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從蕭郁狂和季疏的背後各突顯四五個黑衣人,他們快速的包圍住這個小鋪子,随後——立即動手。

“哼。”蕭郁狂冷哼一聲,輕拍桌子,除了季疏手上的碗和他自己手中的酒壇外,碗筷子碟子都紛紛被振起,随後疾馳各個黑衣人。

季疏呆愣着看着,連眼睛都忘了眨。

“季疏,你不去躲着,是等着我把你扔出去當擋箭牌嗎?”就算和人打架厮殺,蕭郁狂仍是風流從容。但從其雙眸裏流露出的殺伐戾氣就可以看出,這場厮殺,勢必要見血死人了。

看着和黑衣人厮殺卻未減風采的蕭郁狂,季疏一邊點頭一邊後退躲到鋪子裏,直到看到了昏倒的老孫師傅,才停了下來。趕緊扶起老孫,見其只是昏迷了過去,才放下心來。

“加油!小心啊!”

“後面!快點!”

“小心飛刀!啊,後面的鎖鏈!”

戰場中間的蕭郁狂聽着鋪子裏某人提醒的聲音,暗自皺眉,随後狂氣大笑,“這麽懂本王的心,你要本王拿你如何是好啊。”轉身,随手砍掉了黑衣人之一手上的長刀,擡腳猛踹。“不如,你來和本王跳個舞蹈吧,這樣本王可能會殺的更起勁。”食指瞬動,鮮血噴天。

而在小鋪子裏吃的心安理得的季疏聽見這話,在加上看着如此鮮豔的畫面,嘴裏的嘴瞬間噴了出來,一時間小鋪子裏就只剩下“咳咳咳”的聲音了。

聽見季疏的咳嗽聲,蕭郁狂笑的更開心,手裏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厮殺的也越來越瘋狂。

許久後,在溯玉默到來之前,十二個黑衣人全部升天了。

蕭郁狂側頭斜眼,“把場地收拾幹淨,然後,去買三只蝙蝠去吧,本王喜歡。”轉身離開,在路過小鋪子時,聽見季疏說道,“蕭大公子,老師傅昏倒了,要不要送醫啊。”

眯起碧眸,眼裏一片水波潋滟,半分殺氣都不複存在。

季疏圍繞着半分血跡都沒有染上的蕭郁狂轉圈,許久後,善解人意道,“給老師傅看病,又不能少你塊肉,再說了,看你和老師傅的相熟程度,你應該很喜歡這裏的米粥吧,救一下,你以後還可以吃到好吃的米粥哦。”

清風吹拂着衣衫,帶走了滿地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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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郁狂擡手拽住了季疏的衣領,不顧他的掙紮轉身離開,“他人是死是活與本王何幹。本王做下的決定,不容他人改變。與本王相熟如何,始終不過外人一個。”停住了腳步,側眸看向身後臉紅脖子粗猛喘氣的季疏,鬓若刀裁的眉眼冷意森然,“本王說的外人,包括你。”

季疏被說的極其反抗,然,随着蕭郁狂的下一句話說出,他徹底的憤怒起來了。

蕭郁狂說的是:“默,本王不想在看到這個鋪子的一切,你知道該如何做。”

身後空無一人的平靜小巷裏,突現墨綠衣衫,手持火把以及長劍的默。

“你!”季疏剛要有所動作,就被蕭郁狂狠狠掰着腦袋不讓動。

而季疏雖然見錢眼開,是個不要臉的小/倌,但脾氣還是很大的。蕭郁狂狠,他也很狠,直接張嘴狠狠的咬着自己衣領上的蕭郁狂的左手。

蕭郁狂一痛,擡起右手狠狠的哐在了季疏的左臉上,随後不顧嘴角流血的季疏,擡手點了他的睡穴,也讓他徹底的安靜下來了。

單手抱着睡過去的季疏,看着只有牙印沒有出血的左手,蕭郁狂的眼睛陰暗了下來,注視着季疏有些青白的容顏,最後停留在其右眼下的刺青下,深呼出一口氣,幾個閃身後快速消失在小巷裏。

而小巷裏,除卻熊熊大火外,默也消失了,空無一人。連那些鄰居都沒有一個人出來查看一眼。

殿禦府大廳裏,沐浴過後的蕭郁狂一頭長發随意披散,和自己的手下談的天南海北。

“你們說,白九寒如何?”聲音懶散緩慢,但依舊狂傲。

溯低頭看着身上的衣衫,“一派正人君子。武功高手。傳統真實無悔的一股清流。”三段話,說明了白九寒這個人的一切。

雍容的側躺在床上的蕭郁狂眯起了眼,裸/露的胸膛配上胸前的玫瑰花,別是一番美豔。“很少聽見溯如此誇人啊,你怎麽不知道贊揚贊揚你家主子我呢,說的這樣好像本王一無是處似的。”

溯面無表情,但冷哼一聲,直言道,“的确如此。”

“你個臭小子,你過來,本王一巴掌給你拍樹上當蝙蝠,你信不信。”蕭郁狂仰頭喝掉手中的酒,碧眸裏滿是調侃。

“屬下去西苑看看,先告退了。”溯不理會自家主子的調侃,轉身離開了。

蕭郁狂沒有攔他,碧眸裏溫柔缱眷,“溯,要好好完成本王的任務哦。”緩慢的語調裏充滿了暖意。

回應蕭郁狂的,是空無一人的門口。

“啧。”蕭郁狂輕輕啧了一聲,暖意中的碧眸一片冷清。他的手從腰間拿出一對龍輿骨雕,那骨雕是橢圓形的,膚色的骨雕上雕刻着兩個小小的男孩子,四周則是龍與鳳的雕刻,很普通的骨雕,但是看其雕刻程度和大小來看,雕刻的主人一定是大師級別的,很小,但是極其用心認真。

蕭郁狂把玩着骨雕,笑的纨绔且懶散,“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居然把本王貶的如此無能,本王該如何收拾你們呢?”聲未落,蕭郁狂起身,赤腳裸胸的走到玉的身邊,輕呼一口氣,碧眸裏妖性狂野,“玉,本王心情十分的不好啊,陪本王玩一會。”聲音暧昧撩人,手指在玉的身上上下打轉,動作神态包括身體都極其放浪形骸。

門外陽光明媚,而屋內的玉卻被蕭郁狂的舉動吓得直冒冷汗,在蕭郁狂再度靠近的瞬間,将一旁默不作聲的默推了過去,随後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為蕭郁狂準備了長煙槍轉移視線,“主子,放過我吧,昨天我瘋了一晚上,都快累趴了,今天就讓默陪你玩吧,屬下先回去補眠了。”

看着逃得比兔子都快的玉,靠在默身上的蕭郁狂笑的眼眶都紅了,“哈哈哈,還真是個紅蝶啊,飛舞翩翩跑的比風都快,就這樣的人,默默,你确定你可以追得到,本王不怎麽看好哦。”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叫默言無聲的默呆愣住,漆黑的眼眸有片刻僵直。

蕭郁狂注視緩緩回神的默,碧眸裏柔情萬千,“默默,你們是在玩三角戀嗎?什麽時候有個結果啊,本王看的都心焦哦,要不,本王幫你做決定咯。”

默單膝跪地,“屬下知曉,王爺不必操心。”

低垂的碧眸漠然,許久後扶起默,“默默啊,他就要回來了,你們萬不可再讓本王操心,知道嗎。”

默低頭,“能讓王爺操心,是屬下等人的榮幸。”

蕭郁狂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轉身回去拿煙槍,“默默,本王要看耍劍。”默起身就往院裏走去,而等候許久的下人們,則快速将搖椅、茶杯、紅彤彤的櫻桃、酒等等的事物拿出放在長廊上,最後安靜的站在一旁等待王爺的再次吩咐。

院裏的默已經開始舞劍了,而拿着煙槍緩慢走到搖椅上的蕭郁狂,則是滿臉笑容的欣賞着,看樣子十分潇灑惬意。

西苑裏的梨花開的滿天飛,而昏迷過後的季疏猛地睜開眼睛,恍惚間看見自己的眼前有黑影晃過,大喝一聲:“鬼啊!!!”随後,拳腳相加,不要命似的狠打那團黑影。

“打打打打打打……”也不知道念了多少聲的打字,讓季疏停住手有三個條件:一是他打累了,二是他之前服侍的客人有些多,劇烈運動将他的腰狠狠的閃了一下子,三是他聽見了小康的聲音。

季疏喘着粗氣緩緩後退,滿臉歉意,對着腳下鼻青臉腫的小康說道歉,“小康啊…那個啊…真是抱歉啊,你知道的,人剛剛睡醒,突然看到有個黑衣在眼前..晃蕩,是極其容易引起反射條件的。…再說,你知道你家公子我怕鬼什麽的,更不要提什麽黑影了…真是…對不住啊。”

揉着臉頰的小康狠狠的瞪着揉着腰的季疏,很久都沒有站起來,“剛剛那個黑影不是我,…是喵兒。”季疏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更加不好意思了。

邊走邊扶起受傷慘重的小康,“給你加一錢銀子還不成嘛,別氣了哦。”輕輕揉了揉小康的臉,随後疑惑道,“小康啊,我們是在哪戶客人的家裏嗎,好豪華的感覺,完事還是沒完事啊,錢呢,是你獨吞了還是人家還沒有給呢。”

“喵……”黑貓喵兒的突顯,讓季疏說話的嘴都瓢了。

小康翻了個白眼,“這話題轉移的一點都不好,太沒有技術含量了…….”話未落,大門就被人推開,同樣受傷的兩人看向門口,遇見了一身紫白的溯。

小康看見溯的瞬間,直接躲到了季疏的後面,任憑季疏怎麽說話躲開,他就是不出來,弄得季疏也蠻尴尬的。

暗自揉了揉腰後,季疏用食指撓了撓臉頰,“溯小哥,我們又…..”

話沒有說完,就被面無表情的溯打斷,“王爺在院裏。”黑眸看了眼屋裏後,轉身離開,“我就在附近,有事叫我。”

季疏沒有在意被打斷話語權,反而十分羨慕的看着溯遠去的身影,輕聲呢喃道,“我要是會武功的話,…一定會窮到死的。幸好,幸好。”

轉身進屋,拿起銀蕭和熟悉的糖人,瞟了一眼沉默的小康,季疏笑嘻嘻的再拿了一個糖人,遞給他,“別氣了,大不了一會讓你打回來還不成嘛,小心氣壞了身子,不值得的。我去看看王爺有沒有需要我的地方,若沒有,回來保證讓你狠削一頓。”

小康默不作聲的接過糖人。季疏放心的轉身就走,忽聽小康出聲道,“…公子,你褲子穿反了。”

季疏低頭,心裏內牛滿面:什麽叫做穿反了,根本就沒有穿好嗎,難怪不說話,小康你個熊孩子,報複心要不要這麽重啊。

一旁的黑喵嗷嗷的叫着,好不歡快。

換了一身青綠色長衫透明外紗的季疏,拿着糖人和銀蕭來到了默舞劍的院子裏,遠遠就看見長廊上搖椅上聽人彙報情況時,雍容從容也孤芳自賞的蕭郁狂蕭王爺。

為了不打擾到蕭郁狂的正常行事,季疏在不遠處吃着糖人觀看默舞劍。微風吹拂時,隐約可以在其身上看出莫名的潇灑利落,傲骨芳華。

“這麽說,皇上是要将沈讓交給本王處理了?”躺在搖椅上的蕭王爺,手裏拿着一柄扇子扇風,動作神态狂放的不得了。

墨玉骨雕上刻印着蓮花紋,黑色绛绡上點綴着金粉,好像會反光,扇玉骨的兩邊則被穿透各固定了兩枚白璧玉珏,透着點點熒光,漆黑的扇柄下垂墜着豔紅的流蘇絲線,而絲線的盡頭則是蕭郁狂綁在手腕上的紅線。

回話的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太監,“是的,沈讓雖是個普通的戶部侍郎,但是因為上面有淑妃娘娘礙着,皇上不好發作,故而……”看上去很年輕的樣子啊。

蕭郁狂輕笑着,緩慢錯開墨扇,晃悠晃悠的扇着,“…那公公你的意思是,本王好發作,是這個調調嗎?”很緩慢優雅的聲音,但在蕭郁狂轉頭看向那名太監的時候,瞬間冷汗襲身,忙掌嘴,“是奴才說錯了,奴才掌嘴,王爺不要生氣了……”蕭郁狂笑着點頭,看着默舞劍。

而掌嘴後的太監繼續道,“是奴才不好發作,想請王爺幫個小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蕭郁狂猛地轉頭,看向他的妖冶的碧眸一片冷意,然而,蕭王爺的臉上卻是春風拂面,食指挑逗似的滑過自己裸/露的胸膛,緩慢道,“你說,是你不好發作…皇上的話都敢随便改,你,是在仗着自己年輕,耍着本王玩嗎?”

之前就被冷意襲身的太監,一聽這話瞬間腿軟跪在地上了,一個勁的磕頭掌嘴,說了好久,直到聽見了上面蕭郁狂的大笑聲音,才卡住。

舞劍的默停頓了下,回頭看向長廊那邊,在看到跪在地上的太監時,面無表情的繼續舞劍。

王爺沒事就喜歡挑逗玩弄別人,并以此為樂,不亦樂乎。而且不管是熟人還是生人,無論多少次的玩弄調侃,居然每次都有人中招,而且次數還是直線上升的。該說是王爺威武呢還是該說那群人謙讓呢,又或者…和他一起玩呢。

拿起酒喝得爽快風流,蕭郁狂随手擺了擺,放可憐的太監離開。“回禀皇上,沈讓的事情交給本王,讓他放一百二十個心。”随後不管飛奔逃離的太監,蕭郁狂轉頭,看向一旁看舞劍看了很久的季疏。

“看了那麽久,學會了幾招?”墨扇擋住蕭郁狂的半張臉,看上去有些媚人。

季疏轉動着銀蕭,嘴裏吃着糖人,不急不緩的來到蕭郁狂的身邊,“看不懂,不過,邊吃糖人邊看,消磨時間還是挺管用的。”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第二塊糖人,遞給了一旁喝酒的蕭郁狂。“給你吃的,剛剛看你挺開心的,吃個糖會更高興。”

繪畫的糖人是個小鳥,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沒有推脫,但也沒有伸出手去接,而是直接張開了嘴,竟是要季疏喂他。

蕭王爺是他的土豪客人,季疏是不會拒絕的,伸手将糖人放在了蕭郁狂的嘴裏,“王爺看上去很閑的樣子,那不知道有沒有想好什麽時候不閑起來呢?”

挑眉看向話外之音的季疏,擡手讓除了默以為的下人離開,随後拿出嘴裏的糖人,用舌頭極其挑逗性的纏繞糖人,在聽見季疏越來越重的呼吸聲後,将糖人緩慢而優雅的放在了季疏的嘴裏,而季疏盯着看了眼後,緩慢的含住了糖人,深呼出一口氣。

這一系列下來,看的蕭郁狂身心巨爽,左手拉過季疏的瞬間,墨扇已經消失,只留下手腕上的紅線灼灼耀目。

“這麽聽話,是因為你的它,太饑渴,想要讓人安慰嗎。”懷抱着含着糖人的季疏,蕭郁狂說的溫柔,卻也露骨。

季疏輕嘆一聲,氣息裏滿是忍耐,“這不是錢不夠了嗎,而且…王爺也需要适當的釋放啊。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仿佛是個軟骨頭似的,全身心的靠在蕭郁狂身上,季疏單手拿着糖人,對着天邊笑看風雲。

舞劍的默不知何時已經消失,而長廊上的蕭郁狂則無奈搖頭,但碧眸中的情/欲顯然也已經被引起了。環住季疏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了,尤其是蕭郁狂的下身,幾乎要把季疏颠飛。

“嗯…..”

“啊……”

蕭郁狂和季疏兩人各呼出一進口氣後,結束了适當的釋放。而剛剛釋放的蕭郁狂,松開了因為極樂而狠狠禁锢在季疏腰上的手臂,後在撫摸他的頭發時,感覺到季疏突然的僵直,緩慢睜開了雙眼,聲音沙啞而性感的問道,“怎麽?想要激烈的嗎?”背後的碧眸卻是慢慢轉動,看向了令季疏突然僵直的前方,那裏站着一個人,一個灰衣樸素的男人。

正是溯口中的正人君子,武功高強的刀者,一派清風傲骨的白九寒,也是季疏口中說是找活幹的小白。

蕭郁狂旁若無人的和剛剛回來的白九寒打招呼.

“君子回來了啊,掙了多少錢。不知道,是否有你家公子半天掙得多呢?”身上的季疏沒有說話,而是順着蕭郁狂的手躺回去。

白九寒陰沉着臉看着他們,“沒有王爺多。”

說完,轉身離開。

被嗆聲的王爺輕笑,食指在季疏的臉上轉圈,“本王的心情好得很。為了滿足你饑渴的錢袋和身心,下面本王可以繼續了。”

激烈而狂野,從容卻也冷靜。

聽着身下的聲音,蕭郁狂的雙眸裏情/欲和冷酷并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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