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對不起
這就不好辦了。
“你們倆之前有商量孩子的問題嗎?”在周洄看來,這個是比較迫切的問題。
任哓哓點了下頭。
“那他怎麽說?”周洄着急的問。
“前幾天他還說要娶我來着,媽的,轉幾天就忘了。”任哓哓此刻精神轉好,開始咒罵起蔣浔。
“我就說這男人靠不住,當初居然信了他的鬼話。”
“會不會有什麽誤會?”聯想到之前蔣浔告訴她秦湛的事情,周洄覺得蔣浔應該不可能是個不負責的人。
“能有什麽誤會?我都親眼看見了。那女的抱着他,親熱的喊浔哥哥,媽呀,嘔……”任哓哓再想到那場面,還是惡心得要死。
周洄來之前,任哓哓已經在路邊嘔過一次了,不過因為沒怎麽吃東西,吐的都是酸水。
人家懷孕四十多天就開始孕吐,她倒好,這都快四個月了才有點要吐的意思。
真不知道懷的是個什麽東西!
“沒事吧?”周洄又扯了幾張紙給她擦嘴。
“你這樣,叔叔阿姨知道了嗎?”這麽大的事情,瞞着大人總不是太好。
這樣一說,任哓哓整個人又沉默了。
任國文要是知道她幹了這種事,非得打斷她的腿不可。
雖然平時任國文和鄭小雅把她寵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但是一旦涉及到女孩子清白的事情,鄭小雅的嘴巴能說個好幾天,然後任國文都是大動肝火,恨不得拳打腳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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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有一次,學校國慶放假,任哓哓回到家裏,任家爸媽正在看電視新聞。
裏面正在調查高校周圍旅館一到周末就爆棚的現象。
記者實地采訪,對象多是情侶,隐約透露出為了解決需求,完成進出口貿易的意思。
任家爸媽看看就火大,正好任哓哓又回來,逮着她教育了一下午。
言畢,就一句話: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能亂打!
這會兒任哓哓想到,開始止不住後怕。
畢竟任國文在家裏的這點威望還是有的。
周洄看人用力抱着手裏的杯子,知道任哓哓肯定是沒告訴家裏人了。
自己也想起任哓哓她爸的确有時候是脾氣暴了點兒,要是知道這件事,難免要大幹一場。
“哓哓,我覺得還是先問問蔣浔比較好。”畢竟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仔細問了之後再考慮怎麽解決也不遲。
“你也這樣覺得嗎?”任哓哓擡起頭,看着周洄。
兩只眼睛腫得大大的,很是憔悴。
“嗯,問了會靠譜些。”周洄看着她,真誠的建議。
“好吧……”任哓哓嘆了一聲,接受道。
周洄把人扶起來,說:“走吧,去見見他。”
任哓哓「嗯」了一聲,靠着周洄出咖啡店。
酒吧裏,蔣浔踢了踢沙發上睡得死豬一樣的女人,又看向旁邊沉默抽煙的秦湛。
他頓了頓,開口道:“這家夥,怎麽處理?”
秦湛又吸了口煙,臉色沉重。
蔣浔站在旁邊,又嘆了一聲。
他也不想打擾秦湛的,可誰知盧穎要死纏着他,下午就一直跟着他,搞得蔣浔連勻一點時間給孩兒他媽都沒有。
蔣浔去哪兒,她去哪兒,蔣浔喝酒,她也喝酒。
最後喝得跟個女酒鬼一樣的,吵着又要去見秦湛,發誓見不到秦湛要跑去跳樓。
秦湛哪裏是她能見到的,平時人已經避她如蛇蠍了。
後面就越喝越兇,蔣浔只能把秦湛叫過來,這個人他實在是壓不住了。
秦湛本來是要去接周洄的,車到半途被叫到這裏來。
本來今天是個高高興興的日子,現在他卻在這憋着氣抽煙。
秦湛吸了最後一口,把煙屁股按到煙灰缸裏。
他沉着臉,開口:“把人送回去。”
“送哪兒去啊?”蔣浔下意識開口。
“送她家去,你這個蠢蛋!”秦湛啐了一口,被搞得心煩意亂。
她家去啊?
蔣浔有點慫,盧穎他爸盧大雄他更是壓不住啊,光是看着那一身的虎豹紋身啥的,蔣浔就止不住洩氣認慫啊。
要是再知道他女兒跟着自己喝成個酒鬼樣,指不定進了盧家的院子,他就保不住他的三條腿了。
蔣浔坐在沙發邊,不想動。
秦湛擡眼看人,走去踢了人一腳,吼道:“送人啊!”
蔣浔偏頭,“不去!”
他還想跟孩兒他媽再生個小弟弟呢,必須得保住他的根兒。
秦湛呵了一聲,斥道:“你把人灌醉的,你不送?”
“那你還是罪魁禍首嘞!”蔣浔沒好氣,白了人一眼。
“你送不送?”
“不送!”蔣浔又偏個頭,死不低頭。
兩人的聲氣大了些。
“幹嘛呀你們,這麽吵……”盧穎一下子坐起,朝着他們吼道。
秦湛:“……”
蔣浔:“……”
盧穎站起來,搖搖晃晃的看着兩個人。
秦湛和蔣浔對視一眼,腦子裏齊刷刷飄出兩個字:要糟。
人一清醒,就一定會逮着秦湛不讓走。
蔣浔給人使眼色,秦湛縮着自己的身子就要偷偷溜。
“湛哥哥……”盧穎還是察覺到,一個猛沖,撲向秦湛,秦湛一個趔趄,後退了好幾步後,勉強穩住。
秦湛張着手,沒敢動,使勁給蔣浔使眼色,讓人趕緊把人弄走。
“湛哥哥……”盧穎抱着秦湛的脖子,死不放手,整個身子都快要吊到秦湛身上。
“看吧,就是那個女孩子。”任哓哓指着抱着人的盧穎。
只不過秦湛被盧穎擋住了臉,兩人暫時還沒看見。
周洄和任哓哓走近,又注意到旁邊的蔣浔。
“你來這兒幹嘛?”蔣浔也看到了任哓哓,走過來拉着人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你來這幹嘛?”任哓哓偏着個臉,不想搭理人。
“嘿……”蔣浔還想拉人,突然注意到旁邊的周洄,臉上的笑尴尬的僵住。
他又轉過頭,看到旁邊還抱着人的盧穎。
心裏隐隐覺得要有大事發生。
“我問你呢,你在這兒幹嘛?”任哓哓看到人又轉過頭去看那女孩子了,沒好氣的拉着人又重複。
周洄趁兩人說話的間隙,去觀察那個女孩子。
片刻之後,她臉色變得凝重。
蔣浔突然擋在她面前,嘻嘻哈哈的,說:“我這不就和兄弟們來喝兩杯嘛,沒什麽的,馬上就回去。”
“你擋着幹嘛?”任哓哓一把推開人,蔣浔也不敢使力,畢竟人還懷着他孩子,可不能動了胎氣。
“秦湛?”周洄突然叫道,聲音裏還帶了點詢問。
任哓哓頓住,這哪裏有人。
蔣浔更是不敢說話,生怕得罪了人。
這時被人抱着的秦湛也頓住,盧穎卻開始沸騰,手腳對着秦湛齊上陣。
秦湛終于轉過正臉,力氣一使,也一把将盧穎甩翻在地。
盧穎在地上「哎呦」一聲,一時爬不起來。
任哓哓也終于看到人,她指着蔣浔:“你們兩個好啊,合着欺負我們倆是吧?”
她一把牽過周洄,就要帶人走。
周洄站在原地,不動。
“洄洄!”任哓哓氣憤,對着人吼。
秦湛站在旁邊也沒說話,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秦湛破天荒的想試驗那麽一回。
周洄走到秦湛身邊,盯着他,問:“怎麽回事?”
秦湛再次沉默,偏着頭。
此刻,盧穎突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推了周洄一把,吼道:“你誰啊?幹嘛對我湛哥哥這麽兇!”
周洄被推了一把,退後幾步,差點摔倒,所幸任哓哓在後面扶着。
秦湛的手下意識要去扶,伸到半空,又被盧穎的身子擋下。
周洄站在一邊,也沉默。
“你又是誰啊?在這兒攪和幹啥!”任哓哓氣不過,幫周洄問道。
“我是誰?”盧穎指着自己的臉,哈出酒氣,笑了。
盧穎扒着秦湛的肩膀,親密道:“我可是湛哥哥的小青梅……”說完倚着秦湛呵呵笑着。
秦湛居然任由她。
湛哥哥……
小青梅……
周洄苦笑一聲,叫得可真親熱啊。
她再擡眼,秦湛居然還是愣着。
周洄走到蔣浔身邊,說:“你能不能把那女孩子拉開,我有幾句話和秦湛說。”
蔣浔愣了一下,點頭答應。
任哓哓也讓他趕緊動手,她帶人來捉奸的,不知道會演變成這樣的情況,想到此處,又忍不住瞪了蔣浔一眼。
蔣浔過去把人拉開,盧穎還要折騰,蔣浔讓旁邊的張小強壓着,最後被安置在沙發上,不能動彈。
周洄重新走到秦湛身邊,擡頭看着人,眼神有些不忍,問道:“你沒什麽想說的嗎?”
秦湛低頭,不語。
“即然這樣,那就我說了。”
周洄停了下,又繼續:“我發現,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不是那麽簡單。可能我之前沒發現,現在我意識到,我們兩個終究不一樣。”
“雖然在一起很開心,但是總覺得是兩個世界的人。”
“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喜歡幹什麽,我到現在也都不是很清楚,也許是我的問題。”
“所以,我覺得我還是不夠格。”
“對不起,秦湛。”
“我們還是分手吧!”
周洄斷斷續續的把話說完,也許講得不完全,但意思卻表達出來了。
她要跟秦湛分手。
秦湛聽着人在旁邊一句接一句的,像被人拿着刀在他身上一刀一刀的割,一點一點淩遲他的心髒。
他紅了眼,心跳的頻率加快,死死盯着周洄,半晌,聲音嘶啞道:“你,真的要這樣嗎?”
周洄忍住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閉上眼睛說:“是的。”
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
“周洄!”秦湛此刻突然急吼。
周洄離開的身影頓住。
“你走了,有本事就別再回頭找我!”
秦湛雙眼充紅,對着周洄的背影放下狠話。
任哓哓和蔣浔都在一旁愣住,紛紛看向周洄。
“我不會!”周洄說下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任哓哓看人離開,也要跑走,蔣浔拉着她,說:“你幹嘛去?”
“我要去跟着洄洄,你放開我!”
蔣浔把人放開,任哓哓又回身斥道:“你最好也想想該怎麽跟我解釋!”随後,加快步子去追周洄。
秦湛站在旁邊,冷着臉。
蔣浔走過去,沉聲道:“你這是怎麽回事兒?幹什麽突然犯起軸來。”沒事兒瞎抽什麽瘋。
秦湛臉色不耐,恨人一眼,爆粗道:“關你屁事兒!”
蔣浔一聽,立馬怒了,揪着秦湛的衣領,也紅眼道:“不關我事?我是你兄弟,怎麽就不關我事兒?”
“要不是你女人,周洄能跑這兒來嗎?”秦湛甩開他的手,氣急敗壞道。
蔣浔舌頭頂到上颚,啐道:“呵,敢情還是怪我咯?”
“不怪你怪誰?你不叫我,我能來這兒嗎?我不來這兒,能碰到周洄嗎?”沒碰到周洄,他能犯賤的想到做什麽試驗嗎?
秦湛在後面補了這麽一句。
“秦湛!”蔣浔也不憋住了。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要不是你在這兒作死,不跟人周洄解釋,周洄能那樣嗎?”
都絕望到提分手再也不見面了,有人卻還在這裏死要面子。
是啊,都怪他,怪他對自己太自信,怪他太相信周洄。
怪他犯賤!
自己付出一大顆真心,卻還是被人看不上,輕輕松松就被人瓦解。
秦湛坐在沙發上,抹了把臉。
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他起身,離開酒吧。
蔣浔看人走了,心裏一團糟亂,這都是些什麽事兒啊!
他看看癱沙發上的盧穎,也不管什麽盧大雄打不打人了,直接把人交給張小強,讓人送回去。
張小強領命,當天晚上就把盧穎安安全全送到盧家。
不過後來有沒有被打,這又是後話了。
當晚,周洄回到家,周泓和張沐還在客廳看電視。
張沐見人回來,走過來問:“見到秦湛的爸爸了,怎麽樣?”
周洄低着頭,說:“沒見。”
“怎麽了?怎麽就沒見啊?”
“我們倆分了。”周洄有些紅眼,看着周媽道。
周泓聽到,趕緊走過來。
“怎麽回事兒?他欺負你了?”周泓聽了心裏馬上冒氣。
周洄抹了把眼,說:“就是覺得不合适,分了。”
“你這傻丫頭,那你哭啥?”張沐心疼,抱着周洄安慰。
“媽,我難過……”周洄此刻不再那麽堅強,扒着張沐的肩開始放肆發洩。
周泓聽見女兒的抽泣聲,站在旁邊嘆氣。
過了會兒,“別哭,趕明兒我幫你教訓他!爸爸幫你出口氣。”
“爸!”周洄叫道。
“好,好,不管他行了吧?”
這晚,張沐陪着周洄在她的卧室裏睡。
同樣,秦湛到家後。
秦雄原喜滋滋的問他,“女朋友呢?”
秦湛癱在沙發上,仰着頭道:“分了?”
“行了,別開玩笑,這大過年的。”秦雄原戳戳人,一臉不信。
“真分了!”秦湛重複道。
秦雄原坐下來,又看看人,一棒子敲到人腿上。
“你說你幹的什麽事兒!好好的女朋友又給整沒了!”秦雄原心酸,自己準備了這麽久的好心情,全給毀了。
“人家看不上我,能有什麽辦法?”秦湛雙眼空洞,語氣無力的說。
“怎麽就看不上你了,你這要臉蛋兒有臉蛋兒,要房有房,要車有車的……”
“爸!”
“好吧,我知道你不愛聽這話。不過這也不算什麽,世上不還有那麽多女人嘛,實在不行,你帶個洋妞兒回來也行……”
秦湛心情煩躁,抓着頭上樓了。
這年沒有臘月三十,臘月二十九過了就是新年。
二十九晚上,秦湛和秦雄原冷冷清清的吃了頓年夜飯,隔壁盧穎叫秦湛和秦雄原過去她家吃頓熱鬧的,直接被秦湛關在門外。
他心裏有氣,以後再也見不得盧穎。
同樣這天,周家。
雖然比秦家熱鬧,但言語間總有些顧忌。
周洄雖然臉上還是帶笑,但總透出股清冷。
為了不影響過年的心情,周泓和張沐說了好些聽來的笑話。
周洄知道他們的用意,時不時跟着笑上兩句。
年夜飯後,三人坐在客廳看春晚,後來周洄熬不住,又鑽到被窩裏了。
暖熱的被窩裏,周洄翻動着手機的信息,微信,企鵝,短信,她收到好多祝福的信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周洄編輯了一條信息統一回複。
「叮」的一聲,微信裏突然跳出任哓哓的信息,周洄點開看。
“洄洄,我畢業就要和蔣浔結婚了。”
周洄看着,笑了,随即編輯了祝福回過去。
再回到微信的信息界面時,看到某個熟悉的頭像,心裏某個角落隐隐刺痛了一下。
她點開,再次翻了一遍與這個人的記錄,最後滑到那三個小豎點兒,點開,删除。
周洄閉上眼,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新年的鐘聲響起,秦湛躺在被窩裏。
指頭翻着手機,他擰擰眉,似在下決心。
過了會兒,他終于決定,把信息發了出去。
“對不起,對方已經開啓了好友驗證,您還不是他的好友。”這些字馬上跳了出來。
記錄裏,“對不起,我錯了。”六個字始終沒有發送出去,字前面留下了鮮紅的感嘆號。
秦湛面色一凜,心道,斷得真幹淨啊!
他放下手機,腦袋鑽進被窩。
一陣後,被窩裏傳出抽泣聲。
“我錯了還不行嗎……”
新年剛過初五,周洄就收拾東西回了學校,連任哓哓也沒有告訴。
周泓和張沐都問,怎麽這麽急。
周洄都以論文有問題,和導師當面讨論會比較好,然後又說到招聘會的事情,她也得提前做好準備。
周泓和張沐無法,只能幫着整理東西。
“真不跟哓哓說嗎?”張沐騰東西的間隙,又問道周洄。
“不用了,她懷着孕呢,不方便。”
“也對。”
自除夕夜收到任哓哓的那條短信後,周洄後來又得知蔣家人為了讓她保胎,給她辦了延遲畢業。
任哓哓直呼受不了。
周洄卻說:“你這樣對孩子好,延遲畢業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現在找到很好的另一半,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任哓哓可能覺得愧疚,在那邊半天說不出話來,但還是開口:“洄洄,你要不要再聽聽秦湛的解釋,也許……”
周洄打斷道:“不用了,我和他不合适,就算這次解決了,也還有下次,所以還是分開得好……”
兩人的談話就這麽結束。
初五晚上,周泓把周洄送到火車站。
本來可以買白天的票,但是要等到明天,周洄走得急,便堅持買了初五晚上的票。
周洄進站後,周泓啓動車子離開。
離火車到站還有十幾分鐘,周洄拉着行李箱,進了洗手間。
任哓哓不知從哪兒聽說,還是知道了周洄回校的消息,晚上在蔣家吃飯時,又和蔣浔提了幾嘴。
當晚,秦湛收到消息後,立馬開了車子往火車站趕。
到了火車站後,他又進不去候車室,秦湛便跑到售票口,随便買了一張,糊弄進候車室。
候車室裏,秦湛四處巡視,又關注着頭上顯示屏的各個列車信息。
所幸,周洄要坐的那列還沒有走。
正值春運,候車室裏的人特別多,秦湛挨個角落的看,半天後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人。
他心急如麻,這時又有廣播通知排隊檢票。
候車室裏的人陸陸續續減少,秦湛眼睛忙不過來,後知後覺的他開始在包裏摸手機,一模,他才知道,自己的手機被小偷扒了。
秦湛眨眨紅了的眼睛,心裏的無奈和辛酸不斷上湧。
一切都是他沒用,都是他作。
他坐在地上,頹廢無力。
任哓哓的話回蕩在耳際。
“洄洄在學校很受歡迎,不少優秀的男生都對她有意思。你這次把人放回去,指不定就真的是再也見不到了,反正你好好想想吧,洄洄是不可能回頭找你的,只能你回去找她……我話說到這兒了,你自己掂量吧。”
秦湛眼前又浮現起和蔣浔逛校園的事,那學校裏也有個人文學院,也有周洄學習的專業,裏面的男生都很優秀,長得也帥。
周洄的身邊,圍着的也是這些人吧。
她會不會覺得,那些人和她才是一個世界的。
而他,只是她生命裏一個不起眼的過客,一個不知人世艱苦的纨绔罷了!
纨绔和才女,果真不是良配。
周洄,你這次走後,再也不回來了嗎?
還是,你要不要選擇原諒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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