妃還清醒的很,着人送了客人走,自己還留在暖閣裏歇一歇。
抱着暖爐,六皇子妃問丫鬟道:“六爺可還在府裏?”
丫鬟出去一趟,回來禀道:“六爺還在,侯爺他們剛走。”
六皇子妃訝異道:“侯爺才走?”難道是一直等着蘇綠檀?
六皇子府二門上,蘇綠檀被丫鬟扶着出去,到了角門那邊,看見個熟悉的身影,她燦笑着走過去,道:“夫君,你怎麽也還在?”
鐘延光淡聲道:“六皇子留我有事,正好剛出來,走罷,一道回去。”
蘇綠檀乖巧點頭,上前挽住鐘延光的手臂,側頰蹭了蹭他的衣裳,低聲道:“謝謝夫君。”
及不可見地側了側腦袋,鐘延光唇角抿了個很淡的笑容。
夫妻兩人一起上的馬車,因有丫鬟在車內,鐘延光倒也沒說什麽話,但蘇綠檀喝的酒後勁足,一路回府,她愈發不清醒了。
等下了馬車的時候,蘇綠檀眼皮子都睜不開了,靠在鐘延光的身上,兩腿發軟。
夏蟬和冬雪趕緊過來攙扶,蘇綠檀難受地推開她們。
鐘延光道:“罷了,別動她。”說完,就把人橫抱起來,闊步朝角門裏去,也不等轎子來,直直往二門去,兩個丫鬟在後面根本就跟不上。
一路穩步走回榮安堂,鐘延光把蘇綠檀安放在床上,正要松手,就被她勾住了脖子,長袖滑落,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臂。
想起蘇綠檀病的那回,鐘延光沒有急着直起腰,而是雙手撐在床上,靜靜地看着她的臉龐,細嫩的肌膚,溫柔的眉眼,瓊鼻小嘴,面色緋紅,她醉的樣子,着實乖巧可愛。
足足看了半刻鐘,鐘延光也沒有嫌累,陡然聽她輕吟一聲,耳廓酥酥麻麻的,像是被毛茸茸的東西掃了一下子。
難受得蹙起眉頭,蘇綠檀咬着唇,但是手還是不肯松開,攀在他脖子上,像賴上他似的。
蘇綠檀手臂突然貼上鐘延光的面頰,冰冰涼涼的,但很柔軟很舒服,他這才想拿開她的雙手,給她蓋上被子。可蘇綠檀兩手在鐘延光脖子後面交握着,扯不開,他只好握着她的雙臂,替她焐熱。
感覺舒服一些了,蘇綠檀的眉頭總算松開了,鐘延光的手就沒有放下來。
蘇綠檀扭動着身子,迷迷糊糊不知道說些什麽,鐘延光貼近她的嘴唇,想聽她的夢呓,卻聽不清,反被她這副模樣給誘惑的有些蠢蠢欲動。
直勾勾地看着蘇綠檀的櫻桃小口,鐘延光喉結動了動,終是沒忍住壓下去,在她唇邊落了個輕輕的吻。
醉了的蘇綠檀,像是嘗到了甘泉,本能地張開嘴,舔了一口。
甜甜的小丁香伸出來,鐘延光根本忍不住,索性含住她的唇瓣,細細品嘗起來,熟悉而誘人的甜味刺激着他的感官,過去醉酒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他記起來了,他曾經也這麽吻過她。
但是沒吻夠。
太銷魂,怎麽親吻都不夠。
鐘延光捧着她的小臉,忘情的掠奪,舌頭長驅直入侵占她的領地,狠狠地索取着蘇綠檀紅唇裏藏着的甜汁。
她的唇瓣是軟的,舌頭是甜的,貝齒也像珍珠一樣光滑細膩。
好像吃了逍遙散,鐘延光險些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麽,他壓着她,撫摸她下巴的手不自覺地往下寸許。
不能呼吸的蘇綠檀不适地呻吟了一聲,兩手終于松開,推着鐘延光的肩膀,眉心也開始并攏。
松口的鐘延光清醒了一些,他重重地喘息着,懊惱地端詳着蘇綠檀,覺得自己有些無恥,怎麽能趁着她喝醉的時候行不軌之事。
下過雪的天兒,這會子似乎回暖了,鐘延光覺得很熱,他還摟着秀色可餐的蘇綠檀,拂開她額前的碎發,把氣息吐在她的面頰上,嗓音低低地問她:“綠檀,你……可願意?”
蘇綠檀沒有回應。
鐘延光捏了捏蘇綠檀的臉,壓抑着就要奔湧的欲望,再次道:“告訴我。”
渾身難受的蘇綠檀似乎清醒了些許,眼皮子睜開一點。
鼻尖挨着鼻尖,鐘延光問她:“蘇綠檀,你可認識我?”
蘇綠檀轉了轉腦袋,道:“鐘……”
這就是認得了,鐘延光眸子一亮,抓緊問她:“我與你做夫妻之事,好不好?”
他絲毫不覺得這是乘人之危,鐘延光只等蘇綠檀說一個“好”或者一個含糊的“嗯”字。
然而蘇綠檀卻無比清晰地嬌聲道:“不好。”
鐘延光登時狠狠擰眉,霸道而低沉道:“綠檀,我想要你。”
蘇綠檀更加抗拒了,帶着點哭腔道:“不要……不要……”
腦子裏閃過什麽似的,似曾相識的感覺,鐘延光太慌了,便顧不得多想,忙哄她道:“好好好,你別哭。”
蘇綠檀這才安靜了一些,眼皮子徹底垂下去,像是睡了過去。
鐘延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強自冷靜下來,捕捉方才一閃而過的東西,卻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他不明白,蘇綠檀為什麽不要他?又為什麽這麽怕他?因為他忘了她,所以恨他麽?
心裏湧起一股愧疚,鐘延光抿直了唇角,本該被她疼愛的人,卻被他冷臉相待,姑娘家家無可依靠的,總歸是傷了心罷。
不過不要緊,鐘延光心想,他們做夫妻的日子還長,以後總有辦法找補回來。
平靜下來的鐘延光離開了床,他望着昂揚的某處,只得無奈地替蘇綠檀蓋好了被子,挑簾出去了。
丫鬟們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口,等鐘延光走了之後,才對視一眼。
夏蟬:冬雪,你看見了嗎?侯爺偷親夫人!
冬雪點點頭:看見了,都看見了!
夏蟬做了自戳雙目的手勢:怪我,進去的不是時候,還好見怪不怪沒有把水盆打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冬雪:算你命大!
丫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鐘延光沒有再回來的跡象,才敢重新打熱水進去伺候。
六皇子府那邊,六皇子妃喝得不多,酒量又好,她還清醒的很,就是有些乏了,打了個盹兒就起來了,換上了孔雀毛的大氅。
六皇子妃命人把暖閣裏收拾了,丫鬟過來禀道:“皇妃,公主醒了。”
不耐煩地扯了扯嘴角,六皇子妃這才想起來,還有個麻煩精在這兒,她繞過隔扇去了後邊,就見懷慶剛從榻上起來,頭發還亂着,眼睛也還紅着。
揮退了丫鬟,六皇子妃坐在了榻沿上,冷冷道:“醒了?”
懷慶低落地點頭,道:“她走了?”
“走了,侯爺特特等着她玩夠了,跟她一起回去的。”
抓緊了身上都厚毛氈,懷慶道:“侯爺專門等她?”
六皇子妃涼涼道:“是啊,侯爺待她體貼着呢。今兒怕也是專程來看她的,估摸着不放心她在我這兒。”
懷慶剜了六皇子妃一眼,道:“你何必這樣說話戳我心窩子!”
“因為你蠢!”六皇子妃還道:“你上趕着自取其辱,皇室的臉面恨不得被你丢光了!”
懷慶垂首不言,面部猙獰道:“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是我!”說着,眼淚就落下來了。
六皇子妃嘆了口氣道:“但是他已經娶妻了,堂堂大業公主,你難道要做妾不成?”
懷慶哭着道:“我不甘心!”
六皇子妃毫不留情道:“不甘心又怎麽樣?這世上不如意的事多了去了,憑你是公主也不能萬事如意。你且替皇後娘娘想想,你今日是逃出宮來的罷?若叫人知道你對定南侯這般執着,又是這種脾性的人,哪個敢要你?難道你準備挑個平民百姓做驸馬?”
“我不要!”懷慶嘶喊道。
“你也看到了,他心裏眼裏就只有蘇綠檀一個,連她随手寫的字都那般珍惜。你收收你的心思吧,省得親事定下了,必受婆家姑姐磋磨,那可就要苦一輩子了。”
懷慶嘴硬道:“我是公主!”
“公主就不用侍奉公婆?公主就不用晨昏定省?何況——”六皇子妃把後面的話噎了回去。
大業皇宮秀女多是平民和小官之女,為避免外戚坐大,皇後出身更是要求嚴格,當今皇後也不過是出身普通的小家碧玉而已。也因此,懷慶被教養的并不好。
懷慶的外祖家本就根基薄弱,皇後又不受皇帝寵愛,就算不是嫁入高門大戶,若行事不端,少不得吃盡苦頭。
更遑論皇帝年事已高,太子未立,太宗和當今天子也都并非嫡長子,大業将來是誰的天下還兩說。
懷慶未必有的了依靠,依她這性子,餘生可見凄慘。
六皇子妃無奈搖首,道:“話就點到即止,聽不聽随你,這些話我也就只說一次。”
懷慶死咬着嘴唇,渾身顫抖,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還是低落在榻上。
吸了吸鼻子,懷慶問道:“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在宮裏,從來沒人跟她說過這些話,包括皇後,皇後只是苦口婆心地勸她,嬷嬷們則是嚴厲地要求她,管教她。
六皇子妃起身理了理裙子道:“因為你煩人。你再敢上我府裏胡鬧來了,看我不告到父皇面前去,讓你好好挨頓教訓!”
“你!”懷慶氣結,道:“你們怎麽總是偏幫她?!”
“因為人家讨喜呀。”
懷慶捶了一下床,道:“她兩面三刀,她今兒真的罵我了,你被她騙了,侯爺也被她騙了!”
六皇子妃滿不在乎道:“我知道呀,那又怎麽樣?”
“你知道?!”懷慶不可置信地看着六皇子妃。
“對呀,不僅我知道,大家夥兒都知道。”
懷慶面色發白,自嘲道:“那就是說只有我不知道了?”
“不然你以為?侯爺又不是傻子,人家蘇綠檀是什麽樣,他能不清楚?輪得到你一副‘揭開她臉皮’深明大義的模樣,蠢物。還有,你巴巴兒地趕着去見定南侯,兩年前是這樣,兩年後又是這樣,追去騎射場,追去郊外的莊子上,背後人家把你當談資笑料知道嗎?”
六皇子妃繼續漫不經心道:“所以別做些蠢事了,老老實實為以後做打算才是正理兒。”
懷慶很受傷,她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
六皇子妃繼續道:“平心而論,若不是因着定南侯的緣故,你不喜歡蘇綠檀?她生的好看,不驕不躁,文采超然,出身雖低了一些,眼下到底也是一品诰命了,不喜歡她的人,除了嫉妒,我想不到別的緣故。”
懷慶語塞,她實在不想承認,蘇綠檀這樣的女子,很好很好。
說了這麽多話,六皇子妃乏了,她下了逐客令:“起來收拾好了早些回去罷。”
懷慶再也沒臉留下了,情緒低落地被宮女扶着離開了六皇子府。
六皇子妃身邊的媽媽等人走了才問主子:“您何必對她說這些?”
六皇子妃掀了下眼皮道:“不跟她說清楚,下回還來我府裏折騰,遲早害我得罪人!”
媽媽笑了笑道:“您這刀子嘴,豆腐心的……”
六皇子妃嘆息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就管這一次,以後再不管了。”
又綻了個笑,六皇子妃道:“哎,我那秘制的酒後勁兒足的很,不知道綠檀現在怎麽樣了,也不曉得她醉了發不發酒瘋呢。”
蘇綠檀可不發酒瘋,她聞着安神香安安穩穩地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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