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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木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腦子抽了能想出來那個離譜的詞,當下臉色都有點發燙,說到底這個詞還是她從周清宵那學會的。

以前周清宵追她那段時間,這人說話總是套路不斷,但到底也沒說過再離譜的話。可兩人在一起後,她才發現那人的本根劣性。

記得周清宵第一次在她面前開黃腔,還是個午後。

那天榆木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前幾天忙着手裏堆積的單子,或多或少是對那人有些忽略了,便親手做了頓周清宵愛吃的中菜,算是彌補。

那人會來事嘴也甜,吃着飯還委委屈屈地控訴她忽略了他,吃過飯之後便滿嘴抹了蜜似的抱着榆木可勁兒誇。

她要去洗碗,周清宵把人攬在沙發上不讓她離開,嘴裏不停道:“再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榆木應了他,便又讓他抱了一會兒。

可沒過多久那人便開始不老實了,起初是手就算了,緊接着臉也湊了上來,非要貼着她的臉,一會兒整出個小把戲讓臉蹭到榆木的唇邊,還不要臉地說榆木要親他。

冬日,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散落在沙發上,溫暖地讓人覺得有些飄然,頭腦也暈乎乎的。

被壓在沙發上那一刻她還是懵懵的,一切都被周清宵給帶着走,落在耳邊、唇邊的吻讓她有些迷亂,恍然間聽見一聲直入耳膜的暗啞嗓音:“你說,我們這應該就算是白日、宣淫了吧。”

“還挺刺激的。”

到底還是印象深刻,就是那時候,她算是一腳踏進了新知識的領域,也第一次懂了這個詞的意思。

榆木本來只是覺得臉色發熱,現在一想起過去那點兒事,更是心裏都慌亂地跳個不停,灼熱極了。

小貴賓犬的主人還在叫嚷着,可她卻沒動,尴尬地繼續站着。沒注意到她的異樣,周清宵快步走了過去,輕吼一聲。

二哥當下還是有些慫慫的,懂眼色地耷拉着尾巴規規矩矩地立到一邊。

小貴賓犬的主人見情勢趕緊把自家愛犬抱了起來離得遠遠的,臉色滿是不情願嘟嘟囔囔:“這主人怎麽養的,管不住自家狗就去做個絕育!在這兒禍害別人家的。”

周清宵知道是二哥的過錯,也理虧,沒還口。

那女人興許是看着他态度還算行,也沒多計較什麽,只是意味深長地囑咐:“不是我多嘴,這狗啊,跟人一樣,做了什麽事,都是得負責的,要是不想承擔這責任,那開始就把念頭給掐了。”

周清宵一時竟覺得這話怎麽有股陰陽怪氣的味道,雖然知道面前這人說的不過是二哥這番行為,可還是覺得含沙射影的,怪怪的。

榆木走過來的時候沒聽到這句話,只看見了女人的臉色,以為她還是在生氣,便微微低了低頭賠了個不是:“不好意思啊,一時沒能看好它,給您添麻煩了。”

那女人也不是什麽小氣的人,這一會兒下來氣都消的差不多了,随意地擺了擺手道:“沒什麽大事,不過還是要跟你老公一塊帶着狗狗去做個絕育好,畢竟也不是天天都能盯好的。”

“我們不……”

榆木下意識地解釋,可那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她這句話也沒能解釋明白,忍不住輕皺眉心,怎麽今天眼神都不好使了。

周清宵拉着二哥站到她旁邊,眼底含笑:“你們這小區的人眼神真不錯。”

可不是嘛,都說榆木和他是一對,這很難不讓人覺得心底作樂。

榆木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在暗指什麽,可偏偏就是不想讓他上臉,淡定地開口:“別人眼神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你倒是挺廢的,自家狗狗什麽秉性都看不明白,哪來的勇氣信誓旦旦。”

周清宵的臉頓時感覺被打了一巴掌,這不誰讓他賤的剛才還保證說二哥安分着呢,出格的事不會做,這會兒可就臉疼了。

他微微掩下眼色瞪了二哥一眼,怎麽就這麽沒出息,改天真該帶你去見見手術刀長什麽樣了。

周清宵雖心裏這樣想,嘴上可不服輸:“這狗吧,和人一樣,有點世俗的欲望可太正常了。”

“鬼扯!”

榆木聲音不大地怼了一句,說出來之後才覺得好像有點沒控制住,不太像是她的性格。轉而神色強裝正常地從原謙手裏拿過了繩子,像是躲避一樣,牽着二哥繼續溜去了。

周清宵站在原地半天,猛地從胸腔裏發出一陣無奈地氣笑。行啊,知道反擊他了是吧,不錯,證明他有進步。

在之後的幾天裏,周清宵總是有各種理由能湊着和榆木多待上一會兒,掰扯各種借口。她不是不懂那人什麽心思,只是沒挑破而已,似乎覺得這樣下去也還不錯。

兩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相處着,周清宵往前進一步,榆木雖說沒迎上去,但好歹也不退了,相處模式讓榆木覺得更像是置于朋友之上卻又不算是男女朋友那般親密的微妙感覺。

晚上睡覺時,躺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起白天和那人相處過的片段,想到那人吃癟說不過自己的模樣,有時候自己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都不知道。

這種感覺不同于兩年前和他在一起的甜蜜感覺,更像是被真真切切抓到且留有無法言喻的期待的情感。

榆木自認為自己不是個情緒容易波動的人,可僅有兩次能被輕易勾起情緒的時候都是因為周清宵,一次是兩年前,一次就是現在。

日子總是在不知覺中流逝飛快,回國這麽久,榆木終于迎來了許久未過過的冬至節日。

冬至往往代表着一年之中最冷的日子,海城的天氣也果然不負衆望地讓衆人不得不加了一件又一件的厚衣服。

榆木也穿上自己厚厚的羽絨服,窩在辦公室裏享受着暖氣。

外面同事們的閑聊聲不斷地傳進來,一會兒有小姑娘感嘆冬至不放假,一會兒又開始哀怨還要扛着這麽冷的天氣回爸媽家吃團圓飯。

榆木不時能聽上兩耳朵,碰巧這句話聽了進去,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眼神慢慢淡了下去。

冬至啊,可不就是一家人團圓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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