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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死了人宇智波佐助自是沒什麽心情再繼續喝酒談心了,更何況這張桌子沾了血更是讓人提不起食欲,不過這種正常人類的思維顯然很遺憾地并沒有在大蛇丸和蠍奇特的大腦構造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們還能高舉着酒杯談笑,好似方才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他向绫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魁漢的屍體收拾了再給他們重新安排一間房,無論如何,只要他們今晚還想跟宇智波佐助把酒言歡,就必須挪地方。

绫世會意正要上前,绫生卻搶了先他一步拖起魁漢的屍體來,宇智波佐助不明所以地瞪着他,像他這樣搬,天亮也處理不掉這個大麻煩,绫生卻不理會,使了吃奶得勁勢必要一個人辦完這件事,宇智波佐助不吭聲,大蛇丸與蠍也就裝作沒那回事似的。只是绫世有些犯急,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上前幫忙,硬是被绫生狠狠地瞪了回去。那一眼,绫世赫然明了。

他說:“阿世,我來,你保護公子。”用只有彼此才能聽懂的語言。

見绫世也沒了動作,宇智波佐助也稍稍知道了绫生的心思,暗暗搖了搖頭。

那魁漢的身形确能抵兩個绫生了,绫生雖為下人照顧宇智波佐助的起居,卻也沒真正做過什麽重活,将這麽一大個被黑麻袋裝起來的死人悄無聲息地搬到後面漆黑的小巷子裏着實要了他半條命,其實店裏的掌櫃小二也都看見了,聽聽方才樓上那聲響再用眼神勾勒一下那麻袋的形狀也就了然于心,畢竟在這麟州城裏的丢掉的人命也不是一條兩條了,只是派了這麽一個人來處理屍體實在讓人匪夷所思,怎麽看也不像是能毀屍滅跡的好夥計,不過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绫生打聽到這麟州城的西郊有一個亂葬崗,便想着把這屍體搬到那兒去,剛一把那麻袋駝上身,小腿便一軟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背上還頂了個千斤頂,眼角頓時就擠出兩滴眼淚來,這時,麻袋中還适時地發出了陣陣奇怪的氣味引得绫生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這才猛然想起來他處理的這個可是個死人啊,完全就超出了平常的接受範圍,剛剛逞強憋着的一口苦氣瞬時就在心房化開來,整的他頭暈目眩,這大概才是個開始吧。

不過怎麽着也得爬起來,總不得被這麽個黑麻袋壓一晚上,他還得幫忙去照看公子呢。這麽想着,绫生也就能将那一腔心酸丢開,慢慢爬了起來。他曲着身子,還想将那麻袋背起,誰知那麻袋卻忽的飛了起來,他大吃一驚,愣的擡頭,绫世看着他的眼睛裏滿是心疼。

他将绫生扶起來,绫生卻責問:“你怎麽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保護公子嗎?這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我……”他急的不知該怎麽說,绫世伸手擦了擦他灰撲撲的臉,手頓在了耳垂處,黑色的夜映的绫世的雙眸熠熠奪目,绫生看得呆了,恍然,逃開了目光:“是公子叫你來的,我笨手笨腳的,定要壞事,你快去快回,我先回去了。”

绫生急着轉身,绫世将那麻袋丢在一邊,将他拉進了懷中,從後面抱着他在他耳邊吐氣:“是哥哥想得周到,哥哥不要妄自菲薄,我……我能保護哥哥。”

這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绫生措手不及,他面上通紅,心跳快的厲害,只想快些掙開免得讓弟弟看了笑話,連說出來的聲音都啞了幾分:“我……我知你本事,快……快去吧,別讓……公子久等。”

原以為,害羞的會是對方,沒想到,竟是自己扭扭捏捏。

绫世聽着高興,提起麻袋就跑,晚風涼,才微微消去了绫生臉上的紅暈。

那個穿着流雲黑袍的男人在陰影之中默默地望着,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蠍說的故事倒也合情合理,他本是落魄了的小富公子想找一方栖所:“誰知碰上了那魁漢,不肯放手,平時我便也順從他的心意來減少身體上的痛苦,那日遇到宇智波兄我便知遇見了救星,這才使計使自己脫困,騙了宇智波兄還望海涵。”說的情真意切。

宇智波佐助注意到蠍已經不再公子公子地喊了,一下子就将他們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于是故作殷切地笑道:“那日你怎麽不與我說清楚,我祝你一臂之力可謂舉手之勞。”

“蠍還沒糊塗到分不清宇智波兄是不是願意惹這個麻煩來救我這個不相幹的人。”言外之意,宇智波佐助便是個冷血之徒,他心裏翻了翻白眼,這樣被人妄下定論顯然是不太高興的,他在心中默默地為自己辯白了一番:我只是不喜歡麻煩罷了。這可能是漩渦鳴人在他心裏留下的後遺症。

“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了。”大蛇丸笑着插話。

宇智波佐助冷眼看着,猜想着蠍八成是要附和上去的,不管當初他們定約定時話中幾分真幾分假,他的興趣在大蛇丸而不是自己這是既定的事實,果然,他舉着酒杯就碰了上去,一聲清脆聲響後笑道:“在答謝你二人的救命之恩呢,方才兄臺那毒物實在利索,動手也是高明,不瞞說,在下本家也是制藥的,從小便有些興趣,可惜家道中落,許多東西都荒廢了,不知兄臺可願意給在下介紹一二。”

大蛇丸眯了眯眼,笑了:“這自然是沒什麽問題。”

呵,這就又聊上了。

宇智波佐助算是看清楚了,這二人摸清了對方的底子,沒一個的臉色是真的,偏偏就是這麽一來一去的搭着話,仿佛伯牙遇見了子期,知音碰知音,卻是相見恨晚呢。若說大蛇丸對宇智波佐助的心思能與宇智波鼬挂鈎的話,對于蠍的看法便不那麽輕易的就讓人猜透了,而蠍從頭到尾都将自己藏得好好的,讓人摸不透。以至于二人真正的意圖,他是一個也沒看穿,不過倒是略微發現了一件事,也不點破,就這麽看下去。

“你有所不知,我這所有的毒物都有一味特別的藥引。”

“哦?是什麽?”他一臉求知的天真模樣。

“蛇膽。”大蛇丸神秘地笑着。

“蛇膽雖然是貴重藥引,不過也不能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吧。”

“特別之處自然不是蛇膽,而是我養的蛇。我養的蛇每一條都是劇毒無比,且天下無雙,他們每日的喂食都由我親自配制,親自控量,每一種毒物都有天差地別之處,其中瑣細我便不一一說明了,這樣的藥引難道還不特別麽?”他将敬語全部撤除,這麽聽來倒有幾分大蛇丸的自負之意,然而事實如此,叫人挑不出毛病來,宇智波佐助不禁感嘆:這樣的人最好別是敵人。

蠍不由發出了一聲稱贊:“那可真是了不得,別說活人遇着你要死,就算是死人,那也入不了輪回臺了。”

“閣下言重了,我的藥自然還是對活人興趣更大一些。”

聽上去大蛇丸有些得意,蠍巧妙的話鋒一轉:“在下聽聞兄臺手上有一膽中之王——顏皇,其珍貴之處可比得上那太上老君的仙丹,有起死回生之效,今日得興,不知我們是否有幸能略窺一二啊。”

宇智波佐助波瀾不驚,心中卻大為恍然,原來蠍打的是那顏皇的主意!他雖未曾在探子的消息中得知一二有關顏皇的事,卻曾在藥經中看過,膽中之王,起死回生,古往今來,只要是涉及于此的都極富吸引力,而在大蛇丸的手上也不足為奇了,只心想今日若是能見到,也是不小的眼福。

“閣下怕是鬼神之說看得多了,起死回生略有誇大其詞,其實那顏皇也只是一般藥引,其真正的珍貴之處只在于——那是我朋友的命。”說着這樣的話,大蛇丸還是那副令人不快的笑容,挂在病白的面容上,戚戚生威。

蠍忽的不說話了,像是踩到了對方的底線,宇智波佐助也是全身警覺了起來,靜靜等着下文。

大蛇丸那一笑比無論何時的都要來的鬼魅一些。

“既然你們要看,我也就不妨給你們瞧瞧。”

他單手伸進了寬衣中,蠍目不轉睛地看着,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那一刻真是漫長的寂靜。

砰!

忽的從窗外吹進一陣冷風,窗子大開,打亂了當時那令人窒息的氛圍,耳邊只聽得那少年怒氣沖沖一聲怒吼:“師兄!你是不是又到處拿着我的名字招搖撞騙了!”

蠍如畫的眉目間微微皺起,宇智波佐助已覺得有些疲憊,不知那從窗子躍入的威風凜凜的黃發少年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昂 感覺要快點更新才好

又要看不懂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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