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想做人了
藍心深夜那條公布戀情的微博始終沒等到言落的回應, 當天夜裏就有各種嘲諷的言論湧起。
競争對手抓住時機,連夜給她買了熱搜,水軍下場, 嘲笑聲很快淹沒了祝福聲。
經紀人打來電話責怪她, 怪她沒有跟言落商量好就擅自做主,給了對手可乘之機, 白白惹人看笑話。
藍心無話可說,第二天一早便給言落打電話, 一連打了好幾通都沒人接。
她又打給林津,林津說言總喝醉了還在睡覺,涉及老板的私人感情,林津在沒得到言落的授意下不好插手,只跟藍心保證說, 等言落醒了會立刻彙報。
藍心只好一邊壓負面熱搜,一邊等回應。
而挂斷電話後, 林津也第一時間聯系了星宸娛樂營銷部, 示意對方先把對老板不好的言論清除。
他沒權利插手老板的私人感情, 但有義務在第一時間處理老板的負面/信息。
然而,等言落睡醒,林津并沒有第一時間向老板彙報這件事。
言落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對面那套公寓,和公寓的主人身上,他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一直等到言落下到停車場去找盛望舒的車時, 林津才硬着頭皮跟他彙報了藍心昨夜單方面公開戀情的事, 言落黑沉的目光盯着電梯指示燈,對他的彙報置若罔聞。
林津清了清嗓子,輕聲再問:“言總,您看要不要……”
言落:“要不要什麽?”
“……”
林津只好用最簡潔的語言再次彙報事情始末, 然而言落只聽了一半就蹙眉打斷:“不回應,把相關熱搜全部撤掉。”
林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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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搜被撤掉,可互聯網還有回憶,單方面官宣得不到眼神的事情還是給藍心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她原來是與世無争溫柔佛系的人設,經此一事被對家和黑粉趁機打上了“倒貼”的标簽。
又有人說,什麽戀情,資本家和金絲雀的包/養游戲罷了。
對家趁機列舉她的作品和時間線,說她是借了言落的資源才爬上來的。
在一場男女緋色新聞裏,男主角再一次被大多數網友所遺忘,等嘲笑完了女方,才有人想起言落。
有人心疼藍心,替她不值,罵言落渣男,指責資本家無情。
也有一部分人說,現實本就如此,無情是資本家的底色,第一天才知道麽?
有人反駁,藍心也沒什麽可憐的,都是成年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她已經得到了別人或許很多年都奮鬥不來的資源,不虧。
一批顏控附和,對啊,言落這顏值,就是玩玩也血賺了吧,更何況還能得到資源,誰說就是女的吃虧呢,反正要我我也願意……
言落沒閑工夫關心這些網絡留言,他在忙着調監控,找人調查盛望舒的行蹤。
這期間,藍心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看都沒看直接挂斷。
林津暗暗觀察着言落陰沉的面容,是他跟了言落這幾年來從未見過的。
別說這麽陰沉,在他的印象裏,言落一直游刃有餘,八風不動,甚至沒有失态過。
偶有情緒變動也都是因為盛望舒。
林津悄悄給藍心發了條信息,告訴她,言總在忙,心情不好,請她改天再聯絡。
—
藍心見到言落已是兩天後。
他在私人會所裏堵住許念汐,半天只從她嘴巴裏套出一句“月亮現在很好。”
藍心的電話恰在這時打來,說有些事想和他當面聊,他指間把玩着一支未點燃的煙,說:“好。”
藍心半個小時後到達會所,言落另換了一個包間等她。
她到時,言落手邊的煙灰缸裏已經攢了四五個煙頭。
藍心留意到,走過去先開窗通風,言落懶懶靠在沙發上,沒動。
藍心走到他身邊,隔着桌子看他,他眉宇間是她從未見過的消沉。
“你喝酒了?”
“嗯。”
“醫生說讓你少喝酒,”藍心溫柔笑道:“我幫你煮點醒酒湯?”
“不用。”言落擡眼看向她:“要找我說什麽事?”
“微博熱搜的事情。”
藍心停頓了下,主動道歉:“抱歉,我那天沒提前跟你商量,單方面宣布了戀情。”
言落沒應聲。
她又解釋:“助理告訴我網上有很多人在罵倪布恬是第三者,顧辭年是你的兄弟,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對他和倪布恬造成不好的影響,為了倪布恬的名譽,只好先堵住網友的嘴。”
“網友都很盲目,很多事情根本不聽解釋的,如果當事人不站出來發聲,他們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謠言。”
藍心認為自己的理由已經足夠充分。
“顧辭年的聲明已經解釋得足夠清楚,他和倪布恬公布戀情也足以壓下所有緋聞。”
言落不緊不慢地開口,聲線微涼:“你公布戀情也沒關系,星宸營銷部會善後處理,只是,藍心,你違反了我們的約定。”
藍心的笑意有一瞬間的凝滞,她溫聲道:“對不起,這次的确是我一時着急沖動了。”
“你不用道歉,這件事對你造成的負面影響我會讓人公關。”言落伸手去拿煙盒,垂眼磕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放下。
“你想要的那部中美合資的電影資源我會給你,藍心,按照約定,我們的合作就到這裏了。”他欠身,朝她伸出手。
那是一個要握手的姿勢。
禮節十足充滿尊重卻毫無溫情的姿勢。
藍心的表情被凍住,心沉沉墜下去。
當初言落同意讓她留在身邊時,他們之間是有過約定,這次的确是她擅自違反契約。
可是,藍心以為,自己跟在他身邊兩年,連他的朋友都開玩笑叫她嫂子,她在他心裏總該是有些不同的。
卻沒想到,從開始到結束,他始終是清醒的。
他當初同意她留下,是因為她保證會溫順乖巧,她偶爾不乖了一次,他就冷靜終止了。
開始和結束,他都只是禮節性地和她握手。
藍心手指緊握,仍殘留幾分期待:“言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了。”言落擡眼,眸色清冷:“就到這裏吧,抱歉。”
那晚他的失控行為讓盛望舒誤以為自己被做了第三者,他必須處理掉和藍心的關系,向盛望舒解釋清楚,不管她還會不會再原諒他。
否則她會一直膈應着,過不去。
言落起身,從包廂走了出去。
那道颀長清貴的身影轉過屏風,影子落在描着山水的白色畫布上,繼而消失在轉角。
他從頭到尾沒有回頭,毫無留戀,冷靜得像是談了一場微不足道的生意。
藍心盯着他的背影,眼淚慢慢在眼眶裏打轉,強撐的笑意被煞白的臉色蓋住。
陪在他身邊,被宋源叫嫂子時,出入他別墅的廚房,像女主人一般操持他的生日宴會時,她以為她離言落很近了。
可其實從頭到尾,她一直都沒靠近過言落,更沒看懂過他。
—
藍心第一次見到言落是在兩年前的某個酒局上。
彼時,她憑借出演梅瑤導演的電影拿下了人生中第一個影後,她出道三年,此前一直飾演各種鑲邊配角,沒想到第一次出演大導演的戲就能獲此殊榮,一時間媒體報道鋪天蓋地,各家媒體競相采訪,影評裏滿是對她的肯定和誇贊。
她以為自己時來運轉,可以憑借這次機會星途坦蕩,不必再處處被人拿捏看人眼色了,沒想到,到了酒局上,即便是影後,照樣還是要被人灌酒給人賠笑。
這場酒局上的人物都是圈子裏真正的大佬,是她以前想來都擠不進來的場合,經紀人過來之前便叮囑她,要會說話,要懂事聽話,哪怕受了委屈也不能耍脾氣擺臉色,這場子裏的任何一個動動手指頭就能把她封殺。
藍心一一應了,笑容時刻沒放下過,酒一杯接一杯地喝,最後只能跑出去狂吐。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跑進衛生間就吐了出來,彎着腰,搜腸刮肚,吐出的全是酒水,吐得淚水漣漣。
吐完之後,手機響起,她抹抹淚,接了起來。
是家裏打來的電話。
爸媽在電話裏你一句我一句,問她在做什麽,問她有沒有吃晚飯,問她穿得暖不暖,工作累不累,有沒有照顧好自己。
藍心臉上挂着笑,比在酒局上真心的多,她的聲音添上幾分僞裝的天真愉悅。
“我和同事在外面吃火鍋呢……當然有好好吃飯……我團隊工作人員都很好……哪有人欺負我,拍戲和其他工作一樣的,你們少看那種無聊八卦……我爸最近是不是又腰疼,我托人在國外給你買了一箱膏藥,據說效果很好,你試試……等我休假回家帶你去針灸……好了好了,大家都在等我,先不說了。”
她匆匆收了線,頭重腳輕地去衛生間清理、補妝,等再出來時,走廊那塊綠植屏風處立了一道清貴的身影。
那人收起手機,轉頭看向她,藍心看到他那雙水色潋滟的桃花眼。
她記起他叫言落,是星宸娛樂的總裁,酒席上最英俊翩然的那位,也是從頭到尾沒給她任何眼神,也沒灌過她酒的一位。
她剛剛在走廊上忍不住狂吐時,他好像在屏風後面打電話。
此刻這位沒給過她眼神的男人淡聲道:“你臉色很差,需要服務員幫忙嗎?”
藍心呆滞一秒才搖了搖頭,酒精讓她反應遲鈍。
他卻還是擡手叫來了服務員,讓服務員給她另開一個包廂進去休息,拿來醒酒藥。
吩咐完這些他就離開了,沒再看她,也沒再和她說過什麽。
藍心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回不過神。
藍心只在包廂休息了幾分鐘,吃過醒酒藥緩了片刻就回到了酒局上。
之前猛灌她酒的那個豬頭三一樣的油膩老板眼睛都亮了,再次朝她舉起酒杯。
藍心又開始反胃,咬唇忍住,她偷偷瞥向言落的方向,他淡垂着眼睛,在聽旁邊的人說話,懶散靠着椅背,笑容玩世不恭。
酒局結束,豬頭三老板提議換個場子,其他人紛紛附和,言落卻搖頭道,“你們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人打趣問他是不是有美女邀約,他似笑非笑地睨那人一眼,“你說呢?”
藍心心裏有個念頭在隐隐作祟,按都按不住,她知道,如果跟着一起去會所,她今晚逃不出豬頭三的手掌心,而那人似乎對她勢在必得。
藍心決定和自己賭一把。
她借着去洗手間的名義追上了言落,所幸,他剛走到走廊盡頭。
左右沒人,她仰頭看着他,孤注一擲地問:“你能不能帶我走?”
“你能不能帶我離開,做什麽都可以。”
言落審視地看了她半晌,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好啊。”
藍心如臨大赦,看到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跟李老板知會一聲,人我帶走了。”
她知道,有了這通電話,那個對言落客氣有加的豬頭三李老板就不敢再說什麽了。
跟着言落來到車前,司機打開門,言落示意她先上去,她做好了兌現承諾的決心,他卻沒有上車。
“送這位小姐回家。”只是叮囑了句,他轉而上了後面一輛車。
酒店經理跟出來,送上了另打包好的一份菜肴,她零星想起之前他打電話時漏進她耳裏的一句對話——
“大小姐,要不要我打包了給你送去宿舍?”
藍心再次見到言落依舊是在飯局上,那時她正當風頭,公司隔三差五地給她安排飯局。
她經常喝得爛醉如泥,雖然幸運沒被人帶走,但摸手揩油的事情免不了。
那時她深切地體會到,沒有背景在這個圈子裏有多難走,哪怕拿了影後又怎樣?在資本的眼裏不過是戲子。
她迫切地想要逃出目前沼澤地探險般随時會掉落深坑的境遇,再一次在言落身上起了心思。
藍心終于在第三次飯局上再次碰到言落,她找準了機會,主動對他發出信號,他卻好像已經不記得她是誰。
她提醒,“那次在半島酒店,我喝醉了,您讓服務員給我拿醒酒藥。”
言落似是回憶半晌才想起來:“半島酒店的菜不錯。”
藍心再次孤注一擲地說出自己的意願,她想尋他一個庇護,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言落卻笑說:“抱歉,我對養金絲雀沒興趣。”
藍心碰了一鼻子灰,勉強笑了笑,悻悻然離開,沒想到一個月後,又在一場酒局上碰到豬頭三。
豬頭三知道她不是言落的人,便沒忌憚,她被他逼得退無可退,在地庫被他強拉上車。
言落恰在這時出現。
“李老板,要帶我的人去哪兒啊?”
他還是笑着,混不吝的,卻讓李老板瞬間松了手。
藍心被言落帶去了車上,她噙着淚,看窗外,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臨下車前,她對他說謝謝,起身後又坐下,哀切地看着他,“言總,我能不能……”
“如果你願意,可以做我的女伴。”
言落目光從手機上擡起,淡聲說:“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女朋友來推脫家裏安排的相親,推掉飯局上別人硬塞的女伴,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合作。”
“我可以給你資源,給你庇護,相應的,你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充當我的女朋友,其他時候,我們互不影響。”
藍心斬釘截鐵地說可以,答應了言落的提出的條約。
他對她最大的要求是要溫順,不要擅作主張。在此之前他有過兩個類似的女伴,都因為得寸進尺被他解約,連三個月都沒撐過。
他只需要一個安分守己的合作夥伴。
藍心說可以,她不會擅作主張,會安分配合。
“你要想清楚,只是名義上的女朋友。”
言落像是和她談生意,雲淡風輕地說:“無關感情。”
藍心看着他的眼睛,他目光冷清,沒太多情緒。
她點頭說好,下一刻,他的手機亮起來電顯示:月亮。
他即刻接起,清冷的眉眼間瞬間漫起不自知的溫柔,一雙桃花眼似水含情。
“大小姐,”他笑說:“有什麽吩咐?”
藍心便是從那個晚上成了言落名義上的女朋友。
之後公司果然沒再給她安排亂七八糟的飯局,一個月後,她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陪言落出席了一場酒會,酒會過後沒幾天,她得到了一個廣告代言。
那之後,她的星途變得寬闊坦蕩。
後來,她見到了言落口中的大小姐,備忘錄上的月亮,她叫盛望舒,是一個美麗又驕傲的女孩子。
言落對她極盡關懷,就連去哪個酒店吃了點好吃的東西都想給她打包送來。
盛望舒卻好像不太領情,總是對他譏諷挖苦,可她的态度,又不像是讨厭。
之後,盛望舒去了巴黎,言落每隔幾個月都要去巴黎出一趟差。
藍心察覺到了兩個人之前說不清的情愫,可言落卻一直自居哥哥的位置,說只是将她當妹妹。
藍心不多問,不多說,安安分分地在言落身邊待了一年半。
這一年半,她陪他出席了多次酒局,見過了他身邊的朋友,他的朋友開玩笑叫她嫂子,而她也漸漸聽進了心裏。
聽說言落之前的女朋友沒有超過三個月的,她是最獨特的那一個。
藍心開始有了別的心思。
盛望舒和言落之間的情愫漸漸變得礙眼,她開始有意無意地在盛望舒面前說起言落。
她說言落不許自己喝酒,其實言落從沒管過她的私事。
她說言落去巴黎幫自己定了Moon系列全套服飾,其實她直到言落從巴黎回來的前一晚才知道他出國去接盛望舒。
飛機落地的當晚,她給他打電話,說約了導演談新電影的事情,導演一直在等他過來。
言落胃出血住院時,她故意發了那條朋友圈;在地下車庫遇到盛望舒時,她又故意說了那番話。
甚至後來在私房菜館遇到言落和盛望舒吃飯,她竟在回家時臨時打包了一份姜母鴨,發了一條僅盛望舒可見的朋友圈。
這些事情她以前都不屑做的,可卻鬼使神差地都做了。
她只是偶爾配合言落演幾出戲的演員,卻獨自入了戲。
或許是言落那雙向來深情的桃花眼在某些時刻給了她錯覺,才會讓她生出了非分之想。
其實從頭到尾,她都只不過是他的一個合作夥伴。
現在她違反了合約,他便毫不猶豫地和她終止了合作。
她誤以為的溫柔深情,從來都只是自我臆想的錯覺。
藍心在包廂裏呆坐很久,直到收到了林津的一條信息。
他說,之後電影相關的一切事宜,只需要聯系他。
藍心輕輕垂眼,眼淚落到手機上。
事情走到這一步,是她自作自受。
言落是她生命中的一陣東風。
她只需要借風而起,不該妄想抓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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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會所,言落接到言亦泓的電話,回了趟本家。
談完公事,他站起身,言亦泓好似不經意地問了句:“月亮那個工作室辦得怎麽樣了?”
言落背對着他,下颌線無聲中收緊。
言亦泓又說:“她第一次開工作室,難免沒有經驗,你這個做哥哥的沒事多幫幫她。”
做哥哥的……
言落眼底湧上一層陰翳,他冷笑了聲,擡腳走了出去。
言亦泓的責罵聲即刻在身後響起,他理都沒理。
言落上車離開,出別墅區常走的那條路段施工,司機繞到另一個方向,言落沒留意,低頭揉着太陽穴,擡頭看向窗外時,車子恰巧經過盛望舒家門口。
自從盛望舒搬出去後,言落已經好幾年沒來過這裏,視線掃過主副樓之間那條被綠蔭遮擋的甬道,言落臉上的陰鸷更深,目光沉如深海。
他像看到什麽髒東西般,倏然收回了視線。
言落回了思北公館。
時隔三天,這是他第一次回來。
連經過門前走廊都讓他覺得不适,打開家門,那晚的一幕幕便像電影畫面似的不受控制地在腦海裏回放。
他心裏像是有兩個極端的聲音在不斷拉扯。
一個說:你怎麽能做出那麽禽獸的事情?
另一個說:離經叛道又怎麽樣,不如将錯就錯,反正你不想做人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心煩意亂,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烈度洋酒,倒了滿滿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希望酒精能泡發腦子裏那些沒有結果的想法,還他一個好覺。
就這麽一口接着一口,機械又自虐地灌着,言落終于把自己灌醉了。
他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夢裏全是亂七八糟支零破碎的畫面,他竟再次夢到十七歲生日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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