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你不準喜歡堯老師

苦逼的高三每周只有星期天下午半天假。

前六天半，班上多數同學都渾渾噩噩地度過，一到最後一堂課下課鈴響時，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提起書包飛奔。甚至有人吶喊：“cao！爺終于自由了!”也不知是誰補上一句：“可惜只有半天。”

星期天上午最後一堂課，物理課。

堯物力知道自己的課必定“不得人心”，倒不是講得不好，下學期就高考了文科班誰還有時間和心思認真上理科的課，要不是為了應付會考怕早把書賣了。不過男生也許會在廁所裏用書點煙抽。

堯物力只要求學生別講話影響他人，不願聽講的可以看文科書做文科作業，如果有想睡覺的，那也行。

他比化學老師張得春得人心，化學老師最讨厭我們上課的時候看其他科目的書，像自己的陣營被敵人搶占了。

他不知道自己早失人心，同學們背地裏罵他，給他取外號“長得蠢”。說他長得蠢，心腸狠，手段毒，人性無。

堯物力也有外號“堯萌””堯親”。能在“敵軍陣營”能得到如此稱號實屬不易。聽說六班給政治老師取的外號是“閻王婆”。可憐她二十七八就成了婆婆。

堯物力講了幾道題後決定發練習卷讓我們做，發到最後只剩一張，除了我還有八個同學沒有，其中包括于雅利。

我同桌一直在睡覺，但卻是假睡，他看到其他同學都有卷子他沒有，寧願舍棄睡覺的時間也要要卷子。

人就是這麽怪，明知用不着可見別人有自己沒有，怕吃大虧，非要不可，但真有了又會扔到一邊懶得去看。

堯物力順手把卷子遞給我，其他同學說他偏心，于雅利沒說話。

我想這練習卷對我也沒什麽用，正想遞給于雅利，堯物力說：“我再去找找，你們等等。”

于雅利察覺到我的心思，她笑笑說：“我想等堯老師一會親自拿試卷給我。”

五分鐘後堯物力回到教室，拿了八份卷子發給八位同學。

當他把卷子遞給于雅利時，于雅利笑着說：“堯老師，你今天萌翻了。看見你我都不能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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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一些同學跟着起哄，有吹口哨的，有鼓掌的，有敲桌子的。

班長一句：“別鬧了！不然扣你們操行分。”

堯物力一句：“我的要求已經很低了，別說話，別打擾想學習的同學。OK?”說完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于雅利花癡兮兮地說：“OK！”這次連班長都差點笑噴，但還是拼命忍住了。

堯物力那張清秀的臉上浮現出迷倒無數花癡少女的向陽花般的絢爛笑容，随後視線落在我的試卷上，那一刻我正看着一道題發呆。

我确定自己認得那道題，但其他的全忘了。我看着題苦思冥想卻怎麽都沒有結果。

他在我旁邊站了十秒鐘，第十一秒他彎下腰，頭極其靠近我的臉，輕言細語地說：“這道題我講過，你忘了？”

我尴尬地笑笑，面部表情僵硬：“忘了。”

堯物力輕嘆口氣，搖搖頭，随後跟我又講了一遍那道題。每次他站在我旁邊，我都會想到柯方傑。那個鎖住我心的男生，那個我一直喜歡但卻不敢表白的高一同桌。

在堯物力給我講題的時候，我能明顯的感到背後有一雙“憤恨”的眼睛在死死地瞪着我。

我想大起膽子對堯物力說：“您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您能別挨我這麽近嗎？”但終究不敢說出口。

堯物力講完題後又走到別的同學面前，我同桌瞟了一眼我的卷子，随手把他的卷子放進課桌裏，繼續睡。

那雙“憤恨”的眼睛的主人于雅利用右手無力地拍拍我，語氣悲憤地說：“我覺得堯老師喜歡你，剛才他的嘴都快吻到你的臉了！不，我覺得他愛你！”

我的反應和常人不太一樣，以至于事後很久我依舊覺得當時自己實在過激了。我一邊後悔一邊為自己找借口，也許是平時壓力太大，想借此釋放一下吧。

一聲帶着恐懼和驚吓的尖叫在整個教室甚至是教室外的過道回蕩。

這一叫讓班上很多睡覺的同學都急忙拭去自己嘴角的口水，還有一名從酣夢中被吓醒的同學，猛地站起來驚慌地呼喊：“MD，是不是地震了！你們怎麽還不跑！”

沒睡覺的同學以為我瘋了，都用怪異的眼神盯着我。

堯物力走到我面前問：“你怎麽了？”

于雅利瞪了他一眼，打翻醋壇子酸味十足地說：“她沒怎麽！你很擔心她？”

堯物力似乎聽出于雅利的言外之意，他笑笑：“我關心每個學生，包括你也包括她。”

堯物力繼續問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

我不敢看堯物力，怕于雅利誤會，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我低着頭，咬着嘴，胡亂說出一句：“我剛才發神經。”

于雅利忙說：“對，韓靜雪有大叫的癖好。”說完扯扯同桌于曉筱，她們都姓于，星座也一樣，感情不錯，于曉筱也跟着說謊。

堯物力似笑非笑，看着我說：“大叫是可以緩解壓力，但要分清場合。”我像個機器人一樣點頭。

堯物力剛走上講臺，于雅利就寫了張紙條給我：你不準喜歡堯老師！！！他是我的！！！

看着那六個大大的嘆號，我不禁毛骨悚然。

我聽見于曉筱小聲問于雅利：“班上那麽多女生都仰慕堯老師，你為什麽不寫紙條讓她們都不準喜歡他？”

于雅利回答：“韓靜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和她喜歡上同一個人。”

于曉筱又問：“堯老師什麽時候成你的了？”

于雅利理直氣壯地拍拍胸口說：“堯老師一直都是我的！”說完後也許是自知心虛，補上一句：“不過是在我YY的時候。”

于曉筱擔心地說：“你的喜歡沒有結果，堯老師有女朋友，你應該重新尋找真愛。”

于雅利語氣堅定地說：“堯老師就是我的真愛！”

我微微轉頭，看見于曉筱嘆了口氣，然後低頭做試卷。随後我在紙條上寫下：“小于，我不可能喜歡上你的男神。”

于雅利拿到紙條後又寫了一句：你說的是真話？

我回複：如果我喜歡堯老師，如此心細的你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于雅利看過紙條後，仔細分析了一番便笑顏如花地把物理試卷放進課桌，拿出政治習題冊。

于曉筱忍不住問：“你怎麽不做試卷？”

于雅利說：“看着都頭痛！傻瓜才做！還是政治看着舒心。”最近于雅利對政治特別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