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番外五
番外五
辦公室裏劍拔弩張的氛圍被蘇婉音簡單兩句結婚的話給沖散了。
提到開心的事情,沈元黎心情明顯好了很多。
旁邊的裴霖反而表情探究的看着蘇婉音:“咦,不對啊。”
蘇婉音暗道不好,臉上卻露出純善的表情:“什麽不對?”
裴霖走到兩人身邊托着腮打量着兩人。
和上一次對比,這一次小兩口臉上的表情過于平靜。
根據他這麽多年對楚斯年的了解,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你和趙鹿溪不是在比誰先結婚嗎?我聽她說音音妹妹你對于比她後結婚還要當伴娘這件事情很恥辱,現在看起來怎麽不生氣了?”裴霖又指了下楚斯年:“你更不對勁,一般你過于平靜的時候都是在預謀搞事。”
不愧是好朋友。
相互之間是真的了解。
被他這樣一提,沉浸在自己要結婚這種喜悅的沈元黎也意識到了,懷疑的看着他們。
看了眼身邊不為所動的楚斯年。
為了讓他在領證的這天能健全的走出這間辦公室,蘇婉音假裝郁悶道:“趙鹿溪從小照顧我,我們雖然是閨蜜相稱,可她也算我一個姐姐。我想通了,姐姐和姐夫比我先結婚我為什麽要生氣。”
裴霖盯着她的臉企圖找出些什麽:“是嗎?”
“她肚子裏還裝着我幹兒子,我理應給她當伴娘。”蘇婉音說到這裏倒打一耙:“裴霖,你是想挑撥我們兩家人的關系?他們的酒店都訂好了,請帖也發了,你是覺得他們結不了婚?”
沈元黎聽到兒子的時候眉目疏展開來,再聽到接不了婚,皺了皺眉不太高興。
楚斯年抱着蘇婉音的腰,情緒不高,一副想起了不高興的事情:“她給我做了兩天思想工作我才勉強接受,你是在對這個結果表示不滿?”
裴霖:“得了。這說來說去罪人就變成我了?你們都有對象了不起,欺負我現在沒對象?我分分鐘也能找個對象。”
三人的視線投向他。
明顯的寫着:“要找快去找。”
裴霖被噎住,幹脆不說話了。
蘇婉音感覺沈元黎還盯着他們,她朝他誠懇道:“我和楚斯年先領證就夠了。這次看在幹兒子的份上,是真心祝福你們結婚快樂的。而且她是我的閨蜜,雖然嘴上和她吵吵鬧鬧,其實她想讓我當伴娘我內心很開心的。”
嘴上的話十分好聽,蘇婉音心裏卻想着,并不,這是尊嚴的問題,當伴娘怎麽也得她給我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演得太誠懇,再加上童叟無欺的嬰兒肥小臉,沈元黎和她接觸少,不了解她,似乎相信。
辦公室裏的氣氛完全松懈下來。
楚斯年忍着笑看她演得像那麽回事,攬在她身後的手從她的衣擺裏探進去,貼着她腰際的脊柱比了個很棒的手勢。
兩人就這樣一唱一和的把沈元黎這種心機婊都給忽悠了過去。
這一刻,蘇婉音由衷的覺得自己在表演上也是很有天賦的,假以時日沖一下奧斯卡最佳女演員也不是不可能。
閑事聊完後,她坐在沙發上聽他們三人談正事。
疫情過後他們三個就在商量着明年合作一款醫療設備,具體是什麽蘇婉音不太清楚,也不太聽得懂他們這種級別的人關于利益的分配。
只知道差不多聊到結尾的時候,楚斯年将自己在這個項目中個人占比的份額分了5%給沈元黎。
能讓他們三個大佬親自商議的項目肯定不是什麽小項目。除去公司的部分,個人利益也是很大的。
沈元黎就沒見他這麽自覺的慷慨過:“這麽大方?”
“結婚禮。”
楚斯年漫不經心的在協議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沈元黎一點也不客氣,滿意道:“那我就收下了。”
裴霖看着身邊兩個好友。
幾個月前他都以為這不近女色的兩人搞不好會孤獨終老,結果全都背着他先後帶上了戒指不說,談個合作還要搞這些已婚男人的小把戲孤立他。
他很郁悶:“我吃醋了。憑什麽多給他讓利5%啊?他陪了你二十多年我也陪了你二十多年。你的愛不公平,為什麽不給我也多讓5% ?”
整一副被抛棄的糟糠之妻形象。
如果不是真的了解楚斯年,面對這種‘融洽’的氛圍,蘇婉音都懷疑三人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斯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沒結婚。”
戳心窩子。
現在沒結婚都低人一等。
裴霖咬了咬牙:“我記住了,我結婚你也得按照這個級別給我送禮。”
蘇婉音看着這一幕在心裏吐槽個不停。
收到楚斯年莫名其妙的好意可不是什麽值得惦記的事情。
從沈氏集團回公司,楚斯年的心情特別好。
被網上的好心人‘公開’後,他直接牽着她的手,兩人親密的回辦公室。
面對路上碰到他們并且祝賀的員工,楚斯年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用蘇婉音的話,通俗點來說就是騷裏騷氣的。
辦公室裏,兩人雖然還是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辦公,蘇婉音卻明顯的發現楚斯年多了個不得了的習慣。
他将辦公桌清理出來了一大塊空地,把結婚證拿出來放在桌上一眼就能看見的位置。
每當有人進來彙報工作,他看起來和以往一樣。
可卻多了一個很小的習慣。
喜歡撥弄自己的無名指。
準确的來說,是喜歡撥弄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兩個行為導致的最直接效果就是每一個彙報事情的員工都會用暧昧的視線暗暗打量他們。
就連平日裏在工作時間不談閑事的陳玲離開前都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有的人看起來很正常,其實他已經化身為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了。
這種狀态持續到了下午的月總結會。
楚斯年說完正事後,擡手扶住話筒,無名指上亮閃閃的戒指正對着臺下的人。
見他這樣,蘇婉音忍不住用手擋住臉。
感覺這人又要開始了。
她本來該坐在臺下的,楚斯年用‘公私分明’的借口讓她坐在他旁邊記錄大會主要內容。
不能反駁他說出來的‘公私分明’,一旦反駁了,以後肯定被他拿捏。
果不其然。
楚斯年掃了大家一眼,沒了剛才談正事時候的嚴肅,嘴角帶着笑:“這個月的員工大會該在月底。提前到今天是因為月底我有點私事。”
‘私事’是什麽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僅僅一個早上,熱搜上的視頻公司裏人傳人幾乎都看過了,再加上楚斯年有意的炫耀,蘇婉音覺得就連公司年齡很大,不玩智能手機的保潔阿姨估計都知道兩人結婚的事情。
臺下的員工們原本是很安靜的,聽到這麽一句帶着點暗示的話,會場裏有了很小的讨論聲。
楚斯年牽住她的手宣布道:“我和音音領證了,月底我們有其他的安排。”
會議室裏立馬揚起了一道又一道歡呼聲。
“喔!!!恭喜楚總!恭喜蘇秘書!!”
“楚總蘇秘書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恭喜!”
“嗚嗚嗚,我嗑的cp成真了!”
突然一個拔尖的女音壓過了大家:“叫什麽蘇秘書啊!叫夫人!”
楚斯年看着聲源的方向扯出一抹笑。
十分親民。
蘇婉音嘴角微抽跟着看了過去,正是市場營銷部那個每一次在群裏磕他們最來勁的李莉莉。
莫名有一種李莉莉拍到了某人馬屁的感覺。
衆人見他這個反應,歡呼聲頓了一秒後,祝福變了個版本。
“恭喜楚總和夫人!”
“祝楚總和夫人長長久久早生貴子!”
“楚總,夫人yyds!”
“楚總,夫人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見風使舵的能力絕對是杠杠的。
蘇婉音面對這樣的熱情,道也坦然的接受。
和楚斯年領證的這一天裏,在網上被無數網友祝福,領證被碰到的新婚夫婦還有工作人員祝福,去沈氏辦事以及回公司後也一直被祝福……
仿佛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在為她開心為他們的愛情獻上真誠的祝福。
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為之,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心裏都裝滿了感動。
身邊的男人俯身湊到她的耳邊:“他們說早生貴子。”
臺下的人看見兩人親密的湊得那麽近開始瞎起哄,大膽一點的甚至喊起了:“親一個。”
蘇婉音從桌下探出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咬牙小聲道:“你坐好,那麽多人看着呢。”
“那……”楚斯年非但沒坐好,反而離她更近了些:“下班時間到了,我們回家?”
‘回家’兩個字可謂含義頗豐。
臺下的起哄聲越來越大,楚斯年還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坐好’的無賴樣子。
蘇婉音戳着他手心喃喃道:“不回家還能去哪兒?”
聲音很小,他卻聽清楚了。
楚斯年寵溺的捏了一下她的臉,在會議桌上叩了兩下。
大家就像被按了暫停鍵,鬧聲一下子消失。
楚斯年:“謝謝大家的祝福。這段時間辛苦了,這個月的獎金加倍。散會。”
臺下的員工們發自內心的又開始歡呼。
在大家的祝福中,楚斯年握住她的手,兩人離開了會場。
蘇婉音被他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看着面前精美的別墅,她不太确定問:“這個是?”
楚斯年:“我和音音的婚房。”
說好跟她回家的,居然還悄悄買了婚房。
蘇
“南老師和蘇教授讓我們搬出來住。房子寫的音音名字,我是跟音音回家。”楚斯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似的,将她抱在懷裏:“去看音音畢業典禮那天買的。”
想到他說的剛回國幾天就偷偷來參加了她的畢業典禮。
明明八年沒有見過,她那個時候還那麽生氣,他居然就已經暗戳戳的把房子都買了。
這速度……
蘇婉音:“你那個時候就想和我結婚了???”
“不是那個時候。”楚斯年親昵的将腦袋擱在她的脖子處糾正道:“我只想和音音結婚。”
蘇婉音:“那要是我當時有男朋友了你怎麽辦?”
楚斯年語氣認真:“大概會給音音當男小三,然後挖牆腳。”
所謂的禮義廉恥這人可能都沒有。
不過想到他真當小三的樣子……還別說……至少在‘茶裏茶氣’這上面就很少有人比得過。
蘇婉音悄悄腹诽着。
楚斯年攬着她走到大門口。
門口的人臉設備在掃到她臉時‘滴’了一聲自動打開了。
她從來沒來過這裏,門居然還能識別她的臉。
蘇婉音:“這個……?”
楚斯年不怎麽在意道:“上次讓音音錄公司人臉識別的時候從電腦端順帶把這個設置了。”
蘇婉音:“……”
悄悄買婚房就算了吧,那麽早就把婚房大門的人臉識別弄上她的……
不知道該吐槽他什麽了。
楚斯年絲毫沒有背着她搞了大事的自覺,指了下裏面:“音音不要去看看自己的房子嗎?”
蘇婉音淡定的走進大門,裏面的小門在檢測到她臉的時候也自動打開。
別墅內的裝修是簡約大氣型,十分符合她的審美。
不得不承認,看第一眼她就很喜歡。
然而裝修風格還不是最令人驚豔的。
客廳裏有一面很寬的牆做成了落地窗,窗外是一個私人小花園,種滿了紅色藤本薔薇。
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精致的挂燈,還有一個歐式的小亭子,像極了童話世界。
看着這一幕蘇婉音一下子想到了小時候一件很小的事情。
南老師帶她和楚斯年去親戚家,親戚家的花園裏有一片茂盛的紅色薔薇花,随風飄動很漂亮。
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非常開心,那天的時間幾乎都耗在花園裏。
記得那個時候她說過,以後長大也要買一個帶院子的房子,種上這樣的薔薇花。
當時的楚斯年悠閑的坐在休息椅上看她瘋玩,似乎說了一句:“嗯,知道了。”
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對着這一片屬于自己的小花園,蘇婉音除了驚喜外還有些想哭。
她的聲音帶着點哽咽:“你還記得啊。”
楚斯年松開她,在她水潤的眼眸上親了一下,聲音低沉:“音音喜歡的我都記得。”
“我覺得你很會說。”
小時候三兩句話就能氣死她,現在随便說一句總能惹得她發自內心的高興。
蘇婉音環住他的腰輕輕掐了一把:“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報培訓班了?”
楚斯年低頭看着她,模樣有些費解:“音音可能對我有什麽誤解。”
蘇婉音忽然就很想笑。
她墊腳勾住他的脖子,親密的靠着他,學着他常做的動作在他臉上蹭了蹭:“怎麽說?”
楚斯年将她攬腰抱起,直徑走進了卧室:“我也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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