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二
番外二
“你……你……”
楚裴天被他刺激得一副要暈倒的樣子。
“老爺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行。”管家趕緊上前給他順氣,打着圓場:“小少爺……我覺得老爺說的很對。既然喜歡一個人就不能輕言放棄。”
楚斯年搖了搖頭,落寞又堅持:“父親和母親不同意的婚姻不會幸福。”
楚裴天:“我說他們同意他們就是同意的!這樁婚事我到要看誰不同意,誰要是不同意我就把誰趕出楚家。”
“強扭的瓜不甜。您短時間鎮壓了,以後她也會被欺負。音音這種書香門第家庭出來的孩子,從小涵養極好又溫和沒脾氣,被欺負了不會告訴別人。我和她還是當朋友吧,沈元黎和裴霖适合點。”
楚斯年鼓勵似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爺爺您加把勁兒,看看還能不能老來得子,能的話以後我養一個在名下也算後繼有人。”
暫且不說孫子養兒子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楚裴天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最引以自豪的孫子帶着兩個‘孫媳婦’回家每天秀恩愛的樣子。
他一口氣喘不上來,咳嗽了許久。
管家端水給他喝了一口,又順了半天的氣才勉強平複一點。
楚斯年冷不丁道:“爺爺您是在為我高興嗎?別太激動了,您這個年紀不能情緒波動太大。”
管家:“……”
老爺一副要被氣死的樣子怎麽也不像是高興吧?
他有點懷疑小少爺在故意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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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裴天差點又是一口氣沒上來,他梗着脖子指着他喘了好幾口氣咬牙道:“未來楚家的當家主母,我看誰敢為難!?”
“爺爺,您……”
楚斯年詫異的看着他。
楚裴天情緒波動很大,絲毫不帶猶豫:“我這把年紀也該退位了,正好你現在股份最多,臣影總裁非你莫屬,楚家以後就你來坐鎮了。”
楚家是上百年的大家族。
即便已經2021年了,還是延續了百年前的家主制。楚裴天便是這任家主。
楚家最大的産業是臣影,除了臣影外涉及了一些相對較臣影而言小的産業。一般嫡系主臣影,旁系主那些輔助産業。
這也是楚裴天隐退後在臣影股份僅有20%,卻依舊受家族裏面人的忌憚的原因。
因為每一條輔助産業他都握有絕對的說話權。
他握在手上的臣影股份加上那些輔助産業的股份,不比在臣影當家的楚斯年少。
正是因為權勢太大,楚裴天以前在楚家一手遮天,情人衆多,孩子衆多,卻沒有結婚。
楚家這個大家族一直沒有當家主母。
楚斯年的本意是刺激一下自家爺爺,讓他主動出面鎮壓父母,和蘇婉音有一個完整的上門提親程序。
他不太在意這些,卻一直知道母親不喜歡小姑娘這件事情,小姑娘心裏并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淡定。
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落下一些別人能夠用來傷害她的把柄。
不想爺爺生出這種決定。
楚斯年難得因為自己套路爺爺有愧疚情緒。
從小魏芸對他不親近,與之相反的是,楚裴天對他極好。
嘴上說繼承人公平競争,私下卻是最偏心他的。
家族內鬥最兇的時候,父親将他接出國私下培育,以便回國接手楚家。楚斯年一直知道,如果不是爺爺授意,依照父親的性格不會去争這些。
“爺爺,家主這個位置只有您坐得下,您好好坐好就行了。”
“哼。”楚裴天還在氣頭上,可是想到孫子上任後的作為,傲嬌的臉上掩飾不住自豪:“今年臣影的市值翻了幾十倍,你現在誇我是在我面前別樣炫耀?說我不如你?”
“……”楚斯年扶着他往他的卧室走:“您稍微有點敏感了。”
“我不管。我這把年紀該退休養身了,以後這種操心的事情你自己來弄。”以為他是要诓騙自己去睡覺,又不了了之,他賴着不走:“不準帶那兩小子回來了!小秘書的事情我來處理。”
“本來打算等她從蓉城回來就結婚的。父親母親對于這件事情不贊同就不能完成正常禮數,總不能讓她受委屈。”楚斯年惋惜道:“我還是覺得裴霖和元黎最……”
“誰說不能完成正常禮數了?我看你爸媽最近皮癢得很。”楚裴天打斷他,面對他這樣‘委曲求全’很不習慣,畢竟是他楚家後代裏最有天賦又聰明的:“我覺得後天是個提親的好日子,你覺得?”
“我還是覺得……”
“你不準覺得了!後天中午,必須去給小秘書提親。”楚裴天義正言辭:“從小我就教育你做人不能委曲求全,既然喜歡小秘書,那就要堅定不移的喜歡。你移情別戀不是正人君子該做的!”
管家站在一邊聽着楚家最為花心的老人給最不近女色的後輩講這種話,滿頭冷汗。
活久見啊。
于是楚斯年的提親流程就在‘猶豫不決’中被自己家爺爺強行決定了。
領着爺爺去休息後,他心情舒暢的拿出手機很想給蘇婉音打電話。
想告訴她提親的事情。
最近她的不開心他都看在眼裏,也知道她很在意回了臨市兩人沒有直接去領證的事情。
父親母親的态度他改變不了,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提親禮儀總歸會留下遺憾。
迫不得已只能從爺爺下手。
爺爺又是一個天生多情的人,不下狠手,根本不會管這類事。
瞥到手機左上角已經淩晨兩點,怕吵着她,楚斯年退出通訊錄給她發了一條消息:“音音,想和你說一件事情。起床後回電話。”
第二天早上七點過蘇婉音被手機來電聲吵醒。
接通電話就聽見趙鹿溪氣急敗壞的聲音:“音音!出事了!”
蘇婉音用被子裹着腦袋懶洋洋道:“孕婦大人,您這又是怎麽了?大清早的能出什麽事?”
趙鹿溪:“我兒子沒有爸爸了!”
蘇婉音愣了一瞬腦補了這句話的含義,表情嚴肅的翻身起床就開始穿鞋:“沈元黎出什麽事了?你別着急,肚子裏還有寶寶,我馬上來找你。”
趙鹿溪兇巴巴的聲音裏滿是哽咽:“他和楚斯年還有裴霖出櫃了!”
蘇婉音把焦急套在身上的外套又丢了回去,蹬掉鞋子繼續躺床上:“孕婦都像你這樣大驚小怪的嗎?上次不是說過是緋聞麽,你還嘚瑟了很久。再說了,他們三個怎麽可能。”
“不是緋聞,他們……”趙鹿溪說不出口:“你看臨市的頭條新聞。”
蘇婉音不怎麽在意的打開新聞,頭條被點爆的那條,标題十分醒目。
【臨市三大黃金單身漢的絕美愛情?優質男人的內部消化,終究是我們不配?】
标題就算了。
下面的精華配圖……有三張。
一張是裴霖在駕駛位,沈元黎在副駕駛,楚斯年從車外低頭探在副駕駛的位置,沈元黎從車內也探出了個頭。
兩人看起來……好像在接吻。
一張是裴霖勾着兩人的肩膀相親相愛一起走進會所。
還有一張是裴霖和沈元黎看起來像是在接吻,楚斯年眸子裏滿是愛意和包容的盯着他們兩。
三張圖片滿滿的全是懂得分享的大愛,以及莫名其妙的制衡之術。
蘇婉音盯着那兩張‘接吻照’足足愣了好一會兒,被趙鹿溪的叫喚聲給拉了回來:“這……會不會是巧合?”
趙鹿溪:“巧合什麽!前幾天沈元黎就奇奇怪怪的很晚回家,昨晚幹脆的沒回來了。第一張圖就是昨晚拍的!以前我沒注意,幾個朋友都打電話給我恭喜我喜提綠帽子!我還聽他們說楚斯年在法國的時候他兩就常去找他。”
蘇婉音:“……”
趙鹿溪:“沈元黎這狗東西薄情寡義對別人的事情從來不會上心,能讓他主動三番兩次送上門,除了愛情我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
楚斯年也不是個喜歡和別人近距離接觸的人,更不用說同性了。
看着那三張照片蘇婉音腦袋有一瞬間空白,還生出一種自己可能是插足了這段美好愛情的第三不對,第四者……
消息過于震驚,她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生氣,而是……他們三個人……誰是攻誰又是受……
退出新聞界面,看到楚斯年在淩晨發來的消息。
有事和她說……
結合到這則新聞……難道是要和她坦白給她帶了兩頂綠帽子?
蘇婉音聽趙鹿溪鬧騰了許久,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屬于周末的懶覺也睡不下去了,她坐在床上發呆,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
她沒看接起來。
楚斯年的聲音傳了過來:“音音。”
蘇婉音腦補了許多奇怪的東西,根本就沒辦法直視現在的楚斯年,她直接把電話挂了。
又坐了許久,完全睡不着,她游神似的起來了。
蘇懷夕和南昔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小聲的說着什麽。
發現她後,兩人默默收起了手機。
南昔:“女兒,是看見什麽心情不好的新聞了?”
蘇婉音:“……”
明顯他們也看到了新聞,背着她交頭接耳的肯定是在說那個事情。
她沒說話,南昔難得不發火,走到她身邊溫柔的拍她的背:“音音,媽媽看了那個照片,小年不是那樣的人,我覺得應該是別人錯開角度偷拍的。前段時間那個明星金萌和朋友聚餐不就被人錯角度偷拍出了一張類似于接吻的照片麽。要不是有很多人在場做證,她的粉絲現在還在塌房呢。”
蘇婉音:“……”
她也知道可能是錯位拍的照片。
可結合楚斯年和沈元黎同步的不正常後,她猶豫了。
“別生氣。你和小年好好聊一聊,我聽說這兩個人都是他的朋友,應該是被人誤導了。”蘇懷夕也安慰道:“你在蓉城的時候小年很不好過,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對你好,這件事情先問清楚再說,如果是有心人挑事,産生誤會就不好了。”
南昔和蘇懷夕開解了她許久。
家裏的門被敲響,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起往門口方向走去。
南昔拉開門看着外面的人笑道:“小年來找音音的吧?你們好好聊聊,我和他爸爸要去逛。”
蘇婉音:“……”
自家爸媽把楚斯年迎進來後開始換鞋一副要騰地方的愕樣子。
三人明顯通過氣了。
走之前她家南老師還叮囑了一句:“音音,你不要欺負小年。”
她現在才是被綠的角色吧?
大門被關上,看着楚斯年朝自己走來,蘇婉音冷着臉撇開了視線。
楚斯年坐在她的身邊,伸手要抱她,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嫌棄的坐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
“音音。”
他跟了過去抱住她,像以往哄她那樣想要貼着她的脖子蹭。
蘇婉音推不開他,瞪着他的頭頂,莫名其妙的就問出了自己亂想了好久的問題:“所以你到底是受還是攻?”
楚斯年頓了一下,将臉埋在她的腰間。
腰上突然傳來一陣痛。
蘇婉音在他肩膀上很用力的又推了一下很冷漠:“松開,你咬我做什麽,你能做還不準我說?”
“這個問題……”
楚斯年舔了舔唇,仰頭看着她,眼裏帶着點促狹:“完全要取決于音音。如果音音喜歡在上面那我就是受。音音要是喜歡在下面我就是攻。”
嚴肅的氛圍就這樣被他一句話給沖散了不少。
蘇婉音本來就不是特別相信他們的三角平衡戀愛,生氣也只是因為他這段時間奇怪的行為。
她冷哼:“你最近很不對勁,我現在還受得住,你老實交代。”
楚斯年:“交代什麽?”
想到他和沈元黎‘接吻’的照片,蘇婉音就沒辦法直視他的臉。
這張總是親她的唇……
她挪開視線:“你和他們……”
楚斯年截住她的話:“我和他們只是玩玩,音音才是我的本命。”
典型的渣男語錄。
“說你渣你還真的就渣上了。”蘇婉音氣壞了,拽住他将腦袋往他頭上砸了一下,趁着他痛的時候又踩了他一腳就走。
“照片是被別人故意取角度拍的。”楚斯年拉住她的手:“我和音音說笑的,我和他們沒有不正常交集。”
蘇婉音怎麽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在名義上被兩個男的戴綠帽子。
內心雖然是相信他們什麽都沒有,可還是氣不過:“都接吻了,還勾肩搭背。楚斯年我小看你了啊,出軌就算了,一次性弄兩個男的,兩頂綠帽子給我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真沒有。音音別生氣,我們去房間吧,我給音音解釋。”他說着一把将她抱起來走進卧室,反手鎖住門後就着抱她的姿勢窩在懶人沙發上。
懶人沙發因為兩個人的重量陷下去很深,讓兩人挨得更緊陷在一團。
蘇婉音冷冷的看着他。
楚斯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聲音有些啞:“放心,我們音音的腦袋沒有綠。今天打算講一個好消息的。”
兩人好幾天沒有這樣親密過了,脖子被他曾得很癢,蘇婉音有些心猿意馬,面上卻還是不為所動的看着他:“你所謂的好消息就是給我帶與衆不同的綠帽子?”
“不是。”他的手留戀的在她腰間徘徊。
眼神也越來越暗。
蘇婉音捉住他的手,正要放狠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楚斯年摸出手機,來電顯示‘爺爺’。
蘇婉音也看見了。
在臣影上班那麽久其實她還沒有在公司見到過這個名義上的總裁。
楚斯年接起電話,順帶按開了免提。
電話裏老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顫抖:“小年,你在哪裏?怎麽沒有在公司?”
“和裴霖一起談一個合作。”
楚斯年淡淡的說着,手卻不安分,唇也一直往蘇婉音的唇上蹭。
蘇婉音不敢出聲。咬牙切齒的被他蹭着。
聽到他的話,老人的聲音大了好幾個調:“什麽!?你們又在一起?”
楚斯年:“只是談合作,爺爺您別大驚小怪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騙人。
可跟自己在一起卻撒謊說和別人在一起,蘇婉音很不爽,撥開他的唇就想起身。
楚斯年朝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老人似乎是極力壓抑住了自己的情緒波動,帶着點哄:“小年,我和你爸媽都很喜歡小秘書,你看要不把提親的事情提前到今天?爺爺都準備好了。”
楚斯年又在蘇婉音唇上親昵的咬了一下,眸子裏是每一次不做人時候的情緒,聲音卻依舊平靜:“爺爺,父親和母親不同意,您就別勉強他們了。”
老人徹底怒了:“誰說他們不同意,你等着,我讓他們和你說。”
電話那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蘇婉音看着楚斯年使壞的表情,突然就有點知道他在做什麽了。
“你……”
粉嫩嫩的唇帶着水漬十分勾人。
求婚成功後更不能控制自己,怕婚前做出過界的事情,幾天沒有好好吻過了,此刻兩人這樣親密的抱在一起,楚斯年忍不住仰頭含住她的唇,和以前一樣帶着熱烈的情誼唇齒相纏。
身邊還有一個正在通話的手機,就有一種當衆偷情的氛圍了。
蘇婉音羞恥的任他索取,強忍着不發出聲音。
卧室裏十分安靜,能聽到電話那頭隐隐傳來一陣壓低的威脅聲:“這件事情你們兩個要是給我弄黃了,以後別在楚家,老子就算是死了遺産一分錢你們都別想分到。”
緊接着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有點委屈道:“爸,你聽我解釋,我真沒有……”
“閉嘴。我不想聽什麽解釋,今天你們必須把事情給我辦好,要是辦砸了,都可以滾了!”
蘇婉音被吻得暈乎乎的,聽着電話裏的對話憋着氣連喘息都不敢,就怕被人知道他們在搞顏色。
她努力從楚斯年帶來的感覺中抽身,伸手按住她的唇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
楚斯年的唇在她的手心吻了一下,無聲的說了句靜觀其變。
沒一會兒後一道女人的聲音響起:“兒子,媽媽支持你和蘇婉音在一起。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聯系一下她的父母,我們今天過來談談結婚相關的事情。”
即便有點委曲求全,蘇婉音還是聽出來了這個是魏芸的聲音,對着這樣的聲音她還真的想不起之前在會議室她盛氣淩人的樣子。
這就是所謂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反觀楚斯年也沒了在會議室時候面對自家母親時候的氣勢,示弱貼心道:“母親,您不是不喜歡她嗎?她很怕您,您不要理會爺爺無理的要求,做自己就好,我都聽您和爸爸的。”
突然被兒子擺了一道,魏芸愣住了有苦說不出。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楚裴天手中拐杖就警告的在地上敲了兩下。
她立馬解釋:“兒子,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媽媽支持你和蘇婉音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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