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相親了

第二天,周洄早起敷了個眼貼,照照鏡子,看不出什麽異樣,她才收拾東西,拎着她和任哓哓的學士服出門。

後天才是班級集體拍畢業照的時間,今天周洄打算就和任哓哓拍一下兩人的照片。

按任哓哓以前的想法,本來是要穿着漂亮的閨蜜裝,但是如今她挺着個大肚子,只能把身材藏在大大的學士服裏。

雙方約定在二食堂的門口集合,周洄到的時候,蔣浔扶着任哓哓已經在那兒站着了。

任哓哓挺着個大肚子,臉色很難看的對着蔣浔說話,大致意思就是旁邊的學生都盯着她瞧,跟看怪物一樣的。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能這樣嗎?”任哓哓委屈的說出一句,又推了蔣浔一把。

“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蔣浔似是見慣不怪,這人最近的嬌氣,他是已經摸得透透的,最好是不要跟她頂嘴。

“怎麽了?”周洄看人臉色不好,走過來問。

任哓哓趕緊收拾情緒,擺擺手,說:“沒事兒。”

周洄猜想是兩人之間拌拌嘴,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她點了點頭,說:“先去吃早飯吧,別餓着肚裏的小孩子。”

“啊哈,你不說我都忘了,我說怎麽這小家夥剛才怎麽沒鬧我,敢情是餓着了,沒精力。”任哓哓拍拍肚子,笑道。

周洄笑笑,走在前面帶路。

蔣浔推推任哓哓說:“趕緊走吧,別餓着我兒子。”

任哓哓給他一個白眼,正要反駁。

“周洄都比你心疼兒子呢,你這當媽的再不上心,到時候娃娃生出來小心不跟你親哦。”蔣浔阻斷她要開口的動作,假裝威脅道。

任哓哓真停下來想,過了會兒,可能真被蔣浔的話說通,加快步子去追周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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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慢着點兒。”蔣浔跟在後面,看人着急的樣子,忍不住叫道。

早飯,任哓哓喝了兩碗二食堂的鹹豆漿,直呼爽快。

她以前也跑來周洄的學校玩過,嘗過一次二食堂的鹹豆漿之後,一直念念不忘,現在控制不住,把蔣浔那碗也搶來喝了,瞬間覺得人生圓滿。

又吃了些其他東西後,周洄放下手裏的筷子,看着任哓哓,說道:“好了,別喝太多,到時候撐着就麻煩了。”

任哓哓又拍拍肚子,眯眯眼笑:“沒事兒,現在我這是兩個人的身子,不怕。”

蔣浔正在一旁暗想,那鹹豆漿他剛才也就嘗了那麽一口,沒咂摸出什麽味兒,有空再來嘗嘗,回去讓家裏的阿姨弄弄,看能不能整出一個味兒來。

飯後,三人投入到拍照的事業當中。

自然而然的,蔣浔充當了拍照小童的角色。

六月的天氣,在這個城市,已經很熱。

三人特地起得早了些,選了幾個學校比較有特色的建築,然後在蔣浔的指揮下,完成了十幾組照片。

此時,日頭快要升到半空。

周洄翻完相機裏的照片,又遞給任哓哓看看,她站在一邊。

任哓哓的額頭已經有汗沁出,蔣浔正拿着紙巾給她擦。

周洄擋着眼睛,看看日頭。

拍的照片也差不多夠了。

她提議回去,任哓哓也答應。

三人又去二食堂吃了午餐,然後蔣浔帶着人回酒店,周洄抱着相機回到宿舍。

她坐了片刻,開始倒騰相機,末了又把電腦打開,然後将照片導到電腦裏。

一張一張翻下來,周洄發現,拍了也有一百來張。

裏面不僅有她和任哓哓的學士服合照,還有休息時蔣浔和任哓哓的畫面,那是她在一旁趁人沒注意拍下的。

現在看來,那幾張照片才是拍得最好的。

自然,親昵,還有幸福。

連灑下的光影都出人意料的美好。

周洄撐着腦袋看着,一會兒後不自覺地笑了。

鄰床的室友靳霜昨晚看劇熬到大半夜,這會兒終于從床上下來。

她打個哈欠,湊到周洄的電腦前,然後,驚訝道:“周洄,你怎麽哭了?”

周洄似是才察覺到,她趕緊擦眼角,說:“這照片好笑,看哭了。”

靳霜聽她這麽一說,也去看照片,片刻後,她抓抓腦袋,這也不好笑啊,不過裏面的帥哥倒是挺好看的。

也許才女的世界和咱不一樣吧。

靳霜摸着下巴心想,末了也沒說什麽,自己溜到洗手間去洗漱了。

周洄看人走開,抽了幾張紙巾才擦掉眼角殘留的痕跡。

兩天後,周洄把照片修好,發到任哓哓的郵箱。

蔣家和任家也終于知道家裏的兩個小輩跑到周洄這兒來了,氣沖沖的打來電話讓人趕緊回去,大致意思就是懷着孩子也這麽折騰。

下雨天,周洄在酒店送別他們,看着蔣浔載着任哓哓離開。

街上三三兩兩的都沒帶傘,在雨裏奔來跑去。

周洄撐着傘,甩甩上面的水珠,轉身往學校走。

誰也不知道身後不遠的地方,一家服裝店的屋檐下,身材高大的男人站着,在磅礴的大雨下,深深注視着周洄離開的方向。

男人眼睛紅腫,他抹掉臉上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其他。

許是雨勢洶湧,前面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雨霧下。

男人眨了下眼睛,水珠自睫毛掉落,他蹬蹬鞋裏積的雨水,轉頭離開。

周洄最近很忙,學校要忙着招生和準備開學的事情。

八月底又有任哓哓家的娃娃的滿月酒。

她停下手上正在整理的文件,想起那娃娃,眼睛都開始笑。

任哓哓生産的第二天,她就去看了。

娃娃小小的一個,躺在任哓哓的身邊,全身都還是紅紅的,閉着眼睛,似乎睡得很香。

周洄忍不住去戳那小臉蛋兒,覺得軟軟的,很是舒服。

誰知娃娃睡得不熟,掙開眼睛馬上要嚎啕大哭。

剛要張開小嘴兒,看見周洄呆呆的看着他,開哭的架勢瞬間停下,撐大眼睛了也盯着周洄看。

任哓哓在旁邊看着,有些吃味兒,假裝酸裏酸氣的說道:“洄洄,可以啊你,你算是合了咱家兒子的眼緣了。其他人要是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他,指不定要嚎大半天呢。”

合了眼緣嗎?周洄心裏想,可能是吧。

不知怎的,她對這個娃娃也有一種莫名的喜愛。

想了下,工作上的事情也不覺得繁瑣了,她加快手上的工作進度,想着,到時候滿月酒她可以和那娃娃多相處一會兒。

滿月酒的前一天,周洄去了趟商場,給小娃娃挑了個手镯。

她專門問了任哓哓孩子手腕的大小,以免到時候戴着不合适。

滿月酒這天,周洄起得比較早。

到了蔣家後,周洄問候完長輩,就去了任哓哓的房間。

任哓哓正躺在被窩裏,手裏翻着一本書名叫「媽媽的秘籍」的育嬰書,她半個小時翻一頁,看得腦子痛。

蔣浔這個神經病,一下子從網上買了幾十本這樣的書。

任哓哓要發怒,當時說道:“敢情不是你看!”

結果,蔣浔從底下又翻出好多本「爸爸的三十六計」、「好爸爸育嬰手冊」、「一位父親的劄記」這種類型的書。

任哓哓癟癟嘴,怒氣又咽回肚子裏。

她打了個哈欠,又去戳旁邊的小豆丁。

這小名兒也是蔣浔改的,任哓哓覺得小名兒随便喊,就沒計較,然後表示大名必須她給孩子起,結果她又看到蔣爸戴着眼鏡在翻新華詞典。

她癟癟嘴,這個想法又咽回肚子裏。

任哓哓又戳戳小豆丁的肚子,說:“你趕緊在心裏求求天老爺,不要讓你爺爺給你起的名兒太難寫。”

小豆丁動不了,只能睜着眼睛呀呀的。

這時,周洄敲門進來。

她看着床上的兩人,說:“幹嘛呢?”

任哓哓伸了個懶腰,像是終于看到救星,她朝着周洄叫道:“哎呀,你可終于來了,我都快發黴了。”

“跟這小家夥大眼兒對小眼兒的,無聊死了。”

周洄走過去,坐在床上,說:“小家夥小家夥的,娃娃沒起名字嗎?”

她看着娃娃,娃娃立馬激動,像是要撲騰,結果勁兒小,動不了。

“有啊,小豆丁,他爸給起的。”

“大名呢?”周洄覺得小名兒挺可愛的,又問了大名。

任哓哓往背後一躺,說:“還不知道,他爺爺還在翻詞典呢。”

周洄想了下,她剛才上來前,就注意到蔣叔叔抱着本新華詞典。

原來是這樣。

周洄把小豆丁抱起來,兜着搖了搖。

小豆丁立馬哈哈的。

任哓哓看着,心想,白眼兒狼。

她手往後撐着,看見周洄把孩子逗得不亦樂乎,眼睛裏都是笑,逗孩子的人也笑着。

任哓哓想,這樣的笑,她好久沒在周洄臉上見到了。

快大半年了吧。

那人離開,也有四個月了。

任哓哓眯着眼,心想,有的人真是心狠啊,明明是自己的錯,非得賴別人身上,現在雙方都痛苦,怪誰呢?

她怕周洄又想起傷心事,一直沒敢提。

現在看人這樣笑着,自然也是希望她朝前看,所以也不決定再說秦湛的事情。

雙方的親友都到齊,大家一起上了桌。

中途周洄口渴,走到廚房去倒水喝。

“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卡片上名字寫着秦湛的禮物?”

“看到了,怎麽?”

“聽說是從德國寄回來的,裏面的東西寶貴着呢。”

“是什麽?”

“不知道,沒打開呢。”

……

廚房裏的傭人還在讨論各家送的禮物,周洄頓住步子,一會兒後,她轉身。

她回到席上,沒呆多久後,告訴任哓哓自己有事,需要離開。

任哓哓正忙着招待雙方的親戚,知道情況後也沒說什麽。

周洄又去另一桌告訴周泓和張沐,張沐問她這個周末要不要回家。

她現在住在離學校比較近的房子,自然離家裏就比較遠。

周洄低着頭,想了想,說:“下周吧,這周可能還要忙。”

張沐拉着她的手,嘆了一聲,只好說:“好吧。”

她提着包,離開蔣家的院子。

有什麽事呢?

不過借口罷了。

鬼使神差的,周洄坐上了一輛熟悉的公交。

又在曾經熟悉的地方下車。

周洄站在街邊,前面五十米處就是那家便利店。

她在那裏和男人一起吃早餐。

男人非要喝她的豆漿。

馬路對面是公園,冬天的夜晚,她和男人坐在那裏。

“誰家的男朋友這麽小氣啊?”

“你家的。”

男人笑着,傲嬌的……

一切都飄散在空氣中。

周洄紅了眼睛,抓緊手裏的包,她轉過頭,快走幾步。

幾分鐘後,又看到那家格子屋。

周洄走到門口,結賬的女孩兒還是那一個。

看着那一排排精美的飾品,周洄似乎又回到那天,沖出店門後,男人只留下背影,漸漸隐入黑暗。

周洄站在貨架前發呆,過了會兒,店員走過來,問:“小姐,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她反應過來,自己出神的樣子已經妨礙到人。

周洄擡頭,說:“沒事兒。”

然後慌忙的往外走。

周洄回到租住的房子,那所爸媽買的公寓,她沒再回去。

轉眼到了年末,小豆丁也快半歲了。

周六,周洄在蔣家看完小孩子後,又回了家。

這天晚飯後,三個人坐客廳裏看電視。

是周洄從小到大每周六都看的綜藝節目。

裏面五個主持人嘻嘻哈哈的,周洄也跟着笑。

張沐看了看人,又和自家老公對視一眼。

周泓吸掉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戳到煙灰缸裏。

不知怎的,最近半年,周泓的煙瘾越來越大,本來結婚後就慢慢戒了,現在又重新拾了起來,張沐有時候說他都不聽。

周洄看着煙灰缸裏還在冒的煙氣,皺了皺眉,說:“爸,這煙,你還是少抽點吧。”

周泓靠在沙發上,沒吭聲。

“行了,別管他,你爸已經沒救了。”

張沐沒好氣的道,過了會兒說:“來,看看這個。”說着,從身後掏出一張照片。

周洄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下意識的皺眉。

最近張沐似乎對這件事特別上心,周洄每次周末回家,都會拿出照片讓周洄看,然後問覺得怎麽樣。

周洄覺得,她媽可能是想嫁女兒了。

畢竟,張沐每次看到任哓哓家的小豆丁,都是一臉羨慕,恨不得自己馬上也有一個外孫帶帶。

而且,張沐現在跑去任家的次數也比較勤。

蔣家和任家兩家人就住對門兒,任哓哓嫁了人就跟沒嫁一樣,反正是一天蔣家,一天任家的串門。

張沐去任家,見到小豆丁的次數也就比較多。

心裏帶小外孫的念頭也就更加旺盛。

“這次這個是律師,也就比你大三歲,上次那個你不是嫌人家大嗎?這次這個剛剛好。”張沐指着手裏的照片,對着周洄說。

“而且媽媽已經考證了,小夥子性格溫柔,脾氣好……”

“媽……”周洄打斷她媽的話。

“我知道你急,想抱外孫,可是我還年輕……”

“媽媽也沒說讓你馬上生一個,只是說去見見人。聊得投機呢,可以先處着,實在不行,做朋友也可以。”

“你現在上班,周圍都是些小姑娘,交交異性朋友也是好的。”

的确,周洄現在做老師,周圍的同事多是女孩子,異性的也差不多都是已婚。

“媽,我知道,可是……”周洄還想辯解什麽。

“行了!”周泓發話。

“孩子不願意就算了。”周泓替女兒解圍,說完又要去拿茶幾上的煙盒。

周洄的眉頭又皺起。

心底冒出一個想法。

她低着頭,開口:“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張沐本來覺得又沒戲,這會兒聽到周洄這麽說,轉過頭立馬笑道:“什麽條件?”

周洄看着父母,周泓拿煙盒的手也頓住。

“我可以去見這個人,但是你們必須答應我。”

“什麽?”

“爸爸必須把煙戒了,而且不管我和這個人成沒成,爸爸都必須戒了。”周洄正對着周泓和張沐,非常堅定的說。

周泓咳了一聲,偏過頭。

張沐馬上答應,說:“好啊。”

周洄覺得還是要問當事人,她喊道:“爸!”

周泓又咳了一聲,轉過頭,不好意思的說:“這也行。”

“那就這麽說定了,爸你必須把煙給戒了。”周洄重複了一遍,強調道。

周泓點點頭,表示答應。

張沐也笑。

當晚,張沐就給周洄準備明天見面穿的衣服,挑來挑去,到了大半夜才滿意。

周洄沒辦法,只好随張沐高興,自願的做起人體模特。

第二天,張沐早早的把周洄打扮好,然後讓周泓送到約定的地方。

到了地方後,周洄以為自己來得夠早,沒想到預訂的座位上已經坐了人。

周洄回憶昨晚看到的照片,和座位上的男人對上號。

她走過去,跟人打招呼,說:“盛先生,你好。”

盛璟正拿着手機看一份當事人的文件,突然冒出一個女聲。

他擡頭,看到周洄就站在面前,正溫柔的笑。

“你好,周小姐是吧?請坐。”盛璟馬上起身,将人引到座位。

周洄說了聲「謝謝」,在座位上坐下。

“盛先生來得很早?”周洄看着人,問道。

“也不算早,正好沒事兒。”盛璟回道。

周洄笑了笑,她知道律師一向很忙,而且聽張沐說,在這座城市的律師圈兒裏,盛璟算是知名度和能力都比較厲害的一位。

所以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只是心想,這是個修養比較好的男人。

盛璟把菜單遞到周洄面前,說:“你先看看,有什麽喜歡吃的。”

周洄說了聲「好」,拿起菜單仔細看。

盛璟則坐在對面,開始觀察人。

他本來周末就安排好了自己的工作,誰知家裏的老太太非要讓他來相親,說這次這個姑娘他一定喜歡。

之前他就被老太太坑了很多次,結果每次見面都發現真人和照片不是同一人。

盛璟絕望,暗想,家裏的老太太肯定也是被人騙了。

所以這次,盡管也是早早的被逼着來,但盛璟也是本着打醬油的心态,沒抱有什麽希望。

但是這次,對面的人似乎很不一樣。

真人不僅比照片還要漂亮,就連性格也和以前見過的女孩子不一樣。

之前見的女孩子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臉上撲好幾層粉。

這次這個,看起來雖然也有打扮,卻是清清淡淡的,一點不招搖。

以往的女孩子也都比較主動,表現得如狼似虎。

如今這個,好像很……冷漠?

這個詞冒出來的時候,盛璟都覺得震驚,暗想,不會是自己眼神有什麽問題吧?

周洄頂着盛璟探究的眼神,終于把菜單看完,她遞過去,說:“我已經看好了,你要不要再看看?”

盛璟剛才已經把菜單翻了好幾遍了,這會兒說道:“不用了,點菜吧。”

他按了鈴,叫來服務生,服務生寫好單子,然後離開去下單。

周洄看着落地窗外,外面是繁華的街景,不少情侶喜歡來這兒逛街。

盛璟轉過頭,問:“聽說周小姐是老師?”

周洄聽到聲音,回頭,應道:“對的,是語文老師。”

盛璟撐着頭,手指點着桌面,說:“語文老師,那不是看過很多書?”

周洄想了想,謙虛道:“不算多,就瞎看。”

“我……”盛璟正要繼續說。

周洄包裏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說了聲「抱歉」,然後去拿手機。

盛璟看着,周洄又說:“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盛璟點點頭,示意她無妨。

然後,周洄拿着手機,走到洗手間旁邊的走廊。

“哓哓,有事嗎?”周洄接通,問道。

“沒,就是問問你,今天要不要來看小豆丁?”

“昨天不是才看過嗎?”

“這小子現在可粘人了,他今天鬧騰着非要見你。”可能是按了免提,任哓哓說完,那邊傳來幾聲孩子的哭聲。

周洄眨了下眼睛,握着手機說:“今天可能不行,我有事兒。”

“什麽事兒啊?當老師工作這麽忙嗎?”任哓哓似乎很想讓周洄過去。

周洄想了下,決定說實話,“不是,是我在相親。”

她說完,那邊立馬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哓哓,怎麽了?”周洄擔心,立刻問道。

“哈,沒事兒,小豆丁碰到了水杯,摔地上了。”

周洄「哦」了一聲,說:“那沒事兒我就先挂了,人家還等着。”

“等一下!”任哓哓突然叫道。

“怎麽了?”

“那你在哪兒相親啊?”任哓哓看了對面的人一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洄看了下牆上的貼紙,說:“嗯,好像是城南一家叫沁園的私房菜館。”

“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先挂……”

話還沒說完,對面的人已經沖了出去。

任哓哓踢了踢旁邊坐着的蔣浔,問:“這人沒事兒吧?”

傭人過來打掃剛才那人摔落的杯子,蔣浔抱着懷裏撲騰的小豆丁,臉色很沉,說:“估計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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