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被人形容成混蛋,帝江表示不樂意了,他不由皺了皺眉,眼底閃爍着諸多的不爽情緒,他緊盯着蠻蠻兩兄弟連看了好幾眼。

要不是佚名及時拉住他,勸他莫要輕舉妄動,帝江肯定眨眼間把對方砸成扁的,讓他們嘗嘗随意将帝江稱作混蛋的可怕下場。

天知道,有關于某個人,青鳥小妹連他的名字都不曾說出口,就已遭遇了天雷天火從天而降。帝江自認為,自己的個性比某個人收斂多了,但即使如此,上古之神也不容他人随意亂說。

想到這兒,帝江頓時冒出了一個好主意。他露出一絲笑意,也許,他可以借用一下某個人的慣用作法。

腦補着即将會出現的畫面,帝江心底的不痛快霎時消散了一大半,他計劃吓唬一番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屋內的蠻二弟全然不知帝江的心事,他踱步至小玉頭的跟前,怒視這位假佚名,大聲詢問:“你是不是當真不打算老實交待,你的那位紅衣朋友現在何處?”

紅衣青年出手打傷了他的大哥,蠻二弟決意找對方複仇,哪怕蠻大哥極力制止,認為憑借他們的力量不足以迎戰這個人。

事情之所以發展到當前的這個地步,只因欣山發生了一件意外。

在帝江前往三危山之際,他的存在被發現了。帝江估計怎麽也不會料到,他好心好意救下的那匹馬,最終導致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山貓駕車,導致馬車沖下斷魂崖那會兒,那匹驚恐萬分的馬不幸自己撞暈了自己。它醒來之後,驚覺自己竟在谷底,它不僅還活着,而且毫發無損。

對此,馬高興壞了,慶幸自己命大。它興高采烈的在崖底尋找出路,可惜斷魂崖底無路出來。馬費盡力氣的往上爬,爬得筋疲力盡,奈何與上方仍有漫長的距離。它倍感焦急,于是放聲嘶鳴,期待有人聽到它的聲音,能夠出手相助。

馬所處的位置離上面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好死不死的被路過斷魂崖附近,巡視欣山的蠻二弟聽到了,他對馬的嘶鳴略感納悶。

蠻二弟飛往斷魂崖下方一探究竟,只見一匹馬困在半腰。馬的額頭閃爍着一道古怪的光芒,保護馬免遭斷魂崖內的毒氣傷害。

如此反常的力量立即引起了蠻二弟的注意,他抓住了這匹馬逼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倘若馬不老實交代,蠻二弟直接擰斷它的脖子,再丢下斷魂崖,看它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活下來。

馬被蠻二弟的威脅吓得不輕,只嘆自己運勢太衰,竟引來了這個兇殘的家夥。它不敢隐瞞蠻二弟,說了它與山貓前往乾木坡接佚名到欣山作畫的過程,當然,順便也提到了與佚名一同來欣山的一位紅衣青年。

到達欣山境內,小妖帶領佚名去了小屋,山貓則繼續駕車前行。馬沒想到山貓如此狠心,直奔斷魂崖,它速度太快,來不及停下,與整個馬車一起跌下了斷魂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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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發生了些什麽事,馬并不知情。掉落途中,它一頭撞到石壁,暈了過去。待到它醒來時,已身處崖底,周圍的毒氣也并未抹殺它。

馬的訴說提供給蠻二弟一個相當糟糕的消息,紅衣青年且與佚名同行,他立刻聯想到重傷自己哥哥的那位神秘人物。此事非同小可,蠻二弟立即喚來山貓詢問真相。

山貓一見本來應該死掉的馬,驚得渾身哆嗦,深知事情敗露了。它哪敢再欺瞞自家主子,如實說道,此番前往欣山,來了佚名的一位朋友,山貓覺得此人礙事,所以果斷推下了斷魂崖。

它親眼所見整個馬車掉下深淵,以為對方死定了。哪知道,馬居然仍在崖底,完好無事。

馬沒事,證明與馬一道跌落的紅衣青年估計也沒事,對方活着的可能極大。蠻二弟轉念一想,斷魂崖底尚有真正的山神祖孫倆,他們如今的情況又怎麽樣了。

蠻二弟派人下至斷魂崖底,山神祖孫倆必須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而,崖底哪有他們的影子,山神祖孫倆也不見了。蠻二弟随即鋪網搜山,他堅信山神不會輕易離開欣山,終于将逃出來的山神祖孫倆重新抓獲。

目前,放在蠻二弟跟前僅剩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山神祖孫倆在欣山,佚名也在欣山,那麽被山貓丢下斷魂崖的紅衣青年去了哪兒?

紅衣青年沒理由丢下自己的朋友獨自逃走才對。

以對方的實力,根本沒有必要躲藏。

偏偏山神祖孫倆死也不開口,絕不出賣自己的救命恩人。至于小玉頭,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出賣帝江。

小玉頭生在天山,他深知帝江是何等身份,小玉頭寧可得罪世間所有的壞蛋,他也沒膽量背叛帝江,除非他急着趕去投胎。

更何況,帝江對小玉頭有恩,帶他出了天山,又助他化形。雖然小玉頭擁有一顆玉石心,但也熱熱乎乎,不會恩将仇報。

“看來今夜沒人死在這兒,你們不會開口,對吧?”蠻二弟挑眉,他的目光投向假佚名。

小玉頭硬着頭皮,心裏暗暗思考。帝江此次外出到底去了哪兒,怎麽還不回來,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要出命案了。

瞅見假佚名仍然一聲不吭,蠻二弟冷笑了兩聲:“放心,我不會現在殺了你。你是他的朋友,留着你有用。”

小玉頭氣憤地瞪着蠻二弟,心底狠狠的罵道,壞蛋,等帝江回來,一根手指頭将蠻二弟戳到地底永遠爬出不來。

邁過假佚名的身邊,蠻二弟走到山神祖孫倆面前。他随手拔出護衛妖怪腰際的寶劍,他揚起利劍,猛地一下劈向小花妖。

小花妖驚愕地睜大眼,不知如何是好。

說時遲,那時快,夜晚的欣山,天空猛地閃過一道亮堂堂的閃電,頃刻間映亮了一片天。緊接着,一道巨雷轟的一聲落下。

巨雷砸穿了屋頂,擊中了蠻二弟手裏的寶劍。

與此同時,蠻大哥一聲大喊。

“二弟,當心,那是天雷。”蠻大哥一臉驚恐。他曾經遭遇過天火的折磨,深知這是何等的痛苦,他生怕弟弟因此受到無盡的煎熬,急忙伸出手護着他。

奈何蠻大哥身體狀況不佳,心有餘而力不足,未能牽住蠻二弟。

蠻二弟踉跄着往後連退了幾步,握劍的手泛着團團黑氣,他眼底盡顯疑惑:“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突然天顯異樣,空降天譴,莫非他們的計劃已經被天上得知了,此刻在給予他們警告。可蠻二弟想不明白,這兒的事沒有道理讓人知曉,他們處事分外小心,又聽了那人的意見,不應該被察覺。

突如其來的天雷給了小玉頭莫大的欣慰,他不确定是不是帝江回來了,但他相信,肯定是幫助他們的人來了。

小玉頭直了直身體,不服氣地看着蠻二弟,看這人還嚣張不嚣張,不畏懼天懲就繼續做壞事,報應遲早會到。

眼下,老山神倍感緊張的護着小孫女,方才的天雷令他萬分震驚,卻也十分欣慰。他明白,有人救了他們,可是,這雷未免來得太近了一點兒,在他袍子燒出一個窟窿不算,還把他的臉熏黑了。

帝江引來的天雷與衆不同,這道雷分叉了。主雷砸在屋內,一個細小的分支擊在屋外,震飛守門的小妖無數。

見狀,帝江唯有幹笑。他平時不玩天雷天火這些,今天難得有興致,随手試一試,豈料力道不太好掌控。當然,他主要目的已經達到,蠻二弟目前有些怔住了。

帝江聽得佚名在旁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佚名在感嘆什麽。如果佚名是感慨帝江這道天雷打得稍微有點偏,不甚完美,帝江也承認。

凡事均有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待到多幾次,帝江玩天雷天火玩熟練了,就不會熏到老山神的臉,也不至于多冒出一道雷擊中其它地方。

天雷的威力使得蠻二弟微微發懵,他迷茫的四周張望,他的手下們也在四處張望。帝江攤手,找什麽找,他就在他們眼前,只是他們沒本事看不見而已。

“大哥,是不是那家夥來了?”蠻二弟握緊拳頭,他的手心燙得厲害。盡管他丢劍丢得迅速,但順着寶劍蔓延而來的熱度依舊燙傷了他的手。

聞言,蠻大哥格外警惕:“如若真是他,我們估計會全部死在這兒。”

蠻大哥清楚的記得,紅衣青年僅是揚手的一瞬,自己已被黑箭擊中,險些喪命。

屋內的氣氛發生了些許改變,蠻大哥沉思片刻,面對弟弟:“二弟,或許我們該通知那人,這兒的情況恐怕要生變。”

聽聞此言,帝江相當高興,他覺得他等這句話好久了。如果蠻蠻兩兄弟的背後躲有其它不要命的家夥,麻煩他們,趕緊全部叫出來。

帝江一次全都收拾了,免得亂七八糟的費事。

可惜,蠻二弟的回答打破了帝江的期待。蠻二弟搖了搖頭,不答應哥哥的建議:“暫時別告訴他,不然他會認為我們辦事不力。”

“可是,”蠻大哥心裏平添了幾分不踏實。目前的情況發展,已然超出他們的控制範圍,從蠻大哥發覺佚名身邊突然冒出來一位紅衣青年,事情就開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前進。

“哥,再等等。”蠻二弟壓了壓聲音,他尚有一些方法打算嘗試,他不願意因此服輸。

對此,蠻大哥沒有再勸,他了解弟弟的脾氣。好在那道雷之後再無別的動靜,興許是他多慮了,不是紅衣青年來了,也不是天上發現了什麽,或許這只是一個不幸的巧合。

倘若有人當真對付他們,不會就此住手。

事情發展不稱心,帝江露出了滿臉的不樂意,他為蠻蠻兄弟留了性命,為什麽他們不能替帝江做一點實事,将後面隐藏的家夥早些拽出來。

帝江趕時間,蠻蠻兄弟辦事可不可以稍微加快一點兒速度。

說的委婉一點,帝江讨厭太過麻煩的瑣事。說的直接一點兒,帝江若過多的在這兒使用自身力量,他擔心自己尚未見到幕後主謀,帝俊會先一步找帝江談鳥生,勸他莫要插手世間之事。

蠻蠻兄弟在商議接下來的安排,門外忽然飄來一縷黑煙。黑煙落地,化作一名分外妖冶的女子,一襲黑紗薄裙盡顯豐神綽約。

女子慵懶地伸了伸胳膊,理了理薄裙,慢步走進屋。她擡眼看了看蠻二弟,又轉向蠻大哥,唇角上揚,冷笑道:“竟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丢人不丢人。”

“你來這兒做什麽?”蠻大哥直視女子,語氣不善。

“聽說雲山這邊出了點兒狀況,所以,我過來看看。”女子眼底帶笑。

聞言,蠻二弟恨得咬牙切齒:“少來這兒看熱鬧,滾。”

“兇什麽兇,歸根結底還不是你們沒能耐,一點兒小事都辦不好,害我跑一趟。”女子不愠不惱,“我去雲山看了,也不知是哪只鳥,在山裏戳了羽毛,形成保護屏障,惡心至極。主人會親自處理此事,你們別管了。”

“你……”蠻二弟的話尚未說完。

轟的一聲,又是一道天雷落下,擊中了女子的衣裙,烤焦了大半裙擺,露出白白的長腿。女子臉色發青,跺腳道:“哪個混蛋,敢燒你姑奶奶的裙子,給我滾出來。”

佚名偏頭看着帝江,帝江淡然地拍了拍手,又望了望夜空。誰讓女子侮辱帝江的羽毛,敢說他的羽毛惡心,不教訓她,帝江簡直對不起自己辛苦鎮守雲山的羽毛。

再說了,他才沒有耍流氓,天雷的力度方向不易掌控罷了,熟練需要通過不斷的練習。

天使蛋:再次重申,我不是混蛋,我是天使蛋~

黑裙遭遇毒手,女子氣急敗壞,爆發的怒意一目了然。

明白對方在生氣,可蠻二弟見到這般情景,心情卻頓時愉快了不少。誰讓女子得意洋洋的來到這兒耍威風,遇到天雷是自讨苦吃。

蠻二弟見不得這個女人在他們兄弟面前耀武揚威,憑借着有人寵她罷了,總是肆無忌憚的叫嚣,好像蠻蠻兄弟理應害怕她似的。如今碰了黴頭,蠻二弟自然要暗暗樂呵。

說白了,蠻二弟他們并非完全忌憚女子身後的那人,僅僅是現在有求于人,所以不得不表現得稍微低調一些。待事情結束,以後各走各路,互不相幹。

蠻二弟這會兒懶得與女子争執,他收起自己對女子出現的種種情緒,別過了視線。他心中揣摩,認為今夜恐怕不易再妄動,一道雷尚且能夠歸為意外,然而接連兩道雷落下,再說是意外可就說不過去了。

此事必有蹊跷。

蠻二弟的手痛得厲害,他極力隐藏起痛意,不讓其他人察覺他受到的傷痛。他環視屋內,兩道雷威力極大,卻也避開了直接取走他們的性命,證明對方有意不盡全力。

若是此時再貿然對付老山神他們,情況會越變越糟糕,于是,蠻二弟命令道:“将他們關起來,這事之後再說。”

至于衛峰如何處置,蠻二弟的目光投向了椅子的方向。衛峰是鸱鳥命人叫來的,這會兒衛峰仍處于昏迷之中,天雷都打不醒。

迎上蠻二弟詢問的視線,一側的玄謀應了聲:“他交由我來處理,暫時別動,我另有安排。”

對此,蠻二弟回了一句沒問題。

暫不傷及衛峰,帝江對鸱鳥的決定表示比較滿意,鸱鳥這麽做還算聰明,他要利用玄謀辦事,總歸要顧及灰狼的感受。要不然在鸱鳥未控制玄謀之際,玄謀遍地尋找衛峰的蹤影,擔憂衛峰的安危,肯定不利于鸱鳥的行動。

不如維持現有情況,再以玄謀的生命威脅衛峰一番,衛峰也不會多聲張。

帝江心裏嘀咕,要不是他不适合直接牽涉其中,他早就跳出來了。只需大喊一聲,帝江在此,誰敢亂來。保準所有人乖乖聽話,不要命的自己去找閻王報道。

奈何帝江有自己的限制,不易向所有人展示他的身份。他頭頂還有一片天,那人管的大小事特別多,帝江不願惹出麻煩,聽人念叨,他要給天上的某位留點面子。

女子生氣歸生氣,偏偏找不到人出這口氣,唯有自己憋悶。她深知蠻蠻兄弟倆此時多半在看她笑話,她一臉郁悶地轉過身:“話我已經帶到了,雲山的情形,你們無需再過問。你倆好好的留在這兒,将欣山的計劃打點妥當,別讓這邊也出了亂子。”

她的一席話,蠻二弟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出,壓根不放在心上。女子同樣被天雷吓唬住了,有何資格再自以為是的給他們命令。

更何況,蠻二弟如今沒有心情搭理雲山的種種。

有了蠻二弟的命令,佚名模樣的小玉頭被妖怪們拽出了房間。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帝江明明是讓他來代替佚名吃飯,哪知口福沒能享受到多少,拳頭倒是挨了不少。下次再有幫人吃飯,還要全部吃完的這種好事,帝江可千萬別再叫他了。

小玉頭心中苦悶不易,他踏出門口的那一剎那,耳邊輕輕地飄過一個聲音:“辛苦了。再忍耐一下,我過會兒去找你。”

聽聞帝江的話語,小玉頭猛地擡起頭打量四周,可他連帝江的影子都不曾見到,而且帝江的話也只說給小玉頭聽見。

“東張西望什麽,還不快走,磨磨蹭蹭的。”旁邊的妖怪推了這位假佚名一把,小玉頭晃了兩下,停下腳步。

他相信帝江會出現,只是帝江來得有夠晚,但晚一點總比不出現好多了。天雷興許是帝江的傑作,落地的架勢還算豪邁。

有帝江在附近,小玉頭天不怕,地不怕。

小玉頭順勢推開身邊的妖怪,說道:“拿開你的手,我自己會走。”

說完這句,他還從容的撣了撣衣服。

見狀,帝江簡直哭笑不得。小玉頭果然是得知帝江來了,說話都有底氣了。小玉頭如此精神百倍,說明傷得不重,帝江表示十分欣慰。

提醒了小玉頭,帝江的視線轉回蠻蠻屋內,當前他與佚名有一個相同的想法。帝江問佚名:“你說她什麽時候會走?”

“應該就快走了。”佚名應道。

依照之前的形勢判斷,女子和蠻蠻兄弟的感情并不好,她這次來欣山多半是為了帶話。如今該帶的話已經帶到,她裙子被燒,免不得郁悶加倍,沒理由繼續久留此地。

一旦女子出門,帝江與佚名即刻跟随女子外出。他們堅信,女子前往的地方,有更多的幕後真相。

果不其然,女子沒多久就轉身離開。

女子前腳踏出大門,帝江他們立即跟了過去。對方化作了一抹黑煙,企圖用夜色掩蓋她的行蹤,奈何這些小伎倆在帝江眼裏全是徒勞,帝江能夠清楚的看見她,躲也沒有用。

她要是能夠逃出帝江的視野範圍,此事傳開了,帝江往後在六界還混什麽混,一頭撞死自己得了。

一抹黑煙在前方飄着,帝江與佚名乘坐豪華的金色大椅在後面跟随。夜風拂過臉頰,分外輕柔,寧靜的山林隐藏了諸多的不安寧。

這會兒,佚名難得空閑,虛無浪費此次機會,他摸出了紙和筆,畫前面的黑煙。

帝江見怪不怪,佚名随身攜帶紙筆,有不認識的妖怪就向帝江請教,身為一位畫妖怪和畫光溜溜青年的畫師,佚名快要無敵了。帝江好奇,佚名這會兒是打算畫對方原形,還是打算畫美人的白大腿。

帝江有信心,他的這張臉在六界也算是排得上名號,佚名下次記得一定要給帝江畫臉。

不是不穿衣服的紅衣青年,也不是圓乎乎的追着自己尾巴咬的胖蛋,而是一襲大紅錦袍,氣宇軒昂的上古之神,帝江。

這一刻,佚名并未留意帝江在想些什麽,他憑借大椅泛起的金光照明作畫。他在紙上畫出了一只鳥,個頭如同鴛鴦般大小,形狀類似一只蜂。

畫好之後,輪到為這只妖怪寫下姓名,佚名望向帝江,帝江故作鎮定的清了清嗓子:“這家夥,別碰她比較安全,她帶有劇毒,叫做欽原。”

欽原的尾巴有毒刺,蟄中之後相當致命,鳥魚蟲獸被她蟄了會瞬間死亡,花草樹木被她蟄中同樣會頃刻枯萎。

正所謂,漂亮的女人帶有劇毒。

相比較之下,帝江安全得多,他無毒無害,只要他心情好,就萬事大吉。

佚名詳盡的記下帝江的話,他反複琢磨了一番自己近期記錄的這些妖怪,他數了數,又看了看:“最近,各種各樣的鳥聚集了不少。”

“說來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帝江說。

佚名話題一轉:“世間有一個傳說,百鳥朝鳳。據悉每逢鳳凰的生辰,四面八方的鳥兒們會全都聚到一處。它們圍在鳳凰的身旁,為這一鳳一凰齊鳴,場面甚是壯觀。”

近來欣山出現了如此多奇奇怪怪的鳥,可惜終究無緣目睹百鳥朝鳳的景象。

鳳凰作為祥鳥,乃是盛世太平的吉祥征兆。欣山來來往往的鳥的确不少,但它們不可能為鳳凰而來,一則鳳凰兩口子不住在這兒,二則欣山紛亂,祭祀在即,大災難将至。

這裏不會有霞光萬裏的祥瑞景色,說不定,毒鳥遍地飛的場景極有可能出現。

欽原一路飄向的方向直指雲山,意圖不明。可帝江相當有信心,他的羽毛絕對堅固異常,守護雲山不成問題,前七天,羽毛會逐漸與雲山的氣息融合,待七天一滿,雲山的符咒自然而然解開。

不過,帝江多了一分擔心。符咒解開之際,不知有不少的壞人團團圍住雲山,使得山內的生靈無法踏出雲山半步。

黑煙抵達雲山前,夜風送來了一聲輕喚:“欽原妹妹,這麽晚了,你這是去哪兒?”

聽到這話,黑煙當即停了下來。她化為人形,微笑轉過身,不遠處,飛來了一只赤色的大鳥。欽原掩了掩眼底的鄙夷,客氣招呼:“鹑姐姐,你怎麽在這兒?”

“我恰好路過附近,不想竟然遇見了你。”鸱鳥牽了牽欽原的黑裙,關切問道,“你的衣服怎麽了?”

欽原淡然地笑了笑:“剛才不留神被火給燒了,沒來得及換,讓鹑姐姐笑話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聊着,大半夜當作白天一般閑談,帝江怎麽看怎麽怪異。幾人之中,高興的人是佚名,半路憑空又冒出一只赤色大鳥,佚名正好作畫。

這周圍,俨然是衆鳥紮堆,不能百鳥朝鳳,至少能毒鳥圍帝江。

路遇鹑鳥,帝江的表情瞬間難看了些許,他微微皺眉,喃喃道:“不對啊。”

鹑鳥掌管天界服飾,專門為帝俊縫制衣物,她半夜三更飛到這兒算是哪門子的情況。

天使蛋:唉,都木有百鳥朝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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