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阿蠻走到竹屋時,蘇努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自得其樂的擺棋譜。
阿蠻走過去問他:“蘇兄呢?”
蘇努看着棋盤,手執一枚黑子,撐着下巴在沉思,唇抿的緊緊的,他頭也未擡的說:“少主在花室。”
阿蠻正要擡步往花室的方向走,蘇努悠悠的在身後說:“花室不讓進,你還是老實在這裏等着吧。”
阿蠻回身看他,道:“別的沒看你學好,大爺的架子倒是被你學了個十足。”
他顧自擺着他的棋譜,沒再理阿蠻。
“蠻兒來了。”胡蘇打開木門,看到阿蠻,向阿蠻輕輕一笑。
蘇努忙丢了棋子,起身,畢恭畢敬的喊了聲:“少主。”
阿蠻站在一旁,輕輕扯了扯嘴角,看着蘇努這模樣,心裏不由覺得好笑,原來是一物降一物。
胡蘇輕輕笑着點點頭,看向阿蠻說:“怎麽怔着?進來!”
見他要自己進屋,阿蠻也沒客氣,提足朝他走去。
路過長廊時,看到他屋前挂了一盞蘭花燈籠,像極了一朵随風而開、搖曳多姿的三月蘭,是很多年前阿蠻在花燈節上送他的那一盞。
他還留着?阿蠻腳步微頓,擡頭看着那盞燈籠出起了神。
胡蘇見阿蠻沒了動靜,轉身看阿蠻,見阿蠻盯着那只燈籠發怔,笑問:“看起來怎麽心事重重的?”
阿蠻問:“怎麽還留着?”
他笑說:“想留着,就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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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輕輕說:“為什麽不能放?”
他說:“想放卻不能忘。”
“……”阿蠻側身不再去看,久久沒有再言語。
傍晚,胡蘇留阿蠻在竹屋吃飯,阿蠻看着木桌上都是自己平日裏喜歡吃的菜,沉默無聲,緩緩,阿蠻擡頭看他,笑道:“好豐盛,蘇兄,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胡蘇輕輕笑說:“蠻兒,你忘了,不久後就是我們在大漠初逢的日子,今天難得蠻兒你來了,便提前罷,下次就不知什麽時候了。”
阿蠻一聽,默了下來,良久,阿蠻才問他:“那年,你坐在院子裏等了我多久?”阿蠻很想問他,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一切都要自己承受?
他笑:“也不是很久。”
阿蠻聽得心中悶悶的窒痛,盡管他再怎麽笑得雲淡風輕,阿蠻心知、他早已被自己傷的肝腸寸斷。
阿蠻喚:“蘇兄。”
他應:“嗯?”
阿蠻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桌上,笑道:“蘇兄,我知道就算我把解相思的解藥給了你,你也不一定會吃……”
話未說完,兩人同時伸手去搶桌上的小瓷瓶,阿蠻先胡蘇一步搶到了,阿蠻握着手裏的小瓷瓶,打開塞子,将解相思的解藥倒在了手心裏,朝胡蘇調皮一笑:“蘇兄,我搶到了,我就不客氣了。”說着,便将解相思的解藥丢進了嘴裏。
胡蘇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看着阿蠻将解藥吞了下去,心中莫名一輕。
趁着胡蘇發愣的間隙,阿蠻伸手握向了胡蘇的手,在胡蘇手背虎口的麻穴上點了一下,胡蘇發現自己突然動不了,問道:“蠻兒,你想幹什麽?”
阿蠻笑眨眨眼睛:“蘇兄這麽聰明,不如猜猜看咯。”
他初識的阿蠻便是這樣的,他竟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阿蠻了?胡蘇已經想到了阿蠻要幹什麽,剛想出口:“不……”
阿蠻俯身湊過來,覆上了他的唇,胡蘇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努力想要去沖破穴道,可阿蠻卻像看穿了他一樣,絲毫不給他機會。
阿蠻擡手緊緊握着胡蘇的肩頭,唇上卻暗暗用力,想要逼迫他張開嘴,胡蘇蹙着眉,神情似痛苦又似不舍的想要推開阿蠻,可卻動彈不得。
一滴淚,順着阿蠻的臉頰落下來,滑到唇邊,唇齒相依,吻到口中的,卻是滿口苦澀……
以前阿蠻怎麽也看不懂他眉眼間的憂悒,現在懂了,卻寧願不懂,阿蠻原本以為忘記一個人只需要一段時間,只要不去想起,自然會忘,可是阿蠻發現自己錯了,這世間并沒有忘川水也沒有孟婆湯,不會一喝下就會忘記一個人,以及所有有關他的過往……不想、便不會痛,不痛、便不會去憶。
蘇兄,對不起,就讓我、就這樣徹底将你忘記和放下吧。
從此以後,關于胡蘇與追雲蠻,他們有一種愛情叫:無關風月。
阿蠻在他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淚水和猩甜相纏在口中,胡蘇終于微微動容,阿蠻趁機将解相思的解藥抵進他口中,并不留念,擡手往胡蘇背上拍了一掌,确認他已吞下去,放下心來,站直身子,離開他的身邊。
阿蠻決然轉身,将木門推開,他在身後嘶啞着聲音喚她:“蠻兒!”
阿蠻停步,推門的手頓在那裏,卻沒有轉身,只聽他說:“蠻兒,你喜歡的那個人是……拓拔燦嗎?”
“嗯。”除此,阿蠻不知再跟他說什麽。
唇邊逸出一絲殷紅的血,他卻輕輕一笑,欲伸未伸的手頓在了半空中,他說:“這樣……就好。”
門終于被阿蠻推開,只是這個過程無比的漫長。
阿蠻飛快而去,身後那雙被推開的心門,就這樣一直半敞着,被風吹的吱呀吱呀的響……
天已沉,沒過多久,蘭陵城的夜空中便澆起了一場凄凄瀝瀝的大雨……
阿蠻一邊擡手抹着臉上的淚,一邊跑在蘭陵暮色四合的風雨裏,雨水将她的頭發和衣服全部淋濕,只是淚雨交織,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也不知跑了多久,阿蠻已經身疲力竭,無力的摔在了地上,阿蠻趴在地上,聽着耳邊浠浠落落的雨聲,無助的痛哭了起來……
一個身影朝阿蠻走來,在阿蠻面前蹲了下來,阿蠻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撲進他的懷裏,抱住了他,阿蠻抽抽鼻子,哽咽着聲音問他:“你還要我嗎?”
拓拔燦問:“阿蠻,你還要我嗎?”
阿蠻噗嗤一聲,又是哭,又是笑。
拓拔燦擡手抹了抹阿蠻臉上的淚水,用自己的額頭抵着阿蠻的額頭,說:“即使你不要我,我也要你,阿蠻,我說過,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放開你。”
阿蠻換上了拓拔燦的衣服坐在榻上,捏着帕子打了個阿嚏,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的道:“這麽晚了,要不我還是回自個家吧,不然我爹和我哥哥又該把蘭陵城翻過來到處找我了。”
拓拔燦神秘的笑笑,端着姜湯走過來,在阿蠻旁邊坐下,說:“阿蠻,你還是不要回去比較好,這麽晚了回去,估計你今天晚上別想睡了,先好好睡一覺,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什麽天大的事等明天再說。”
阿蠻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的道:“什麽?”
拓拔燦笑道:“阿蠻,你想啊,你現在是在哪裏?”
阿蠻說:“你府上。”
“你現在穿着誰的衣服?躺在誰的榻上?”
阿蠻說:“呃,然後呢?”
拓拔燦笑說:“岳父大人和大舅子會誤會我們已經……阿蠻,你懂的。”
阿蠻半張着嘴巴,不敢置信擡手指着他:“你……你……”
拓拔燦笑點頭:“我已經讓崔義去追雲府上,告訴大司馬,今晚你在我府上留宿,估計他們都以為,阿蠻你已經被我吃抹幹淨了,到時候解釋就等于掩飾,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阿蠻睜大眼睛,心道,胡說!我明明清白的很!阿蠻撲過去掐住了拓拔燦的脖子,面目猙獰的道:“今晚的事都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弄出來的,你別想獨善其身!不然,不然我就……”
拓拔燦穩了穩手裏的碗,笑問:“不然怎麽?”
阿蠻憋了半天,憋的小臉通紅,也硬是沒把‘閹’字給憋出來,于是只好似有所指的紅着臉道:“不然、不然我就廢了你!”
拓拔燦笑:“阿蠻,就算你廢了我,我也甘之如饴,明天就去翻翻黃道吉日,找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早點把你娶了,我也好安心,免得別人老惦記着。”說着,想起來什麽,将手裏的碗遞過去,道:“把姜湯喝了。”
阿蠻聞到生姜的味道,皺了皺鼻子,拓拔燦似笑非笑的笑說:“你不喝的話,我有別的辦法讓你喝,只是這辦法對我來說是樂趣,不知對阿蠻你來說是不是折磨了。”
阿蠻紅着小臉,眼含兩汪憤憤熱淚,瞪着拓拔燦,幽幽道:“你惡趣味真重!”說着,端過拓拔燦手裏的碗,眼一閉,仰着秀氣白皙的脖頸,視死如歸的一口氣喝了。
拓拔燦見阿蠻喝了姜湯,将碗放在一旁,将阿蠻拉進懷裏,笑道:“快讓我親一口。”
阿蠻被他這句話騙過一次,怎麽也不肯上當了,扭過頭,道:“不要!”
拓拔燦饒有興味的看着阿蠻,阿蠻扭回頭,笑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不久前親過蘇兄的話,那你就親吧。”說着,噘着嘴巴湊過去,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拓拔燦果然愣了愣,臉一黑,道:“你為什麽親他?”
阿蠻躺在拓拔燦懷裏,笑嘻嘻的道:“因為蘇兄好看啊。”
拓拔燦黑着臉,冷笑着問:“難道我不好看?”
阿蠻搖了搖頭,俯身湊到他耳邊,道:“是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
聽着懷中人嬌言軟語,拓拔燦心中無比受用,但仍是板着臉,将阿蠻抱到了自己腿上,道:“你再笑嘻嘻的,阿蠻,你知道我會用什麽手段對付你的,嗯?”說着,擡手就去探阿蠻的咯吱窩。
阿蠻意識到不好,連忙扭身去躲,笑求饒道:“我這也不是沒辦法嘛,才出此下策的。”
就在這時,好巧不巧的,崔義推門探頭進來,正準備告訴自家殿下,話已經帶去了追雲府,就看到了這一幕。
兩人聽到推門的聲音,回頭去看,阿蠻臉一紅,就要從拓拔燦腿上起來,被拓拔燦扣住,一把又拽了回去。
崔義怔了怔,臉一紅,從耳朵燒到了脖子,連忙退出去,又笑嘻嘻湊進腦袋,道:“殿下,小的這次是真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拓拔燦面色無比從容的順過一旁的碗,朝門口丢去,無比從容的道:“滾。”
崔義笑嘻嘻的将門一關,碗砸在梨花木門上,又掉在地上,應聲而碎。
兩人倒也沒在意,拓拔燦笑看着阿蠻,道:“你繼續。”
阿蠻将自己這兩年從西域各國到東楚又到南梁的經歷細細的說給了拓拔燦聽,白露為霜,已是下半夜。
故事終于說到了尾聲,兩人躺在榻上,阿蠻靠在拓拔燦懷裏,道:“燦,蘇兄是真的待我極好,那件事我已經放下,我不希望蘇兄再那麽痛苦,我也不想欠蘇兄什麽,我欠他的,我都盡力去還了,燦,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不告訴你的。”
拓拔燦握着阿蠻的肩頭,一手把玩着阿蠻的青絲,道:“阿蠻,我從來都不怪你,我只怪,你為什麽要一個人承受這些,我只怪,我不能陪你承受這些。”
阿蠻側着腦袋看着拓拔燦,笑道:“可是解相思之蠱是要求中蠱之人與中蠱之人所思之人心意相通,燦你……”有些痛苦的、一言難盡的道:“燦你和蘇兄心意……”一臉笑嘻嘻的:“呃,莫不是你是那啥?”
拓拔燦靠近阿蠻,神色有些迫人的道:“哪啥?”
阿蠻磕巴了下,笑道:“就是、就是那啥。”阿蠻用手指在他心口上畫圈圈,湊在拓拔燦耳邊,道:“就是兩個男人那啥。”
拓拔燦握住阿蠻作怪的手,欺身将阿蠻壓住,意味深長的道:“哦?那阿蠻要不要試試……”拓拔燦眉一挑,附在阿蠻耳邊,笑道:“我是不是那啥?”
阿蠻的耳朵迅速染上一層緋紅,俏麗的小臉上像是塗了兩點胭脂,握着拳頭在拓拔燦肩頭上垂了一下,道:“才不要!”說着,拉過被子,側過身,閉上眼睛裝睡。
身後的人嘆了口氣,無奈的搖頭而笑:“在某些事情上聰明的驚人,偏偏卻在某些事情上愚鈍的驚人,有時候真的希望你再笨一點,最起碼……不會這麽心疼。”
“……”阿蠻聽得心口有些微微的疼,但還是忍住沒有說話,逼着自己睡了過去。
翌日,天還未曉,阿蠻便醒了,身邊的人還在睡,阿蠻摸過衣服套上,蹑手蹑腳的下了榻,走到窗邊,輕輕的推開了窗格,從屋裏躍了出去……
阿蠻回到追雲府,偷偷爬上牆,躍下,回了自己的屋子繼續去睡回籠覺。
雖然叔叔對自己在外面一夜未歸的事沒有說什麽,但總覺得府裏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就像在打量什麽似的,讓阿蠻一陣毛骨悚然。
阿蠻有些郁悶的坐在司徒安屋裏,撐着下颌,看着司徒安,問道:“嫂子,你到底在看什麽?”
司徒安紅着臉湊到阿蠻面前,問道:“昨晚,你和蘭王殿下……疼嗎?”
阿蠻小臉瞬間通紅,明白了她問的是什麽,于是眼珠子一轉,故意誤解,蹙着眉,可憐兮兮的道:“疼……”
司徒安臉上立時緋紅一片,阿蠻看着司徒安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肘上的擦傷,笑道:“嫂子,我說的是這個,你想哪兒去啦。”眨眨眼睛,笑說:“嫂子,話說,最近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司徒安又羞又惱的要擰阿蠻的嘴:“你不知羞啊不知羞。”
阿蠻笑着扭身去躲,囔道:“嫂子惱羞成怒啦。”
“你還說!”司徒安拿起擺在桌上的橘子,朝阿蠻丢去。
阿蠻笑接過橘子,目光瞥到追雲錦正在朝這邊走來,笑拿着橘子往追雲錦扔去,司徒安看着阿蠻如此大膽,一聲驚呼差點就要出口,緊張的提在了嗓子眼,上下不得。
追雲錦人還未進廊閣,一個橘子便朝自己而來,追雲錦擡手接住橘子,疑惑道:“大老遠的就聽到你們姑嫂兩這邊好熱鬧……”擡頭看到站在門口朝自己做鬼臉的阿蠻,無奈道:“又是你這個鬼靈精怪的臭丫頭。”
阿蠻故意提着嗓子笑道:“嫂子,哥哥來看你了!”
司徒安緊張的捏着衣角,見追雲錦進來,按之前阿蠻教她的,微斂了斂神色,不冷不淡、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便坐下了。
追雲錦将手裏提着的糕點放在了桌上,道:“之前聽如意說你喜歡吃這個糕點,今日去街上看到,便順帶買了一些。”
司徒安只淡淡瞥了一眼,道:“夫君破費了。”
他以前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對面前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動心,明明認識了許久,卻像不久前才認識一樣,白發如新,傾蓋如故這句話大抵說的就是他與司徒安罷。
追雲錦撓了撓後腦勺,道:“呃,那個,我今天其實是和阿蠻一起來蹭飯的。”
又過了一天,順親王和蘭王拓拔燦帶着聘禮來到追雲府提親,兩家定下了親事,日子定在了明年的四月中旬,那時正是草長莺飛、錦繡花開的暮春時節。
阿蠻收到拓拔燦的飛鴿傳書,拓拔燦在信中說:“阿蠻,我們離開北夏後,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個小木屋,等我們游盡世間山水,看盡雲起雲落時,我們便回到我們的小木屋,然後我們再生一群可愛的小兔崽子,可好?”
阿蠻看完信,月牙彎彎,唇角抿起一個笑,提筆回道:“一群?你當我豬呢?沒商量,頂多三個。”然後在最末處畫了一只吐舌頭的俏皮小烏龜。
阿蠻已經想到拓拔燦看到信時是怎樣的神情,樂不可支的将信綁好,擡手一揚,目送鴿子展翅飛遠。
當蘇努把這個消息告訴胡蘇時,胡蘇正拿着木瓢給一株龍吐珠花藤澆水。
聽到蘇努的話,手微微一抖,随即,平淡如常的道:“知道了。”
蘇努看着胡蘇波瀾不興、雲淡風輕的神情,心裏有些氣郁,咬牙切齒的道:“我讨厭蠻姐姐。”
胡蘇淡淡的道:“你蠻姐姐為了救你,都可以舍棄自己的性命不顧,小努,你沒有資格讨厭你蠻姐姐。”
“……”蘇努悶悶的低下腦袋,不再說話。
第五卷 落子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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