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原諒我?
周洄挂斷電話,往座位走。
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盛璟坐在一旁翻着手機,皺着眉似在苦惱。
她坐下,開口:“抱歉,接了個電話。”
“周小姐不用這麽客氣。”盛璟收下手機,擡頭笑着說道。
周洄笑笑,說:“盛先生幹律師這一行,平時應該很忙吧?”
“還好,能應付過去。”盛璟靠着椅背,輕描淡寫的說道。
“話說,周小姐做老師的,每天對着那麽多孩子,不覺得煩嗎?”盛璟找了個話題,切入道。
煩嗎?
周洄不覺得。
她剛進學校,帶的學生還是初中一年級的,這些學生剛從小學升上來,目前還是比較乖,比較聽話。
想了想,她說:“這倒沒有,孩子們還是挺乖的。”
盛璟眯着眼睛,回味着剛才女人低頭微微思索的樣子。
溫柔的,眼睛裏帶笑。
這是個耐心不錯的女人。
他在心裏下了結論。
“跟周小姐比起來,我可就差遠了。”盛璟笑得有點痞氣,帶着有點開玩笑的口吻道。
“這怎麽說?”周洄歪着頭,疑惑的看向對面的人。
“我家呢,我哥有個孩子,七八歲,慣會調皮搗蛋的。每回都要拉着我陪他玩兒,不玩不罷休,可折騰死我了。”盛璟說完,似是想到那些場面,特誇張的打了個顫。
周洄一下子笑出,問:“是男孩兒嗎?”
“對,頑皮小子一個。”盛璟說着,兩手放到桌上,靠近了些。
面前的女人,笑得真好看。
周洄似是沒有察覺男人的突然靠近,繼續道:“男孩兒都這樣,又是正愛玩鬧的年紀,難免折騰了些。”
“哦,是嘛?我倒覺得這孩子是不是有多動症。”盛璟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繼續說。
“這又怎麽說?”周洄正色起來,因為工作的關系,她看了一些關于孩子多動症方面的書籍,對于這類字眼比較敏感,也深知這種病在某種程度上還是比較嚴重的。
心裏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
盛璟看着女人突然變得着急的神色,心下沉了沉,有股莫名的情緒在湧動,他頓了幾秒,說:“就是每回我替他爸去給他開家長會,人老師總是逮着我說那小子多調皮,上課注意力不集中什麽的,說了好幾次我都煩了。”
盛璟揉揉頭發,眉毛皺着,似是想起家長會的場面。
周洄斂下心神,臉色凝重,繼續問道:“那有沒有去醫院看過呢?這種情況……怎麽說,家長應該重視的。”
她斟酌着語言,略帶中庸的問。
盛璟擡着頭,深邃的眼眸很是打眼。
周洄不小心盯了幾秒,有些愣住。
反應過來後,身子微微的往後面靠了些。
她以為沒人察覺。
可是,盛璟還是捕捉到這微不可見的舉動。
他也往後坐了些,說:“肯定看的,家裏老太太一聽說,帶着她的寶貝孫子立馬就往醫院跑,都不帶喘口氣的。”
“結果呢,不過是虛驚一場,醫生都說是小孩子的正常現象。”
“那就好。”周洄噓了一口氣,可能覺得放松下來。
盛璟看着女人不自覺緊張,又不自覺放松。
全都是因為他的侄子可能患有多動症。
對女人說來,這些都不過是陌生人罷了。更何況,自己也才和她見面不到一個小時。
他收回心思,繼續說:“所以我就想,後來那女老師還一直逮着我說那小子的事情,我都懷疑那女老師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盛璟咂着嘴,滿臉自信的樣子。
周洄又笑,說:“有可能,畢竟盛先生看起來這麽帥氣。”她撐着下巴,開玩笑的看着對面的人說道。
盛璟心裏卻咯噔一下。
從小到大,他什麽好聽的話沒聽過。可以說,盛家老二是一路在別人的寵愛和呵護下長大的,身邊人對他都是極盡贊美之詞。
按說,他應該對贊美一類的詞語已經産生了免疫。
但是,這會兒聽着,心裏卻是異樣的爽快和惬意。
現在,盛家老二整個人神色飛揚,氣色好得不得了。
所以,他得意忘了形,開口問道:“那你呢?我這麽帥氣,你也對我有意思嗎?”
周洄愣在當場。
不是說是個溫柔穩重的男人嘛?
怎麽,好像有點被騙了的感覺。
周洄輕咳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的的開口道:“盛先生……嗯……的确是很帥氣,不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喜好。”
意思是,我不是你的喜好咯?
盛璟聽了她的話,心裏暗忖。
“別這麽客氣,盛先生盛先生的聽起來多生分啊,你可以直接叫我盛璟,或者叫我璟大哥也行,我不是比你大三歲嘛。”
盛璟自動過濾掉女人略帶委婉拒絕的話,只擇了自己想聽的話,然後回道。
周洄聽着,心想,直接叫名字似乎不是很禮貌,幹脆就稱呼璟大哥吧。
“那行,我就叫你璟大哥吧。”周洄點點頭,笑道。
“行。”頓了後說:“先吃菜吧,都快涼了。”服務生老早已經把菜上齊,兩人說着話,竟也忘了。
周洄答應一聲,拿起筷子。
過了會兒,盛璟給她夾了一塊魚,周洄拿碗接過,笑着說了句謝謝。
秦湛狠狠吸了一口嘴裏的煙,眼底有怒氣升騰。
他站在街邊,對面菜館裏靠窗的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
男人夾菜遞給女人,女人笑得甜甜的接過。
甜甜的……
秦湛嗤笑一聲,可真蕩漾啊。
他靠着牆,眼睛注視着女人,那裏面盛着濃濃的思念,又有化不開的怨氣。
晚上,周洄家小區樓下。
周洄站在車邊,彎着腰向駕駛位上的盛璟道別。
盛璟看着人,說:“我們下次再約,再見。”說完揮揮手。
周洄也揮手,說「拜拜」。
盛璟的車已經開得老遠,周洄站在路邊,等看不見了再回頭往小區門口走。
這時,「嘣」的一下,路邊停着的一輛車發出沉悶的關車門聲音。
周洄的步子頓住,身體下意識的往後轉。
路燈昏黃的光線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路邊,離周洄越來越近了。
周洄沒反應過來,心裏有東西在發酵。
她捂住胸口,希望壓住莫名加快的心跳。
男人已經近在眼前,站在周洄對面,看着她。
她低下頭,轉身想走。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周洄扯了扯,動不了。
“你松手。”周洄閉了閉眼,無奈的開口。
男人哼笑一聲,手上的力氣更大了,他一把拽過周洄的身子。
周洄力弱,抵不過,一下被拽到男人的胸前。
她伸出手,撐在男人厚實的胸膛,紅着臉,有些氣道:“你要幹嘛?”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按在女人細瘦的腰際。
他愣了下,女人的腰,似乎比以前更細。
周洄被腰上的手吓住,身體開始亂動,嘴裏喊道:“你放開我。”
秦湛冷笑,放開你,放開你和別的男人厮混嘛,他怎麽會。
男人還是不做聲,周洄無奈,叫道:“秦湛!”
眼底開始有眼淚在醞釀,周洄紅了眼睛,聲音抽泣着。
“你到底想幹嘛?”周洄再次重複道。
察覺到女人的異樣,秦湛放松手裏的力道,周洄趁勢推開他,離得遠了點兒。
秦湛額角沖動,眼底隐忍着怒氣,似是很痛苦,聲音喑啞的道:“你就這麽讨厭我嗎?”
“連我碰一下,都這麽厭惡。”
周洄擦了下眼角,看着眼前的男人。
“秦湛……”她開口道。
“你就這麽想擺脫我嗎?迫不及待的和人家相親,就這麽想嫁人嗎?”
秦湛眼睛紅腫,盯着周洄,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
周洄愣住,他怎麽知道自己相親的事情。
“你……”
“你想問我為什麽知道你相親的事是吧?”秦湛打斷她的話,戳中周洄心事似的說道。
周洄沒吭聲,表示默認。
“我他麽一直讓人看着你,我能不知道嗎?”秦湛憤恨,用盡力氣的對着周洄吼道。
他喘着粗氣,一動不動的盯着周洄。
從上飛機的前一刻,秦湛就叮囑蔣浔,周洄一有什麽動靜,就馬上給他報備。
所以,她拍畢業照,她當了老師,她相親……所有有關她的事,秦湛通通都知道。
蔣浔開始不願意,說:“你自己的女人,你怎麽不自己盯着!非要跑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你不是自己造孽嘛!”
後來還是被他說動,周洄一有什麽事兒,在德國的秦湛也能馬上知道。
在後來,任哓哓發現兩人的貓膩,要為周洄打抱不平,用盡她生平知道的所有髒話詞彙,罵得秦湛地下有人間無的。
但是,任哓哓最後還是倒戈,跟着她家老公也加入秦湛的陣營。
這次,秦雄原三天兩頭打電話問他,過年要不要回來。
秦湛本意是沒打算回國,但想着老頭兒一人在家過新年,着實可憐,再又想到已經好久沒見的女人,他簡單收拾了下,就回國。
他今天也是剛下飛機,家都沒回就先去了蔣家。
一是見見他還從未謀面的蔣家小豆丁,畢竟從任哓哓的說法看來,周洄很是喜歡這個小家夥;
二是當面問問蔣家小夫妻有關周洄的事情。
結果他屁股還沒坐熱乎,熱水也沒喝上一口,更重要的是,蔣家小豆丁也沒抱上一抱,就聽到讓人讨厭的消息。
一刻不停的又跑到女人相親的地方。
看到那種場面,怒氣越發洶湧。
周洄愣住,她用手指着自己,看着人問道:“你,讓人看着我?”
誰啊?她怎麽不知道。
秦湛眨了眨眼,自己怎麽就嘴賤把話都說了呢。
他咳了一聲,頭偏着,不敢看人。
“秦湛,你說明白了,你到底什麽意思。”周洄覺得事情又陷入死局,她不希望自己不明不白的,想搞清事情的原委。
秦湛還是不說話,固執地偏着頭。
周洄似是無奈,這人就是這樣。
他要是不想說,沒人撬得了他的口。
周洄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她也沒什麽好說的。
她轉過身,打算離開。
“你別走。”秦湛突然又拉住她的手。
周洄這次很想掙脫,使勁用力,力氣大得秦湛快要拉不住。
他幹脆将人整個抱住,圈在自己的懷裏,嘴裏委屈的道:“你不要走。”
周洄頓住,身後是男人寬厚的胸膛,清冽的氣息突然充盈到鼻間,她閉上眼睛,想多貪戀一會兒。
秦湛使勁抱着懷裏的女人,時隔九個多月,他終于又靠近,心思複雜,很想再也不分開,再也不要在深夜裏獨嘗寂寞的痛苦。
一陣之後,秦湛貼着人的脖頸,壓抑的說道:“對不起。”
周洄眼睛繼續閉着,身子不自覺地微微往後靠着。
“對不起。”秦湛再次重複。
“一切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作,我們倆不會這樣。”
“酒吧裏的事是誤會,是我自己賤,是我想考驗考驗你,是我腦子發抽。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洄洄,對不起。”
秦湛越說,心裏越發惱恨自己。
“你原諒我好不好,洄洄。”他貼着周洄的耳際,聲音壓抑的說道。
周洄睜開眼睛,眼底也泛着水亮。
她嘆了一聲,在秦湛的懷裏轉過身,看着秦湛的眼睛,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秦湛聽完,立馬點頭,跟撥浪鼓一樣。
周洄沉下臉來。
“真的,真的,是真的。”秦湛看人的臉色不好,以為她不信,着急的說了好幾遍。
周洄噗嗤笑出聲來,擡頭,盯着男人也水亮的眼睛,繼續問:“你以後還會這樣嗎?”
啊?
秦湛呆愣住。
這意思是,還有以後?
秦湛馬上笑開,驚喜道:“你原諒我了?”他抱着懷裏的身子,掐得緊緊的。
周洄還是沉着臉,眼神凝重,表情沒有放松。
秦湛喜氣的臉色又立馬僵住,臉色尴尬,他看着人,假裝正經。
周洄看人沒有那麽歡騰了,這才開口:“你先答應我,你以後還會這樣嗎?”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經常因為這種小事折騰,她不覺得有維持這段感情的必要。
但是,眼前的人,周洄又放不下。
所以,她想再給男人一次機會,也想給自己一次機會。
“不會了,不會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了。”秦湛使勁搖頭,看着周洄的眼睛鄭重的說道。
“那行吧。”周洄面色清淡,輕描淡寫的說道。
行吧?
這就是原諒了的意思吧?
“那你原諒我了?”秦湛很想認真地确定一次。
周洄又低下頭,說:“算是吧,不過你以後不能再那樣了。”她又警告了一遍。
秦湛已經數不清點了多少次頭,這次依然,嘴裏也應着。
然後,又将周洄抱得緊了些。
周洄貼着男人的胸膛,全身放松,小身子縮在男人懷裏。
盛璟停好車,剛要開門,就注意到路邊擁着的兩人。
老太太本來自己在家做好了餅幹,讓盛璟帶着給相親的女方。
盛璟本來對女方沒抱什麽希望,所以餅幹也就放在車上沒動。
但是今天見的女孩子不同,他起了不一樣的心思。
他車開了一會兒,才看到車裏的餅幹。
想了下,他調轉車頭,開得很快。
此刻,他的手搭在車門。
路邊的兩人還擁着,男人很是高大,他看不到臉,但女人,分明就是剛才還坐着跟他一起吃過飯的周洄。
他收回手,手裏的餅幹也放下。
老太太是又被人騙了嗎?
周洄難道是有男朋友?
但這一天相處下來,盛璟分明覺得周洄不是那樣的人。
盛璟斂下躁動的情緒,決定先問問清楚比較好。
他重新啓動車子,心想,先從家裏的老太太問起。
從後視鏡裏再看了兩人一眼,盛璟開車離開。
過了會兒,秦湛說:“冷嗎?”
周洄往男人的懷裏縮了縮,哈了口氣,說:“還好。”
秦湛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前的衣服裏塞,然後又緊了緊,說:“這樣就不冷了。”
周洄笑了笑,說:“傻樣兒。”
然後,兩人又抱了一陣兒,秦湛才注意到周洄下面穿着裙子,小腿還露在外面,再一看,她的裝扮和平時都不太一樣。
連暖和的棉衣都沒有穿。
再一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畫面,他嘆了一口氣,問:“你剛才是在相親嗎?”
周洄趴在他的胸膛,答應了一聲。
“那你現在打電話,給他說,自己有男朋友了。”秦湛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很想宣告自己的地位。
周洄擡起頭,剛才盛璟還說下次再約,他雖然沒有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但周洄隐約從剛才菜館裏的舉動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這樣,給他說清楚會比較好一點。
她掏出手機,正想撥電話,一想,好像自己沒有留他的電話。
她低着頭,說:“沒有他的電話,回去再問問我媽,看她有沒有。”
“阿姨介紹的?”秦湛聽她說話,問了出來。
“嗯,我媽最近盡給我張羅這事兒。”
秦湛聽完,臉色開始下沉,看來事情不妙。
“你以後可不能再答應阿姨,要跟她講清楚。”
“講清楚什麽?”馬上通知父母,自己又和秦湛複合了嗎。
“當然是跟阿姨說,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必須隔斷一切桃花,秦湛心裏這樣想。
周洄臉上的情緒又變得不好,她看着秦湛,有些猶豫的道:“秦湛,有件事我要跟你講清楚。”
秦湛隐隐覺得不妙,他随即問道:“什麽事兒?”
自從自己和秦湛分手後,周家就再沒有人主動提起秦湛這個人,周爸周媽是怕提了讓女兒傷心。
到後來,周洄偶爾偷聽到父母的談話,才知道父母對秦湛變得很是厭惡。
兩口子雖然不知道周洄為什麽分手,但相信自家女兒不可能有錯,所以把錯誤都歸結到秦湛身上。
尤其是周泓,提到秦湛的時候,脾氣就會突然變得暴虐。到現在,周洄有時候都會懷疑,周泓現在抽煙的事情是不是也和自己有關。
因此,對于父母,周洄也覺得愧疚。
如果現在再告訴父母自己和秦湛複合的事情,難免會遭到反對。
她将這些事兒簡單的給秦湛講了,秦湛聽後,眉頭開始深鎖,但又想到的确是自己腦抽幹出的傻事兒,又安慰道:“實在不行,我們就先瞞着叔叔阿姨,等時機好了,我再上你家給叔叔阿姨道個歉。”
他想了下,只能先這麽幹。
周洄聽了,也答應。
不過一會兒後,他說:“但是,你得和那相親的說清楚。”
周洄答應一聲,說「好」。
當晚,周洄到家,向張沐問了盛璟的電話。
張沐還覺得高興,覺得這事情有譜。
然而,周洄拿着盛璟的手機號,夜裏給盛璟發了個短信,委婉表達了自己的拒絕,但沒提及自己有男朋友的事兒。
秦湛先回了趟蔣家,自己急急忙忙的,行李都還放在那兒。
他在門口整理行李,蔣浔抱着小豆丁站在旁邊。
“不吃過飯再走?”這個時候正是飯點兒,蔣浔托了托小豆丁的屁股往上,說道。
“不了,老爺子估計還等着我呢。”秦湛把行李拖到門口,又轉過來幾步。
小豆丁咬着拳頭,呀呀的,身上穿得跟個肉球似的。
秦湛走過去,朝着小豆丁伸出手臂,拍拍手。
小豆丁眨着大大的眼睛,伸出套了好幾層衣服的小胳膊,就要往秦湛身上撲。
蔣浔抱不住,嘴裏道:“你這小子撲騰什麽呢?”
秦湛接過小豆丁,摸了摸粗壯的小胳膊,說:“你到底給他穿了多少件?”
蔣浔也是無奈,摸着腦袋說:“還不是這小子的外婆,非得給他穿嚴實了,搞得現在像個胖丫雀兒一樣。”
秦湛戳戳小豆丁的臉蛋,他睜着大眼睛,咕嚕咕嚕吐泡泡,看着秦湛,眼睛裏滿是好奇。
秦湛又戳了下,小豆丁立馬笑哈哈了。
蔣浔一看,嗤笑道:“你們倆真是奇了啊,一個兩個逗他,他鐵定笑得樂呵,結果一到我手裏,不哭都是阿彌陀佛了。”
秦湛把人重新遞回蔣浔手裏,然後往門口走,說:“開玩笑,我倆的顏值,你比得上嗎?”
蔣浔被人一口堵死,想反駁兩句,結果門已經關上。
他只能戳着小豆丁的臉蛋,說:“你這白眼兒狼。”
像是為了驗證蔣浔剛說的話,小豆丁立馬張大小嘴,開始震天的哭叫。
蔣浔額頭一腦門子汗。
兒砸,能給你老子點面子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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