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1)

“追雲蠻,你這個臭丫頭給我站住!”

一大清早,一聲平地驚雷的怒吼聲從一家匾額上提了“人面桃花”四字的高樓裏傳出來,路過的人們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往人面桃花的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長得古靈精怪的綠衫少女笑囔着:“快讓讓!麻煩讓讓!”從人面桃花裏跑出來,飛快的鑽進了人群裏,看少女的情形,好像活被人追殺,是的,追殺。

不出一會子,綠衫少女身後跟着一個緊随不舍、氣急敗壞的的錦衣少年:“追雲蠻,你這個臭丫頭快點給我站住!”仔細去看,兩人眉眼間竟是有幾分相似的。

沒錯,那個被追殺的綠衫少女正是追雲家的二小姐阿蠻,而那錦衣少年不是追雲家的大少爺追雲錦又是誰。

人們看了會兒,一臉見怪不怪的各自散去了,因為這種情形隔三差五就會發生一次,所以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兩人隔得不是很遠,追雲錦擡手一把揪住阿蠻的衣領子,把阿蠻拎到了自己面前,咬牙切齒的罵道:“追雲蠻,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怎麽我到哪裏你這個跟屁蟲就跟到哪裏?我懷疑你真的是不是有戀兄癖,追雲蠻你每次都壞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揍死你!”

阿蠻毫不畏懼的瞪回去,擡手指着人面桃花,笑眯眯道:“哥哥你原來是在這種地方快活啊。”阿蠻自然是知道追雲錦說的“好事”指的是什麽意思,在這蘭陵城裏,不知道人面桃花是什麽地方的人恐怕是個異數。

阿蠻說這句話時,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路過的人都能聽到,都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朝着他們指指點點,一臉痛惜的模樣,嘴裏說着什麽世風日下啊、又一個纨绔子弟等等,追雲錦看到別人的目光都在怪異的看着他,追雲錦惡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把阿蠻千刀萬剮一般,偏偏臉上卻笑的如和煦春風又溫柔可親,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阿蠻,哥哥是在辦案,別亂說。”

阿蠻眨眨眼睛,一臉無害的說:“辦案要在花樓裏一夜不歸的嗎?”

追雲錦兇相畢露,額角青筋暴起,一字一句的道:“追雲蠻,我真的很想捏死你!”說着,擡手作勢就要打阿蠻。

阿蠻雙手插腰,睜大眼睛道:“你敢打我,我就回去告訴爹爹,你去了花樓,調戲了姑娘,我親眼看見的。”

追雲錦一怔,要打阿蠻的手頓了一頓,阿蠻順勢踢了追雲錦一腳,掙脫出追雲錦拽住她領子的手,撒開腳丫子就跑。

這邊,從城門口浩浩湯湯走進來了一大隊身着北夏黑羽軍铠甲的将士,人們紛紛躲避到路旁,有人在說:“聽說蘭王殿下第一次出征便在漠西打了勝仗,今日班師回城,蘭王殿下這仗打的西荻人落荒而逃,可真是快意,看那西荻蠻子以後怎敢小瞧了我們北夏人去!”

也有人踮着腳尖站在人群裏往大街中尋望:“蘭王殿下是哪位袍子的将軍啊?”

有人回道:“據說蘭王殿下在漠西打仗時戴着一副镂蘭青銅的面具,誰也沒人見過蘭王殿下真正的模樣。”

城門口突然跑來一匹受了驚的黑馬:“麻煩快讓一讓!馬受驚了,讓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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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這對相看兩生厭兄妹正在一前一後、一逃一追:“追雲蠻,你這個臭丫頭……”突然,身後的聲音乍停了一停。

阿蠻回頭見追雲錦忽然停下了腳步,有些奇怪,便頓了腳步,還沒來得及去注意身前,一旁傳來幾聲抽氣聲,待阿蠻回過神來,轉過頭一看,一匹黑馬當街踏起兩只前蹄,就要向阿蠻踢來,一個人撲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哎呦一聲便躺在地上沒了動靜,阿蠻一愣,反應過來,連忙退了幾步,因退的太急,一屁股摔的坐在了地上。

追雲錦一驚,正要去拉阿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另一匹馬上的人飛身跨過受驚的馬,夾住馬肚子,勒住了馬缰,受了驚的黑馬仰頸長嘯一聲,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步子有些煩躁的不停在原地打着轉。

那黑羽少年從馬上跳下來,走到阿蠻面前,伸出手,聲音有些冷冷的,微微透着些不耐煩:“起來!”

阿蠻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有些厚厚的繭子,這是一個常年拉弓騎馬的人,那只手微微用力,把阿蠻從地上拉起來,阿蠻擡頭一看,怔住了,那少年看見阿蠻,也一怔。

他看着她,突然一笑:“我知道你會來蘭陵的,你果真來了。”

是啊,她真的來蘭陵了。

他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而且還是以這樣出場,這樣的重逢,這場姍姍來遲了兩年的重逢。

阿蠻快要被馬踢到的時候,追雲錦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蹦出來了,見阿蠻沒事,連忙上前一把拽過阿蠻:“阿蠻你有沒有事?可有哪裏傷到了?”

這确定是追雲錦?阿蠻不可思議的問道:“你在關心我?”

追雲錦立馬松開拽着阿蠻胳膊的手:“誰關心你,別自作多情了,哼!”

追雲錦看到站在阿蠻對面的少年時,一愣,抱拳,正要行禮問安,被少年擡手打斷了,少年不耐煩的皺眉:“免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追雲錦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心中疑惑,這兩人在搞什麽鬼,難道他們認識?

阿蠻見追雲錦出糗,有些想笑,生生的忍住了,但眼睛裏的笑意卻怎麽也忍不住,從笑彎了的眸子裏歡快的跑了出來。

少年見兩人像是認識的模樣,但這場合也不好開口多問,冷冷的瞟了一眼旁邊那個躺在地上的小侍衛模樣的清秀少年:“還裝!沒死就起來。”

躺在地上的少年趕緊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朝阿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馬匹受驚引起的慌亂就這樣收場了,人群各自散去,阿蠻見那少年策馬正要離開,鬼使神差的朝他喊了一句:“喂,你是北夏的将軍嗎?”

少年往後揚了揚手,留下一句:“你說是就是。”

回家的路上,阿蠻笑眯眯的問追雲錦:“大少爺,你剛才是在關心我嗎?”

追雲錦傲嬌的甩臉:“你一定是剛才吓壞了腦子。”

阿蠻用手肘戳了戳傲嬌的追雲家大少爺:“你就承認嘛,別不好意思了。”

追雲家的大少爺傲嬌的冷哼一聲:“哼!”

傍晚的時候,阿蠻收到了胡蘇的飛鴿傳書,信中說道:“聽人說你今天受了驚吓,可有大恙?”

阿蠻樂呵呵的把信讀了兩遍,忍不住笑了出來,鋪紙沾墨,趴在榻榻米上寫道:“阿蠻一切都好,蘇兄勿挂。”

當阿蠻伸着手臂一揚,鴿子帶着她的信飛向天邊時,有些心事的阿蠻想起了今天在大街上遇到燦時的情景,心裏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心頭滋味千般萬般,卻剪不斷,理還亂。

二月時節,蘭陵城裏的桃花正開的妖妖嬈嬈,這年的初雪終于姍姍來遲。

這日,蘇努約阿蠻去九裏飄香吃飯,天氣有些小冷,阿蠻讓碧珠幫她尋了一件白色的狐貍披風出來換上,這才慢悠悠的出門。

阿蠻到得九裏飄香時,蘇努已經在門口等她,蘇努道:“蠻姐姐你怎麽這麽慢?”

阿蠻道:“你眼瞎沒看到我走來的嗎?”

蘇努問:“又翻牆溜出來的?”

阿蠻摸摸鼻子:“呃,還好還好。”

蘇努語重心長看着嘆了口氣:“少女,你已經沒救了。”

九裏飄香的夥計熱情的把阿蠻和蘇努迎進了大廳裏,大廳裏的人很多,因為蘇努是這家酒樓的熟人,又加上提前預約的關系,九裏飄香的掌櫃幫他們預留了幾個上座供他們選擇,兩人選了個離門口不遠不近、視線極佳的位置落座,阿蠻坐下後在心內感嘆,以錢謀私的感覺真的很好啊。

兩人邊等菜邊聽臺上的說書人口沫橫飛的在講什麽蘭王殿下英武無雙什麽之類的,反正說的是天花亂墜,但聽書的人們卻聽的津津有味,畢竟蘭陵城很多年都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大事了,所以阿蠻覺得他們可能是閑的無聊樂的聽個故事來充盈人生。

臺上的人在講,臺下的人也在讨論,有人便說:“據說啊,蘭王殿下長了張美人臉,因不足以威赫西荻人,所以戴了張猙獰可怖的青銅面具來震攝四方。”

也有人說:“先帝盛年便戰死在了漠南,沒過幾年欽敏皇後也去了,蘭王殿下小小年紀是又喪父又喪母,其實這蘭王殿下也挺可憐的……”

阿蠻湊到蘇努面前,問道:“他們說的那個蘭王殿下是誰啊?那個說書的說的确定不是傳說中才有的人麽?”

聽到這句話的人紛紛回頭看了一眼阿蠻,蘇努一臉痛心疾首的反問道:“你竟然不知道蘭王殿下是誰?”

阿蠻當然很誠懇的睜大眼睛點頭,蘇努鄙夷的看了一眼阿蠻,說:“以後你出門千萬不要說你認識我,你竟然連我們蘭陵城的大英雄蘭王殿下都不知道。”

“臭小子!”阿蠻心道,又沒人跟我說過,我怎麽知道,再說我看起來也不像是不恥下問的人呀。

阿蠻一時手癢,擡手要打蘇努,蘇努靈活的扭過腦袋躲過:“你沒打到!”

正嘚瑟,阿蠻出其不意的拿起一根筷子敲在了蘇努的腦袋上,蘇努的小臉頓時扭曲了,阿蠻得意的大笑。

姐弟倆人正打鬧的開心,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不速之客,那個不速之客的聲音冷冷的響起:“私下議論皇家秘辛,該當何罪?”

阿蠻的背脊突然一僵,只覺得有一道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她後背,好像要把她千瘡百孔似的,阿蠻回過頭去看,那道視線已經越過了自己,看向了別處,大廳裏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和冷卻,人們面色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低着腦袋,誠惶誠恐的齊聲道:“公子恕罪。”

阿蠻怔怔的站在原地,被蘇努扯了一下袖子,阿蠻愣愣的随着蘇努扯她袖子的力道跪了下來,有樣學樣的跟着他們低着腦袋跪着,嘴裏含糊的念着:“公子恕罪。”

他的目光掃了一圈又落在了阿蠻身上,聲音冷冷的不帶任何情感的道:“在這蘭陵城裏,沒有不透風的牆,今日你心存僥幸,明日便是你腦袋落地之時,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見到第二次,你們就當什麽都沒說過,當我沒來過這裏,什麽也沒聽到。”

不知怎麽,阿蠻聽的心口微微有些痛了起來,他果然是騙了自己,他果然是某個世族家的公子……阿蠻努力擡起頭想看清他此時的神情,看到的卻只是他黑色錦毛大氅風帽上融化成水滴的雪子,阿蠻怔怔的想,外面什麽時候開始下雪了呢?

也不知是他從外面帶進來的冷意還是從他身上自帶的寒意,阿蠻覺得身上有些冷,不由縮了縮身子,拉了拉身上的狐貍披風,拽住旁邊的蘇努的袖子,躲在了蘇努的身後,希望可以為自己暫時驅趕一些寒冷。

蘇努扭曲着小臉奇怪的看了一眼縮在他身後有些不安的阿蠻,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阿蠻,蘇努的目光瞥到阿蠻的手指拽着他袖子,心頭突然莫名一暖,唇角勾起一個笑,扭回頭,算了,随她去了。

他揚袖轉身離開,跪在大廳裏的人們這才如負釋重的站起來。

這頓飯自然是沒心情再吃了,阿蠻一站起來便循着他離開的身影飛奔到九裏飄香的門口,哪知他走的這樣快,門口早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除了門前雪地上一排淺淺的鞋印,就像他沒有來過一樣。

阿蠻在心裏問自己,我在幹什麽?只是為了追尋自己心底一個執着已久卻一直沒有問出口的答案麽?

燦,你到底是誰?

蘇努不知何時走了出來,奇怪的看着阿蠻望着前方的轉角處發呆,今天的阿蠻的心情好像有些低落,蘇努正想着,好似聽到阿蠻顫着聲音輕輕的自言自語了一句:“他到底是誰呢?”

他?蘇努眉頭一皺,那個人沒來之前阿蠻還好好的,他一來就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阿蠻好像就在那時……這麽一想,一切的緣由那麽就有跡可循了,蘇努脫口而出道:“蠻姐姐,他就是……”

阿蠻回過神,恰好聽到蘇努的話,出聲打斷了蘇努:“小努,我不想知道!”說完,阿蠻失魂落魄的離開,剩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蘇努站在原地。

過了兩天,叔叔覺得阿蠻來蘭陵也有一段時間了,跟阿蠻說起是時候認祖祭祀擺宴一事,阿蠻覺得無所謂,但叔叔是一個很注重儀式的人,阿蠻便随叔叔去了。

但阿蠻覺得到時候會有很多人來參宴,就覺得有些腦仁疼,阿蠻派人去蘇府送了請帖,除了雲姑,蘇兄和蘇努作為她在蘭陵城相識的第一和第二個好朋友,她自然希望他們能來,阿蠻懷着惴惴的心情在信中述出了自己其實是追雲家的二小姐的事實,看着鴿子飛遠,阿蠻覺得心頭無比緊張忐忑和前所未有的恐慌向她撲面而來,蘇兄看完信後,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騙子,會不會再也不想理她了?

阿蠻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麽頹廢下去了,這可不是她蠻某人的作風,她得抽空去一趟明月樓,一來,是給雲姑送請帖,二來,明月樓是蘭陵城中消息最靈通之地,阿蠻想讓雲姑幫她查些事情。

阿蠻搖身一變,換了身俊俏少年郎的衣衫,大搖大擺地晃進了明月樓,接待阿蠻的小仆認得阿蠻,将阿蠻領到雅間,便很有眼力見兒去叫了雲姑來。

雲姑撩開雅間的簾子,一進門便見阿蠻正坐在窗邊的席子上望着窗外的春紅柳綠,有一搭沒一搭的握着手裏的杯子喝着茶,笑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我這兒的茶如何?”

阿蠻回頭見雲姑進來,佯裝苦擾的皺了皺眉頭,笑道:“還是好難喝。”放下杯子,眉歡眼笑的站起來跑過去抱住雲姑:“雲姑,你看我給你送什麽來了。”說着,獻寶似的拿出請帖遞給雲姑。

雲姑接過請帖,笑嗔了阿蠻一眼:“你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

兩人各自在對面的席子上坐下後,阿蠻道:“雲姑,前幾日我讓你幫我查的那些可有眉目了?”

雲姑不急不緩的從袖子裏順出幾塊刻了名字的雕花木牌放在小木桌上,道:“眉目自然還是有的,卻不知你讓我查這些幹什麽?”

阿蠻自然是明白雲姑幫她收集這些東西是冒着風險的,雲姑的好,她都記在心裏,阿蠻故作輕松的笑嘻嘻道:“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怕目的太明顯平白惹得人注意,所以幹脆讓雲姑你多查了幾個,好了,雲姑,你開始吧。”

雲姑道:“在這蘭陵城裏,有三大世家,分別是追雲氏、鐘離氏和衛氏,這三大世家中唯屬追雲氏實力最大,世代位居九卿者已承四世有之,衛氏次之,再是鐘離氏,蘭陵城除了三大世家,還有一個:‘拓拔氏之後,天下之貴的唯有司徒氏’,當今母儀天下的司徒皇後司徒無憂便出自司徒家,可惜的是司徒皇後膝下無子無女,後位岌岌可危……”說着,惋惜的搖了搖頭:“當今陛下拓拔曜是先太宗陛下的四子,二十四歲登基,年號淳聖,當今陛下的生母端慧太後出身卑微,生前只是太宗陛下的一個嫔妃,當今陛下年幼失持,得登大典後,心中一直耿耿于懷,很想為自己出身卑微的母親做些什麽,據說陛下的宣政殿內挂了好幾副端慧太後的畫像,坊間以此為風,熱愛畫像,皆把端慧太後奉為母憑子貴的例子,不知多少女子争先恐後的想要效仿。”

其實阿蠻知道雲姑有些是沒有告訴她的,例如當今皇帝是以什麽方式得到自己的皇位的,這段不為人知的往事恐怕早已被宮中撰史的史官一筆抹去,留下的只是當今陛下如何的昭著四海,如何的英明神武,又是如何的孝子,那真正是一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罷了。

雲姑指了指小木桌上一塊刻了“長陵王拓拔雍”的小木牌,放到阿蠻面前,道:“當今陛下的數位皇子中,屬長陵王殿下為人敦厚仁柔,長陵王是當今陛下的皇長子,生母生前只是一個小小的淑儀,但長陵王殿下不為當今陛下所喜,曾被當今陛下痛斥:‘長陵王生母在王府時不過一個浣衣賤婢,她的兒子不過平庸資質,卻狼子野心,多次觊觎太子之位,絲毫不知悔改,如此之人,怎擔得起江山社稷’,淑儀聽後憤不敢言,當即一根三尺白绫懸在了寝宮的廊柱上,坊間傳言還有一個版本,說是有宮人目睹了淑儀去的那天晚上,當今陛下和淑儀吵了一架,當今陛下怒道:‘如果不是因為你長得跟她有幾分相似,你真以為你能爬的上朕的龍床!’聽說後來,那宮人便跳水自溢身亡,跟着淑儀去了,不過陛下口中的她,有可能指的是和自己青梅竹馬的崔皇後,不過傳聞趣野而已,終是當不得真的。”

阿蠻嘆道:“這淑儀真乃烈女子也。”

雲姑用芊芊玉指挑起一塊刻了“敏王拓拔悔”的木牌,放在阿蠻面前,道:“相比長陵王,敏王拓拔悔的出身就好多了,生母是賀蘭皇貴妃,敏王是當今陛下的皇二子,坊間曾傳言說敏王性情有些陰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其在朝堂樹黨羽衆多。”

雲姑拿起第三塊木牌,放在阿蠻面前,道:“這個衛陵衛大公子,其父乃是當今衛國公,先帝親封世襲定國大将軍,衛大公子嘛……”說着,瞥着笑看着阿蠻:“為人板正耿介,年輕有為,以後要是娶進門,可以任意欺負,嗯,是個任勞任怨的好少年。”

阿蠻郁悶的瞪了雲姑一眼,心道,衛大公子才不是我的菜。

雲姑拿起最後一塊木牌放到阿蠻面前,指了指木牌,看到阿蠻的眸子亮了一下,興致蠱然的道:“阿蠻你上次讓我幫你找這蘭陵城裏名字帶了燦字的男子,還真有一個,這蘭陵城裏名字裏敢鑲燦字還不怕死的,也就只有蘭王拓拔燦了,他的身世顯赫,比較特殊,蘭王拓拔燦是當今陛下的侄子,先帝的遺腹子,母親是欽敏崔皇後,外祖曾位列卿相,崔家曾是四大世族之一,不過如今只有三大世家了,曾經的崔家權勢滔天,但随着先帝的離開,卻在一夕之間覆滅,可惜,可嘆了,遙想崔氏一族當年是何等的風光……先帝親征戰死漠南,不到五年光景,崔皇後便也去了,當今陛下便把蘭王殿下過繼給了自己的堂弟順親王,順親王妃和崔皇後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坊間傳言都說是蘭王殿下賺了個好姨父和好姨母。”說完,還嘆了一嘆,嘆完後,還不忘笑呵呵的調侃阿蠻:“阿蠻你眼光倒是不錯,一眼便瞧中了這天之驕子中的天之驕子,朝中的老臣大多半都是從先帝朝過來的,蘭王殿下有了這些老臣和順親王府的支持,他日若是……”趕緊捂住了自己差點說出大逆不道之言的嘴巴,才道:“這話是我說的僭越了。只是聽說這蘭王殿下脾氣有些古怪,尤為的不近人情。”說着,又意味深長的道:“阿蠻,若以後你……”欲言又止:“你的路會走的很艱難。”

原來……她想到有可能會是這種結果的,所以還好,還不算失望,阿蠻沒好氣道:“雲姑你不當媒婆真是可惜了,再說,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把雲姑的話在腦中理了一理,大概是這樣的:如今朝堂局勢風谲雲詭,當今皇帝的态度還不明确,朝中大臣一半支持蘭王拓拔燦,一半支持敏王拓拔悔,不久前蘭王拓拔燦才在漠西打了勝仗,正是得民心之時,當今皇帝一定會兩相權衡,打壓打壓蘭王拓拔燦的威風和順親王府,燦他的……情況竟是這般不樂觀了麽?她從來都不知道他的路竟會走的這樣艱難。

阿蠻難過的在心裏想,他為什麽要是北夏的蘭王拓拔燦?

他的姓氏為什麽偏偏是拓拔?

他……

這樣想着,阿蠻的心隐隐的抽痛起來,阿蠻第一次覺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讓她有些心有餘悸,忍不住在心裏道,也不知叔叔的立場在誰這邊,叔叔是不是還在持觀望态度?如果可以,她自然是不希望叔叔牽扯進去的,可是……希望有些渺茫。

阿蠻努力将心緒拉回,扒拉了一下面前的木牌,問道:“雲姑,還有一塊呢?”蘇兄的,她還不知道。

雲姑的神色有些為難:“這……”雲姑肅顏站起來,道:“阿蠻,我也不知該不該告訴你,我去寫一封信,速回。”說着,紅衣一拂,便出了雅間。

阿蠻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有貓膩!

雲姑很快便回來了,看着阿蠻,歉然說:“阿蠻,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的主人在信中說,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事。”

阿蠻噘了噘嘴,爽快笑道:“行,到時候一定要如實告知,不然……我就砸樓!”最後用上威脅,不信雲姑你不心疼。

雲姑果然一臉痛苦的道:“小祖宗,你饒了我吧。”

祭祀認祖那日定在了二月十六,這日晴空尚好,萬裏無雲,黃道吉日上曰:今天是個好日子,萬事皆宜。

一大早便被碧珠折騰起來的阿蠻覺得自己的兩只眼皮跳的無比的歡快,常言道福禍相依,大抵是這個道理了。

阿蠻因為這個問題郁悶了一下子,可一上午壓根沒有什麽事發生,很快便被阿蠻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祭完祖回來,吃過午飯,剛到下午時分,府裏已經來了很多前來送禮的人,大多都是達官顯貴,也有平日裏感謝追雲家幫助的人前來賀喜,追雲蕭将他們迎進府中,一一熱情款待了他們。

阿蠻換了身衣裳後坐在屋頂上閑的磕瓜子,邊看碧珠在院子裏踢毽子,今日客多,府裏的丫鬟和仆從們都在忙裏忙外,反而樂的她和碧珠沒什麽事了。

毽子時而高飛時而低落,翩若驚鴻,婉若脫兔,碧珠确實踢的一腳好毽子,只聽碧珠邊踢邊數:“……十個,十一個,十二個,十三個,十四個……三十六個……”

小丫鬟蓮香高興的跑進院子,擡頭望着坐在屋頂上的阿蠻道:“小姐,胡蘇公子來了。”

“好,知道了。”阿蠻身影歡快的從屋頂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裙,腳步輕點,從屋頂上輕快的飛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上,路過碧珠旁邊,笑道:“碧珠,我都數啦,你踢了五十六個。”

碧珠停下腳,撿起地上的毽子,小跑着跟上阿蠻:“小姐,五十六個哦,不可以耍賴,小姐答應過奴婢的,下次出去玩要帶上奴婢,不可以自己偷偷的溜出去玩。”

阿蠻說:“行行行,阿蠻一言既出,西域的汗血寶馬也拉不回!”阿蠻心道,笨碧珠,連我的話都敢信,活該你每次都被我耍的團團轉。

阿蠻和碧珠到得花園時,胡蘇和蘇努已經在花園的亭子裏等着她,阿蠻看見那個翩翩的白色身影,月牙眸子裏的笑意都快滿出來,想藏都藏不住,阿蠻摸了摸心口,怎麽有點小緊張呢?深呼一口氣,心道,別緊張!歡雀的朝亭子飛奔過去:“蘇兄,我就知道的!你一定會來的!”

胡蘇和蘇努轉過身,胡蘇朝阿蠻微微而笑:“今日是蠻兒的好日子,我自然是要來的。”說着,兩人在石凳上坐了下來。

阿蠻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原來蘇兄早就知道啦。

蘇努則看着像只猴子似的亂蹦騰的阿蠻,打量了一下道:“蠻姐姐你今天倒穿的有些人模人樣了。”

阿蠻站起來,反應極快的擡手擰住蘇努的耳朵,往上一提,橫眉怒目道:“你這個臭小子拐着彎罵我平時穿的像個男人婆是不是?”

蘇努捂着耳朵慘叫:“疼疼疼!蠻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其實是想誇你今天真像一個……”憋了半天,決定昧着良心道:“淑女來着。”

阿蠻笑眯眯的松了手,坐回石凳上,說道:“你早說嘛,害我都誤會你了。”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呢,這次就饒了你。

碧珠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蘇努捂着被揪痛的耳朵瞪着阿蠻,嘟囔道:“假模假式,你明明就是故意的。”

阿蠻背着雙手,腳尖不自覺的在地上輕點,眼珠子轉了轉,心道,我還真是故意的。

“一份薄禮,還請笑納。”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在阿蠻面前晃了一晃。

阿蠻欣喜的接過,目不轉睛的盯着胡蘇,笑道:“蘇兄,你真是太客氣了,我就知道蘇兄對我最好了。”

胡蘇見阿蠻一直看着自己,疑惑問道:“蠻兒,你為什麽一直看着我?”

阿蠻撐着下颌,笑嘻嘻的道:“因為蘇兄好看啊。”

胡蘇:“……”

蘇努忍不住指着阿蠻,大囔:“蠻姐姐,你臉皮真厚!”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起來憋的十分難受。

阿蠻淡定的忍住想把這個總愛拆她老臺的臭小子暴打一頓的沖動,回曰:“什麽東西?我沒聽過。”

“噗。”蘇努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一旁的碧珠再也憋不住了,低着腦袋悶悶的笑,憋的活生生的難受,胡蘇語氣溫和戲谑:“好了,你們出去笑吧,別憋壞了。”

“是。”蘇努和碧珠對視一眼,笑着跑出了月牙門,随即,月牙門後傳來一陣止不住的捧腹大笑。

阿蠻憤憤的瞪大眼睛,蘇兄,你竟然幫着他們欺負我!

短暫的歡樂後,胡蘇和蘇努跟阿蠻暫時道別,因為胡蘇是臨時從宴會上離開的,所以要先行回去,阿蠻帶着碧珠落在後面一點,打算去露個面就走人。

晚上的宴會在一座叫南風吹夢的院子裏舉行,晚上比下午還要忙,碧珠去廚房幫蓮香準備糕點去了,阿蠻無比惬意的慢踩着慢嗒嗒的步子走在去南風吹夢的小路上,轉了個廊角,看見有一個身影站在另一頭的廊坊下,望着天上那彎清冷的明月,那彎月印在廊邊的湖裏,讓人分不清是天上月還是水中月,廊上的燈籠在地磚上泛起一圈紅色的光暈,入了夜還有些微寒的風将撲在地磚上的薄紗吹起,那個身影就那樣孤據的站在那一方天地,看起來孤傲而又冷清。

阿蠻的心口突然牽扯起了一絲很細微的痛,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阿蠻捂着心口朝廊角跑了過去。

少年聽到腳步聲,清冷喝道:“誰在那裏?”

轉過身來,看清原來是阿蠻,少年的眸子微微一亮,很快便波瀾不驚,不動,不跑,也沒有一絲激動。

阿蠻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少年不答反問:“那你怎麽在這裏?”

“我……”阿蠻欲言又止,千言萬語,在此刻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湊到一起了,阿蠻腦袋裏有些亂亂的,阿蠻很想說,其實這裏是我家啊。

阿蠻道:“你是來這裏參加宴會的嗎?”

少年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少爺。”

這時,少年的随從尋來了,阿蠻見過他,就是那日在大街上從馬上摔下來的那個清秀模樣的少年,他看到阿蠻,一愣,少年說:“無妨。”

随從說:“少爺,您出來的有些時候了,我們該回去跟大司馬告辭了。”

少年淡淡道:“走吧。”

阿蠻落在後面慢慢的走,當少年的衣角拂起落在她的指尖又落下時,阿蠻的心,突然痛了,她很想問,燦,你為什麽還不告訴我?你大概從來都不知道的吧,我所想知道的,僅是想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北夏的蘭王拓拔燦?你說是,我信,你說不是,我也信,僅此而已。

兩人一起走進大廳,宴會上觥籌交錯的人們看向了他們,他們進去時,沒有人注意到,胡蘇和拓拔燦的目光相視在了一起,胡蘇微微朝拓拔燦點了點頭,阿蠻路過雲姑的座位前,朝雲姑吐了吐舌頭,阿蠻走到主位前,有些艱澀的喚了聲:“爹爹。”

拓拔燦的目光看向了阿蠻,阿蠻覺得這是她有生以來喚的最艱難的一聲爹爹,追雲蕭看見阿蠻,趕緊放下酒樽,眼神寵溺溫柔:“各位,這便是小女,阿蠻。”

衆人連連道:“二小姐果真是秀外慧中,頗有其父大司馬之風,追雲兄真是好福氣!”

一時間,大廳裏都是誇贊阿蠻的聲音,阿蠻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一記殺氣騰騰的眼刀,阿蠻痛苦的心道,完了,她又要多遭一個人恨了。

拓拔燦突兀的一聲頗耐人尋味的聲音打破了這熱鬧:“原來姑娘竟是追雲二小姐,是本王不識,先前得罪二小姐,還望二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下敢承認了!阿蠻面上笑眯眯的,除了咬牙切齒的回一句:“不敢”,還能回答什麽?

眼見氣氛有些冷,追雲蕭連忙打圓場道:“蘭王殿下說的這是哪裏話,怕是小女哪裏沖撞了殿下,照顧不周之處,還請殿下見怪。”

拓拔燦淡淡道:“大司馬客氣了。”

追雲錦走過來,看了眼拓拔燦,又看了眼阿蠻,陰裏陰氣的道:“原來蘭王殿下和小妹竟是認識的。”

拓拔燦淡淡掃了一眼阿蠻:“有過一面之緣。”

追雲蕭難得笑道:“這兄妹倆向來這樣吵慣了,兄妹情深,大家不要介意啊。”

阿蠻和追雲錦冷哼了一聲,扭過頭,異口同聲的道:“誰和他(她)兄妹情深!”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随便應付了幾句,阿蠻拽了雲姑趕緊溜了出來,兩人找了個僻靜的亭子坐下,阿蠻問道:“雲姑,這下你總該告訴我了吧。”

雲姑反而一臉雲裏霧裏:“告訴你什麽?”

阿蠻忍無可忍:“別裝傻!信不信我砸樓?”

“別!千萬別!”雲姑一臉痛苦的道:“小姑奶奶,我是怕了你了,你砸了樓我可就性命不保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阿蠻威逼道:“雲姑,說!明月樓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雲姑有些頗不痛快的哼哼道:“青丘少主胡蘇。”

阿蠻訝然:“蘇兄?”雖然自己之前也有想到是蘇兄,但聽到雲姑說出來真的是蘇兄,還是有些驚訝,直到後來,阿蠻才知道胡蘇原來竟是北夏皇帝的外甥,身世顯貴。

雲姑說:“是,你初來蘭陵時,大司馬便去蘇府找了少主,少主答應了大司馬的請求,明月樓是少主安插在蘭陵的暗樁,明月樓明裏是經營歌舞的生意,暗下經營的是情報和其他一些秘密生意,于是,我便收到了少主的密信,接下來的事,阿蠻你便知道了,阿蠻,我這樣跟你解釋,你可懂了?”

阿蠻先是點頭:“懂了。”然後問道:“也就是說,蘇兄知道我是追雲家一直要找的那個女孩了?”

雲姑很是誠懇的點頭。

阿蠻好奇問道:“雲姑你說明月樓暗地裏經營一些秘密生意,都包括些什麽?”

雲姑湊近阿蠻,鬼魅笑道:“包括殺人、放火,反正什麽生意都接的。”說完,起身,拉拉袖子,笑說道:“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雲姑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阿蠻:“你和那個蘭王殿下怎麽回事?”笑道:“”眉來眼去的,有貓膩啊。”

阿蠻道:“我跟他一點回事都沒有。”

阿蠻和雲姑剛走到湖邊的廊亭,便有一個小丫鬟急沖沖的朝她們這邊跑來:“二小姐,不好了!”

雲姑看她冒冒失失的,忍不住皺眉訓道:“什麽話?二小姐這不好好的嗎?”

小丫鬟趕緊低下腦袋道:“是奴婢失言了,二小姐恕罪。”

阿蠻擡手道:“恕了恕了,快說什麽事不好了?”

小丫鬟擡頭說:“蘭王殿下正在前面的亭子裏等小姐。”

阿蠻突然覺得腦仁有些疼,扶着雲姑道:“哦,雲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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