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姜吟的拍攝又出了點問題,代言人和品牌方那邊一直在争執,她今天拍到一半被叫停,直接回了公司。
楊舒今天也在公司,兩人一起過來吃午飯。
姜吟正跟楊舒八卦代言人和品牌方之間的風波,桌上手機不停地響。
她點開看了眼,難得見她哥一口氣發這麽多消息給她,還讓她搬去他的公寓。
說實話,她哥那個房子地段确實好,而且裏面的裝修也豪華,當年花了大價格的。
讓她去那住,姜沛也算是相當大方了。
姜吟把聊天消息給楊舒看:“我哥真是難得體貼我一回,居然讓我搬去他那邊。”
楊舒手裏捧着奶茶,看到上面的聊天記錄,神色微頓。
姜沛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他讓姜吟去他那住,到時候會不會以此為借口賴在她家不走了?
當初在一起時兩人說好的,不一起過夜,姜沛不會想違約吧?
楊舒咬了咬吸管,問姜吟:“那你要搬嗎?”
不等姜吟回答,她又道,“我覺得你在這兒住的好好的,搬來搬去的也沒必要。”
楊舒看向姜吟,“而且你住我那,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能叫添麻煩呢?你哥這是不懂咱們倆的姐妹情,瞎說!”
姜吟也不想搬,她拍攝雖然一波三折,但其實已經快結束了。
這個時候再搬去她哥那裏,實在折騰人。
想了想,她給姜沛回消息:【我不搬了】
怕被她哥罵,她又趕緊補一句:【是舒舒不讓我搬,她說喜歡我住這邊,還能給她作伴】
姜吟覺得,楊舒跟她哥不熟,她這時候拉楊舒做擋箭牌,她哥就不能拿她怎麽樣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消息一發出,那邊就沒了動靜。
飯吃的差不多了,兩人結了賬從飯館出來。
楊舒手裏還捧着沒喝完的奶茶。
進辦公樓大廳,等電梯時,楊舒感覺口袋裏手機震了聲。
随手摸起來點開。
姜沛給她發了張截圖,內容是他與姜吟剛剛的聊天對話。
“是舒舒不讓我搬”這句話,被用紅筆圈了起來,描粗。
楊舒正喝着奶茶,看到信息當即被嗆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
“舒舒,你怎麽了?”姜吟忙過來幫她順背,又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她遞過去。
楊舒迅速将手機息屏裝進口袋,接過紙巾擦了下嘴:“沒事,剛剛喝着奶茶突然看到一個段子,嗆了一下。”
“什麽段子,給我講講?”姜吟饒有興趣地問。
“就是一個人走在公路上,突然翻了車……講出來就不好笑了。”剛好電梯門打開,楊舒拉着她進去。
——
姜沛下午帶着團隊忙一個商事糾紛案,晚上下班前開了集體會議。
衆人下班後,他又在辦公室裏看資料。
外面的天越發暗沉,黑暗的天穹将整座城市覆蓋,下面是燈光旖旎,車水馬龍。
感覺胃裏有些不舒服,姜沛去飲水機前接了杯熱水。
看看時間,已經挺晚了。
他把手上那杯水喝完,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楊舒那邊,他白天發了截圖給她之後,就再沒收到回複。
姜沛驅車從公司出來,內心糾結了片刻,倏而方向盤一轉,改道去楊舒的落心小區。
車停在地下車庫,他給楊舒打電話。
楊舒和姜吟也剛下班沒多久,吃過晚,兩人在客廳沙發上靠着一起看綜藝。
看到是姜沛打的,楊舒吓了一跳,怕姜吟發現,忙切斷。
見她沒接,姜吟疑惑地看過來:“誰打的,你怎麽不接?”
“未知號碼,估計是詐騙,沒事。”
姜吟點點頭,啃着蘋果繼續看綜藝,剛好演到一個搞笑的點,她倒在沙發上捧腹大笑。
楊舒朝那邊看了眼,偷摸給姜沛回微信:【怎麽了?不方便接。】
誰先動心誰是狗:【我在地下車庫,下來】
楊舒心都差點跳出來。
他膽子真大,怎麽一聲不吭跑過來了。
楊舒正準備回複讓他趕緊先回去,那邊又發消息過來:【就下來陪我吃個飯】
楊舒看了眼手機上方的時間,快十點了,他還沒吃晚飯?
那還挺可憐的。
人都來了,如果拒絕也不好。
楊舒想了想,回複:【等我】
她把手機裝進口袋,若無其事陪姜吟繼續看了會兒電視。
忽而起身,跟姜吟道:“你看吧,我下去把垃圾扔一下。”
姜吟摟着抱枕看過來,作勢要起身:“這麽晚了,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外面挺冷的,你不是已經洗過澡了嗎,別讓自己感冒了。”姜吟體質特別,一感冒就持續發燒,得去醫院輸液十天半月才能好。
所以她一變天都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讓自己感冒。
聽楊舒這麽一說,姜吟也怕這時候跑一趟生病,她剛洗的頭發都還沒完全幹掉。
“那你自己穿厚點,快些回來。”
楊舒應着,把客廳的垃圾收拾起來。
見姜吟很快被電視吸引,楊舒趁機去了趟廚房。
今天下班回來時,她和姜吟兩人買了烤紅薯和蛋撻,還剩下一點。
放微波爐加熱一下,她找了個袋子包起來,揣進懷裏。
從單元樓裏出來,她扔了垃圾,才又乘電梯去車庫。
姜沛的車停在老地方,光線有些暗,楊舒還是一眼認出。
她跑過去,打開副駕的車門,發現車廂前面空空的,駕駛位沒人。
“後面。”車廂後座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随後幫她打開後車門。
外面很冷,楊舒縮着脖子鑽進去:“你怎麽不打招呼就過來了,也不怕姜姜看見……”
話音未落,她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箍住,往懷裏一抱,楊舒順勢坐在他腿上。
兩人已經一周多沒見面了,平時微信上也幾乎不聊天,更不會打電話。
突然被他抱住,楊舒先是覺得有些陌生,随後才一點點找回熟悉感。
她嗅到男人身上冷冽清淡的氣息,混着淡淡的煙草香:“你抽煙了?”
“嗯。”他的聲音自吼間緩慢溢出,下巴蹭着她光潔的額頭,有胡茬,觸到肌膚是有些癢。
寬厚的大掌順着她上衣的下擺往裏鑽,楊舒身子微顫,按住他:“你不是沒吃晚飯嗎,我給你帶下來了一點。”
把懷裏揣着的烤紅薯和蛋撻取出來:“這個點應該也沒幾家飯店開門了,你要不吃這個湊合一下?”
姜沛沒料到她會給自己帶東西,錯愕了一瞬,盯着她手上捧着的東西。
烤紅薯和蛋撻都是熱乎的,隐約又白色的熱氣往上冒,車廂內飄着一股誘人的甜香。
見他不接,楊舒主動幫他把烤紅薯開了個口,拿小勺子挖了一塊送到他嘴邊:“你嘗嘗嘛,可甜了,我和姜姜剛才一人吃了半個。”
姜沛張嘴吃掉。
“好吃嗎?”楊舒滿含期待地看過去。
他淡淡地應:“嗯。”
楊舒不滿地撇撇嘴:“你喊我下來,到現在除了嗯一個字都沒說過,難不成你這嘴是金子做的,金貴?”
姜沛被她逗樂,指尖挑着她下巴迫使她擡頭:“想聽我說話?那我得問問你,我讓姜吟搬去我那兒,你為什麽不讓?”
楊舒眼神躲閃着看向別處。
她總不能說是擔心姜沛趁機住她家吧。
萬一姜沛打死不承認,說他就是打算住律所的,那她就被堵得沒話說了,還得落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名聲。
尤其律師的嘴,很容易駁得她啞口無言。
楊舒眼珠微微滾動,努力想為自己找一個讓他無可反駁的理由。
倏忽間,她靈機一動,垂着眼睫道:“我當然不能讓姜姜住你那了。”
姜沛忍着脾氣,笑了下:“說說理由?”
她眨了眨眼睫,那雙澄澈幹淨的眸子看過來:“因為你現在是我男朋友呀,你家裏不能收留其她女人,妹妹也不行!”
姜沛:“……”
車廂內安靜了兩秒鐘,姜沛似乎很無奈地笑了聲:“雖然你這話可信度不高,不過勉強算你說服我了。”
“怎麽可信度不高,我們倆當初可是有約定的,不能跟其他異性接觸過密,你讓別的女孩住你家,我當然不同意了。”
姜沛扣住她的腰,下巴示意她手上的烤紅薯:“再喂我一口。”
“你自己有手,幹嘛讓我喂?”
“你不是我女朋友嗎?喂東西叫情趣。”他又吃了一口楊舒喂過來的烤紅薯,“何況,我手忙着別的事,騰不開。”
楊舒看着身上被他扯亂的衣服,耳尖微熱。
喂他把烤紅薯和蛋撻吃完,楊舒把垃圾收在一旁,喘息着躲避他的手:“是不是量有些少?你吃飽沒?”
“差不多了。”
他含糊說着,薄唇吻過她敏感的耳垂,深邃的眼眸中暗藏幾分洶湧,将懷中的女孩越箍越緊。
他擁着她,沉重的呼吸灑在她耳畔,啞聲問:“辦點正事?”
楊舒以為他今晚只是想讨點便宜,沒料到想動真格的。
“在這裏嗎?不要!”
她慌了下,摁住他不規矩的手,“我出來很久了,再不回去姜姜會起疑的。”
他跟沒聽到似的,低頭吻她的鎖骨。
楊舒紅着臉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道:“真的該上去了。”
頓了頓,她道,“姜姜這幾天應該就會搬走,你再忍忍。”
姜沛終于擡眉看過來,漆黑深瞳鎖着她:“真的?”
楊舒輕輕點頭:“今晚姜姜親口說的。”
之前一直是因為品牌方和代言人的糾紛,才一拖再拖,今天下午那邊已經完全解決了,姜吟說很可能這兩天就能拍完。
姜沛依舊摟着她不撒手:“親一下放你走。”
楊舒沒辦法,捧着他的臉湊過去親一下。
下一瞬,男人扣住她的後腦,強勢深吻,帶着欲。
楊舒被他壓在車廂後座,快要喘不過氣時,他才放開。
兩人的臉貼得極近,彼此的呼吸交織在鼻端。
雙方的心跳都有些快,一時間分不清更快的那個是誰的。
姜沛指腹抹去她唇上的水痕,視線落在她起伏不定的心口,懶散地調侃道:“你說,這算是心動嗎?”
楊舒平複着心緒,反駁他:“這頂多是暧昧與激情之下的,自然反應。”
她不承認,姜沛無所謂地笑了聲,直起身。
撿起地上的外套,幫她裹在身上:“上去吧,早點休息。”
打開車門,楊舒冷得裹緊身上的衣服,最近天越來越冷,估計是要下雪了。
姜沛跟他一起下來,幫她打開電梯。
楊舒進了電梯,姜沛仍在原地站着。
跳動的數字到達她所在的樓層停下來,猜測她應該已經回家,他才轉身離開。
楊舒進了屋,客廳的姜吟聽到動靜扭頭看過來:“你扔個垃圾怎麽這麽久,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楊舒心虛地搓了下手:“我就随便在下面轉了轉。”
姜吟走過來拉住她。
她手冰冰涼涼的,姜吟忍不住道:“外面那麽冷,你還瞎逛,你看你臉和耳朵都凍紅了。”
又盯着她臉看一會兒,“嘴巴也挺紅的。”
楊舒眼神躲閃着看向別處:“很晚了,不睡覺嗎?”
“準備睡呀,在等你呢,我綜藝都看完了。”
回卧室之前,姜吟想到今晚買的烤紅薯和蛋撻還沒吃完。
突然想再吃一個蛋撻,她走向廚房。
找了一圈,她納悶兒地問楊舒:“舒舒,蛋撻和烤紅薯怎麽不見了?”
楊舒往走到卧室門口,聽見這話脊背一僵,下意識道:“不見了嗎,我不知道啊,不然你再找找?”
她說完,迅速進屋,關上門。
楊舒洗了個熱水澡從浴室出來,姜吟盤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臂,警惕地看着四周。
“怎麽了?”楊舒不解地看着她。
姜吟望過來:“舒舒,烤紅薯和蛋撻真不見了,我懷疑你家有耗子。”
“……”
沒想到她還惦記着這事,楊舒嘴角微微扯了下,走過來,“我想了想,可能是我扔垃圾的時候順手給扔了吧?”
“怎麽可能,那些東西在微波爐裏放着,說好晚點加熱吃的,你怎麽會扔錯?”
“……”
楊舒一時找不到理由來反駁,頓了頓,她只好硬着頭皮道:“那可能真有耗子了,回頭我在網上買個捕鼠器。”
姜吟怕耗子,當天晚上睡覺時,她緊緊貼着楊舒,卻還是覺得不安全。
夜裏她做了個夢,夢到有只耗子爬到了床上,給吓醒了。
第二天姜吟工作格外賣力。
原本計劃一天半完成的拍攝,愣是被她濃縮在一天結束掉。
拍攝結束的當天晚上,她收拾東西準備搬離楊舒家。
臨走的時候,她又不太放心,看向楊舒:“耗子還沒抓到,要不你去住我家吧,等買的捕鼠器到了,捉到它你再回來。”
“不用,你別擔心我,我不怕的。”
姜吟看她果真膽子大,也就沒再勸。
楊舒送她到樓下,行李裝上車,姜吟驅車回C大。
進家屬院,單元樓下,姜吟意料之外地看到了她哥姜沛的車。
拉着行李箱上樓,一進屋就聽到梁雯在對姜沛做思想教育,還是勸他多花點心思在感情上,談個戀愛,早點結婚之類的。
姜沛今天是回來拿東西的,剛好撞上梁雯閑着沒課,拉着他已經快唠叨半個小時了。
姜沛正頭疼,一扭頭就見姜吟拉着行李箱回來了。
梁雯還挺詫異的:“你怎麽今天晚上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
她說着推姜沛去給姜吟拿行李。
姜沛起身接過來,聽到姜吟道:“別提了,楊舒家有耗子,我不敢在那住,就提前回來了。”
姜沛拎着她行李箱送至門口,擰眉看過來:“耗子?”
姜吟點點頭,去沙發上坐下:“是啊,估計還挺大一只,楊舒說網上買捕鼠器抓它呢。”
姜沛臉色陰沉下來,嗤笑一聲:“那你倆這姐妹情也不怎麽樣,工作距離遠的時候想着住人家那方便,看見耗子就把人丢下自己跑回來了?”
她哥說話陰陽怪氣,姜吟聽得莫名其妙:“我有讓舒舒來咱們家,她自己說不怕的。”
旁邊的梁雯接腔:“舒舒家裏怎麽會有耗子呢,見着沒?”
姜吟:“沒見着,就是昨晚上我倆吃剩下的蛋撻和烤紅薯被叼走了。”
姜沛嘴角一抽,想到昨晚上楊舒喂他吃的東西:“……”
他走至沙發處,撈起上面搭着的外套。
姜吟扭頭看過來:“哥,你要走?”
梁雯:“這麽晚了,明天再走。”
“律所有點事,得加個班。”他穿上外套,拿着車鑰匙離開。
聽見關門聲,梁雯嘆氣:“你看你哥,我叨叨他兩句就不耐煩聽,工作哪那麽忙?幹脆把工作娶了得了。”
姜吟:“……”
——
姜吟一搬走,家裏突然間安安靜靜,還挺冷清的。
楊舒在客廳看了會兒綜藝,也沒什麽特別想看的,她關掉電視,抻抻懶腰,起身回屋。
浴缸裏放滿熱水,她滴了點精油。
躺在浴缸裏泡一泡,渾身都舒服了。
裹着浴巾從浴室裏出來,楊舒意料之外地看到了姜沛。
他在窗前站着,背影颀長,身姿挺拔。
窗戶半開着,外面冷風裹挾着吹進來,整個室內的溫度都降下來不少。
楊舒不滿地皺眉:“大冬天的,你怎麽開窗呀?!”
姜沛轉身看過來:“就是冬天才要多通風換氣。”
楊舒怕冷,總是開着電暖,窗戶緊閉。
她自己平時十天半個月都未必能想起來通一次風。
姜沛把窗戶重新關上,走過來,手臂自然環上她的腰肢。
她剛洗過澡,身上有很好聞的甜香,姜沛鼻尖放在她頸窩嗅着:“怕冷的話,以後上班前記得窗戶留條縫,下班回來再關上。”
“嗯。”楊舒乖乖應下,被他親得有些癢,她偏頭躲避着,“你怎麽來了?”
姜吟才剛搬走,她都沒來得及跟他說。
姜沛吮了下她的唇瓣,沉聲道:“今天回C大,碰到姜吟了。”
他說着,驀地朝她看過來,“我是耗子?”
楊舒怔愣少頃,噗嗤笑出來。
看來是姜吟回家說了這事。
楊舒雙手捧上他的臉,挑眉:“挺大一只,還挺帥。”
語落,姜沛将她攔腰抱起,上前兩步丢在床上,楊舒身上的浴巾散落,男人目色微沉,順勢壓過來。
楊舒心跳快了幾拍,忙雙手抵在他胸前,咬了咬唇,軟聲道:“你去洗澡。”
姜沛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下。
他起身,在屋裏掃一圈,問楊舒把他的衣服放哪了。
姜沛之前常來,在這邊留了換洗衣物。
楊舒這才想起這事。
先前姜吟搬過來,她給全部疊起來放在衣帽間的某個櫃子裏,落了鎖。
拿鑰匙打開,楊舒幫他取了一套衣服,還有他之前常穿的那件浴袍。
姜沛接過浴袍,微微傾身朝她湊過來,呼吸間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等我,很快。”
他起身走向浴室,進去前又轉身看過來,燈光映着那張清隽英氣的五官,他痞氣地勾唇,帶着幾分調笑,“你要是等不及,也可以提前進來找我。”
楊舒:“……”
浴室門關上,楊舒朝那邊撇了撇嘴,趿着拖鞋回到床上。
躺下後才想起來,她剛剛泡澡的時候把手機落在浴室了。
這個時間,姜沛衣服應該還沒脫完,楊舒着急忙慌沖向浴室。
推門進去,姜沛剛站在磨砂玻璃門內,打開淋浴。
隔着玻璃,楊舒隐約看到他精瘦的腰身和結實的胸膛。
姜沛也聞聲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
楊舒腦子懵了一下。
他怎麽……脫這麽快?!
楊舒臉頰蹭地燃燒了起來,一時間不太自在。
她扶着門把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後一鼓作氣走到浴缸前,拿起旁邊的手機。
姜沛打開磨砂玻璃門朝她看過來,漆黑幽深的眼瞳死死盯住她。
楊舒僵硬地轉過身來,對他扯出一抹笑,指了指手裏的手機:“那個,我……”
“我知道。”他吊兒郎當倚着玻璃門,絲毫沒有被她撞破的尴尬,聲音裏噙着一抹玩味,“你只是很單純地進來拿一下手機,沒有別的想法。”
這個是事實,但不知為什麽,從姜沛嘴裏說出來,反而聽着像極了狡辯。
此時此刻,沒穿衣服的是他,可楊舒莫名覺得自己才是被調戲的那一個。
楊舒頓時有些氣不過。
這男人憑什麽這麽猖狂?臉皮厚了不起?
她板着臉,一本正經擡起頭:“不是的,我進來除了拿手機之外,确實有點別的想法。”
“?”
姜沛眼皮突突跳了兩下,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
卻見楊舒點了兩下手機屏幕,攝像頭突然對準姜沛。
姜沛瞳孔微縮,忙伸手擋住。
咔嚓
快門聲響
楊舒對着他拍了張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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