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崔義端着飯菜進氈帳時,阿蠻正坐在桌案前半握着一把扇子,手指輕輕撫在扇面中間的裂痕上。
那日,她以死相逼,拓拔燦一怒之下廢掉了這把扇子,最後,他還是回去将它尋了回來,在她醒來時,這把扇子已經放在了枕頭旁。
阿蠻扭了扭扇柄上隐藏的暗扣,阿蠻嘆了口氣,不行,這把扇子已經完全廢掉了。
阿蠻時常忍不住在想,如果當日自己手上動作再快點,是不是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可她還是無法去想象她一死了之後蘇努落在拓拔燦手裏的情形。
這已是拓拔離開的第七天了,也不知北夏與南梁的戰事如何了,等待無疑是煎熬的,阿蠻覺得身上的力氣正在慢慢的恢複起來,可有時候還是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
軟筋散是本來自己用來對付自己打不過的人,好用來逃之夭夭的,只是沒想到她聰明反被聰明誤,結果被燦反用來用在了自己身上,可真是悔不當初,害人不淺,阿蠻決定把自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藏好,再不能被燦找到了。
阿蠻緩緩嘆了口氣,渾身沒勁的感覺真的讓自己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比如,想提毛筆寫幾個字來殺時間吧,往往毛筆還沒拿穩,便落了,弄的半張桌案上都是黑墨。
崔義端着飯菜走到桌案前,道:“姑娘,可以吃飯了。”
阿蠻回過神來,放下竹簡,問道:“崔義,拓拔燦還有多久回來?”
崔義不好意思的一笑:“可能、大概就這幾天了吧。”說了等于沒說一樣。
阿蠻也沒在意,對面前這個任勞任怨照顧了她好幾天的清秀少年微微一笑,道:“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是,姑娘。”崔義在阿蠻對面的毯子上坐下來,将飯菜擺好,崔義知道阿蠻的手腕使不上力,一如既往的遞給阿蠻一個小木勺。
阿蠻試着扭了扭還是沒什麽力氣的手腕,任命的接過小木勺,一邊扒拉着碗裏的米飯,一邊跟崔義道:“崔義,你其實不用一直這麽客氣的喊我阿蠻姑娘,你可以直接叫我阿蠻的。”
崔義心裏有些感動,原來阿蠻姑娘是把自己當成朋友的,但卻苦着一張臉,欲哭無淚道:“姑娘,如果小的叫你阿蠻,殿下大概會抽了小的的皮罷。”一說到此,崔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有些肉疼的緊,崔義忍不住在心裏控訴他家那個什麽都幹的出來的腹黑的殿下,因為阿蠻這個名字在他家那個腹黑殿下心裏是獨一無二的,只有他自己才能這麽叫。
“……”唉,好吧,阿蠻任命的握着小木勺吃飯。
吃完飯,阿蠻笑提議說:“崔義,要不我們來打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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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義含着兩汪熱淚看着阿蠻,姑娘,你這樣真的好麽?姑娘你跟自家那個腹黑的殿下比起來,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也真是絕配了。
和阿蠻打架,崔義自然是不敢還手的,所以只有被阿蠻胖揍的後果。
第一天,阿蠻看着崔義小豬頭的模樣,有些不甚滿意。
第二天,崔義比昨日小豬頭的模樣更像小豬頭了一點,阿蠻還是不甚滿意。
……
第八天,已是拓拔燦出征的半月後,阿蠻身上的力氣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打起人來也有勁了,可憐的崔義已經從小豬頭變成了大豬頭,阿蠻終于滿意了。
阿蠻看着被自己揍的鼻青臉腫的崔義,道:“崔義,你再不還手,可是要被我胖揍的哦,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給你猶豫你是女人而狠不下心不去打你,更不會給你發呆怔愣的時間。”
被阿蠻打的眼神有些渙散的崔義突然明白了過來,握緊了拳頭,啊了一聲,朝阿蠻沖了過來。
阿蠻笑彎了月牙眸子,孺子可教,這才對嘛。
淳聖二十二年仲秋,蘭王拓拔燦果然不負衆望,率着黑羽軍從邊境得勝歸來。
拓拔燦快回到營地時,崔義跑來告訴了阿蠻一聲:“姑娘,殿下就要回來了。”然後就不見人影了。
阿蠻聽到拓拔燦回來了,連日來不曾舒展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會心一笑,連忙坐在銅鏡前用梳子梳了梳自己的頭發,又站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覺得自己不能表現的這麽迫不及待的急切想要看見他的心情,遂板着臉,步子輕快的走出了氈帳。
阿蠻眯着眼睛,不遠不近的看見一條蜿蜒黑龍浩浩蕩蕩的朝這邊而來,一匹黑色的蒼山雲墨飛奔在最前面,那匹蒼山雲墨不是踏雪又是誰,只見馬背上的那黑羽男子驕陽青柏、劍眉星目,錦繡前程,數不盡人間風流。
待得踏雪在阿蠻身旁停下步子,拓拔燦從馬背上跳下來,只看着面前的阿蠻,卻不發一言。
阿蠻默默的跟在拓拔燦後面走,不由惴惴的在心裏想,難道他還在生那件事的氣嗎?
快走到氈帳門口時,拓拔燦突然停下了腳步,阿蠻一時沒反應過來,走着走着,結果撞在了拓拔燦背上。
阿蠻捂住被撞疼的鼻子還沒來得及呼痛,便被拓拔燦反手一把拽過,半抱半推的将阿蠻帶進了氈帳裏。
阿蠻驚呼一聲,人已被拓拔燦抱在了身後的木架子上,拓拔燦則欺身湊近,手緊緊環着阿蠻的腰,讓阿蠻一時無路可逃。
拓拔燦眼神熱烈的看着阿蠻,一手擡起阿蠻的下颚,笑道:“可想死我了!快讓我親一口。”
“唔……”阿蠻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被拓拔燦的吻給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剛開始阿蠻不停掙紮着想推開拓拔燦,卻被拓拔燦扣住了手腕,阿蠻動彈不得,眼珠子一轉,惡從膽邊生,停止了掙紮,雙手慢慢尋索着搭上了拓拔燦的肩頭,乖乖的配合起了拓拔燦的親吻。
拓拔燦見阿蠻難得乖了起來,便松了握着阿蠻手腕的力道,眸子裏卻閃過一絲疑惑……
拓拔燦抵開阿蠻的貝齒,一路勢如破竹,長驅直入,阿蠻被這奇怪的感覺弄的忍不住打了個顫,縮了縮身子,在牙齒上用了五成的力,用力的咬了下去……
拓拔燦輕輕放開阿蠻,看着阿蠻,得意的直笑,咬到舌頭的阿蠻捂着被拓拔燦親的又紅又腫的嘴巴,他這哪裏是親,明明是洩憤!眼含兩汪憤憤淚水,不敢置信的看着拓拔燦,指着他,道:“你……”
拓拔燦搖搖頭,無奈笑道:“什麽叫自作自受,阿蠻你這就是了。”
臭混蛋,竟然敢笑我!阿蠻用力擰住拓拔燦的腰,使勁兒的擰,揚眉笑道:“蘭王殿下,你是太久沒女人了,所以急需洩火嗎?”
拓拔燦眉一皺,悶哼一聲,在阿蠻耳邊笑道:“阿蠻,希望你這不是在暗示我該對你做些什麽。”頓了頓,又笑說:“阿蠻,怎麽辦?你每次一掐我,我就有反應,讓我忍不住想要欺負你。”
阿蠻下意識的擡手去捂嘴巴,睜着淚花閃閃的大眼睛不停搖頭,腹黑如是的蘭王殿下扣住阿蠻捂嘴巴的手,柔聲道:“乖,我會盡量輕點的。”說着,一個輕輕的吻已落在了阿蠻的唇角。
兩人吻得有些目光迷離,拓拔燦輕輕吻了吻阿蠻的耳畔,阿蠻的耳朵果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拓拔燦在阿蠻耳邊笑道:“阿蠻,願意嗎?”
阿蠻心道,我是如此的喜歡眼前的這個人,所以我是願意的吧。
阿蠻小臉通紅,輕輕點了點頭,拓拔燦眸子欣喜,将阿蠻打橫抱起,朝榻的方向走去。
拓拔燦将阿蠻放在榻上,俯身,吻了吻阿蠻的額角,順着額角往下吻了吻阿蠻的眼睛、臉頰,又落在唇角,唇緩緩滑到下颚,含住阿蠻的下颚啃咬、輕啄,阿蠻的手不自覺的抓緊了拓拔燦腰間的袍子,輕嘤了一聲,拓拔燦眉眼帶笑,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阿蠻,只覺得可愛極了,讓自己忍不住想要欺負她,唇順着下颚,零落而上的吻落在阿蠻的櫻唇上,時而霸道吸吮,時而溫柔輕啄,就像許不盡這一世情深。
耳鬓厮磨,羅帶輕解,雲衫滑落肩頭,一切順其自然的不能再順其自然時,阿蠻心裏忽然有些緊張和害怕起來,擡手握住了拓拔燦要解自己衣衫的手,扭過腦袋,想要躲開拓拔燦的吻,道:“燦,不……”
“殿下,你要的衣服……”崔義端着手裏的衣裳掀簾進來,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崔義呆了呆,一臉痛苦的連忙閉上眼睛,轉過身退出去,不停的在心裏默念,我瞎了!我瞎了!我看不見,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殿下,阿蠻姑娘,小的真的什麽都沒有看見,你們繼續啊繼續,小的就先走了。”說着,一股煙似的溜走了。
阿蠻紅着小臉,看向門口,心中隐隐松了口氣,早知如此,真不該答應他的,又一臉黑線的心道,崔義,你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拓拔燦懊惱的一拳砸在榻上,笑道:“阿蠻,逃不過的終究是逃不過的。”被崔義這一番攪和,興致已無,拓拔燦幹脆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又理了理阿蠻的衣裳,坐起來,望着阿蠻,撐着腦袋直笑:“崔義怎麽得罪你了?怎麽都把人家揍成小豬頭了。”
阿蠻也坐起來,抱着膝蓋,道:“我就是一時技癢,想找個人練練手,再說我揍崔義之前已經暗示過他,會有把他從小豬頭揍成大豬頭的可能。”
蘭王殿下很是護短的笑道:“這小子有時候多事的确實很讓人欠揍。”
獨自坐在風中石化的崔義心中淚流成河,殿下,你這麽說小的,真的好麽?
阿蠻側頭看着拓拔燦,問道:“你不生我的氣了吧?”
拓拔燦疑惑:“我什麽時候生你的氣了?”
這人……阿蠻居然不知道怎麽說他好,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還是記性真的不好?
阿蠻恍然大悟,這人在人前是個冷面霸王,人後卻是……衣冠禽獸,真是無比貼切。
唉,誰叫人家是北夏的蘭王殿下呢,在人前總得端着裝裝樣子,阿蠻表示很理解。
在初冬快來時,阿蠻已随着拓拔燦的大軍一起踏上了回北夏的路途,北夏多寒,此時的北夏已是冰天雪地,越接近北夏邊境,就越來越冷。
馬車慢慢悠悠的行在回北夏的路上,阿蠻裹着披風坐在車窗邊,看着外面的紅梅白雪發起了呆,拓拔燦将阿蠻環在懷裏,道:“在想什麽?”
阿蠻放下氈簾,靠在拓拔燦懷裏,道:“都快到北夏了,我竟然在糾結該不該回去,是不是很好笑?”苦惱道:“回去時都不敢去明月樓看雲姑了,估計會被雲姑暴揍。”
拓拔燦笑道:“誰讓你當初不告而別?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阿蠻心道,是啊,再壞也不過如此,只是不知此次回北夏是好是壞,有些東西,于漫漫時光中早已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就算回得了當初,帶的也不是那時的心情了吧。
阿蠻在拓拔燦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雙手抱住拓拔燦的腰,唇角帶笑,道:“燦,跟我說說我們在蘭陵的重逢吧。”
拓拔燦看着阿蠻,笑道:“你是想聽真正意義在大街上被馬吓到的那次重逢,還是九裏飄香的那次重逢?”
阿蠻想了想,道:“九裏飄香那次吧,我很想知道你當時為什麽會說那些話。”一臉混世魔女的模樣擡起拓拔燦的下巴,笑道:“小妞,當時很拽呀。”
拓拔燦笑道:“當時,我一進門便聽到你那句‘他們說的那個蘭王殿下是誰啊’?當時我想跟你說,蘭陵兇險,表面平靜如水,實則波濤洶湧,要你一切小心,但當時人多眼雜,我并不确定那些人裏面有沒有拓拔悔的人和其他的人,所以苦于找不到合适跟你說話的機會。”
難怪當時他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模樣,後來他們消除誤會,他又像塊膏藥似的,時常陰魂不散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怎麽都趕不走。
阿蠻笑道:“哼哼,你當時想的一定是,這個臭阿蠻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幹脆裝作不認識她好了。”
拓拔燦舉着手指,道:“蒼天可鑒,日月可表,我真沒有!”
阿蠻看着拓拔燦,神情忽然有些擔憂的道:“燦,你打算回去後怎麽和你母親說我們倆的事?”畢竟,順親王妃看起來并不是很喜歡自己,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拓拔燦輕輕吻了吻阿蠻的額頭,擡手撫平阿蠻微蹙的眉心,笑說:“不要擔心,一切有我,阿蠻,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想娶你的決心,哪怕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也不能,反正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大不了破罐破摔,自此一刀兩斷。”
阿蠻心頭暖暖,慶幸此生能有這麽一個人對自己,而後卻有些心驚,順親王妃和拓拔燦這對母子果真如順親王妃所說,确實并不如外人所見的那般親厚,哪怕是自己的親姨母,拓拔燦心裏對順親王妃就像有一個隔閡一般,又有些微微的心疼,阿蠻知道拓拔燦其實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因為曾被抛棄過,所以不願再被抛棄,所以才戴上假面來保護自己吧,心裏又生出愧疚,每當燦撕下假面,傾心對待自己,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傷的體無完膚。
阿蠻道:“燦,你知道別人都是怎麽看你的嗎?”
拓拔燦不以為意的笑道:“目無尊長、肆意妄為的纨绔膏梁子?又或者,古怪孤僻的冷面霸王?”
阿蠻不可思議的擡頭看着他,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阿蠻道:“你在軍中所做之事,其實我在西域一直都有所耳聞,去年你出征西荻時,我收到在蘭陵的哥哥追雲錦的飛鴿傳書,信中大致說了一些你在邊境的所作所為被人彈劾,所謂‘目無國法,私扣将士糧草,怒笞有功将士’不過是那些人仗着自己是皇親國戚,又立了軍功,便在西域無法無天的肆掠西域百姓、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真是可笑,如此行徑,竟然還被他們那些自诩為家國大臣的人稱之為理所當然,但燦,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身邊親近之人同樣也知道。”阿蠻心道,自己才不要當老好人勸燦和順親王妃冰釋前嫌什麽的,也更不屑去當小人,挑撥他們母子的關系,自己之所以說這些話,只是讓他知道順親王妃當日跟自己說那些話,不過是一個作為母親的苦心罷了,雖然阿蠻并不是很喜歡順親王妃。
拓拔燦唇角微微輕揚,原來阿蠻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拓拔燦道:“蘭陵城裏看起來一片水清無魚,實則不然,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層出不窮,就是因為這樣,我寧願在邊境在打一輩子的仗,也不願回去面對這些,我知道母親是真的對我好,可是她對我的好有一半是出至于自己的小心思的,有時候,阿蠻,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終有一天,我一定讓她如願以償。”
拓拔燦看阿蠻神色微微複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将懷裏的人摟的更緊,道:“不要想這些煩心的事了,阿蠻,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阿蠻聽到秘密兩字,果然有了興致,回過神,好奇問道:“什麽秘密?”
拓拔燦說:“阿蠻,你知道蘭陵山河圖嗎?”
阿蠻立時睜大了眼睛,自己當然知道,當初多多少少就是因為蘭陵山河圖的緣由,她才來到蘭陵,如果沒有碰到哥哥追雲錦,如果沒有機緣巧合之下去了明月樓,如果沒有衛陵相助,她不可能那麽快回到追雲家,更不可能有後來與蘇兄和燦的重逢了。
拓拔燦看着阿蠻的模樣,笑道:“傳說蘭陵山河圖随着太宗皇帝葬在了皇陵,其實不然,皇祖父大行之前,彌留之際,将蘭陵山河圖交給了我的父皇,另外還給了父皇一封遺囑,就封了在蘭陵山河圖的卷軸裏,并囑咐父皇将蘭陵山河圖留給拓拔家後世可以承繼北夏大統的人,可惜父皇後來戰死漠南,那時我還未出生,那個人便繼承了北夏大統。”
“我五歲那年,因為一些原因,母後臨走之前将蘭陵山河圖交給了我,并囑咐我要藏好它,還說可能是我将來可以保命立身之本,一定不要落在別人手裏,不然會引起天下大亂,而我一輩子也都會在暗殺與亡命之中度過……後世之人和北夏各國的勢力皆以為蘭陵山河圖早已消失蹤影,可又不甘心,紛紛有去無回的跑到皇祖父的皇陵去找蘭陵山河圖,卻從不曾知道蘭陵山河圖其實是在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身上……蘭陵山河圖與追雲令并稱之為‘得二者之一者可得天下’,蘭陵山河圖與追雲令一出,天下必亂,如今兩者皆已現世,我真正擔心的,便是天下大亂将不久就要來臨了。”
阿蠻握住拓拔燦的手腕,神情堅毅,道:“燦,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麽,我都願随在你左右。”
拓拔燦摟着阿蠻,笑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阿蠻紅着臉,嗔了拓拔燦一眼,道:“我才不是。”
拓拔燦笑說:“不管了,一回蘭陵我就去大司馬府上提親。”
阿蠻驚道:“哪有你這麽猴急的。”
拓拔燦俯身,在阿蠻耳邊笑道:“阿蠻,我已經忍了好久。”
阿蠻的耳朵瞬間緋紅,啐道:“你不要臉!”
拓拔燦揚眉道:“我都被你打擊的連我蘭王這個身份的尊嚴都沒了,阿蠻,你見我何時要過臉子?”
阿蠻想了想,覺得還真是。
兩人在城門口告別,因為拓拔燦還要進宮複命,阿蠻下了馬車後直奔追雲府。
闊別兩年,蘭陵城,我又回來了,別來無恙呀?
阿蠻來到後門,正準備翻牆偷偷溜到自己以前住的屋子,沒想到剛翻上牆,腳将将落地,便被突如其來的一把笤帚掃了過來,那人尖叫一聲:“有賊啊!”
還好阿蠻反應的快,堪堪扭身躲過了,不然差點就被辣手摧花了。
阿蠻仔細一看,原來那不是別人,正是碧珠,碧珠閉着眼睛,不停打顫的手握着笤帚不停地朝阿蠻這邊打來,嘴裏不停念着:“臭賊!臭賊!”
阿蠻眼見碧珠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來勁了,躲閃了幾下後,抽着眉角一手拽住了笤帚,加重語氣,道:“碧珠,是我!”
碧珠見手裏的笤帚怎麽也拽不動,心下不由覺得奇怪,又覺得這個聲音很是耳熟,便睜開眼睛來看,看到阿蠻,有些不敢置信:“小姐……”
阿蠻松了手裏拽着的笤帚,拍了拍手,笑說:“碧珠,我回來了。”
碧珠丢下笤帚,撲過來抱住阿蠻,又是哭又是笑:“小姐,你可終于回來了。”
是啊,碧珠,我回來了呢。
碧珠放開阿蠻,道:“小姐,我這去告訴老爺、少爺和少夫人,小姐回來了。”
阿蠻道:“去之前給我随便找點吃的吧,再順便送桶熱水去我屋裏,好幾天沒有好好洗過一次澡,難受死我了。”
剛回來便被碧珠當成賊拿着笤帚追着一番打,阿蠻也是無語問蒼天了。
阿蠻半眯着眼睛,對碧珠道:“等我吃飽喝足有精神頭了,我再來找你丫算賬!”
碧珠眨了眨淚花閃閃的眼睛,心道,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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