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疑惑

第二天一早，天氣晴朗而寒冷。魁地奇比賽就要開始了。到了十一點鐘，似乎全校師生都來到了魁地奇球場周圍的看臺上。許多學生還帶了雙筒望遠鏡。座位簡直被升到了半空。

羅恩和赫敏來到最高一排，加入納威、西莫和西哈姆隊球迷迪安的行列。他們用一條被小老鼠斑斑弄髒的床單繪制了一條巨大的橫幅，上面寫着波特必勝，擅長繪畫的迪安，還在下面畫了一頭很大的格蘭芬多獅子。然後，赫敏還施了一個巧妙的魔法，讓橫幅上的顏料閃爍着不同的色彩。

波特急匆匆地跑上看臺，沖到了赫敏面前，他有點氣喘。

赫敏吓了一跳，“你去哪了？”

“我剛剛醒來。”波特揉眼說，“現在，呃，是怎樣了？我遲到了？”

“還沒開始，就要開始了。”羅恩望見斯萊特林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正在和格蘭芬多的隊長奧利弗·伍德握手，他們耳邊傳不斷來解說員的聲音。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利娜約翰遜搶到了—— 那姑娘是一個多麽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

“喬丹!”

“對不起，教授。”

波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呵欠，李的解說聲音，吵得他的腦袋嗡嗡作響。

“——漏過了——格蘭芬多隊得分了!”．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蕩，其中還夾雜着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呻吟。魁地奇球場嘈雜得一片亂哄哄，讓波特想捂住耳朵。

“借開，借開，讓一讓。”

“海格!”

“……飛賊還不見蹤影，是嗎？”

“沒看見，”羅恩說，“哈利還沒什麽要做的。”

“只要沒出麻煩，就算走運。”海格舉起望遠鏡。

波特眯着雙眼看向天空，安吉利娜得分後，他看見哈利輕盈的翻了幾個斤鬥。

“斯萊特林隊得球—— 弗林特……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 開個玩笑，教授—— 斯萊特林隊得分—— 哦，糟糕……”

波特盯着哈利看，奇怪地看見哈利在半空中左搖右晃，有幾次好像要被甩下去一樣。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麽。”海格嘟嚷着。他通過望遠鏡仔細看着。“如果我不是這麽了解他，就會以為……”

“他要被摔下去了。”波特開口說。

看臺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着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只能勉強支撐着不掉下來。飛天掃帚又是一陣瘋狂的扭動，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剛才弗林特撞他時，掃帚把是不是出了問題？”西莫小聲說。

“不可能，”海格的聲音微微發顫，“除了厲害的黑魔法，沒有什麽能幹擾一把飛天掃帚—— 小孩子是不可能對光輪2000 施這種魔法的。”

聽了這話，赫敏一把抓住海格的望遠鏡，她沒有擡頭去看哈利，而是開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麽？”羅恩呻吟着說，臉色死灰一般。

“我早就猜到了，”赫敏喘着氣說，“是斯內普—— 看。”

波特拽過西莫的望遠鏡，說：“借來用用。”透過望遠鏡，在遠處，斯內普的嘴不斷的在念念有詞。而在斯內普周圍還有幾個其他的教授，洛奇教授站在斯內普身後不遠處，所有的人都盯着場地的上空看。

“他在使壞—— 給飛天掃帚念惡咒。”赫敏說。

“我們怎麽辦呢？”

“看我的。”

波特聽見耳邊傳來談話，沒過多久，波特看見赫敏艱難地穿過人群，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随後到了斯內普身邊，悄悄躲了起來。過了大約三十秒鐘，斯內普身邊着起火來。波特透過望遠鏡看見，赫敏順着那排座位匆匆返回。

波特通過望遠鏡觀察斯內普，火焰讓周圍的人都驚恐了一下，斯內普立刻反應過來，撲滅了被燒着的衣服上的火，驚怒不已。而奇洛教授摔在前排的座位上，依舊沒能坐起來，看上去很狼狽。

波特注意到了奇洛，皺眉起眉來，他是不喜歡奇洛。

波特放下望遠鏡，朝斯內普的方向撇了眼，如果要作案，直接念出聲來——本身就夠可疑了，學校的教授難道就不會發現？這連赫敏都能想到，為什麽斯內普那個狡猾的老家夥會想不到？能夠施展高深的黑魔法，在場的确只有教授才能做到。真正深韻此道的人，并不一定要念出聲來。

在比賽一片混亂，哈利抓住了金飛賊，為此他差點把金飛賊吞了下去。李．喬丹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 格蘭芬多隊以170分比60分獲勝！

他們看見了，給哈利的掃帚下咒的人是斯內普。離開比賽場地之後，他們去了海格的小屋，赫敏顯得怒氣沖沖，她對斯內普的看法被徹底改變了。可是，海格卻一點都不相信他們的話。他激烈地反對着赫敏的想法，甚至無意間說出了城堡的三樓裏，那只替鄧布利多看守東西的三頭狗，是他的。

波特聽着他們吵架，揉了揉腦袋，此時根本輪不到他說話。

“三個頭的路威？斯內普是負責保護東西的教授之一？不要告訴我是真的！”哈利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是他，我不該告訴你們這些的，”海格不耐煩，把茶杯砸在桌子上，“難道你認為鄧布利多會錯嗎？”

“他想要三樓的東西！我們都看見了！萬聖節那天他想要去3樓！”

“我告訴你，你錯了!”海格暴躁地說，“……斯內普決不可能想害死一個學生!現在，你們三個都聽我說——忘記那條大狗，忘記它在看守的東西，這是鄧布利多教授和尼可·勒梅之間的—— ”

“啊哈!”哈利說，“這麽說還牽涉到一個名叫尼可·勒梅的人，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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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海格根本不願意告訴他們半個消息，但哈利就是不放棄。

而波特，他對尼可·勒梅一點都不感興趣，他會對三頭狗身下的活門板下究竟藏了些什麽而好奇，卻沒有興趣把時間浪費在這件事情上。

斯內普不再讓他繼續處理鼻涕蟲了,波特用銀刀把根莖切割下來，波特絲毫不敢分神，暗自嘀咕，這種魔藥材料他在書上看過，好像很值錢，大概能賣十幾個金加隆。十幾個金加隆活血對他而言并不算多，但對于一個家庭而言，那也不算一筆小數目了。

他處理完一根須經，一把抓住在一旁尖叫的粗大根莖，把它的一條須經切了下來。波特用手捂住瘋狂尖叫的根莖。就不能讓他休息一下？千辛萬苦的把根莖抽筋拔骨，主莖用銀刀碾成粉末，把粉末一瓶瓶小心的裝好，時間已經臨近禁宵了。

摸了摸頭上的汗，波特擡起頭，斯內普不在，他走到斯內普平時辦公的桌子旁，把裝有粉末的瓶子放在上面。他必須等斯內普回來。辦公桌上放着許多羊皮紙，那些都是學上的作業，層層疊疊的堆得老高，桌子旁邊随意的放了一張紙條，上面似乎寫了一個魔藥配方——順滑藥劑。

波特好奇，他努力的看清上面的字，那些花體字連筆得太厲害了，根本不像寫字。波特勉勉強強的看懂了上面一大堆他不懂的魔藥名詞，效果似乎是能使頭發變得順滑聽話？他想着，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

斯內普會需要這種東西嗎？波特奇怪。

“随意偷窺教授的書信，格蘭芬多扣5分。”斯內普悄無聲息地出現。

波特讓開，沒有對斯內普的扣分表示反抗。

斯內普拽過桌面上的紙條，沒管波特，轉身也不知道去幹了什麽。波特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轉過身去，疑惑老蝙蝠在幹什麽。一個硬梆梆的東西直接砸在了他的腦門上。波特一驚，條件反射的手上接住了一個冰冷的硬物。

斯內普冰冷的輕哼，對波特的反應極不待見，“你那小命還不值得我去謀殺。”

這可聽上去不像是贊美，波特心底輕哼一聲，厭惡的情緒到達了頂點，他真的是受夠了。波特認為斯內普剛剛在攻擊他。

“鑒于你那一頭令人厭惡的頭發。”斯內普慢條斯理的說，厭惡的撇了眼波特沖天而起的亂發，像是看多一眼都會髒了眼一樣。

“鑒于你那一頭油膩膩的頭發？”波特刻意的回應。

“閉嘴。格蘭芬多扣5分，因為侮辱教授。”斯內普怒色，撇了眼波特的腦袋，“瞧瞧你都是什麽樣子，不學無術，天生一副搗蛋鬼、壞學生的模樣。”

波特暴躁，他知道他的頭發确實很亂，但那時天生的！他被斯內普氣得頭發直豎。

“鑒于波特不會好好的打理自己。”斯內普輕聲細語，聲音無比清晰的，輕輕的像從波特耳邊劃過，“我想你應該得到點幫助，是的，幫助。”但他看向波特的眼神可不是這種意思，那感覺就像撇過一坨垃圾。

“什麽幫助？”波特咬牙。

斯內普鄙視的看着波特，“把手上的魔藥喝下去。”

波特盯着斯內普的眼睛看，斯內普的眼裏明顯閃過一絲厭惡。波特厭惡着斯內普，而斯內普卻厭惡并恨着他，波特總覺得斯內普根本不是對着他說話，兩人簡直不能和平共處。

不，正确來講，斯內普讨厭任何一個波特。

他看他們的眼神，帶着恨意。但這是為什麽？波特真心厭惡着老蝙蝠……卻說不上恨意有多強烈。雖然波特并不明白，但他和斯內普根本沒得談，波特被氣到摔門而去。

掌心中的小魔藥瓶裏，銀色液體輕輕的晃蕩着。他舉起手裏的魔藥瓶，想要往前砸去，手舉到半空，停住了，手裏的魔藥晃動着，閃耀的銀色好看極了。波特心裏發堵。

但他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

第二天，波特在圖書館裏找到了赫敏，旁邊居然還有哈利和羅恩，赫敏晃蕩把頭埋進書裏，嘩啦啦的翻着，“不對，不是這個，不是，不是，不是……有了！找到了。”

羅恩直接趴在了桌子上，抱怨着，“你還有精力忙着查那瓶東西是什麽，也不來幫忙找找尼可·勒梅。”他楸了眼波特手裏的書，發現那本書上的內容跟魔法史名人完全八竿子打不着，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來。

哈利抓了抓腦袋，繼續往後翻了一頁，手上的是《二十世紀的大巫師》。

赫敏匆忙的擡頭，說：“別找了，哈利，我都翻過了。”

波特把頭伸了過去。

“在這裏呢，波特。”赫敏指了指右上角的某一部分，“沒有錯，就是這個，不過你怎麽有一瓶這種東西？好了，你們都別吵我，我還有好多書要查看呢。”赫敏繼續埋頭查看其他書，順便指揮哈利和羅恩做事。

“我等一下去拿食物吧。”波特說。

“哦，好吧。”

羅恩嘴裏嘀咕，哈利聳了聳肩，他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在書本上。

看着書上的說明，波特拿出那小瓶魔藥，這是順滑藥劑。

波特摸了着亂糟糟的頭發，他把一點魔藥滴在了手上的小糕點上，拿去逗羅恩的老鼠斑斑，它剛從羅恩的衣袋中嗅着鼻子，慢吞吞的挪了出來。斑斑很快就把整個糕點咬碎吞了下去，一點殘渣都不剩。

斑斑圈起身體，呼呼的睡着了，身上的毛看上去似乎順滑了點，不過他本身就沒什麽毛。

藥劑完全沒有問題。

波特猶豫着，最終，把魔藥倒進了口中。

“哥們，你在做什麽？”羅恩迷惑的看着波特。

哈利吃驚，波特那頭跟哈利一摸一樣的、沖天而起的硬發，突然柔軟的搭了下來。波特看上去和哈利終于有點區別了，盡管依舊長着一模一樣的臉。

“你把那瓶柔順魔藥喝下去了？”赫敏擡頭，從衣袋裏掏出一面小圓鏡遞給波特。

波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摸着頭發，那些頭發摸起來變得柔軟了很多，不過依舊固執的翹起來，卻依舊亂糟糟的模樣。

“看上去……不怎麽樣。”波特說。

哈利卻說：“不，跟我比起來，确實不算沖天直上了。”

“嗯……确實。”羅恩對比了一下兩個人的頭發，承認說，“你哪弄來的藥劑？”

“斯內普給的。”

哈利和羅恩同時刷的站了起來，他們走到波特身邊，哈利按住了波特的肩膀，羅恩開始搖晃波特的腦袋，試圖讓他把吞下去的魔藥吐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羅恩的表情活像誰在他面前被斯內普謀殺了一樣。

“你們怎麽了……”波特被羅恩掐住脖子。

“好了，停下！”赫敏一本書丢過去，砸中羅恩的腦袋，制止了羅恩。

“波特，你這麽做确實不對！”她不贊同的說道。

“他為什麽給你？”哈利迷惑的問。

“不知道，事實上，我以為他把魔藥瓶當成了兇器。”波特無所謂地說着，“他把魔藥扔給我的時候，我以為他想直接砸死我。”

“他給你的？”羅恩不可思議。

“不知道。”

“不知道？！”赫敏尖叫，“不知道你還吞下去！！”赫敏驚愕，波特縮起了腦袋，聽着赫敏對他嗡嗡的念着，直到平斯夫人走了過來。

“不準大聲喧嘩！”平斯夫人嚴厲地瞪視他們，指着圖書館的門口，他們被趕了出來。

“真是不敢相信，波特，你居然偷了斯內普的魔藥。”羅恩突然說。

哈利露出恍然的神色。

“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偷教授的魔藥！”赫敏低聲怒吼，波特眼巴巴的望着赫敏甩頭就走，卻無力挽留，他該怎麽解釋？

波特努力做出無所謂的模樣……他承認他有點期待，這樣是否會有點改變？但現在，他也覺得這種想法十分愚蠢。因為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但波特鑽着牛角尖，他想不明白，斯內普為什麽恨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